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中显现未来明末扬州的炼狱景象时，杨坚的魂魄几乎溃散。他看见转世为盐商的杨勇在琼花树下被清军长矛贯穿，血溅在弟弟杨广脸上竟开出并蒂莲纹。"这便是你所谓的天道轮回？"杨坚嘶吼着捶打镜面，却见扬州十日的血河中浮起无数《开皇律》残卷——那些他当年为规范嫡庶之序制定的律令，此刻正化作枷锁困住转世的儿子们。


    最锥心刺骨的莫过于未来的民国镜象。独孤伽罗的虚影抚过镜中杨勇咳血的帕子，那抹猩红竟与开皇七年春猎时，杨勇为护幼弟被鹿角划伤的血迹如出一辙。"广儿这世终于懂得护着兄长了......"她的哽咽被枪声打断——刑场上，穿着中山装的杨勇对伪装成围观者的弟弟做出"活下去"的唇语，子弹穿过心口的刹那，西装内袋飘落的《别了弟弟》诗稿上，墨迹未干的新诗竟与杨广前世在江都宫中焚烧的认罪书笔迹相同。


    杨坚的帝王魂突然化作万千星屑，在轮回镜前拼凑出开皇十年的场景：本该囚禁杨勇的别院里，二十三岁的太子正教幼弟杨谅临帖，窗棂外杨广偷塞进一包桂花糖。这是被天道抹去的平行时空——若当年没有废立之争，若独孤伽罗不曾偏听谗言......


    "母亲，父亲。"镜中忽然传来现代杨延平的声音，青年正握着考古出土的隋太子印玺，"博物馆说这是杨勇自沉时紧握的......"他的指尖抚过印纽处新刻的二维码，手机扫描后竟浮现全息影像——590年的渭水河畔，杨广狂奔而至时散落的玉带钩，在月光下拼出"来世必不负兄"的星图。


    崔珏的朱笔终于落下。生死簿上"杨坚"二字突然褪去紫气，化作寻常父亲的掌纹；"独孤伽罗"则变作围裙上的面粉指印。判官望着相拥而泣的一家三口，轻吹墨迹："记住，父母之爱不是雕琢玉器的刻刀..."他指了指轮回井中现代杨家人其乐融融的除夕夜，"而是接住碎玉的锦囊。"


    杨业扛着金刀大马金刀往孽镜台一坐，震得案上孟婆汤都溅出三滴。他左手拎着杨家枪右手举着糖葫芦，冲杨坚夫妇挑眉一笑："二位瞅瞅，这才是养儿子的正确姿势！"


    杨延平适时递上《北宋育子指南》，扉页赫然写着"打孩子要用狼牙棒，疼在屁股爱在心"。独孤伽罗的护甲咔嚓裂开道缝，露出里头绣歪的"慈母手中线"。


    "大郎过来！"杨业一拍大腿，杨延平瞬间闪现，捧着战术沙盘开始讲解："父帅请看，这是孩儿用孟婆汤冻的陈家谷地形模型..."话音未落，杨延定端着盆羊肉泡馍从天而降："爹趁热吃！我刚去丰都鬼市抢的新鲜冥羊！"


    杨坚看着泡馍上飘的彼岸花瓣，突然想起平行时空下，开皇十八年冬猎，杨勇给他烤的鹿肉被杨素说"有巫蛊之气"。此刻孽镜台映出当年场景——那盘鹿肉被倒进雪地时，分明渗出与孟婆汤同样的青光。


    "三郎别躲了！"杨业突然朝忘川河甩出钓竿，哗啦拽出抱着《伤寒杂病论》的杨延安。青年医官扶正幞头，从药箱掏出个青花瓷罐："父帅，这是用十八层地狱火炼的健胃消食丸..."


