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神色凝重,缓缓开口:


    “我在信中听说,云升阁竟在咱们施粥的粥棚下了药,害得不少人拉肚子。”


    “林小姐得知后,当即就找上了门去。她毫不畏惧地警告云升阁,若是不想好好做生意了,那就尽管再胡来。”


    “还特意提醒他们,可别忘记她父亲林毅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林将军从战场上退下来,如今又是一城之主,最好别轻易得罪。当时云升阁的人听了,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墨言点点头,接着说道:


    “小姐,咱们这次与安兴城的交易,所得钱财大多用来买这些粮食了。剩下的这些,您收着吧。”


    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了过去。


    姜清芷没有接过钱袋,而是轻轻摆了摆手:


    “这些钱你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最近学堂那边怎么样了?”


    墨言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我在学堂教了一段时间武功,孩子们都挺认真的,学堂整体情况也还好。苍兰现在在店铺里做事,做事勤快又机灵。小桃也在学习这店铺知识,一直在改变呢,进步挺大的,已经能独自应付一些简单的活儿了。”


    姜清芷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


    “那就好。他们都是可造之材,多给他们些机会。咱们眼下虽局势艰难,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总能慢慢好起来。往后学堂那边还得多多劳烦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墨言抱拳应道:


    “小姐放心,我定会尽力。不管是学堂的事,还是其他方面,只要能帮上忙,我绝不含糊。”


    姜清芷微微皱眉,目光在营帐内的物件上缓缓扫过,似是心中思绪万千。


    沉默片刻后,她抬眸看向墨言,语气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


    “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


    墨言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微微躬身,动作沉稳而恭敬:


    “是,小姐,若有吩咐,您随时唤我。”


    墨言退出营帐,独自在军营中缓步而行。


    夜色深沉,巡夜士兵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更鼓声。


    忽闻身后有人唤道:“墨公子留步。”


    转身见刘勇披着披风快步走来,手中还握着半卷舆图。


    “末将方才巡营,见公子一人在此,想着或许有些闷。”


    刘勇抬手示意远处亮着灯火的辕门,


    “若不嫌弃,可随末将去瞭望台看看?那里能望见边境的烽燧。”


    墨言微怔,旋即点头。两人踩着碎石走上土台,夜风卷着细沙扑面而来,刘勇伸手按住险些被吹走的舆图:


    “公子可知,之前小姐就是站在此处,对着敌军方向一画就是两个时辰。”


    “小姐向来如此。”


    墨言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想起姜清芷伏在案头改药方时,鼻尖总会沾到墨点的模样,


    “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刘勇沉默片刻,忽然压低声音:


    “实不相瞒,末将起初见公子生得文弱,还担心您吃不得边境的苦。”


    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用朱砂标红的“死谷”,


    “直到今日见那些药材被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才知公子心思缜密,不输军中主簿。”


    墨言轻笑:


    “刘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跟着小姐学了些皮毛。”


    他转头看向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


    “倒是将军,能在这样的局势下稳住军心,才是真本事。”


    刘勇闻言哈哈大笑,声如洪钟惊飞了土台上的夜鸟:


    “公子这话说得妙!不瞒您说,昨日还有新兵躲在马厩里哭鼻子,今日见您带车队冲过匪窝送来粮食,个个都红着眼睛磨兵器呢——”


    话音未落,西南方向突然腾起一道火光。两人同时变色,只见刘勇猛地扯下披风甩在地上,舆图在风中哗啦展开:


    “是烽燧!敌军夜袭!”


    他转身握住墨言手腕,


    “公子随我去中军帐!小姐此刻定需要人传话!”


    墨言被拽着往前跑,却在路过营帐时猛地顿住——透过缝隙,他看见姜清芷正独自坐在烛下,手中握着支断箭,箭杆上缠着半片染血的布条。


    她指尖轻轻抚过断口,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帐幕上,像一尊凝固的玉像。


    “墨公子?”


    刘勇的催促声传来。


    “来了。”


    墨言收回目光,快步跟上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忽然想起方才在瞭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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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勇说小姐画地图时,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头也不抬地说:


    “等打完这一仗,你们就回家,和家里人团聚。”


    原来有些东西,早在风沙里扎了根。就像此刻他跟着刘勇跑过的每一步,都在朝着那个有光的方向。


    墨言和刘勇刚冲进营帐,就被眼前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姜清芷站在营帐中央,脸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摊开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着各种战略要点,旁边还散落着几支折断的箭。


    “敌军来势汹汹,这次怕是有备而来。”


    姜清芷头也不抬,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焦急。


    她伸手拿起一支箭,在空中比划着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


    墨言快步上前,看到那断箭上残留的黑色羽毛,心中一紧:


    “这是黑羽军的箭,他们向来以狠辣著称,看来这次敌军动用了精锐。”


    刘勇猛地将舆图拍在案上,指尖戳向地图西北角的“鹰嘴崖”:


    “黑羽军夜袭必走捷径,此处崖壁陡峭,他们的骑兵难以展开。”


    “末将请率虎啸营埋伏于此,用‘悬石阵’截断谷口——每块礌石都系上浸油麻绳,等敌军前锋过半,就点火让石头顺坡滚下去。”


    他抽出腰间令箭在地图上划出弧线,


    “同时派二十人扮成樵夫,在崖顶堆放干柴,若见敌军云梯出动,就往下泼滚油,烧他个进退两难。”


    姜清芷抬眸时,刘勇已解下披风铺在地图上,露出内衬的狼头刺绣:


    “还有后招。末将让人在崖底埋了三十口空水缸,里面全装着铜铃铛。等礌石滚下时,铃铛声混着山石轰鸣,能让敌军误以为咱们伏兵过万。”


    他忽然从靴筒里抽出张兽皮,上面画着黑羽军的夜间联络暗号,


    “方才抓到的斥候供出,他们用‘三长一短’的哨声传令。咱们不妨将计就计,让心腹士兵混进敌营附近吹假哨,乱他们的阵脚。”


    帐外传来箭矢划破夜空的尖啸,刘勇突然单膝跪地:


    “请末将愿以三百轻骑,末将愿以人头担保,天亮前必让黑羽军有来无回。”


    他抬头时,烛火在瞳孔里跳动,像两簇烧不尽的野火,


    “若此战得胜,咱们就能把防线往前推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