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综英美]刺客竟是我自己

    格林女士原名阿米莉亚·福斯特,尽管自从她结婚之后,所有人都改口称她为格林女士,但她仍然更喜欢自己的婚前名。


    格林这个姓氏实在太常见了!


    虽然福斯特也很常见,但没有那么常见。她还是更喜欢自己被称为“福斯特小姐”,更重要的是,蝙蝠侠也这么叫她。


    想不到吧,她,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哥谭普通中层阶级,是守望会(The Watch)的一员!


    这意味着,当她发现身边有什么涉及违法犯罪的异常时,她可以联系蝙蝠侠。她是蝙蝠侠的线人!守望会的所有成员都是。


    他们都时不时地会注意到一些那样的异常。生活在哥谭,你很难不注意到一些违反犯罪的事情,就像是在海洋里,你很难不注意到有鱼群从身边游过。太频繁了。


    只不过有些人选择了加入,有些人选择了忽视,而有些人选择了站出来。


    他们不敢“真的”站出来。至少福斯特小姐不敢。在蝙蝠侠出现之前,她一直都不得不选择忽视,竖着衣领,缩着肩膀,贴着墙根走开,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没错。’她都会这么安慰自己。


    但内心深处,她会忍不住设想,假如我能站出来…


    假如我是英雄…


    但她更清楚自己不是。所以她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梦里对那些本可能救下、本可能改变的人和事流泪,然后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没办法,哥谭就是这样。


    直到蝙蝠侠出现。说来也奇怪,他打扮得那么吓人,那么恐怖,福斯特小姐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真的吓了一大跳,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但蝙蝠侠把她扶了起来,甚至还给她塞了一大块巧克力。


    “没事了,女士,”蝙蝠侠用她听到过最恐怖的嗓音说出了最温柔的话,“你已经安全了。”


    福斯特小姐战战兢兢,但下意识地开始嚼那块巧克力。居然是甜甜的牛奶榛仁巧克力。太甜了,甜到她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等等,蝙蝠侠!”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喊住了即将飞走的义警,“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一定是巧克力让她恢复了力气。她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她发现的事情,请求蝙蝠侠有空时调查一下。几天后,她就在新闻上看到了关于哥谭孤儿院拐卖儿童的报道。当她的同学都为那些罪恶震惊不已时,她悄悄掩嘴笑了。


    是蝙蝠侠查出来的。她知道这一点。


    一来二去,她加入了蝙蝠侠的秘密线人组织。


    所以当她就职于哥谭城市高中,注意到校方有些奇怪的大额转账,以及一些学生的频频旷课之后,福斯特小姐再次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将这条线索举报给了蝙蝠侠,尽管她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样,但蝙蝠侠说过,如果他查出他们是清白的,那反而值得庆贺。


    ‘永远不要畏惧向我开口。’蝙蝠侠说。


    福斯特小姐深以为然。她还请求他在书的扉页签下这一句话,但她一低头的功夫,蝙蝠侠又消失了。


    蝙蝠侠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福斯特小姐想。但他一直也很温柔。


    在她被绑架未遂之后,哥谭警局随后赶来的警员把他们都送到了医院里。福斯特小姐只有一些擦伤,在她的坚持下,很快出院了。蝙蝠侠在那之后联系过她。


    “这或许不是巧合,”蝙蝠侠提醒她,“你需要小心一些。”


    “别担心,蝙蝠侠,”福斯特小姐信心满满,“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我总是把手枪放在跨出几步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就算给快递员开门,她的手也会按在腰后。更别提从猫眼里认不出的人。但今天她开门的时候,福斯特小姐陷入了困惑中。


    倒不是因为敲门的人既不是披萨外送,不是快递员,也不是物业。他看起来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年轻学生,怀里抱着一束花,笑容腼腆。


    “我回哥谭工作了,格林女士,在韦恩集团。”他高兴地说,“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所有曾经教过我的老师,但没在城市高中找到您,其他同学告诉我您这几天休假在家——抱歉,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您还记得我吗?”


    他说起话来好像是福斯特小姐教过的学生,长得也像。他清澈的绿眼睛里盛满期待,这让福斯特小姐心怀歉疚,仿佛想不起他的名字是一种莫大的罪过。福斯特小姐迟疑了两三秒,果断且若无其事地把他让进了门。


    “我当然记得你,”她微笑着说,“进来吧,孩子,我给你倒杯茶…哎呀,你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带花呢?”


