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综历史]我有皇位要继承》 纸是个好东西,但凡是读书的见了必定爱不释手。
雕版印刷的好处就更多了。
首先,时下藏书者皆权贵之家,他们不想自己的藏书流到民间,但他们总要儿孙们读书。
从前想要将家中藏书传与儿孙们看,总得一个字一个字的誊抄,一刻都不能分神,恐有疏漏,再者还要担心损坏污毁等事。有了雕版印刷,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只要一块板雕刻好,多少书印不来。
其次,藏书之人若想互相交换,也更加方便了。
第三,春秋以来,诸家兴盛,著书立说者众多,若能掌握雕版印刷,他们的文章和思想便能飞快传播开来,他们不可能不动心。
现在,这两种好东西掌握在秦国手中,确切来说,是掌握在嬴政手中,他要做的当然不是只想为他们提供便利,让他们偶然间想起来称颂一句。
嬴政知道山东六国历来卑秦,将秦人视为蛮夷,即便秦国能凭武力征服六国,但是,然后呢?
六国的土地归于秦国,不是嬴政最终的目的,他不喜欢周的分封制,他要六国黔首皆为秦人。
想要这样的大秦,嬴政就需要更多的人才。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丢下一个诱饵,等待鱼儿咬钩。
秦国打压商人,但不是完全不许经商,用商人将纸带往东方六国,但要控制数量,要让他们用得上,又用不够,要让他们抓心挠肝,要让他们欲罢不能。
至于雕版印刷,嬴政现在只让人刻了秦法的刻板,因为秦法很是详细,字数很多,这一版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刻成的。
嬴政打算先将印刷出来的秦法送往各地,尤其是秦国新征服的土地。这些地方朝廷虽然会派专门的官员过去,但毕竟替换不掉全部,还得用当地之人管理,新印刷的秦法正适合给这批人学习。
并且,当印刷好的秦法送往各地,必会有风声传出,由不得人不好奇。
嬴政边闭目养神边思考着,一个合格官员的培养并非一两年功夫,随着秦国征服的土地越来越多,他越感觉到治理各地的官员不够,颇感头痛。
现在有了雕版印刷和纸,想必能吸引更多的六国人才来秦,秦国也能更快的培养出得用之人。
将来六国皆归秦国,便没有什么齐人楚人,只要人人都学秦国的律法,自然人人都是秦国人了。
身为君主,嬴政也该对他们一视同仁才对。
想到这里,嬴政不免想起了长子,前几日他才教导过扶苏,这两天忙着纸和雕版的事,他都没有空闲见一见长子,正好这会儿有空,他便动了去看儿子的念头。
……
嬴政到时,扶苏正在上课,老师是韩非。
因为韩非的口吃,他的课耗费的时间就会久一些,好在因为昌文君事务繁杂,他很乐意在自己的时间中抽出几刻钟匀给韩非。
嬴政制止了想要行礼通传的寺人,静立在廊下听他们的对谈。
扶苏道:“事异则备变,就是说如今的秦国适用于商君之法,待到六国归一,秦国便要改一套更适合长治久安的律法,先生说是吗?”
才听到第一句,嬴政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韩非的心思他清楚,明知道韩亡不可避免,却还妄图暂缓秦国征伐韩国的脚步,难道他以为再给韩国几年,他们就能反抗秦国了吗?痴人说梦。
不愧是我儿子,嬴政满意地点点头。
韩非慢慢道:“君臣黔首皆依律而行,摒弃一切感情,自然能长治久安。”
嬴政再次点头,此话深得他心,韩非就该留在秦国,为他所用。
扶苏却道:“先生说的不全对,律法固然要遵,情却不能全然摒弃。人皆有情,就像我爱我阿父,我阿父也爱我,人若是全没了情,与禽兽又有何异?”
嬴政顿了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韩非道:“大公子读过《五蠹》,不必我多言。”
嬴政眼底显露出不满,他抬腿跨过门槛,正好扶苏的声音也响起了:“世异则事异。先生,我们都没有见过长治久安的天下是何种,也许律法严格和人皆有情并不冲突。”
嬴政再一次停下脚步,但不等他细想,扶苏已经看到了他。
扶苏起身行礼:“拜见阿父。”
韩非亦起身:“拜见秦王。”
嬴政暂且将自己的众多想法搁下,开口道:“免礼。”他走到主位上坐下,途中顺手抱起了扶苏。
韩非惊讶地看着秦王将长子抱在自己身边坐着,秦王这么疼儿子的吗?
