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综英美]刺客竟是我自己

    遵照惯例,埃利奥向阿尔文简单地汇报了他的刺杀结果和收获。诺伊曼已死,埃利奥总算从他的记忆中找到了薇洛的下落,顺便摸出了一串圣殿骑士的链条。


    “我要把他们清理干净。”刺客学徒在信息板添上目标,“如果你感兴趣,你也可以帮我的忙。”


    阿尔文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埃利奥画出的刺杀目标,但很快,导师的表情转为欲言又止。


    “这就是你从他的记忆中看到的人?”他确认。


    “对。很形象吧。”


    “但你画的都是火柴人。”


    “很显然,他们都有两条手臂,两条腿,还有一个脑袋。”埃利奥正经地说。


    阿尔文抱起手臂。在导师的凝视中,埃利奥忍不住笑了起来,终于在人物旁边添上形体面貌等特征的记录。


    “我尝试过了,”埃利奥一边写,一边说,“但我自己都认不出来我画的人脸。所以我想也许我还是直接记下文字描述更好,直到我们找到和他们的脸对应的名字。”


    “我真应该给你加速写课的,”阿尔文摸了摸下巴,“但你的日程似乎已经排满了。”


    “是啊。”


    埃利奥结束了他的惊天火柴圣殿骑士人大作,对着画满刺杀目标的信息板陷入沉思。阿尔文站在他身边,逐一浏览刺客的记录。很快,他的注意力移到了一个附在旁边的圣殿骑士上。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火柴…圣殿骑士。在圈圈和线条背后,似乎残留着人物肖像的痕迹,但被埃利奥抹去了。但更特别的是,这个火柴人下没有标注,却写上了名字。


    雷欧波德·米切尔。


    “这是谁?”阿尔文问。


    他只是随意地指了一下那个人名,而当沉思着的埃利奥瞟过来的时候,刺客学徒脸色突变,伸手盖住了那个名字。他的动作过快,甚至不小心打开了导师的手臂。


    寂静。


    他不该让这个名字被导师看到的。埃利奥心脏狂跳起来。但他习惯了和阿尔文讲述一切,竟然无意中将思绪遗落在了信息板上。他清楚圣殿骑士和刺客的绝对矛盾,也清楚他和雷欧波德已经成为不可调和的敌人,但他仍然无法想象将利剑刺进故友心脏的情景。


    他无法直面雷欧波德悲哀的双眼,即便那只是想象中的;即便他再清楚不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阿尔文会对此说什么?他会斥责自己的软弱吗?他会命令自己去谋杀敌人,铲除后患吗?


    或者,他会……


    埃利奥盖在那里的手指颤了一下。阿尔文打量的目光从那里移开,落到埃利奥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上。年轻人的心思在导师眼中几乎一览无余,心中有所猜测的阿尔文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捏了捏埃利奥紧绷的肩膀。


    “你可以闭口不谈,小朋友。”阿尔文宽和地说,“你可以保守你的秘密,在你开口之前,我不会贸然行动。”


    埃利奥犹豫地瞟了一眼他的导师。在阿尔文耐心的注视中,学徒渐渐松开了手。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清理掉所有的圣殿骑士。”他哑声说。


    信息板上,写着人名的地方已经被刺客手心的汗水抹花。


    “杀戮从来不是我们的目的,”阿尔文否认,“而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手段。”


    埃利奥没有立刻回答。他们一同沉默地看着信息板上的人物,这时候,潦草的火柴人已经没法招出他们的笑声了。


    每一个简笔勾勒的火柴人背后是一条性命。


    复仇的鲜血曾沾染过马西亚夫刺客蓬白的鹰羽,濡湿过伦敦刺客怀中抖落的手帕;在成就每一位刺客大师肩上勋章的同时,也在他们良知未泯的灵魂上——令人惊异的是,“恶行累累”的刺客大师们,无一例外,怀中都盛满了与名声相反的品德——挥下杀戮的重重鞭痕。


    “如果有比杀戮更好的手段,绝不要拔出你的袖剑。”阿尔文握着埃利奥的肩膀,看向他的眼睛,“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觉得某人是可拉拢的…”


    年轻的学徒没克制住惊讶的神情。而他的导师对此笑了笑,松开了手。


    “如果以消灭一方为目的,我们和圣殿骑士的战争永远也无法结束。”阿尔文说,“人可以被杀死,氏族可以被焚烧,国家可以被颠覆,但理念和信仰永远无法被抹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但不知是出于遗憾,还是出于敬佩。


    “这很复杂,但你会明白的。”阿尔文说。


    “…他曾经是我的朋友。”埃利奥犹豫着说,“他不是个坏人,至少在我的回忆里不是。”


    “那就先别把他列为目标。”阿尔文肯定,“找机会和他谈谈,只要你别不小心把自己弄死,我就没什么意见。”


    埃利奥终于笑了。


    “我还想和你说说我看到的记忆片段。”他轻松地勾住阿尔文的肩膀,“说实话,大多数人都是该死的,但我觉得……”


