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在水一方

    随后,赵光义对陈家谷之战的相关人员进行了赏罚。潘美因未能制止王侁的撤军行为,被连降三级;王侁则被直接除名发配金州;刘文裕也被发配登州。而杨业则被追赠为太尉、大同军节度使,并赐予其后代官爵。


    朝堂之上,一片肃静。大臣们都知道,赵光义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也是真的对杨家充满了敬意和愧疚。他们纷纷低头默哀,为杨家的忠魂祈祷,也为大宋的未来担忧。而赵光义则静静地站在龙椅前,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悔恨。他知道,他欠杨家的,永远都还不清了。


    而此刻,在幽冥之地,杨坚与独孤皇后也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看到了杨家子弟的成长与蜕变,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过错与遗憾。他们心中暗自祈愿,愿来世,他们能以另一种身份,与孩子们好好相处,弥补前世的亏欠。


    “大哥,我定会带你回家。”杨延定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誓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要用自己的双手,为兄长讨回公道,为杨家洗刷冤屈。


    此时,幽州城内的辽军营地中,一片寂静。杨业绝食三日的消息已经传开,辽军将士们无不对这位老将军的坚贞不屈感到敬佩。而杨延定的到来,无疑是为这场悲剧增添了一抹更加悲壮的色彩。


    他率领着玄甲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沿途的辽军将士,闻风丧胆,纷纷避让。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是为了接回他的父兄,为了杨家的荣誉而战。


    终于,杨延定来到了辽军营地之外。他望着那高耸的营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这里就是囚禁他父兄的地方,也是他要一雪前耻的地方。


    “杨延定在此!辽军贼子,速速放还我父兄!”杨延定高声喝道,声音如雷贯耳,震得辽军营地中的帐篷都微微颤抖。


    辽军将士们闻声而出,只见一位银甲将军,手持长枪,屹立于营地之外。他的眼神如炬,仿佛能燃烧一切阻碍;他的气势如虹,仿佛能冲破一切束缚。


    一场激战,在所难免。杨延定率领着玄甲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辽军营地。他们奋勇杀敌,势不可挡。辽军将士们虽然勇猛,但在杨延定的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杨延定终于冲破了辽军的防线,来到了囚禁他父兄的囚车旁。他望着那熟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他紧紧地握住父兄的手,仿佛要将他们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父帅、大哥,我带你们回家。”杨延定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一份永恒的爱。


    在月光的照耀下,杨延定带着父兄的遗体,踏上了归途。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生死的传奇。而那份忠孝仁义的精神,也将永远地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杨延定擦去眼角的泪水,挺直了脊梁。他知道,作为杨家的次子,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要将父亲的英勇与智慧传承下去,让杨家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雍熙三年的冬,寒风如刀,割裂了战场的沉寂,也割裂了杨延定的心。他怔怔地望着父兄的棺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悲痛,那份痛,似是穿越了时空,与前世仁寿宫变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平行时空下的隋朝,那场未曾发生的604年仁寿宫变。在那个时空里,兄长杨勇没有在590年沉于渭水,而是在十年后的600年被废黜。四年后,604年,文帝卧病仁寿宫,皇太子与文帝姬妾皆随侍在侧,那宣华夫人的“无礼”之事,如同一场噩梦,彻底颠覆了隋朝的命运。


    但此刻,满目皆是缟素,府门前悬挂的白绫,如同618年江都宫变时,自己被宇文化及缢杀的白绫,带着无尽的死气与哀伤。母亲赛花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延定,现在,你就是杨家的长子了,要坚强,知道吗?”


    杨延定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悲伤的三弟、四弟、五弟,他们现在是杨延安、杨延辉、杨延德,还有那今生的弟弟六弟杨延昭、七弟杨延嗣,他们皆是一脸哀伤,麻衣带孝。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棺中哥哥杨延平苍白如雪的面容上,那清雅温润的相貌,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前世那些阴暗的算计、对亲人的伤害,如今都化作了深深的悔恨。他不再是那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晋王,而是杨家的一份子,是这些弟弟们的依靠。


    杨延定跪在灵前,指尖触到棺木上凝结的冰霜。檀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鼻端,他忽然想起那个平行时空下,开皇二十年晋王府那场大雪——那日他派人将兄长软禁东宫,却在后园梅树下发现兄长埋的十八坛桂花酿,坛底刻着"广弟及冠礼"。


    "二哥..."五郎杨延德颤抖的手突然按住他肩头。少年将军的银甲还沾着雁门关的雪粒,腰间却系着隋宫样式的五色丝绦——那是杨延平生前亲手编的平安结。


    灵堂外忽然传来玉器碎裂声。杨延安赤着眼将青瓷酒盏砸向廊柱:"三年前大哥教我兵法时,说好的北斗七星阵呢!"碎瓷划破他脸颊,血珠坠在《武经总要》残页上,晕染开杨延平批注的"谷口伏兵"四字。