    "老五！"杨延德正猫在判官椅后刻木雕，闻言唰地立正，手中刻刀在桃木上划出北斗阵图："爹，我在雕咱们家七子抗辽全家福！"木屑纷飞间，杨延辉冷着脸从阴影走出，甩出幅《幽州布防图》："四郎改进的弩机，射程增加三十步。"


    崔珏的朱笔吧嗒掉在生死簿上。蒋子文默默把"最佳父亲奖"的锦旗往杨业方向推了推，上面还粘着根糖葫芦的竹签。


    "看看！看看！"杨业把儿子们薅成一排，挨个拍肩膀震得铠甲铿锵作响，"老大坐镇中军能文能武，老二冲锋比契丹狼还猛，老三熬的药阎王喝了都说好，老四画的阵法图天罡星都来偷师，老五..."他忽然卡壳。


    "老五能吃！"杨延定往弟弟嘴里塞了个冥界特产恶鬼包子，"昨儿一个人吃光了奈何桥边所有贡品！"


    杨坚的冕旒突然散落满地，十二串白玉珠滚进忘川河。他盯着杨延安给杨业把脉的手——那腕间悬丝诊脉的金线，分明是前世杨俊被毒杀时挣脱的琴弦。


    "凭什么！"独孤伽罗突然暴起，九翟冠上凤凰喷出鬼火，"我儿杨勇明明..."她突然哑声，孽镜台映出现代画面：四位杨家爷爷正带着小延平放风筝，棉线那头拴着个"忠孝侯"的追封诏书。


    杨延平忽然解下腰间玉带，渭水寒光中浮起千年前的字迹："愿生生世世，不为天家子。"他转头轻笑，金丝眼镜闪过睿智光芒："陛下可知，为父而死比被父所疑，痛快万倍？"


    忘川河突然翻起糖醋波浪，杨延定踩着玄铁冲浪板破水而出："爹！看我新学的汴京糖画技法！"浪尖凝固成杨家七子嬉闹图，老五正偷吃二郎手里的蜜饯。


    杨业忽然掏出个留声机——这是现代孙子们烧来的祭品。按钮按下，稚嫩童声齐唱："爹爹爹爹真伟大，养的儿子顶呱呱～"五个儿子瞬间从威风将军变回脸红小童，杨延辉的冷脸终于绷不住笑出酒窝。


    杨坚在幽冥之地，看着杨勇，现在的杨延平，那眼神中既有怀念也有愧疚，仿佛透过他，在看那个在开皇十年的590年就自沉渭水的太子。他蹙眉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固执：“太子仁厚，若不严厉控制，何以为君？乱世当用重典，这是为父当时的想法。”


    杨业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他看着杨坚，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智慧：“陛下，仁德之君，首重修身。孔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仁德之君，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其行不逾矩，言必信，行必果。如此，方能感召天下，使人心向善。”


    杨坚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仁德虽好，但乱世之中，岂能仅凭仁德治国？”


    杨业笑了笑，接着说道：“其次，仁德之君以民为本。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仁德之君深知民生疾苦，心系百姓。故其在位，必以百姓之利为利，以百姓之害为害。陛下可曾想过，若当时能多关心百姓疾苦，少些苛政，或许隋朝也不会如此短命。”


    杨坚闻言，脸色微变，但他还是忍不住辩驳：“朕也关心百姓，但乱世之中，若不采取铁腕手段，如何维持秩序？”


    杨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再者，仁德之君善于纳谏。古人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仁德之君明辨是非，虚怀若谷，广纳贤才，不耻下问。如唐太宗，设立‘直谏大臣’，使其直言极谏，以正视听。陛下可曾想过，若当时能多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少些独断专行，或许隋朝会更加昌盛。”


    杨坚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杨业说完。


    杨业见状，继续说道：“此外，仁德之君注重法治。法者，治国之根本也。但法治并非严刑峻法，而是公正公平。仁德之君在位，必以法治国，使国家纲纪严明，但同时也要注重人情世故，不可过于苛刻。如宋太祖赵匡胤，他在位期间，虽然也加强了中央集权，但他对待前朝的遗孤，可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采取了宽容的政策，使得宋朝得以稳定。”


    说到这里，杨业故意顿了顿，看着杨坚的脸色，继续说道：“陛下可知道官家赵匡胤？他在后汉时投奔枢密使郭威，致身行伍，并于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时随征北汉、南唐，战功卓著。后来，他在‘陈桥兵变’中被拥立为帝，并回京逼迫后周恭帝禅位。但他登基后，并没有像您一样对前朝遗孤赶尽杀绝，而是采取了宽容和安抚的政策。他深知和平之可贵，故其在位时，以和平为本，避免战争，同时选派得力将领戍边，防御外敌。他对待臣下也极为宽容，善于纳谏，使得宋朝朝政清明，国家昌盛。”


