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综历史]我有皇位要继承

    李映抠了抠手指:“嗯,就是……”


    扶苏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斩草要除根,胡亥杀了兄弟不够,还要杀姐妹,更没有理由放过我的妻妾子女。”


    李映道:“好可怜……李斯竟然都不救一救自己的女儿。”


    扶苏冷冷道:“一个女儿,比不上他的丞相侯位。”


    李映想起《史记》所载,李斯是怕扶苏继位后重用蒙恬,他和秦国先时的丞相一样不是被杀就是被驱逐,才选择和赵高、胡亥同流合污的。


    既然踏出了第一步,李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然而,过不了多久,李斯就会被赵高陷害,李家被夷了三族,“长有封侯,世世称孤”成了一个笑话。


    扶苏出神了片刻,垂首黯然道:“是我连累了他们。”


    扶苏自刎时尚且以为是父亲的旨意,尽管伤心欲绝,却从没有担心过家眷的安危。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赐死的圣旨其实是一场阴谋,他以为会被父亲放过的家眷无一存活,还有他的弟妹们,也被胡亥残忍的杀死了。


    扶苏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见到嬴政,见他如此,处理了一天朝政军务的父亲尚且有余力关心长子的情绪。


    “扶苏,来这里坐。”嬴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扶苏听话地过去坐好,嬴政低头正好能看见扶苏的头顶,他抬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软,他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扶苏诧异地抬头:“阿父?”


    小孩儿不必束发,扶苏便只让宫人梳整齐,拿带子系上,就是后世最简单的马尾了。


    嬴政这么一揉,扶苏的头发就有些乱了。


    “……嗯。”嬴政欣赏一番,干脆多揉了几把,扶苏头顶便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扶苏:“……”


    阿父还有这般……童心吗?


    瞧着长子呆愣愣的模样,嬴政轻笑出声,连带着一日身上的疲劳都消散了几分。


    “傻了?”嬴政屈指轻敲扶苏的额头,笑道,“是不是后悔要韩非做你的老师了?想当初他来咸阳没几天,除了寡人,就没有不被他得罪的,你还请他做老师?可是被他教训了?”


    而现在,韩非已经达成了将秦国君臣都得罪的成就,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韩非虽然口吃,但笔杆子是真的很能得罪人,熟读韩非文章的扶苏深有同感。


    扶苏答道:“阿父,韩先生没有教训我,他给我讲了几个故事,很有意思。”


    “讲故事?”嬴政挑了挑眉,韩非的故事风格,他可太了解了。


    不过……那是能讲给小孩儿听的?


    “既喜欢听他的故事,怎么满脸不高兴?”嬴政顺手捏了捏长子的脸,然后发现比头发的手感还好,于是多捏了几把。


    扶苏被捏着脸,不肯含糊着说话,等父亲的手离开了,他才道:“是先生说,他不肯放弃游说父亲存韩,我才不高兴的。”


    嬴政本是闲适的坐着,听到这话脊背挺直了些,只是说话的口气丝毫未变:“他还同你说这个了。”


    扶苏道:“非是先生所说,是我在大父那里看到了先生给阿父的上书,本想劝先生放弃此念头,没想到先生说他要知其不可而为之。”


    嬴政重新放松了下来,且对于韩非做扶苏老师这件事更加没有顾虑了,他笑一笑,道:“韩非是韩国王族,自然心向母国,哪能你这个小娃娃说两句话就能让他改了主意。”


    扶苏便道:“阿父,昌文君是楚国王族,他也心向楚国吗?”


    嬴政毫不犹豫道:“怎么可能?这是两回事,昌平君、昌文君的母亲都是我秦国王族,和韩非怎么能一样?”


    扶苏道:“昭襄先王的母亲宣太后是楚国人,但他可爱打楚国了。”


    昭襄王何止是爱打楚国,鄢郢之战时,白起攻破了楚国的都城,焚毁了楚国的宗庙和夷陵——不过,被人攻陷都城刨祖坟这件事,楚国人并不陌生,白起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


    嬴政道:“宣太后是楚国人不假,但昭襄先王是秦王,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出于秦国利益考虑,不会为楚国。”


    “扶苏,秦国重臣有不少都是六国之人。”嬴政严肃道,“早些年,寡人曾有过驱逐六国客卿的念头,但李斯上书一则,让寡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既已读过韩非的文章,阿父也给你讲一讲李斯的这篇文章。”


    扶苏本意是想借此提醒父亲当心昌文君的立场,不想弄巧成拙,倒让父亲给自己上了一课。


    这一课是非常有必要的,扶苏上一次参与朝政时还是在两千多年前,那时候他尚且稚嫩。


    这两千多年的地府生涯,扶苏虽也算博览群书了,却从来都是纸上谈兵,很不成熟。


    嬴政年少继位,如今虽未到而立之年,却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政治家,他的教导扶苏听来感触颇深受益匪浅。


    与此同时,扶苏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上一次听阿父教导已经是上辈子少年时的事了。


    随着大秦的疆域越来越大,父亲要处理的政务越来越多,并且他还要巡游天下震慑六国余孽,扶苏连见到他的时间都越来越少,更何况是听父亲的教导呢?