    杨延定猛地起身,玄色孝服扫翻供案。烛火摇曳间,他看见铜盆冥纸灰烬中浮现金纹——与前世江都宫变时,宇文化及逼他饮鸩的毒酒杯底铭文如出一辙。


    平行时空·仁寿四年


    杨广攥着染血的诏书冲进寝殿,却见杨勇正在给昏迷的文帝喂药。琉璃盏中的褐色汤药泛着异香,与他袖中鸩酒的杏仁味微妙重叠。


    "兄长真要如此?"他挥退宫人,鎏金护甲划过兄长脖颈,"若我此刻高呼太子弑父..."话音戛止。他看见杨勇中衣下若隐若现的鞭痕,那是三日前独孤皇后盛怒时留下的。


    杨勇忽然握住他手腕,将药匙塞进他掌心:"广弟可记得开皇十年秋猎?"温热的触感惊得杨广后退半步,"那日你射落的金雕翅上带着辽军密函,我埋在终南山第七棵柏树下。"


    铜壶滴漏声里,杨广突然发现兄长鬓角已有星霜。当年渭水畔的白衣少年,此刻竟比榻上垂死的文帝更显苍老。


    "延定!"佘赛花的声音惊破回忆。杨家太君捧着玄铁剑匣踉跄而来,匣中躺着半截银枪——正是杨延平在陈家谷折断的兵器。枪柄处新缠的麻绳浸透血迹,却工整系着隋宫样式的五铢钱。


    "你大哥昨夜托梦..."老妇人指尖抚过枪头裂痕,"说在幽冥殿见到个紫袍判官,叫什么崔..."她忽然顿住,惊见次子眼中淌下血泪。


    杨延定突然发狂般扯开孝服,心口赫然浮现北斗七星状的红痕。那是北宋开宝七年归宋时,兄长为他烙下的"同心印":"母亲可知?"他惨笑着指向棺椁,"前世在江都,我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尸身——"


    六郎杨延昭突然冲进来,怀中抱着个沾满泥土的陶罐。少年撕开封印的瞬间,浓郁酒香弥漫灵堂,罐底"开皇廿年"的篆文在烛火中明灭。


    "谷口血战前夜..."七郎哽咽着捧出破损的舆图,"大哥让我埋在老槐树下的,说是给二哥的..."舆图背面突然脱落半片丝帛,露出杨延平熟悉的字迹:


    广弟亲启


    若见此信,为兄当已赴紫微。九转还魂丹藏于枪柄,父帅三日后自醒。切记莫饮孟婆汤,来世...


    寒风卷着纸钱扑进灵堂,杨延定突然夺过酒坛仰头痛饮。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流淌,恍惚又是开皇十年渭水畔,兄长最后那杯鸩酒的温度。


    "大哥总说我酿的桂花酒太甜。"他摔碎陶罐,锋利的瓷片在手心割出血痕,"却不知我在每坛酒里都埋了隋宫的同心蛊——"


    佘赛花突然踉跄着扶住棺木。她看见长子苍白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北斗阵旗的残角从袖口滑落,旗面上用辽人血写着:


    死生轮回,与君同归。杨广,此时的杨延定,目光凝视着棺木中哥哥杨勇——那现今已是杨延平的容颜。那张脸,静静安详,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宁静与释然。恍惚间,杨延定的思绪飘回了往昔,那时他雪夜偷袭辽营,风尘仆仆地赶回中军大帐。


    记忆中,哥哥杨延平坐镇中军,运筹帷幄,那份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他仿佛又看到了曾被杨坚和独孤皇后折磨殆尽,却又在哥哥身上重生的品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与智慧,是杨家男儿独有的风骨。


    只见哥哥手持军报,轻轻走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他细心地将披风给杨延定裹得严严实实,又翻动炭炉,让军帐内的气温又高了几度。哥哥笑道:“关外苦寒,二弟你虽冲锋陷阵勇猛无畏,但还是应当注意保暖才是。辽人可比我们抗冻,他们还能将梨子冻起来吃呢,沁凉冰甜,呐,就像这个。”


    说着,哥哥从一旁拿出一个黑黑的果子,那果子泛着丝丝凉气,显然是刚从寒冷之处取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冻梨放到水中浸泡,片刻后,冻梨的表皮渐渐软化,透出一股清新的果香。


    “现在,可以尝尝了。”哥哥微笑着将冻梨递给杨延定。那冻梨清甜可口,却又带着冰爽,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疲惫与寒冷。杨延定咬了一口,只觉满口生津,心旷神怡。


    吃完冻梨,哥哥又笑着从炉边拿起一壶热黄酒,倒了两杯。他递了一杯给杨延定,说道:“二弟,这热黄酒可是暖身的好东西,喝下去,保管你浑身暖和。”


    杨延定接过酒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哥哥那温暖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他知道,无论前世今生,哥哥始终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此刻,回想起那些与哥哥共度的时光,杨延定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怀念。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哥哥报仇雪恨,让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同时,他也要肩负起杨家的重任,继续传承杨家的风骨与精神。


    他想起那个时空里,大哥590年渭水自沉的十四年后,三弟、四弟、五弟和自己的悲剧还是发生了。但现在,他有弟弟们,有温柔的母亲,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个家。


    他擦了擦眼泪,坚定地对母亲和弟弟们说:“从今以后,我会撑起杨家,不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父亲、大哥,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我,看着我如何守护杨家。”


    杨延定的声音虽然带着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他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杨家重新振作起来,让父亲和大哥的牺牲变得有意义。


    幽冥雪夜,灵幡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杨延定战甲未卸,指尖抚过棺椁上凝结的冰霜,盔甲缝隙里的辽人血渍正缓缓渗入楠木纹理。


    杨延定喉头滚动着咽下腥甜:"运筹帷幄的人...也会算不到自己的死期么?"他的掌心突然拍碎棺椁边缘,木刺扎进当年握缰绳的老茧:"说好冬至回太原喝羊汤..."


