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M记。


    这顿简单的饭由黑子哲也主动买单，萩原研二也不跟他推脱，熟练地选了常购套餐。


    抛弃掉味道一般般的摩卡，两人一人选了香草奶昔，一人选了可乐，拿到手后，动作同步地猛喝一大口。


    黑子哲也/萩原研二：“哈～”


    虽然不健康，但果然碳水和糖才能带给人快乐。


    被香草奶昔治愈，黑子哲也小口咬下汉堡，犹豫片刻还是询问，“萩原警官和我一起吃这些没事吗？”


    他原本只想在这里买杯香草奶昔，然后去其他地方吃简餐的。


    依据烧伤疤痕的愈合颜色判断，对方应该还在恢复期才对。


    “什么？难道黑子警官要残忍地在我面前吃独食吗？”


    并不介意被黑子哲也问到这点的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接着比了个大拇指，“已经到恢复末期了，适量吃没事的。”


    他小小声嘀咕，“不被严格的小阵平知道就行。”


    见他点的确实不多，连可乐都选的小杯，手里捧着大杯香草奶昔的黑子哲也决定假装没听见最后那句话。


    略过这段简短的小插曲，两人迅速解决完了这顿高热量快乐餐。


    秘密进行的走访调查无疑是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工作，黑子哲也果断叫来了公安部的同事们一起行动。


    涉及到组织，线索自然是越快查清越好。


    随着太阳从西边落下，与准点打卡上班的月亮交接，热闹的山脚下，各类店铺陆续关门。


    穿着便装的公安们混在离开的众多游客中隐蔽地撤离。


    “除L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外，大部分商铺老板都没有见过田边不二雄或者村上真善。”


    黑子哲也整合好众人一起调查大半天的情报，“唯有米花神社的实习巫女对田边不二雄有印象。”


    据实习巫女所说，从三个月前起，田边不二雄每隔一周都会来一趟米花神社为自己祈福，给神社捐香火钱。


    实习巫女：“他捐的数额不大，和其他游客差不多，不过每次捐完后都会要求见我们的巫女大人，会和她聊很长时间。”


    巫女大人是米花神社的本职巫女，于六年前继承了这家神社，一直工作至今。


    公安佯装游客上门询问时，巫女不巧早已在一个星期前外出，去了京都那边交好的神社做交流，刚好明天便会回来。


    确定有此事后，未免打草惊蛇，公安部派京都府那边的人调查巫女的详细行踪，目前暂未发现异常。


    剩下的只能等第二天巫女回来时再说。


    眼下另一件事，从田边不二雄身上搜出的那包白色粉末的成分分析报告出来了。


    报告结果显示，白色粉末中含有某种会影响到人体脑神经的药物，短时间内大量服用或吸入会让人大脑昏沉，反应迟缓，对外界失去感知，却并不会导致昏迷。


    毒品室成员：“粉末中有一种未知成分，与其他成分相结合时，达到的效果类似之前黑市上盛传的‘听话药’，加强版本的那种。”


    拍一下肩膀，给陌生人拧个瓶盖什么的就会失去这中间的记忆，乖乖听下药之人的话。


    不过后续经公安部查证，“听话药”的药效很弱，是即时性的，只要内心有防备，效果会大打折扣，对意志力强的人更是毫无作用。


    虽是如此，公安部还是第一时间联合组织犯罪对策部的缉毒警把这条产业链取缔了，只剩小部分抓不尽的散户仍在黑市流窜。


    毒品室成员语气严肃，“我们部门并未收到黑市上有新药物出现的风声，它应该还无法大批量生产。


    这种药物在人体内的代谢时间为50-70分钟左右，代谢完毕后再进行身体检查是查不出异常的，期间若配合适当的催眠手段，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让受害者乖乖听话写遗书什么的。


    或者用在审讯和对可疑人员的试探上。


    以组织的风格，显然后者的情况会更多。


    黑子哲也想到仍处在组织监视中的诸伏景光，心下一紧。


    要赶紧把这条消息告诉给对方才行。


    “你们能研究出解药之类的吗？”


    毒品室成员：“由于粉末中有一个成分未知，解药可能没办法，单纯减弱效果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黑子哲也正色，“拜托你们了。”


    告别毒品室成员，黑子哲也来到无人的地方，将联络传出。


    幸运的是，诸伏景光的回复很快，并表明所处环境暂时安全。


    确认两人之间的对接暗号无误后，黑子哲也这才把药物有关的事通过邮件告知对方。


    【H：了解，我会警惕并注意相关消息的。】


    收起手机，黑子哲也从无人的地方走出，迎面撞上了在公安部里行动愈发自如的萩原研二。


    “……”


