6. 第 6 章

作品:《在水一方

    幽冥殿内雾气缭绕,五个虚影围坐在石桌前,杨勇正捏着块槐花糕往嘴里塞,突然被噎得直拍胸口。


    杨广拍案狂笑:哈哈哈哈大哥转世后还是这副温吞水性子!看这文绉绉的吃相——突然被糕屑呛到。咳咳...报应来得真快!


    杨秀用剑柄捅开酒坛:四哥前世捅破杨素造反证据的机灵劲呢?快算算咱们转世后的生辰八字!酒液泼了杨谅半身


    杨谅跳脚甩袖子:五哥这世可是要当持重之人!你们看转命镜里——镜中浮现他抱着哭闹的七弟满军营转圈:这像话吗!我前世好歹是领过兵的汉王!


    杨俊突然把脸怼到镜前:三郎这世竟会补战袍?前世我可是连襦裙带子都分不清...指尖戳破幻象,被杨勇拎着后领拽回石凳


    杨勇指尖敲击九转鸳鸯壶:都静一静!二郎你看这壶——他突然旋动机关,清酒变浊。当年天庆王定是这般做手脚。但若我们啪地倒转壶身,提前在宴席中途"失手"打翻...


    杨广眼睛发亮抢过酒壶:妙啊!就说贺大辽国运昌隆,起身祝酒时踉跄半步——突然模仿七郎语调。"大哥你看我这招醉拳如何?"


    众兄弟顿时笑作一团,杨秀笑得剑穗缠住杨谅的发冠。笑声渐歇时,杨勇摩挲着壶身阴刻的契丹纹,月光透过他半透明的指尖。


    杨广突然正色:其实最险是七弟那莽性子,转世后我定要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他摸出个金铃铛:瞧,前世东宫暗卫的示警铃,改造成...


    杨俊幽幽插话:二哥确定不是想听铃铛解闷?就像你前世在晋王府养的那只波斯猫。众兄弟又爆发大笑,杨广耳尖泛红去掐他脖子。


    杨勇拭去笑出的泪花:好了好了,说正经的。四弟转世后那杆蟠龙枪,指尖在空中勾画枪影。突刺时记得留三分余力,天庆王左肋甲胄有处鱼鳞叠缝...


    杨秀突然拔剑起舞:这世我使的可是丈八蛇矛!剑风扫落殿角蛛网,管他什么毒酒陷阱,先戳他十个透明窟窿!却被杨谅拽着披风拉回座位。


    五弟拍出张星象图:那日恰逢荧惑守心,我们可提前在雁门关外,他用酒画圈:布下火牛阵,届时狼烟为号...


    忽然阴风掠过,石桌上的转命镜泛起涟漪,映出金沙滩血色残阳。杨勇的虚影在镜中渐渐凝实,白袍银枪染着晚霞。


    杨广伸手欲触镜像:大哥你...


    杨勇轻笑拂开他手:怕什么?这次咱们有三十六个锦囊,七十二种预案。他突然摸出个油纸包,喏,孟婆那顺的桂花糖,给七弟备着堵嘴用。


    众兄弟的笑声惊飞了冥鸦,殿外忘川河水泛起奇异的金波,仿佛预兆着某个平行时空里,七郎正举着糖块追打偷吃的三郎,而城楼上的延平与延定相视一笑,袖中鸳鸯壶闪过寒光。当前世的杨秀,在那幽暗的三生石边,灵魂飘渺,恍若隔世。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来转世北宋一世的生活如同一幅幅画卷般在眼前展开,心中五味杂陈。


    “呀,我还没体验过变老的滋味呢!”他惊呼出声,看着画面中那个白发苍苍,却依然精神矍铄,以孝烈之名追谥,80岁寿终正寝的老者——那是他,转世后的杨延辉。


    他看到自己和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一起转世,共同抗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转世后,他收获了外刚内柔的老父亲杨业,外柔内刚的母亲赛花,还有性格迥异的好兄弟六人。


    “大哥沉稳内敛,冷静睿智,是杨勇哥哥转世的杨延平啊!”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敬畏之光。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二哥身上,“二哥嘛,那坦荡真诚,不羁如风,洒脱肆意的是二哥杨广转世的杨延定?哼,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个不羁的主,但总是爱伪装。看他现在,学狼来了的牧童说有狼,结果被父亲杨业责抄武经总要三百遍,还赏了二十军棍,该啊!二哥啊二哥,你前世那般算计陷害我,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看你,只能趴着睡了。”


    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二哥那狼狈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三哥,“变得勤勉踏实,刻苦努力的是三哥杨俊转世的杨延安啊!还有那个刚毅果决又成熟稳重的,是因为优柔寡断起兵失败被幽禁的五弟杨谅转世的杨延德!”