    他的记忆如暴雪倒卷。那年燕云十六州的月色,把中军帐映成渭水河底的琉璃宫。兄长披着白狐裘掀帘而入,鬓角沾着未化的雪粒。


    杨延平呵着白气解开牛皮酒囊:"辽人的冻梨要配烧刀子。"他忽然将冰凉梨肉抵上弟弟干裂的唇"但我的二郎...该饮热黄酒。"


    杨延定张口欲咬,却咬住了兄长冻红的手指。帐外传来三更梆子响,惊破一室暖香。


    杨延定就着兄长的手吞下梨肉:"甜得发苦。"他忽然扯开护心镜:"哥你摸摸——这里跳得比战鼓还急。"


    此刻灵堂烛火摇曳,映得棺中人唇色宛如当年梨汁。杨延定突然掀开棺盖,玄铁护腕撞在柏木上迸出火星。


    杨延定将冻梨塞进兄长僵硬掌心:"起来!你说过要教我破北斗阵..."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杨家军还在等你发令..."


    冥鸦惊飞时,杨延昭捧着帅印踉跄入内。少年将军的银枪拖出血痕,枪头挑着辽军主帅的金冠。


    杨延昭将金冠砸向棺椁:"大哥你看!你要的燕云十六州..."忽然抓起供桌上的冻梨啃噬:"甜...甜得恶心..."


    杨延定瞳孔骤缩。记忆中兄长总把最甜的梨心留给他,此刻却见梨肉间爬出蛆虫——原是辽人巫蛊。他猛然劈碎供桌,黄酒混着香灰泼在招魂幡上。


    杨延定割开手腕将血涂满棺椁:"哥你听..."血珠在楠木上勾出北斗阵图。"这是你教我的二十八宿劫杀阵..."他突然癫狂大笑"咱们再杀回幽州!"


    幽冥传来锁链声响,崔珏的判官笔穿透时空


    崔珏的卷轴缠住疯魔的将军:"清源妙道真君!你逆天改命强留紫薇星君魂魄,不怕..."


    杨延定斩断勾魂索冷笑:"告诉姜子牙——"血阵中浮现公子将闾自刎的画面"本君千年前就该魂飞魄散!"


    冰裂声自棺底蔓延,杨延平指尖突然颤动。一缕星光穿透冥府阴云,落在他凝结霜花的睫毛上——那是兄长轮回千载,藏进冻梨核里的最后一缕紫薇星辉。


    丧葬习俗要求他为父亲守孝三年,这三年里,他不再是那个装出来的孝子,而是真心实意地为父亲守孝,为杨家祈福。他每日都会在父兄的灵位前祭拜,诉说着心中的思念和决心。


    而母亲赛花和弟弟们也都在他的带领下,渐渐走出了悲伤,开始共同面对杨家的未来。他们知道,只有团结一心,才能让杨家重新焕发生机。


    赵光义坐在龙椅之上,手中紧握着那份关于杨延平和杨延定神祇转世身份的密报,眼神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那飘渺的云雾,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难怪……难怪延平经天纬地,温文尔雅,纯良忠孝,智谋非凡;而延定聪敏机警,英勇无畏,洒脱不羁。”赵光义喃喃自语,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


    他回想起杨延平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以及在朝堂上的沉稳睿智,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与传说中的紫微大帝伯邑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杨延定,那个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性格洒脱不羁的次子,又何尝不是灌江口二郎真君杨戬的化身呢?


    赵光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坚定。他意识到,这份密报不仅仅揭示了杨家将的神祇身份,更让他对杨家将的忠诚和牺牲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同时也为之前对杨家的某些猜疑和误解感到羞愧。


    “来人,传朕旨意。”赵光义沉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追封杨延平为忠孝王,以表彰其忠孝仁义、智勇双全之功。同时,赐杨延定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以嘉其英勇无畏、洒脱不羁之质。”


    侍从领旨而去,赵光义则继续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期待。他感慨于杨家将的世代忠良和神祇转世之奇,更期待着杨家将能够继续为大宋江山保驾护航。


    “紫微大帝、二郎真君……杨家将,你们注定是大宋的守护神。”赵光义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朕,必不负尔等之忠诚与牺牲。”


    杨坚和独孤皇后在幽冥之地,遥遥望向人间,目光穿过那层朦胧的雾气,落在了曾经的儿子杨广,如今的杨延定身上。他们看到杨家灵堂内,一片缟素,哀声载道,而杨延定一身丧服,麻衣带孝,跪在父兄的棺木前,脸上满是哀伤与坚定。


    杨坚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曾经对杨广的猜忌与偏爱,那些不公与冷漠,如今都化作了杨延定脸上的坚定与成熟。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独孤皇后说道:“看,广儿,不,现在应该叫延定了,他变了,真的变了。”


