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那些，这样那样的原因，总而言之，这个世界遭受了魔法攻击，忽然拥有了六种性别。


    当然，超级英雄再次积极地打败了魔法师，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但在这些天里，仍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混乱。


    “…在加紧研发Omega模拟信息素缓和剂，”西尔维奥头痛地说，“你们忍一忍。”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通话频道一片寂静。分化成Alpha的特里斯坦兄弟俩一声不吭，格外默契地蹲在房间里誓不出门。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挺好玩的，但在他们发现身体的变化伴随着体力的变化，进入训练场试手之后…


    他们的信息素先他们一步打了起来。情绪上头的兄弟俩下手失了轻重，虽然没见血，但也超过了正常训练的范围。


    在清醒过后，他们都感到很尴尬。


    “我比较想在脖子后面贴个创可贴，”阿尔文郁闷地说，“或者绑个绷带。你们觉得那会有用吗？”


    “没用，我试过了。”阿洛特抱怨，“房间里还是一股味道。”


    “是什么味道？”西尔维奥顺口问。


    “你来闻一下就知道了。”阿洛特说。


    阿尔文咳嗽一声，“我还在这呢。”他顺口又问，“西尔，你是什么性别？”


    “我性别男。”西尔维奥回答。


    如果特里斯坦兄弟坐在一起的话，他们一定会交换一个神秘的眼神。虽然按照ABO设定来说，保密性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就他们的关系来说，这一点也不正常。


    阿洛特切换了频道，给阿尔文发短信。


    “你怎么样了？”他问，“我有点饿了。”


    这代表他将刚才的斗殴事件轻轻放下了。阿尔文立刻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我也有点。但我不敢出门。”


    “我也不敢。”阿洛特回复。


    阿尔文发来，“我猜我们不敢出门的原因是一样的。”


    倒在床里的阿洛特对着手机屏幕点了点头。他无意识地嗅了嗅枕头上的气味。西尔维奥昨天睡在他房间，那里还残留着一点他在用的洗发水香味。


    “你说他是不是O？”阿洛特问。


    “可能不是，”阿尔文思考，“他的表现太平静了。”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别想他在想什么，”阿尔文传授他的经验，“只要你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永远想不到他在想什么。”


    阿洛特被绕晕了。叮咚一声，西尔维奥在群里传了份文件，备注Alpha快速适应身份指南。


    终于成功收住气味的特里斯坦兄弟俩狼狈地离开了房间，在楼梯上尴尬地互相谦让了一会儿，最后被西尔维奥用“你们真的很莫名其妙”的眼神分开。


    “我还以为这楼梯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用。”他先走了下去，留下这一句话。


    在他身后，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


    ‘有气味吗？’‘没有。’


    阿尔文悄悄在空中画了一个字母。他猜测西尔可能是B。阿洛特没有回答，目光追着西尔下了楼。


    然后他转过头，对阿尔文比划了一个圈。


    ‘我赌是O。’他比划。


    阿尔文不解地歪了下头，然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我赌他是B，’他快速地比划，‘五十块。’


    他们对视一眼，习惯性地伸出手去。但在碰到彼此的肩膀的时候，他们的面部表情忽然各有不同程度的扭曲，然后连忙分开了。


    “你们在磨蹭什么？”楼下传来西尔的疑问。


    兄弟俩尴尬地对视一眼，阿尔文让了一下，阿洛特点点头，先走了下去。


    晚餐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西尔维奥知道他们的情况，准备把他们再赶回房间，但兄弟俩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这花真好看。”阿尔文摸了摸餐桌上摆着的花，没话找话说。


    “那不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吗？”西尔看了一眼。


    阿尔文诧异地顿了一下，看向阿洛特。阿洛特忍着笑对他点了点头，得到确认的阿尔文无声地用手盖住了脸。


    “没想到能养这么久，”阿洛特替他描补，“有一阵了吧？”


    “好像是。”西尔收拾完关水，“我有在给它喂汽水。”


    “等等，”阿尔文想起，“所以我放在桌上的雪碧是你拿的？”


    他有几次把没喝完的雪碧随手放在桌上，但一回头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阿洛特顺手拿走喝了。


    “你有意见吗？”


    “…没有。”


    阿尔文不用转过头，就能猜到阿洛特在悄悄地笑。


    西尔维奥关了厨房的灯，走了出来。他怀疑地在阿尔文和阿洛特之间来回看了看。


    “你们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他问，“刚才你们还不肯出门。”


    “有，”阿尔文说，“你待会来一下我房间？”


    阿洛特难以置信地瞪他。阿尔文没看他，只是看着西尔，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西尔也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西尔看了眼阿洛特。