    杨坚听了杨业的话，脸色有些阴沉：“赵匡胤？他不过是一个篡位之人，有何资格与朕相提并论？”


    杨业笑了笑：“陛下此言差矣。赵匡胤虽为篡位之人，但他在位期间所行之政、所立之法皆以仁德为本。他对待前朝遗孤宽容大度，对待臣下虚怀若谷，使得宋朝得以稳定昌盛。而你想要的究竟是仁德治世还是二世而亡呢？”


    杨坚闻言大怒：“朕何曾想过二世而亡？朕一心想要隋朝千秋万代！”


    杨业摇了摇头：“陛下若想隋朝千秋万代就该以仁德为本、以民为本、善于纳谏、注重法治。而非一味严刑峻法、独断专行。刘邦的约法三章，你可曾记得？那才是真正的仁德之治啊！”


    杨坚被杨业说得哑口无言，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杨业说得有些道理。他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朕……朕知道了。朕会好好想想的。”


    杨业见状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杨坚的心弦。他相信只要杨坚能够真正领悟到仁德之治的真谛，那么隋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时幽冥之地的空气中弥漫起了一丝轻松的气息，杨延平和其他杨家将们看着杨业和杨坚的对话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无论前世有多少恩怨纠葛，在幽冥之地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为来世的辉煌奠定基础。杨坚的冕旒突然变成电竞耳机，他拍着孽镜台大喊："朕的治国方略可是得过''开皇之治''SSR卡的！"说着掏出一卷《隋律》全息投影，条款里蹦出个Q版杨素举着"举报太子有奖"的牌子。


    杨业啃着冥界烤串嗤笑一声，金刀往地上一插，刀柄弹出个PPT投影："瞅瞅人家赵大！"画面里赵匡胤正把后周小皇帝抱到龙椅上，还给塞了根糖葫芦："乖，叔给你表演个杯酒释兵权~"


    "这算什么！"杨坚的护甲变成程序员格子衫，疯狂敲击虚拟键盘调出数据面板，"朕精简州县、推行均田、首创科举，KPI碾压他老赵十条街！"


    突然孽镜台响起《最炫民族风》，杨延平举着自拍杆闪现："二位陛下请看直播间投票——''你更想当谁的子民''，赵匡胤支持率98%，理由是他给前朝小皇帝买学区房！"


    杨业趁机甩出张动态图：赵匡胤的"精兵简政"方案变成消消乐，哗啦啦消除藩镇割据图标；杨坚的"严刑峻法"则弹出愤怒小鸟，把各地起义军砸得满天飞。


    "乱世用重典？"杨延安突然穿着白大褂登场，举着心理检测仪对准杨坚，"陛下您看，这是您猜忌太子时的肾上腺素水平——比过山车还刺激！建议每日服用''赵匡胤牌降压丸''。"


    独孤伽罗的九翟冠变成女团打歌服，她突然抢过话筒："可我们给勇儿请的都是顶级太傅！"画面切到东宫课堂，Q版杨勇正被十个老头围着背《帝范》，头顶飘着"抑郁+10086"的弹幕。


    "这叫填鸭式教育！"杨延定骑着哈雷冲进殿来，扔给杨坚一本《现代育儿百科》，"看看人家赵大怎么养儿子的——亲自带兵打仗都让赵德昭当跟班实习生！"


    崔珏的判官笔突然变成激光笔，在生死簿上圈出关键数据："杨坚陛下，您猜忌导致的亲子关系破裂指数高达99%，而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信任值...哎？怎么还有隐藏皮肤？"画面突变，赵大半夜给石守信发微信："老哥，最近铠甲穿着硌不硌？朕给你订了套真丝睡袍~"


    杨坚的虚拟屏幕突然蓝屏，弹出"仁德补丁安装失败"。他气急败坏要拔电源，却被杨业用金刀勾住衣领："瞅瞅这个！"VR眼镜里播放杨家将动画片，杨延平正给弟弟们演示"如何用忠孝值解锁隐藏技能"。


    "朕不服！"杨坚的电子龙袍开始掉像素，"要是勇儿当年有杨延定这样的兄弟..."话音未落，画面切到现代军校宿舍——杨延定正用代码重现"杯酒释兵权"，而杨延平在旁备注："建议加入亲子信任模块"。