    独孤皇后也满眼含泪,她看着杨延定,心中满是愧疚与欣慰。她记得曾经对杨广的严厉与疏离,那些误解与忌惮,如今都化作了杨延定对杨家的撑起与守护。“他终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算计的皇子了。”独孤皇后哽咽着说道。


    他们看到杨延定在母亲赛花的温柔安慰下,毅然决然地撑起了杨家。他擦去眼泪,对母亲和弟弟们说道:“娘,你们放心,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杨家,让父亲和大哥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杨坚和独孤皇后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欣慰。他们看到杨延定走到杨延辉身边,那个曾经因为他而饱尝痛苦监禁岁月和诬陷之苦的四弟杨秀。杨延定握住杨延辉的手,轻声说道:“四弟,过去是我错了,以后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们一起,让杨家重新振作起来。”


    杨延辉看着杨延定,眼中满是感动与释然。他知道,这个曾经的二哥,如今的哥哥,已经不再是那个会算计他的晋王了。他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杨延定的手。


    杨坚和独孤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他们知道,杨延定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们操心的儿子了。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成长与改变。


    “看,我们的延定,他真的长大了。”杨坚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独孤皇后也点了点头,眼中含泪却带着笑容:“是啊,他终于成为了我们心中的骄傲。”


    幽冥孽镜台前飘着纸钱灰烬,杨坚的冕旒被独孤皇后揪成了麻花辫


    杨坚扒着镜面嘶吼:"广儿这丧服怎么比当年龙袍还合身?!"突然被独孤用哭丧棒敲头,独孤伽罗的鬼火凝成暴雨梨花针:"闭嘴!没看见勇儿的魂魄在给他系孝带?"镜中浮现杨延平半透明的身影正给弟弟整理衣领


    人间灵堂内,杨延定突然打了个喷嚏,孝带上的冻梨核精准击中偷吃供果的杨延昭。杨延昭嚼着梨肉嘟囔:"二哥,你上辈子往大哥茶里撒黄连时也这么手准?"杨延定抄起哭丧棒追打:"那是养生!养生懂不懂!"他突然撞见缩在角落的杨延辉。


    四郎抱着断成两截的红缨枪蜷在棺椁旁,枪杆上刻着"父帅赠丙戌年腊月"。杨延定突然想起开皇十七年大雪,自己把杨秀最爱的青铜弩机扔进冰湖的画面。


    杨延定蹲下身掏出袖中虎符:"小四,这是父帅去年塞给我的..."突然被枪尖抵住咽喉。杨延辉的眼尾赤红如血:"像当年在晋王府摔碎我的玉麒麟那样?"枪尖划破皮肤"这次又想毁掉什么?"


    幽冥镜面突然炸裂,映出前世场景——少年杨广笑着将杨秀的兵法策论扔进火盆,火光中独孤皇后赞许点头。杨坚冷汗:"伽罗...我们是不是..."独孤伽罗幻化出十个幻影同时掐丈夫脖子:"把''是不是''去掉!"


    人间灵堂骤起阴风,杨延定突然握住枪尖按向心口,鲜血浸透丧服。


    杨延定笑得比哭难看:"这枪头是父帅用辽将弯刀改的..."他突然扯开衣襟:"往这儿捅,能见着大哥新教的北斗七星阵纹身。"


    杨延辉瞳孔骤缩,枪尖颤抖着映出兄长胸口伤痕——与杨业金刀留下的旧疤完美重叠。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火花,映得杨延平魂魄若隐若现。


    杨延平虚影揉四郎脑袋:"小四可知...咳咳...你二哥上个月偷摸给这枪头镀了银..."他突然亮出弟弟们不知道的账单"花了三个月俸禄呢。"


    杨延定耳尖爆红去捂虚影的嘴,却见杨延辉突然扯开自己战袍——心口赫然纹着相同的北斗阵图。


    崔珏从牌位后探出头:"温馨提示,杨家军抚恤金已到账!"却突然被杨延嗣用孝带捆成粽子。幽冥中的杨坚突然鬼嚎着撞向轮回井,被独孤皇后用十丈白绫拽回。


    独孤伽罗的白绫缠成现代PPT投影:"看看!这才是养儿子!"画面切到杨延定深夜给弟弟们缝战袍,"你当年让广儿抄《帝范》时他在干什么?"


    杨坚看着镜中杨广给杨秀喂药画面:"在...在给秀儿的汤里下巴豆?"


    人间忽然响起炸雷,杨延定把弟弟们挨个拎到杨业灵前


    杨延定拍着棺材板起誓:"父帅听着!从今儿起谁敢动小四一根头发——"他突然掏出改良版诸葛连弩:"老子把他射成刺猬再腌成酸菜!"