    “不行。”阿洛特立刻发表意见。


    阿尔文转头看他。他们的神秘对视持续了几秒钟，然后西尔咳嗽一声。


    “收一收，”他说，“你们的信息素又冒出来了。”


    他闻得到！阿洛特精神一振。西尔维奥大概是闻出了他的情绪，疑惑地瞧了他一眼。而阿尔文疑惑地看了一眼西尔。


    “没关系，”阿尔文撤回一条邀请，“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地离开了餐桌。阿洛特做了个伸手讨要的手势，但阿尔文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当哥哥的走上了二楼，进了自己房间。


    “你们又在打什么赌？”西尔维奥抱起手臂。


    阿洛特摸了摸鼻子，试图摆出自己最无辜的眼神，但被冷酷无情的圣殿骑士一眼看穿。西尔维奥用手指隔空点了一点他，随后转过身去，走上楼梯。


    “你今晚过来吗？”阿洛特在他身后问。


    西尔维奥有点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希望的话。”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我过会来找你。”


    阿洛特点了点头。西尔维奥转过身，走上二楼，敲了敲阿尔文的房间。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问。


    阿尔文打开门的时候，阿洛特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得比平时响。阿尔文往那边看了一眼，示意西尔维奥进门说话。后者皱着眉，但没有拒绝。他们关上门。


    “气味太重了。”西尔抱怨。


    “没办法，”阿尔文无奈，“我又不敢开窗，怕信息素传出去影响别人。”


    “所以是什么事？”西尔问，“说快点，我待会还要去找你的弟弟。”


    阿尔文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他在房间里自己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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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步，然后在西尔疑惑的眼神里硬着头皮张了下嘴，又自己闭上了。


    “我觉得他还不知道你的性别。”最后阿尔文说。


    西尔看着他，仍然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们会打起来吗？”阿尔文忧愁地说，“先说好，无论我听到什么动静，我都不会过来的。但你们别太过分了。”


    西尔若有所思。


    “所以你们下午是怎么打起来的？”他靠着门板问。


    “信息素不小心放出来了，”阿尔文摸摸鼻子，“然后…可能我们都比较冲动？”


    “但是……”西尔维奥说到一半，停下了，“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对他温柔一点的。”


    阿尔文忧愁地望着他。如果没有这些多余的性别，阿尔文可能会拍一拍西尔的肩膀。


    “我还是睡放映厅吧。”他抓了抓头发。


    “我们昨晚声音很大吗？”西尔突然问。


    阿尔文从床上挑今晚陪睡玩偶的动作忽然顿住了。他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随后明白了过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学生。西尔也沉默了。


    “…我就不打扰你了。”西尔对他笑笑，迅速离开了阿尔文的房间。


    他没有立刻进入阿洛特的房间，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应该沾染了阿尔文的气味。西尔维奥特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了个澡，但当他敲开阿洛特的房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努力根本没起作用。


    房间一片漆黑。


    门缝一开，阿洛特就把他拽了进去。门缝闭合，西尔维奥后背贴上门板，毛茸茸的卷发蹭到他嘴唇边。阿洛特低着头，在闻他的脖颈。


    “…怎么这么久？”刺客低声问，“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锁紧了拦在圣殿骑士背后的手臂。


    “他说他今晚睡放映厅…”西尔捏了捏他的手腕，“轻点，你让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阿洛特有点疑惑地松了松那个怀抱。他抬起头，看着西尔的表情。


    “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他担心我们今晚闹的动静太大。”


    阿洛特笑了。“我们会吗？”


    “很难说。”


    西尔维奥挑了下眉，手指按住了阿洛特凑近的嘴唇。后者停下了靠近，但轻轻舔了一下西尔维奥按在那里的食指。


    “怎么了？”阿洛特低声问。


    西尔维奥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微笑。


    “你想闻一下我的气味吗？”他说。


    “我还以为我正在这么做。”阿洛特说。


    西尔维奥微笑。他放出了气味，而在闻出那是什么香味之前，阿洛特先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在他意识到之前，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好了战斗准备。


    圣殿骑士仍然靠着那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受惊的刺客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手指差点弹出袖剑——然后他想起，他已经提前把武器收了起来。


    诡异的寂静。阿洛特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尔文没给他钱。


    见鬼，西尔维奥居然是个Alpha！


    “别紧张，”这个深藏不露的Alpha还在微笑，“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对你温柔一点。”


    阿洛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露出微笑。


    “拭目以待。”他说。


    他们都没有先动。但信息素迅速在房间里蒸腾，针锋相对地拉开战场。


    这个夜晚是不可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