    忘川河突然飘来艘赛博画舫，赵匡胤戴着墨镜在船头挥手："老杨！最新款仁德治国VR游戏，联机不？通关送''不杀前朝皇族''成就徽章！"他身后跟着个穿汉服的柴宗训，正举着自拍杆直播："感谢榜一大哥送的火箭~"幽冥之地，迷雾缭绕，杨秀——如今的杨延辉，那刚烈正直又审慎洞察的灵魂，在此刻却带着一丝戏谑与释然。他回想起自己在北宋那一世的种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老死在天波杨府，享年八十，得官家亲赐孝烈侯追谥，这一生，他活得自在，活得有价值，远比前世那个被杨坚指着鼻子骂，最终被废黜幽禁的蜀王要幸福得多。


    “那哪里是蜀王，简直是，鼠王嘛！”杨延辉心中暗自调侃，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转向杨坚的魂魄，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隋文帝，在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


    “陛下可曾记得，那时候你说的什么？”杨延辉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是杨秀必不得善终！让我被你折寿活到四十就呜呼哀哉了！”


    杨坚的魂魄闻言，脸色微变，似乎想起了前世种种不快。他瞪了杨延辉一眼，却又无奈何，只能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你以为我当初为何会那样叛逆，天生的？不，是因为你们的严厉掌控，不公偏爱，偏听偏信，猜忌指责导致的！”杨延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也有几分释然。他故意在杨坚眼前蹭了蹭杨业的胡子，那胡子，如今在他眼中，是父爱的象征，是温暖的源泉。


    杨业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的互动，笑得一脸无奈。他厚实的掌心握住了四子常年握枪的手，那双手，如今虽然不再舞枪弄棒，却依然坚实有力。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顽皮。”杨业轻声叹道，眼中满是宠溺。他看向杨坚的魂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文帝啊，你看看，你的儿子如今在我这里，活得可是有滋有味呢。”


    杨延辉给父亲杨业捏肩捶腿，那父子和乐的一幕，让旁边的隋文帝杨坚看得是吹胡子瞪眼。他心里那个嫉妒啊，心想：哼，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儿子，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还这么孝顺！他没想到，自己前世那般对待杨秀，如今却在幽冥之地看到他如此幸福，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哼，他在我那里，可没少吃苦头！”杨坚嘟囔着，却也知道自己理亏。


    杨延辉闻言，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杨坚的肩膀，那动作，既像是安慰，也像是调侃：“陛下啊，过去就过去了，如今咱们各安天命，岂不是好？”


    说着，他再次给父亲杨业捏肩捶腿，那孝顺的模样，让杨业心中满是欣慰。而杨坚，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哎，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让人操心。”杨业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他知道，这一世的杨延辉，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叛逆的杨秀，而是他杨业骄傲的儿子，是天波杨府的忠义将军。杨延辉看着杨坚那气呼呼的样子，心里头那个乐呵呀，他笑着说：“老登，现在他才是我爹呢！你呀，就一边凉快去吧！”说完，他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把杨坚气得呀，差点没晕过去。


    不过呢，杨延辉心里头也明白，虽然现在自己过得幸福了，但是前世的那些恩怨情仇啊，还是忘不了。他暗暗发誓：这辈子啊，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孝顺杨业爹爹和赛花娘亲，好好和兄弟们相处，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样了！杨业感受着儿子的孝心，心中满是欣慰。他轻拍着杨延辉的背，笑道：“四郎啊，你这一世，终是活出了自己的风采。为父为你骄傲。”


    杨延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头望向父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爹，这一世，我定要为你，为杨家，为这边关，战出个朗朗乾坤！”


    那杨坚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曾经被自己废黜幽禁的儿子，在另一世活得如此潇洒自在。他心中暗自懊悔，却已无法挽回那逝去的时光和亲情。


    而杨延辉，却已不再留恋那过去的种种。他深知，这一世，他有着全新的使命和责任。他要将这份忠孝两全，家国担当的精神，永远传承下去。他看向那遥远的边关，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力量。他知道，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杨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独孤皇后则在一旁默默流泪，她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曾经的做法对孩子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杨延辉继续说道：“你看看我现在，有疼爱我的父母，有并肩作战的兄弟，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是那个被你们圈禁在囚笼中的促织，我是杨延辉，是北宋的忠义将军！”