扶苏有些脸红,他在韩非面前的表现一直很成熟,这一下子就被父亲打回原形了。
“小儿年幼,搅扰先生,还请多担待。”随着嬴政的话出口,韩非不由看向他。
秦王是个很礼贤下士的君王,但鉴于他不是自己的君王,韩非不免挑剔些,比如说他总觉得秦王脸上挂着的笑太假,不过是应付人的。
而此刻,韩非想他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秦王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笑容和眼睛中的满意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难怪大公子能理直气壮地说“我爱我阿父,我阿父也爱我”,秦国王宫里原来真的有父子情深。
可是,韩非心里一片漠然,谁知道这父子情深能延续到何时呢?
王宫里的情分向来是最无情的。
韩非垂眸,语气平淡道:“大公子天资聪颖,能教导大公子,是外臣之幸。”
嬴政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刚要开口,袖子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低头看去,除了正坐在他身边的长子,还有谁呢?
扶苏讨好地向父亲小声笑道:“阿父,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嗯?”嬴政动了动手,丝绸制成的衣袖极滑,瞬间就从扶苏的手指间溜掉了。
扶苏胆大包天地将手又凑上去,捏住了父亲的衣袖。
嬴政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抬头看向韩非:“有劳先生了,寡人父子有事相商,请先生明日再来。”
韩非旁观了这一场父子间亲昵的互动,心情复杂,起身离开走到寝殿门口时,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头看了一眼。
秦王正揉着他儿子的头发,将小孩子梳理整齐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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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韩非:“……”
秦王童心未泯,真是……
直到回到家,韩非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自然也不知道,秦王宫中的父子正在谈论他。
时间回到嬴政将扶苏的头发揉乱后,眼看着扶苏不敢反抗,嬴政的心情才稍稍恢复了些。
扶苏小心翼翼道:“阿父,外头日头正好,咱们出去走走?”
眼下已经是八月,天渐渐凉下来,即便是正午出门也不会觉得很热了。
“嗯。”嬴政很给长子面子,过门槛时,还将他抱了过去。
扶苏回忆了一番上辈子,可他那时候年纪实在太小,已经想不起来父亲当时是不是也这样喜欢逗弄自己。
不过有一件事是扶苏无比确定的,那就是无论何时,父亲都是爱自己的。
“阿父,我不是向着韩先生。”扶苏握着父亲的小手指,以防腿长的大人将他落在身后。
迁就着小孩子的步伐,嬴政几乎迈不开腿,闻得此言,他阴阳怪气地笑道:“哦,寡人还以为不过几日,我儿子就将老师看的比阿父还重了。”
扶苏:“……”
扶苏暂时将要说的话抛到脑后,他受宠若惊道:“阿父,你吃醋了呀。”
嬴政不解道:“吃什么醋?寡人不爱吃醋。”
哦,这时候的吃醋还没有后来吃醋的意思。
但没关系,扶苏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阿父就是吃醋了呀!
扶苏的嘴角快要飞上天了,他语气轻快道:“在扶苏心里,阿父永远都是最要紧的,阿父别担心,扶苏是阿父的儿子,别人是抢不走的。”
嬴政突然明白了吃醋的意思,他弯腰敲了敲扶苏的额头,笑道:“敢笑寡人,当心寡人罚你。”
扶苏嘿嘿笑道:“阿父心疼扶苏,不舍得罚我。”
嬴政瞧着他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好笑地摇摇头:“得寸进尺,你倒是学得不错。”
扶苏笑道:“是阿父给的先生教得好。”
嬴政站直了身子,父子二人再次慢悠悠朝前走,他带着笑意问道:“先生好?扶苏,阿父问你,是韩非好,蒙毅好,还是昌文君更好?”
扶苏毫不犹豫地答道:“韩先生更好。”
“所以……”嬴政慢吞吞道,“你怕寡人欺负他。”
扶苏摇头道:“阿父,我们都读过韩先生的文章,他向来很直言直语,从不顾及谁的颜面。”
说白了,就是韩非真的很会怼人,怼起人来不管对面是谁,统统不留情面。
但韩非从来不怼嬴政,尽管他常常说些嬴政不爱听的话,可态度上他从来是恭敬无比的。
这是因为他有求于嬴政,他恭敬的态度,他谦卑的言辞,都是在祈求嬴政。
若嬴政有心为难韩非,他必然是无法反抗的,但那于嬴政又有什么好处?
毕竟,嬴政现在还是想让韩非将来能为他所用的。
嬴政点点头,却不谈韩非,而是道:“吾儿聪颖。”
韩非的事,嬴政自然清楚,但扶苏能说出这些话,却是让他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