    杨延辉默默把断枪拼成双截棍,突然发现枪杆中空处塞着糖渍梅子——是他十岁生辰那日哭着说找不到的"父帅特供"。


    幽冥镜面轰然炸成星屑,映出千年因果。杨坚的冕旒化作金丝楠木牌位,刻着"大宋慈父教育失败典型案例"。独孤皇后把《育儿宝典》拍进丈夫天灵盖,拉着杨延平的魂魄跳起了广场舞。


    他们继续望着人间,看着杨延定带着弟弟们,一起为父亲守孝三年,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他们知道,杨家,会在杨延定的带领下,重新振作起来。而他们,也会在幽冥之地,默默守护着杨家,守护着这个曾经让他们操心,如今却让他们骄傲的儿子。


    与此同时,在杨家府邸中,杨延定手握着兄长杨延平的遗物,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回想起兄长生前的种种英勇事迹和兄弟间的深厚情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大哥,你放心去吧。”杨延定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我会继续守护着杨家,守护着大宋江山。无论前世今生,我们都是最亲密的兄弟。”


    说着,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仿佛要将这份力量和决心永远铭刻在心中。而杨家将的传奇故事,也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继续流传下去。


    杨延定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心中有信念,有家人,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父亲、大哥,你们会看着我的,对吗?


    “父亲,哥哥,你们放心,我们杨家,定会永垂不朽!”杨延定心中呐喊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带着杨家子弟,踏上了新的征程,继续书写着杨家的传奇。


    "放箭!"随着杨延定一声令下,万千流火撕裂苍穹。箭雨落处,辽军阵中腾起的黑烟竟化作杨素扭曲的脸。当耶律斜轸的首级滚落脚边时,他忽然明白崔珏所说的"业力回环"——原来每支洞穿仇敌的箭矢,都在幽冥地府钉入奸佞的魂魄。


    陈家谷口的残阳将山岩染成血色,杨延定背着父亲冰冷的遗体,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恍惚间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站在大兴殿前,看着宫人将大哥的衣冠葬入陵墓。那时的雨丝穿过今世的雪幕,将两段时空缝合成宿命的锦袍。


    "父亲,回家了。"他对着漫天飞雪轻声说。怀中的兵书突然滑落,泛黄的纸页间飘出一方丝帕,上面是杨业苍劲的字迹:"吾儿皆英烈,九泉含笑颜。"帕角绣着朵小小的木樨花,那是母亲佘赛花独有的针法。


    城楼上忽然响起《破阵乐》,杨延定望见三弟站在雉堞间奋力击鼓。鼓点震落檐角积雪,与记忆中的渭水涛声共鸣。在这一刻,他终于懂得兄长临终时的微笑——原来跨越千年的死亡,不过是归家的另一条路。


    杨延定沉浸在深深的思绪之中,回想着自己与弟弟们,还有母亲赛花,一同支撑起杨家的那些岁月。这一世,他不再是那个孤苦伶仃、众叛亲离的皇帝,而是有了家人的温暖,有了兄弟的扶持,一路走到了寿终正寝。


    在幽冥地府的轮回镜前,杨坚与独孤伽罗的魂魄已在此驻守千年。当镜面浮现北宋陈家谷口的血色黄昏时,独孤伽罗的虚影突然剧烈震颤——他们看到转世为杨延平的杨勇,正将毒酒一饮而尽。少年的喉结滚动如当年吞下渭水寒沙,绛紫官袍上的莲花纹在夕阳下洇开暗红血渍。杨坚的帝王冠冕突然崩裂十二旒珠,金玉碎屑穿过虚化的手掌,正如开皇十年他抓不住渭河涟漪中消散的衣袂。


    "这便是你想要的忠孝两全?"独孤伽罗的质问裹挟着雷鸣,镜中画面随即跳转到杨延定背着父兄残甲突围的场景。青年将领的玄铁甲胄上刻满细密梵文——竟是杨广前世在江都宫中抄录的《妙法莲华经》。" 广儿竟将佛经铸成战甲......"杨坚的叹息惊起冥河涟漪,却见杨延定最终在七郎搀扶下寿终正寝,手中仍攥着半截染血的莲花玉簪。幽冥殿内阴风呼啸,杨坚正用传国玉玺砸着全息投影屏:"这《宋史·杨业传》定是伪作!勇儿转世怎会甘心替人赴死?"玉玺磕在"雍熙三年"的烫金字样上,迸出几点鬼火。


    独孤伽罗对着三途川水镜补珍珠粉,铜镜突然映出陈家谷血色残阳。她手中螺子黛"咔"地折断:"平儿饮毒酒的模样,怎与开皇十年沉水时..."话音未落,水镜里杨延平的白袍已浸透黑血,与当年渭水浸湿的杏黄蟒袍重叠成刺目猩红。


    "二位VIP客户,观看《杨家将·忠烈篇》需付费点播哦~"崔珏举着POS机飘来,判官笔戳了戳投影屏上的弹幕:"看这条''杨大郎比伯邑考还会死''点赞过十万了!"


    杨坚的冕旒珠串缠住全息投影仪:"孤不信!勇儿前世连东宫用度都不敢逾矩,今生怎敢违抗君命私藏解药?"画面恰好定格在杨延平袖中滑落的九转还魂丹,药丸上"仁寿宫特供"的隋宫印记清晰可见。


    独孤伽罗突然尖叫着打翻胭脂盒,水镜里杨延平跪雪地的侧脸,与开皇十年秋猎时如出一辙。那时她讥讽"太子连鹿血都不敢饮",此刻却见转世的长子咽下毒酒轻笑:"这牵机引可比母后的鸩酒温和。"


    "不可能!"杨坚的鬼影撞散奈何桥迷雾,幽冥版《资治通鉴》哗啦啦翻动:"潘美部南撤二十里...王侁妒功...赵光义抚恤忠良..."他死死盯着"追赠太尉"的字样,冕板上的北斗七星纹寸寸龟裂:"勇儿竟真成了忠孝典范?"