    说着，他故意挺了挺胸膛，那孤傲却又倔强的身影在幽冥之地显得格外耀眼。杨业和赛花看着这个儿子，眼里满是欣慰和骄傲。


    “四郎，你长大了。”杨业轻声说道。


    “是啊，爹，我长大了。”杨延辉笑着回应道，“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他看向杨坚和独孤皇后，眼神里没有了前世的怨恨和不满，只有淡淡的释然和嘲讽：“你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你们摆布的杨秀了。我们是杨延平、杨延定、杨延安、杨延辉、杨延德，我们是北宋的杨家将！”


    说完，他转身走向杨业和赛花，一家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而杨坚和独孤皇后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我们真的错了吗？”独孤皇后喃喃自语道。


    杨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曾经的做法确实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杨延辉把菊花点金枪往肩上一扛，枪尖挑着个Q版杨素布偶晃到杨坚面前："陛下瞅瞅，这可是汴京最时兴的''奸臣消消乐''玩具！"布偶脑袋上还贴着张符纸，写着"每日一扎，延年益寿"。


    杨坚的冕旒突然变成程序员同款防蓝光眼镜，他盯着全息投影里的《隋书》数据流："朕的KPI里可没''亲子关系''这项指标！"话音刚落，投影突然蹦出个弹窗——"您已被移出''杨家父子群聊''"。


    "四郎尝尝这个！"杨业不知从哪摸出个糖画，龙纹缺了第三爪，"特意让孟婆照你前世蜀王印玺画的，吃完记得刷牙。"杨延辉咔嚓咬掉龙头，故意把糖渣喷到杨坚的帝袍上。


    独孤伽罗的九翟冠突然变成扫地机器人，追着糖渣满殿跑。她气急败坏要关电源，却被赛花的全息影像拦住："姐姐试试这个——"画面里现代杨延辉正给赛花染发，"娘的白头发，得用忠孝值兑换的仙露才染得黑呢！"


    "看看人家！"杨延定踩着风火轮冲进来，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这是现代版《杨家育儿宝典》，第三章专门讲''如何把叛逆期儿子夸成忠孝模范''！"屏幕上突然弹出杨延辉的满分枪术考卷，评语写着："此子有周处除三害之勇，当浮三大白！"


    杨坚的虚拟龙袍突然变成卡通睡衣，他抱着《帝范》缩到角落："朕...朕那是为了培养储君..."话音未落，孽镜台开始循环播放隋宫名场面——十岁的杨秀想给父皇看自己雕的木雀，却被杨素诬为巫蛊，木雀在朱雀门烧了三天三夜。


    "爹！看我新学的枪法！"杨延辉突然舞起菊花点金枪，枪尖在虚空刻出"木易"二字。走线铜锤跟着甩出个完美抛物线，把杨素的虚拟画像砸成像素点。杨业拍腿大笑："好！这招''子打奸臣父叫好''该录入杨家枪谱！"


    崔珏的判官笔突然变成荧光棒，忘川河面亮起K歌特效。杨延平带着弟弟们开麦吼起改编版《相亲相爱》："因为我们是相亲相爱杨家将，忠孝仁义怼爹娘～"杨延德把五郎八卦棍当吉他弹，震得奈何桥上的孟婆汤都在晃荡。


    杨坚的电子胡子气成了赛博朋克风，一抖一抖闪着红光："逆子！朕要重启轮回..."话没说完就被杨延辉塞了颗彩虹糖："尝尝，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爷''糖！"转头又给杨业喂了颗，"爹这个是''绝世好爹甜蜜蜜''口味～"


    幽冥殿内雾气缭绕，杨延辉抱臂斜倚在青石柱上，菊花点金枪尖还挑着半片写着"杨素"的破布。杨坚的龙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独孤伽罗攥着帕子欲言又止。


    "老登看够了？"少年突然咧嘴一笑，枪尖啪地戳进青砖缝，"您当年拿我当促织斗时可没这般慈祥眼神。"他故意把"促织"二字咬得脆响，惊起檐角栖着的冥鸦。


    杨业浑厚的笑声穿透雾气而来："四郎又在逗弄哪位故人？"玄甲将军大步流星，腰间酒葫芦晃得叮当响。杨延辉瞬间收了戾气，一个鹞子翻身跃到父亲身后："爹快看！这就是隋朝那位...哎哟！"


    话未说完就被杨业用枪杆轻敲后脑勺："没规矩。"可那蒲扇般的大手却顺势揉乱了他束发的银丝抹额，"说过多少次，跟老人家说话要..."