    不知道的，还以为萩原研二也是公安。


    见对方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黑子哲也跟着半长发男人走了几步，离先前待的地方远了点后，才开口呼唤道：“萩原警官。”


    身旁再次突然冒出蓝发公安的声音，逐渐有点习惯这种神出鬼没的萩原研二眨眨眼，“黑子警官一出毒品室就找不到人，我还以为你偷跑了呢。”


    “我去卫生间了。”


    公安部走廊明亮的白炽灯下，黑子哲也深蓝的瞳孔无波无澜，像颗收敛光华，静静栖息在光线阴影中的蓝宝石，“时间不早，萩原警官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再去神社。”


    萩原研二下意识瞥了眼黑子哲也过来的路，是有经过卫生间。


    他没有过多探究，“没问题，那我们明天见。”


    两人都未曾提及调查L咖啡厅创始人的事。


    目送半长发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安部门口，黑子哲也垂眸看向手机里新收到的咖啡厅创始人资料，将其加入公安部的观察名单。


    创始人的事不着急，眼下先搞定田边不二雄的事再说吧。


    四下无人，黑子哲也打了个哈欠。


    是加班地狱！


    第二天，精神满满的萩原研二和顶着张面瘫脸的黑子哲也以游客身份前往米花神社。


    刚从京都交流回来的巫女叫岛袋琴雅，30岁。


    见眼前面容俊朗的半长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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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询问田边不二雄的事，她眼眸微闪，“先生想找他做什么？”


    “田边那家伙欠了我不少钱。”


    萩原研二故作不耐，在身上穿的黑色西装和特意露出的烧伤疤痕的衬托下，一股恶人气场弥漫开，像是下一秒就要起身砸场子，


    “我听说他隔三差五就来这和人秘密见面，不会是来见姘头的吧？”


    说着，萩原研二锤了下手边的小案几，上面招待客人而倒的茶杯随之跳起，溅出不少茶水，“那个可恶的家伙！没钱还我倒有钱给姘头花，是不是藏你这了？”


    岛袋琴雅嘴角弧度顿住，神色划过一抹不自在，“这个……我们这里是神社，怎么可能藏别人的姘头呢。”


    萩原研二嚷嚷，“我不管，今天我必须要见到田边！”


    岛袋琴雅试图安抚他，“您先冷静……”


    一旁，始终不曾出声的黑子哲也光明正大参观起这间属于岛袋琴雅的接待室。


    岛袋琴雅身后不远处有个阻隔用的屏风，屏风后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冥想室。


    黑子哲也目光巡视一圈，停在坐垫旁颜色稍微有块不同的地板上。


    是暗格？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这块木板，在底下看到一本厚厚的记录本。


    「20XX年1月25日，用量1克，效果无。」


    ……


    「20XX年3月31日，用量3克，效果微弱。」


    ……


    「20XX年5月21日，用量4克，效果一般，时间20分钟，待改进。」


    看着本子里的一条条记录，黑子哲也眉头紧皱，岛袋琴雅竟然拿前来神社参拜的游客做测试！


    大多数游客并不会每天都来，只要控制好药量和时间，选择独自一人前来的目标，完全不会让人感到异常。


    记录本上没有游客的详细记录，连指代性的代号也无，看样子是将游客们当作一次性的“测试品”了。


    所以田边不二雄曾经也是“测试品”之一？因某种意外发觉了这件事？


    最早的测试记录是在两年前……


    脑中划过诸多猜想，黑子哲也合上记录本，思索片刻，用手机拍下这些记录，又将记录本原样放回，抹消自己来过的痕迹。


    外头，萩原研二不知用何种方法，把人引到了接待室外，开始大闹神社后院。


    戴着墨镜，挡住大半面容的半长发男人一脚踢倒放在树下的扫帚，一边四处张望，“田边呢？让他出来！”


    实习巫女们惊慌失措地上前阻拦，“先生，田边真的不在我们这里……那里外来游客禁止入内的！”


    岛袋琴雅一脸烦躁，却没有报警，“快拦住他！”


    目睹一切的黑子哲也：“……”


    萩原警官演混混真的很像呢，仅靠一人就能吸引全场关注。


    黑子哲也余光见到前院有游客听到动静好奇朝这里张望，默默过去把前院到后院之间的门给关上。


    以防万一，萩原研二的形象还是要尽量保一下的。


    黑子哲也有理由怀疑，要是真有游客报警，萩原研二绝对会说自己是公安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