    独孤伽罗的九鸾金钗突然化作锁链,将《新隋书·太子勇传》扯到眼前:"''闵其仁不寿,悼其年中早夭''..."她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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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仁怀"谥号的手剧烈颤抖,千年未褪的丹蔻竟褪成惨白:"平儿这世的肺疾,原是..."


    "报应啊!"崔珏突然打开阎罗殿环绕立体声,杨延定在现世怒吼的声波震得孽镜台摇晃:"你们当年若肯信他半分,何至于让他带着渭水冤魂轮回!"全息屏同步弹出宋太宗痛哭画面,赵光义的金冠砸在王侁脸上迸出火星:"看看人家赵官家!同样是皇帝,怎么教育理念差这么多!"


    杨坚的魂魄忽明忽暗,前世训斥"仁者溺情"的声音与今生杨业"我儿忠孝"的呐喊交织成漩涡。他鬼使神差点开幽冥论坛热帖#帝王家庭教育失败案例#,置顶标题刺痛双目:"隋文帝夫妇:从亲子PUA到千古悔恨"。


    独孤伽罗的水镜突然播放现代画面:小杨延平挂着点滴临《兰亭集序》,咳嗽着写下"父慈子孝"。她发疯般抓起所有胭脂往河里倒,三途川竟泛起长安杏花的淡粉色:"平儿...母后给你染过冬衣的茜草..."


    孽镜台突然炸开万千星芒,忘川河水倒灌入阎罗殿。杨坚看着水镜中杨延平饮鸩的画面,冕旒上的玉藻簌簌作响:"这不可能!我杨家儿郎怎会..."


    "怎会这般忠孝两全?"崔珏的朱笔点在血雨里,墨迹化作无数《忠孝侯诰命》的残页纷飞。独孤伽罗的翟衣突然燃起青焰,金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在火中扭曲成杨业抱着长子尸身恸哭的模样。


    杨坚发狂般撕扯着判官袍袖:"定是杨业教唆我儿送死!"话音未落,孽镜中突然映出开皇十年冬夜——年轻的太子跪在雪地里咳血,指尖在青砖上划出"忠孝"二字,血迹被宫人用金砖匆匆覆盖。


    "陛下且看。"崔珏挥袖招来血雨,雨滴在半空凝成杨延平临终微笑,"这才是真正的紫微星魄。"独孤伽罗的护甲突然裂开,露出当年摔碎杨勇生辰礼时被瓷片割伤的手指,旧伤汩汩涌出黑血。


    忘川对岸传来编钟悲鸣,杨延平的魂魄踏波而来。他颈间忠孝侯的金印与前世太子玉圭碰撞作响,惊得杨坚连退三步:"勇儿...你..."


    "父亲可看清了?"青年将军的虚影抚过腰间玉带,渭水寒光与陈家谷风雪在指间流转,"忠孝不在严苛训导,而在..."他忽然握住从冥河飞来的银枪,枪尖挑着杨业饿死前刻在囚车上的血书:吾儿至孝。


    独孤伽罗的九翟冠轰然坠地。她终于看清杨延平腕间淡去的伤痕——那些前世被她斥为"懦弱"的自残痕迹,此刻竟与杨业绝食时的抓痕完美重合。孽镜台突然映出现代景象:四位杨家爷爷抱着小延平喂药,杨忠的虎头枪上挂着拨浪鼓。


    "原来如此..."杨坚颓然跪倒,冠冕滚入血河。他看见自己帝袍上的十二章纹正在剥落,露出北朝时战甲下的旧伤——那些为救百姓留下的刀痕,恰似当年杨勇在东宫赈济灾民时被刺客所伤的印记。


    崔珏的獬豸角突然刺穿生死簿,泛黄的纸页化作漫天柳絮。其中一页飘到独孤伽罗眼前,赫然是杨延定抱着兄长遗体在雁门关刻下的血誓:来世不做天家子,惟愿人间手足亲。


    青紫色的业火在青铜灯盏中翻腾,将杨坚龙袍上的五爪金龙灼烧成扭曲的鬼影。独孤皇后腐烂的手指抠着孽镜边缘,镜中映出汴京杨府满目缟素,杨延定正将冻梨放在兄长灵前——那枚漆黑的果子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霜。


    "陛下且看,这才是忠孝。"崔珏的判官笔点在镜面,冻梨突然裂开,露出内里晶莹的果肉,"大郎临死前喂老令公吃下的九转还魂丹,是用前世沉入渭水的玉带熔炼而成。"


    杨坚的鬼魂突然抽搐,冕旒上的玉珠迸裂,露出内里蠕动的蛆虫。那些蛆虫背上竟都刻着"猜忌"二字,正是开皇十年他派去监视杨勇的密探数目。独孤皇后凄厉尖叫,发间东珠化作血泪滚落,每一颗都映着杨延平饮鸩时的含笑眉眼。