    "要像对您这般恭敬嘛！"少年吐舌扮鬼脸，忽然扯着杨业玄色披风转向杨坚："瞧瞧！这才叫爹！上个月我捅漏了雁门关城墙，爹让我顶着瓦片扎两个时辰马步——可夜里还偷塞给我桂花糖！"他从怀里摸出半块糖渍斑驳的饴糖，当着杨坚的面嚼得嘎嘣响。


    独孤伽罗的珍珠步摇剧烈晃动："秀儿...母亲当年..."


    "打住！"杨延辉突然敛了笑意，枪尖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仁寿二年您派来那两个''凶婢''，一个往我饭里掺砂砾，一个拿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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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扎我脚心——那会怎么不说母子情深？"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淡红的"囚"字刺青触目惊心。


    杨业突然咳嗽着解下大氅裹住少年："四郎风寒未愈，莫要着凉。"转头对杨坚拱手却目如寒星："杨某教子无方，让文帝见笑了。只是..."他故意顿了顿，"我家孩儿们闯祸向来七个连坐，前日五郎打碎贡瓷，他们兄弟正在冥河边跪着抄《孝经》呢。"


    雾气中隐约传来哀嚎："四哥救命！二哥把砚台吞了！""大哥管管三哥！他把我裤腰带系死结了！"


    杨延辉噗嗤笑出声，转头却见杨坚踉跄扶住石柱。独孤伽罗颤抖着伸手想摸他发顶，却被少年偏头躲开："娘娘仔细手疼，我这脑袋可没您当年摔的玉如意结实。"


    "够了！"杨坚暴喝震落梁上积灰，"朕..."


    "您''朕''什么''朕''呐？"少年忽然嬉皮笑脸凑近，指尖戳着对方胸口画圈："这儿是幽冥不是大兴宫，要不...我给您演段当年宇文老贼勒死杨广的戏码？"他突然掐着嗓子学宇文化及："陛下啊，您看这根白绫可还眼熟？像不像废太子刘据自缢的那条..."


    "逆子！"杨坚扬手要打，却被杨业铁钳般握住手腕。玄甲将军依旧笑得温和，手上却青筋暴起："小儿顽劣，杨某代子赔罪。只是..."他忽然压低声音，"听闻文帝近日在修《育儿经》？犬子们倒有句童谣——''爹娘若学隋文帝，不如投胎当蛐蛐''。"


    远处突然传来赛花的呼唤，杨延辉眼睛骤亮，枪尖一挑将写着"宇文化及"的木牌钉在杨坚脚边："娘熬了羊汤！老登慢慢悟哈~"红袍翻飞间，少年蹦跳着隐入雾气，只剩带刺的话在回荡："对啦！您那''断子绝孙''的祝福真灵验，改天教教我咒术呗！"


    杨业对着僵立的帝后深施一礼，转身时玄甲铿锵作响："小儿无状，万望海涵。不过..."他抚着美髯轻笑，"若论为父之道，确实该跟宇文邕学学——他当年抱着高纬哭昏过去时，可没骂儿子不得善终。"


    忘川对岸突然亮起探照灯，赵匡胤举着大喇叭喊话："老杨！最新DLC上线了——''杯酒释猜忌''副本，通关送亲子皮肤！"他身后柴宗训正在直播带货："家人们！这款''父慈子孝''玉佩，前朝太子用了都说好！"


    杨延辉突然掏出个Switch，屏幕上是《杨家将：重生之我在北宋当团宠》。他故意把音量调到最大，游戏提示音回荡在阎罗殿："恭喜玩家达成''气死前爹''隐藏成就！奖励杨业慈父抱抱×10086！"


    幽冥之地，迷雾依旧缭绕。但杨延辉的心中，却是一片明朗。他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使命，也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宿。他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世，他要为自己而活，为边关安宁而战，真正践行忠孝两全，家国担当。


    杨延辉把菊花点金枪往地上一杵，枪柄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他歪头看着全息投影里隋朝蜀王府的囚室，突然噗嗤笑出声："爹您看，这墙面霉斑长得像不像杨素的脸？"说着掏出个激光笔，在虚空中给霉斑画上八字胡。


    杨业正啃着汴京烧饼，闻言差点噎住："咳咳...四郎莫闹！"油乎乎的手从怀里摸出个锦囊，"这是你三哥研发的''霉斑转化符''，贴上去能变糖画。"


    独孤伽罗的九翟冠突然变成扫地机器人，追着满地糖渣满殿跑。杨坚的电子龙袍弹出个愤怒表情包："逆子！朕当年就该..."