    而画面中的自己,15岁的俊朗少年将军,手持菊花点金枪,对着写着杨素和宇文化及的靶子愤愤然突刺。那孤傲冷静的壳子下,潜藏着不屈的火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想着想着,杨秀不禁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释然和满足。他知道,前世的不幸和痛苦,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今生的自己,将拥有着全新的生活和未来。


    “哼,杨素、宇文化及,你们可曾想到,我杨秀也会有今天?”杨秀心中暗自嘀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今生的自己,将不再受任何人的束缚和限制,将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信念。


    他感慨万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除了这些熟悉的兄弟,他还收获了俩弟弟,一个是杨昭转世的杨延昭,智勇兼备,仁慈沉静,精于骑射和枪法;另一个是调皮捣蛋的七弟,年少冲动又莽撞但本性单纯善良的杨延嗣。


    “而我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前世被伤害得太深了,转世后却收获了一个孤傲冷静的壳子来保护自己。但其实内心深处,却潜藏着不屈的火焰。”


    他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手持菊花点金枪,枪法快速如电,走线铜锤在手中翻飞,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没有了幽暗阴森的皇宫,没有了父母杨坚和独孤皇后的猜忌冷漠,有的是君主的信任有加,是父母的信任与关爱,是同袍之义,兄弟之情。


    “这是属于我们的杨家儿郎的金戈铁马,和漠北雁门关外的风雪!”他激动地喊道,“还有宋辽战场上的豪情万丈!这才是铁血磨砺!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说着,他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之中,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崔珏的判官笔在全息生死簿上划出火花,空中投影着《杨家将演义》的片段。杨勇(杨延平)抱臂倚着孽镜台,镜面倒映出他未来饮鸩而亡的画面,嘴角抽搐:"又是我先死?开皇十年渭水没淹够,北宋还要喝毒酒?"


    杨广(杨延定)正把玩着改装版三尖两刃刀,刀刃弹出全息弹幕:"万箭穿心成就get!"他突然把武器捅进电子屏,"老崔,能给辽军箭阵加个美颜滤镜吗?死相太狰狞影响我转世桃花运!"


    "二哥你知足吧!"杨俊(杨延安)抱着3D打印的木鸢模型哀嚎,"我好歹隋朝病逝算寿终正寝,转世居然要当马蹄铁?"他啪地按下开关,木鸢屁股喷出烟花,在空中炸出"我要当高达"的抗议标语。


    杨秀(杨延辉)的魂体在练功房暴打沙袋,沙袋贴着王侁的电子画像:"上门女婿?老子要当赘婿也得是辽邦女王倒贴!"他忽然从虚空拽出改造版囚车,"看到没?幽禁套餐升级款——全景天窗带WiFi!"


    最惨的是杨谅(杨延德),正对着一堆光头全息图抓狂:"当和尚就算了,五台山素斋菜谱为什么有糖醋排骨!"他忽然掏出本《反出家指南》,"我要发明带发修行APP,功德值换皮肤!"


    崔珏的AI助手突然插播广告:"最新轮回套餐!充值VIP可解锁''无痛死亡''体验,附赠孟婆汤口味定制..."话音未落被杨广的电磁棒劈成烟花。


    "都严肃点!"崔珏甩出电子判书,"杨秀你未来会被诬陷谋反..."


    "等等!"杨秀突然掏出隋朝同款木偶,"我先给耶律斜轸下个蛊!"木偶头顶LED灯狂闪:"检测到诬陷能量,启动反噬程序!"


    杨勇忽然轻笑,指尖凝出冰晶骰子:"广弟,赌一把?"骰子在空中分裂成七个光点,"押大郎先死赔率1:10,押全员存活赔率..."


    "我押大哥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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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杨谅突然甩出冥币,"隋朝那会你沉水都能把玉带冲进潘美祖坟,这回不得给辽军整点活?"


    全息屏突然播放杨家将结局。看到杨延昭独守天波府的画面,五兄弟齐声哀嚎:"六郎惨啊!要应付七个寡妇的七夕礼物!"