    "勇儿...勇儿的酒窝..."她腐烂的指尖穿透镜面,却在触及杨延定丧服时被灼得冒烟——那麻衣浸透雁门关的风雪,比当年赐死的白绫更刺骨。


    "二哥,该换孝带了。"杨延安捧着素麻布跪在灵前,三更的寒风卷起他手中《火器图谱》,纸页上的硝石配方被泪水晕染。杨延定恍若未闻,仍机械地往火盆里添纸钱,火焰映得他眉骨那道箭伤猩红如血。


    灵堂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赵光义的特使捧着追封诏书高喊:"追封忠孝侯杨延平,亲赐佘太君金镶玉杖,上打昏君,中打奸臣,下打不肖子孙……."话音未落就被杨延定揪着领子拎起,诏书上的龙纹擦过他新生的胡茬。


    "太尉?"杨延定笑得比塞北朔风更冷,"我大哥的命就值个虚衔?"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刀疤,"这处是为救王侁那厮挨的,现在倒要我接旨谢恩?"


    "二郎!"佘赛花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她发间银簪已换成素木钗,手中却稳稳端着杨延平最爱的冻梨黄酒:"把你哥的银枪擦亮,他说过...要你带着上幽州。"


    杨延定突然僵住。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开皇八年冬,杨勇也是这般擦拭着他的小弓说:"广弟的箭术该配更好的弦。"那时窗外的雪和此刻灵堂的纸灰一样苍凉。


    正被铁钳拔舌的杨素突然狂笑,血沫喷在刻满"诬"字的刀刃上:"哈哈哈!杨勇转世还是这般蠢!救个必死的老头..."话音未落,一支刻着"杨"字的金箭穿透鬼差手中孽镜,镜中赫然映出杨业在辽营绝食的画面。


    "老令公吃的可不是寻常饭食。"崔珏的判官笔凌空书写,墨迹化作片片梨花飘落,"杨家将每破一城,百姓都会在祠堂供上五谷,这香火..."他故意顿了顿,"够杨业在阴司吃三百年。"


    杨坚的鬼魂突然爆发出龙吟般的哀嚎。他看见孽镜中,赵光义将弹劾杨家的奏折掷于火盆;而开皇十年的自己,正把杨勇呈上的治水策扔进渭河。


    杨延昭蹲在墙角烧着纸马,火星溅到他新磨的银枪上:"七弟说梦见大哥在练北斗阵,那些星星...都是冻梨做的。"


    杨延定猛地攥住幼弟手腕。前世记忆与今生画面重叠——大业十四年江都行宫,他也是这样攥着宇文化及的剑锋,而此刻掌心躺着枚冻梨核。


    "二哥你看!"杨延嗣突然指着夜空惊呼。北斗七星中天枢星大亮,星光竟凝结成杨延平执扇浅笑的模样,扇面"运筹帷幄"四字正是用辽军血书就。


    幽冥孽镜台突然裂成八瓣,映出杨延平饮下毒酒时嘴角那抹释然的笑。杨坚的魂魄被钉在镜面碎片上,眼睁睁看着长子转世的身躯在杨延定怀中逐渐冰冷。


    崔珏嗑着瓜子把碎片拼成哈哈镜:“瞧瞧!你们家平儿连死都死得比杨素好看——”镜中浮现杨延平遗折上工整小楷:“''愿以残躯换父生,不教忠骨埋胡尘'',啧啧,这文采比杨广当年伪造的奏折强多了!”


    独孤伽罗徒手捏碎三生石:“勇儿...平儿...”碎石突然化作开皇十年渭水边的珍珠冠冕。“本宫竟亲手把他逼成不敢呼痛的性子...”


    云华圣母踩着杨素转世的魂魄跳进来:“杨坚!睁大你的龙眼看清楚——”宝莲灯焰化作金戈铁马“我儿这世护父赴死,可像极了你当年逼他自证清白的蠢样?”


    杨坚魂魄渗出忘川水渍:“朕...朕只是怕他步了汉太子后尘...”却突然被镜中画面噎住。——宋太宗赵光义正将御赐玉杖交到佘赛花手中,那老妇人一杖抽飞污蔑杨家的谏官,气势比独孤皇后当年执剑时更悍。


    崔珏把杨坚脑袋按进镜中场景:“瞅见没?这才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镜中赵光义怒斥王侁的唾沫星子喷了杨坚一脸。“您老当年要有宋太宗半分脑子,何至于把五个儿子全逼成怨鬼?”


    镜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杨延定砸了御赐的忠孝侯金印。


    杨延定(红着眼眶撕碎追封诏书):“谁稀罕这劳什子!”(突然抢过母亲手中玉杖)“大哥要的是活着的父帅!是七郎偷藏的话本!是三哥炸飞的炼丹炉!”


    (幽冥镜台被独孤皇后砸出北斗七星阵,每颗星都是杨延平咳出的血)


    独孤伽罗(疯魔般抓挠镜面):“平儿你回来!娘给你熬姜汤!娘再也不逼你读《孝经》...”(指甲崩裂渗出鬼血)“广儿!把你哥的魂魄抢回来!就像那年他替你挡先帝的鞭子!”