    "就该多听庆整劝谏？"杨延辉突然甩出走线铜锤，锤头变成全息投影仪。画面里十岁的杨秀抱着机关木雀奔向御书房，却被杨素的AI虚拟助手拦住："警告！检测到巫蛊程序！"


    少年将军忽然蹲下身，指尖点地召出个3D沙盘："陛下请看——"沙盘里仁寿二年的长安城街道上，百姓头顶飘着弹幕："蜀王殿下昨日又砸了赌坊！""听说他给流民发自己俸禄！"


    "您当年看到的奏章是这个吧？"杨延辉打了个响指，杨素的全息影像立刻捧着奏折念道："蜀王收买人心意图谋反..."话音未落就被杨延平用北斗阵旗戳散："四弟，你的全息病毒该升级了。"


    杨业突然从铠甲暗格里掏出包桂花糕："四郎尝尝，这是你娘新研制的''忠孝能量棒''。"杨延辉咬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糕点上浮现出他被囚禁时写的血书，墨迹却变成了糖霜："原来忠孝是甜的！"


    "看看这个！"杨延定踩着悬浮滑板冲进来，手里举着个VR头盔，"我刚黑进隋朝档案馆，发现个加密文件——"头盔投射出杨秀在地牢刻的《囚室兵法》，每行字都在跳霹雳舞。


    杨坚的电子胡子突然变成进度条，显示"帝王威严值暴跌至5%"。他气急败坏要关投影，却被杨延辉用铜锤勾住腰带："别急啊，精彩的在后面——"画面切到现代天波府，八十岁的杨延辉正给重孙演示"如何用iPad操控菊花点金枪"。


    "知道我为啥能活到八十吗？"少年将军突然凑近杨坚，枪尖挑起块数据芯片，"因为这辈子没人往我饭里掺猜忌，往我榻下塞巫蛊！"芯片里播放着赛花教小延辉写字的画面，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父慈子孝"。


    崔珏的判官笔突然喷出彩带："恭喜解锁''叛逆小子变形记''成就！奖励杨业慈父抱抱×10086！"忘川河面顿时升起烟花，炸出个Q版杨秀举着"善终八十年"的横幅。


    杨延辉突然把铜锤变成麦克风，对着虚空喊话："宇文化及！小爷给你点了首《凉凉》！"忘川彼岸立刻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杨素的全息影像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走了爹！"少年将军翻身跨上雷电幻化的战马，"现代军校还有个''暴打奸臣VR竞技赛''等我去夺冠呢！"马蹄踏碎隋宫虚影时，他忽然回眸一笑："陛下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您说我不配姓杨——"枪尖在空中刻出璀璨星图，"而今这''杨''字，是万民敬仰的忠烈之姓！"


    "够了！"杨坚突然撕开帝王袍，露出里头现代工程师的工作服，"朕要去投胎！下辈子报名《爸爸去哪儿》综艺班！"拽着独孤伽罗就往轮回井跳，半空中还传来闷吼："记得让孟婆多加点糖！"，"下期预告！"崔珏把杨延平塞进轮回通道，"《重生之我在辽营卖芥末》，特邀嘉宾——喝孟婆汤必加工业辣椒精的杨素！"


    杨延辉将菊花点金枪往孽镜台上一杵，枪尖挑着个油纸包晃到杨坚眼前："陛下闻闻，这可是汴京樊楼的炙羊肉——"他故意抖开纸包，香气混着炭火气直扑杨坚面门，"比您当年赐我的馊饭强多了吧？"


    杨坚的冕旒突然变成全息投影仪，在空中投射出仁寿二年的蜀王府。画面里十五岁的杨秀正偷溜出府，往流民粥棚里倒自己的俸银。独孤伽罗的翟衣突然化作数据流，在虚空中织成当年弹劾杨秀"收买人心"的奏章。