    她请学生在客厅稍坐,磨磨蹭蹭地倒出一杯热红茶。那个名字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但还差一点点。幸好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他有多么幸运,多么期待入职韦恩集团,福斯特小姐一时想插也插不上话,只是微笑着疯狂回忆这张脸的名字。


    “您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格林女士?”


    终于,那个年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不太好意思地让回了话题。他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一切都好吗?”


    年轻人映着波纹的绿眼睛从茶面上抬起,似乎充满关怀地望了她一眼。


    “一切都很好,”福斯特小姐随手拿起他带来的花,“你不介意我现在就把它放进花瓶里吧?”


    “当然不介意,”年轻人微笑着说,“这是它的荣幸。”


    他又关心地问了些问题,福斯特小姐一边抄着剪刀打理花朵的枝叶,一边回答。当他问起福斯特小姐休假期间有没有去哪里玩的时候,她也顺口回答了。


    “我倒是想,”她拢了拢水淋淋的枝叶,小心地将花朵放进花瓶里,“听说布鲁德海文新开发了一个小岛,孩子们早就吵着要去。”


    “那为什么没去呢?”


    “我丈夫不许,说我吓坏了,需要在家里休息一阵。”一说到这个,福斯特小姐就忍不住抱怨起来,“那只是一起没成功的绑架案件,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医生也说我根本没受什么伤,还没有我上次滑雪时一头栽进雪里那样严重——”


    “绑架?!”年轻人惊呼,“您之前被绑架了?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


    “就在四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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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晚上,”福斯特小姐从厨房端出花瓶,“比平时的放学时间晚了大概一个小时。天还没黑呢!他们居然就敢在大街上动手,蒙住了我们的头塞进车里——”


    “我们?”


    “对,还有个小女孩。” 福斯特小姐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娇嫩的花瓣,“我从医院里醒过来之后,就问了她的下落。但警方似乎还没找到她,可怜的女孩,但凡她的哥哥早点来接她…”


    想起什么,福斯特小姐不说话了。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年轻人,他也没有说话,似乎深受感触地低下了头。


    “…会是谁做的呢?”他忧愁地自言自语,“他们绑架一个小女孩又有什么用……”


    年轻人低着头,在红茶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格雷厄姆和薇洛于同一天失踪,据说前者是因为破坏了奎恩帮的人口贩卖交易,后者则是在放学路上被绑架——他很难不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他双手握着那杯红茶,试图温暖自己发凉的手指。福斯特小姐看着他,忽然灵光一闪。


    ‘埃利奥!’她终于想起,‘他的名字是埃利奥!’


    她记得这个低着头的身影。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男孩,坐在图书角里安静地看书——在孤儿院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她当时在那里做过志愿者,也给孩子们上过几节课……


    等等。她当时还没有结婚。不应该是“格林女士”,应该是“福斯特小姐”。


    福斯特小姐皱起眉。


    但也可能是他一路打听过来的。他可能…呃……


    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打听曾经在孤儿院当过志愿者的老师。


    福斯特小姐把手插回腰后,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埃利奥若有所察地抬起头,忽然睁大了眼睛。


    但他看的是她身后。


    福斯特小姐身后的窗户传来几声嘎吱嘎吱的声响。她一回头,看到一个超大的壁虎趴在那里,正把手伸进来开窗。福斯特小姐立刻从腰后抽出手枪,对着它砰砰几声。一声惨叫,壁虎摔了下去。


    玻璃上留下几个好大的洞。福斯特小姐心砰砰直跳,手指没来得及从扳机上抬起,子弹全部飞了出去,轻微的麻劲爬上她的手臂,从肩膀一路钻进心脏。


    那好像是一个人形的东西。福斯特小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那是什么东西?”她大叫一声。


    惊慌之余,她回头看了一眼沙发。那个年轻人还站在那里,手指夹着几枚蓄势待发的飞刀,错愕地看着她。


    “…那是个人,”埃利奥在她移过来的枪口下举起双手,“而且他没死。”


    “什么?!”


    福斯特小姐举着枪,移过去又移回来,这才想起弹匣已经打空。


    “他摔到了7楼的露台上——现在爬到10楼了。”埃利奥转了下飞刀,视线紧盯着窗外,“格林女士,立刻躲起来。他还有最多十五秒钟爬上来。”


    但福斯特小姐没有那么做。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断地几步上前,不容置疑地把他拽进了书房里。


    “只要你是我的学生,”她把门反锁,“我就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