    (杨延定突然在人间抬头,天眼印记在额间灼灼生辉)


    杨延定(挥杖劈开辽军战旗):“狗屁忠孝侯!老子要这天下再无忠骨蒙冤——”(玉杖突然化作三尖两刃刀)“杨戬在此!尔等奸佞轮回千世也休想逃!”


    (云华圣母趁机把杨坚夫妇塞进轮回井)


    云华圣母(狞笑拧动井盖):“下去给平儿当三十年护心镜!”(井底传来杨坚的惨叫)“伽罗妹妹别怕!本宫给你们挑了副恩爱夫妻的壳子——”(井口浮现杨素和宇文化及与王侁的脸)


    崔珏(往井里撒辣椒粉):“二位走好!下辈子记得多喝黄连水——”(阴阳簿浮现新命格)“清热!解毒!专治疑心病!”


    (人间暴雨倾盆,杨延定在兄长坟前醉倒,忽见碑文渗出金色流光)


    杨延平(魂影轻抚弟弟发顶):“傻阿摐...”(指尖凝出渭水月华)“这世有你哭着护我棺椁...”(轻笑消散在风中)“倒比隋宫那夜暖和...”


    幽冥·轮回井畔


    独孤皇后化身的鹩哥突然挣脱铁链,撞向映着佘赛花的孽镜:"勇儿...娘给你绣战袍..."鬼差的长矛刺穿她时,几缕金线从鸟羽中飘落——正是开皇六年她给杨勇缝制冠冕的绣线。


    杨坚化身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踏碎禁锢他的"疑"字碑。他冲向轮回井的刹那,鬃毛化作当年撕碎的立储诏书,纸片纷飞中传来杨延定在雁门关的怒吼:"杨家枪第七式——渭水回澜!"


    人间·三年后


    杨延定策马冲在幽州城头,银枪红缨浸透辽血。他怀中揣着兄长留下的《九宫变阵图》,页脚还沾着陈家谷的冰雪。当耶律斜轸的头颅滚落城垛时,他突然仰天大笑:"大哥你看!这招''星坠五丈原''如何?"


    远在汴京的杨府祠堂内,供奉的冻梨突然裂开,清甜汁水渗入"忠孝侯"金匾。佘赛花捻香的手顿了顿,恍惚听见两个时空的重叠——开皇十年的渭水涛声,正和着雍熙三年的边关朔风,在牌位前卷起一片带血的梨花。


    "现在知道哭了?"崔珏的判官笔变成教鞭,敲着《儿童心理发展指南》:"隋朝杨勇抑郁值99%,北宋杨延平安全感98%——知道差在哪吗?"投影屏对比图赫然在列:杨业揉着儿子脑袋傻笑,杨坚却永远在摔奏折。


    奈何桥突然传来清脆童声,转世为幼童的杨俊、杨秀正在踢毽子:"大哥说要做糖画给我们!"杨延平现代的身影掠过,肺部的渭水阴影已消散无踪。


    杨坚的冕旒终于彻底崩散,十二旒玉珠滚入忘川。他望着川水中自己破碎的倒影,想起开皇十年那个雪夜——若当年能像杨业般将吐血的儿子背在肩上,是否就不会有千年轮回的渭水寒波?


    "陛下..."独孤伽罗的珍珠粉混着血泪凝成冰晶,"我们去给平儿当守护灵吧?"她鬼手拂过水镜,现代医院里杨延平的CT片正逐渐清澈,仿佛千年前的渭水月光终于找到了归处。


    "现在明白了吗?"蒋子文的青铜剑指向轮回井,井中浮现杨家七子现代嬉笑的画面,"你们用皇权浇筑的囚笼,困不住真正的情义。"突然井水翻涌,映出杨坚夫妇现代转世为工程师与教师,正红着眼眶收看《杨家将》电视剧。


    杨勇的魂魄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星河流转:"父皇可知,孩儿在北宋学会了熬羊汤?"他挥手招来幽冥灶台,熟悉的香气中,杨业、杨延定与四个爷爷的身影渐渐浮现,"要不要尝尝...真正的父子滋味?"


    忘川河突然静止。杨坚颤抖着捧起陶碗,热汤烫得他指尖发红也不敢松手。第一口入喉时,他尝到了陈家谷的雪、雁门关的沙,还有现代军校宿舍里兄弟俩偷煮泡面的焦香。滚烫的泪砸进汤里,泛起前世今生所有亏欠的涟漪。


    独孤伽罗的簪子突然化作金针,她发疯般缝补着撕碎的《父母恩重经》。线脚穿过杨延平为弟挡箭的伤口,穿过杨业绝食时的指痕,最后刺入自己千疮百魄的心口:"勇儿...娘给你做新衣..."血线在虚空织就的,赫然是忠孝侯追封诏书上的云纹。


    轮回镜忽而云雾翻涌,映出未来道家兄弟的宿命。独孤伽罗看着扬勇以身为盾挡住利剑,道袍上的太极图被血浸透,竟与平行时空下杨勇被废时撕裂的十二章纹衮服重叠。"勇儿每世都活不过二十三......"她的金缕衣突然迸裂,露出心口处千年未愈的伤痕——正是杨勇自沉那夜,她在仁寿宫摔碎的翡翠步摇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