    "四郎！"杨业突然从忘川河钓出条金光鲤鱼，鱼鳞上赫然刻着《杨家枪谱》，"接着！你三哥新研制的''记忆烤鱼''，吃了能忘掉糟心爹！"


    杨延辉接过烤鱼咬了一口，鱼刺突然化作流星锤链子："爹您看！"他手腕轻抖，走线铜锤在虚空划出北斗七星，"这招''七星耀世''可比杨素那老贼的谗言快多了！"锤风扫过之处，当年构陷他的文书纷纷碎成纸蝶。


    独孤伽罗的护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绣着"慈母"二字的襁褓布。她颤抖着伸手想碰杨延辉，却被少年将军用枪杆拦住："娘娘当心——"枪尖挑起个Q版杨素布偶，"臣这''奸臣消消乐''游戏还没通关呢！"


    噗嗤！


    布偶被铜锤砸进忘川河，溅起的水花化作无数"孝烈侯"的追封诏书。杨延辉突然转身搂住杨业脖子："爹您不知道，当年这老...咳...陛下说儿臣活不过四十——"他故意拉长音调，指尖凝出个"80"的金色符咒拍在胸口，"结果我在天波府活成了人瑞！"


    杨业配合地捋须大笑，袖中飞出七十二枚铜钱，在空中拼成"父子情深"的卦象："来来，爹给你补个及冠礼！"说着摘下自己战盔扣在儿子头上，盔缨竟是当年杨秀在地牢刻的《囚室兵法》残页所化。


    杨坚的电子龙袍突然死机，冒出阵阵青烟。他眼睁睁看着孽镜台播放现代画面——八十岁的杨延辉躺在摇椅上，重孙正用VR重现幽州大战。当看到自己转世成辽军小卒被曾祖一枪挑飞时，老人笑得假牙都掉了："痛快！比当年揍宇文化及还解气！"


    "陛下可知何为因果？"崔珏的判官笔突然变成教鞭，敲着虚空中的《隋书》投影，"您看这段——''蜀王秀，性刚烈，尝于华山埋木偶诅君父...''"


    "那木偶分明是杨广塞给我的！"杨延辉突然甩出走线铜锤，锤头化作全息扫描仪，"来来来，今儿就让各位看看什么叫''栽赃黑科技''！"画面里杨广正往木偶上刻"杨坚"二字，边刻边嘀咕："这回看你不死..."


    独孤伽罗的云肩突然燃起鬼火，她尖叫着拍打却发现是杨延辉扔的幻术符："此乃儿臣新学的''业火焚心咒''，滋味可还熟悉？"少年将军抱臂冷笑，"当年您烧我机关雀时，火势可比这旺多了。"


    "够了！"杨坚的虚拟冠冕突然炸成烟花，露出底下花白的现代板寸头，"朕...我要申请轮回体验券！"他扒着轮回井边缘大喊，"下辈子我要当...当个兽医！"


    "您还是先学学怎么当爹吧！"杨延辉突然将菊花点金枪掷入井中，枪身绽放出杨家七子现代全家福，"看见没？这才叫''父慈子孝''——"画面里杨业正被七个儿子按着染黑胡子，"我爹的白须是被辽军气白的，您猜您的白发是怎么来的？"


    忘川河突然翻起糖醋波浪，杨延平撑着竹筏载来满船汴京点心："四弟，给你带了李记的鹌鹑馉饳儿——"他故意把食盒在杨坚鼻尖晃了晃，"比您当年赐的鸩酒可口多了。"


    杨延辉抓起个水晶肴肉塞进嘴里，油光蹭到杨业战甲上也不擦："爹您不知道，当年我被囚禁时最馋这口——"他突然转身对杨坚挑眉，"您那会儿是不是连馊饭都舍不得多给？"


    咔嚓！


    独孤伽罗的珍珠项链突然崩断，珠子滚落成"自作孽"三个字。杨延辉吹了声口哨，走线铜锤自动将珍珠串成孝烈侯冠冕："谢娘娘赐冠！"说着把冠冕歪戴在头顶，"正好配我的八十寿辰写真集！"


    当最后一张杨延辉鹤发童颜逗弄玄孙的照片闪过，杨坚的电子身躯突然蓝屏死机。崔珏憋着笑递上《转世申请书》："陛下，下辈子建议选修''亲子关系修复''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