    杨广突然灵光乍现:"崔判!给我哥的毒酒杯底刻二维码,扫出来是《寡妇再就业指南》!"


    "胡闹!"杨勇的冰晶冻住整个控制台,"要刻就刻''大郎代购''——陈家谷特产毒蘑菇,第二杯半价。"他忽然挑眉,"记得给二郎的箭伤位置纹个防伪码,扫码验明正身打九折。"


    幽冥上空突然飘起金色弹幕:【玉帝打赏九转还魂丹x10】附言:下次死亡直播开个打赏通道!


    杨谅突然掏出唢呐:"哥几个,趁孟婆汤还没到货,先排练个《好日子》!下辈子被射成筛子时当BGM!"


    杨秀的魂魄在三生石上磕了个瓜子,看着水镜里自己转世后被杨业追着打的画面,噗嗤笑出泪花:"宇文化及你看见没?这才叫正经家法!"说着把瓜子壳往虚空中隋炀帝的残魂一弹,"比您那套白绫温柔多了!"


    水镜突然切换到雁门关雪夜。十六岁的杨延辉单骑出城,菊花点金枪挑飞辽军帅旗,枪尖的寒光与前世地牢铁窗的月光重叠。他忽然吹了声口哨,走线铜锤在暴风雪中织出北斗阵:"大哥!坎位留个活口问情报!"远处的杨延平笑着挥动令旗,阵法瞬间变作捕兔网。


    "好你个杨老四!"三生石突然蹦出个Q版杨素,举着当年构陷的奏折跳脚,"转世了还抢风头!"


    杨秀抬手一锤把虚影砸成烟花:"哪比得上您老?生前当奸臣,死后做炮灰——"锤链突然卷来包汴京灌汤包,"哟!正说着呢,您转世的辽军伙夫来送外卖了!"


    水镜里闪过杨业教子名场面。十五岁的杨延辉因私自出营被罚抄兵书,正偷摸在《孙子兵法》上画王八。杨业提着军棍进来时,少年将军迅速把画改成辽军布防图:"爹您看!这是儿新研制的''玄武阵''!"老令公的胡子翘成了感叹号:"好小子!此阵该赏——赏你去喂一个月马!"


    "比父皇强多了!"杨秀把三生石当茶几,摆上幻化的桂花酿,"我那好父皇当年看见木偶就喊打喊杀,您看杨业爹爹——"画面里老令公正把杨延辉雕的机关木马当攻城模型,"这才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水镜突然播放七郎成亲名场面。杨延辉作为主婚人,用走线铜锤给新娘牵红绸,锤头系着辽将首级做的绣球:"弟妹莫怕!这是我们老杨家的传统聘礼!"席间杨延定笑喷了羊肉泡馍,被赛花娘娘揪着耳朵擦地板。


    最绝的是八十寿宴。白发苍苍的杨延辉躺在摇椅上,指挥重孙们用菊花点金枪串糖葫芦:"左边那个扎宇文老贼模样的!对!糖衣炮弹要瞄准眉心!"玄孙女趁机把走线铜锤改造成自动喂药机:"太爷爷该喝参汤啦!"


    "值了!"杨秀把三生石拍得砰砰响,"被杨坚骂四十年''逆子'',换八十年''孝烈侯'',这买卖划算!"他突然冲虚空大喊:"宇文化及!学着点!下辈子记得投胎当糖人——"说着甩锤砸碎最后一丝隋朝残魂,"甜死那帮姓杨的!"


    忘川河突然翻起金色浪花,杨延辉今生的功德凝成艘画舫。少年将军的魂魄蹦上船头,菊花点金枪挑着前世今生两轮明月:"开船!给小爷往北宋杨家祠堂去——得给杨业爹爹捎个话,下辈子还做他儿子!"


    船过处,三生石上缓缓浮现打油诗:


    "前世囚笼困蜀王,今生沙场笑阎王。


    若问孝烈何处寻,天波府里羊肉香!"


    五道魂体在轮回通道口勾肩搭背,鬼哭狼嚎的唢呐声惊得彼岸花集体自闭。崔珏看着被玩坏的生死簿,默默点开客服投诉:"申请调岗!杨家五兄弟比孙悟空还能闹!"


    远处传来杨广的狂笑:"老崔!下辈子给你烧个杨素造型的尖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