    上一世他与父亲连番的冲突和矛盾,或许也与此有关。


    沟通太少,父子之间已经不了解对方了,这才有了那些误会。


    扶苏点头道:“阿父,我明白了。”


    嬴政的脸色仍旧是严肃的,他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扶苏认真道:“待有一日,东方六国尽皆归秦,便没有什么齐人楚人,天下之人皆是秦人,既是秦人,自然人人可用。阿父是一统天下的圣主,心胸宽大,正如海纳百川,凡是可用之人,无论其出身为何,阿父自然都能容得下。”


    嬴政没想到会从长子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他品了品,严肃的脸上没忍住露出了笑容。


    “也就你还是个娃娃,但凡你再长大些,旁人听了你这话,都要说你是谄媚君王的佞臣了。”


    扶苏却不笑,他仍旧认真道:“阿父,我是真心真意的实话,你就是前无古人的君王。”


    “等我秦国的锐士打下六国疆土时,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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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也不迟。”嬴政摇头笑笑,又敛起笑来,“扶苏,不论先王们说了什么,征服六国靠的是武力,不是咱们坐在这里动动嘴皮子,六国就能归于秦国了。”


    “我明白。”扶苏道,“阿父,先王们说这几日会告诉我粮食增产之事,征服六国要打仗,而打仗就一定需要粮食,是吗?”


    嬴政听到粮食增产几个字,不由眼前一亮,打仗最要紧的两样就是兵士和粮草,秦军本就威武,若能有粮食增产之法,将是如虎添翼。


    嬴政叮嘱道:“扶苏,粮食是要紧事,你要慢慢听,慢慢记下来,知道吗?”


    扶苏郑重地点头:“阿父放心,我一定一个字都不落下。”


    ……


    新造出来的纸,秦王赏给了众臣子们,作为扶苏的老师,韩非也得到了一沓。


    秦王的侍从说明了纸的用处,彬彬有礼地告辞后,韩非立即命人研墨。


    从没有在纸上写过字的韩非落笔时带了些生疏,刚写出来的两个字便有些别扭。


    但韩非顾不上这许多,他将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终颓然伏案长叹。


    人们常用学富五车形容一个人的学识渊博,那时候的五车是五车竹简,若是换成纸,怕是一车都不必了。


    秦国武胜于文,可再有了这薄薄的一张纸后,秦国的文还会弱吗?会有文士会被这张纸吸引到秦国来吗?


    韩非不知道。


    眼下韩非更好奇的是,纸是如何做出来的?又是谁做出来的?


    一样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它总有一个来处。


    在咸阳,韩非能问的人很少,所以尽管他知道李斯对他的敌意,还是毅然上了李家的门。


    李斯并不意外大王会将纸赐给韩非,也不意外韩非会找上门来探寻纸的来处,不过遗憾的是,李斯并不能告诉韩非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昨日,他们这些臣子们和大王商讨政务完毕,正要退下去忙自己的事,大王忽然轻描淡写地说要给他们赏赐。


    众臣一时之间颇为摸不着头脑,虽然近来秦军的确又打了胜仗,但不过是寻常小胜,不用赏赐全部的臣子来庆贺吧?


    不过众臣很快就不再嘀咕了,因为大王的赏赐让他们震惊不已,顾不上再想别的了。


    雪白的纸,比竹简纤薄百倍,却能写字而不晕染。


    还有,雪白的纸上黑色的字迹工整端正,被几十个寺人们捧在手里,简直不像是人写出来的。


    离开王宫前,众臣都得了大王赏赐的一摞纸和一份印刷而成的秦法。


    刻一个模板,就能印几十上百本的书,李斯现在想起来还晕乎乎的。


    天佑秦国啊。


    自然,韩非的疑惑,李斯也有,得到嬴政赏赐的众臣们都有。


    韩非不知道的是,今天众臣们早就面见过嬴政,并且商议过纸和雕版的各项事宜了。


    李斯微微一笑,大王只给了韩非纸,并未透露雕版之事,显然还是不信任这个来自韩国的公子。


    他就不一样了,他已经见过了雕版印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