    确实不是所有的圣殿骑士都是邪恶的,即便以刺客的标准来判断。


    理解之父为他们指引的道路并不从一开始就通往罪孽,只是一成不变、世代相承的秩序总会堕入权势与腐败的深渊,正如狂野奔放、无人约束的自由也会演变为乌烟瘴气的混乱。


    在这双螺旋般互相缠绕前进的理念中,圣殿骑士和刺客时而争斗,时而联手,永生不灭地并肩前行。


    而年轻的小米切尔,刚踏上这条路的圣殿骑士,还对早已缠在他脖颈的宿命一无所知。他神思不属地经过走廊,关于刺客的担忧(无论是好的那一种,还是坏的那一种)让他满腹心事;来到父亲的门前之后,雷欧波德才想起,这里正进行着父亲的某个秘密会议。


    但在他离去之前,门口的保镖告诉他,他可以入内。他们拉开门,目送年轻的圣殿骑士踏入一片黑暗中。


    他带起的一阵风摇动了蜡烛的火焰。室内忽然一片寂静,又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在微弱的光亮中,桌边围满雷欧波德熟悉的面孔,或是真人,或是投影,正因他的到来面露惊讶。


    而他的父亲,正遥遥站在长桌的另一端,在黑暗中摆了摆手。


    窃窃私语渐渐平息了。茫然的雷欧波德试图观察父亲的眼色,但他甚至无法看到那张黑暗中的脸。他习惯性地向米切尔走去,但他的父亲再次摆了摆手,拒绝了儿子的靠近。年轻的圣殿骑士只好疑惑地停下脚步,左顾右盼。


    他们似乎是按照某种次序站着的。雷欧波德观察一番,乖乖地向后退去。他加入圣殿骑士的时间尚短,还不足以站在他父亲的左右手边。


    “到这里来,小米切尔。”


    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将他从无处容身的窘境中解救了出来。雷欧波德松了口气,走到出声的圣殿骑士身边。晃动的烛火照亮了他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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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欧波德认出那是宴会上的加拉哈德。黑发蓝眼的圣殿骑士对他颔首,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接他疑问的目光。


    他们一致沉默着,等待着。


    直到那两扇厚重的门再次被推开。雷欧波德惊讶地发现,是一个年轻女孩大步踏了进来。走廊花窗里照进的日光短暂地佩上她的金发,折出冠冕般辉煌的光芒;她带进来的风比先前雷欧波德带进来的那一阵更大,烛火猛烈地舞动起来,摇曳着向上升起。


    在那阵耀眼的光芒中,年轻女孩在桌尾站定。门再次合拢,室内回归黑暗。但她眼中的光没有离去,锐利地游过他们的脸,最后落到正对面的黑暗中。


    “你愿意发誓拥护我们的教条以及我们所守护的一切吗?”黑暗里,米切尔说。


    “我愿意。”年轻女孩说。


    “永不泄露我们的秘密,也不透露我们的任务内容?”


    “我愿意。”


    “不惜一切代价——至死都会这么做?”


    “我愿意。”


    “那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教团,薇洛·沃克小姐。”米切尔从黑暗中走出,展开双手,“你现在是位圣殿骑士了。”


    这是一次古老的入会仪式。雷欧波德惊讶地发现。


    “愿理解之父指引我们。”他的父亲示意。


    他们齐声开口。圣殿骑士的信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内,年轻的,年迈的,低沉的,高亢的…他们向理解之父祈祷,声如潮水。


    “——愿理解之父指引我们!”


    誓言的火焰影影绰绰地映上他们的脸庞。


    ·


    “我可能认识他们的脸。”阿尔文摩挲着下巴,“不如你把他们的详细特征整理出来,我发动其他人一起想办法核对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其他人?”埃利奥一边埋头整理资料,一边随口问。


    “嗯哼。”阿尔文掏出手机,“我们有的是人,小朋友。你会发现这一点的。”


    他们想方设法地在信息板上备注了一圈人名和相片。六位身份未明的火柴人被打上黑色问号,阿尔文按着它们再三强调,告诉学徒必须严格确认他们的身份,退一万步来说,至少在计划刺杀之前通知他一声。


    “别误杀了自己人。”阿尔文心有余悸。


    被逼着再三保证,差点对信条发誓的埃利奥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打完大革命主线剧情了,阿尔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其中两位圣殿骑士是埃利奥已经完成刺杀的,包括布莱克伍德医生和诺伊曼院长,被打上鲜红的叉。


    经过讨论后,阿尔文确定埃利奥所见到的一个圣殿骑士是哥谭的小奎恩,并表示蝙蝠侠已经把他塞进了黑门监狱。埃利奥沉思片刻,在他的相片上打上一个红色的问号。


    刺客会盯着他的。埃利奥太了解哥谭的规则,就算进了黑门监狱,那些混蛋总会想方设法地保释出来。他们进进出出,谈笑风生,像是在玩一个永远不会死亡的游戏。


    小奎恩当然也会这么想。他幸运地逃过私法制裁者的甩棍,逃过刺客的袖剑,继承自父亲的“幸运”之名越发响亮。黑门监狱当然关不住他。运作一番后,他得意洋洋地走出了监狱大门,坐进手下的车里。


    哥谭的天空愈发灰暗,像是要落雨。心情愉悦的小奎恩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盘旋在他头顶的死亡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