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婚礼
作品:《[盗墓笔记]家族模拟器》 张启山也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幻境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些没什么好看的。”海月一抬手,幻境再次发生变化。
二月红却在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若他判断无误,玉夫人坐着的床、似乎是一整块玉石制成的,而那纹样应是秦汉的……
幻境不断变化着,似是时间不断回溯。
众人眼前景象如褪色壁画般剥落,忽见盛唐朱雀大街的胡商驼队踏过宋代勾栏瓦舍,明光铠碎片与建窑兔毫盏在时空乱流中相撞,迸发出青金石粉末般的星火……正震惊着,场景已切换至漠北战场,海月玄甲红缨的身影正被血色残阳吞没。
“无量天尊..…”齐铁嘴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他盯着幻境中海月腰间时隐时现的螭龙玉佩,那是汉代王公贵族才能用的配饰,上面甚至有“长乐未央”的字样。
冷汗浸透卦袍的瞬间,他忽然明悟:这位夫人根本是行走的活史书。
他们似乎知道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
当幻境回溯至建安二十四年,张海月突然收拢黑伞。
伞骨划过陨玉表面的刹那,整座古墓响起编钟破土般的轰鸣。
众人耳畔残留着未散的铁马冰河声,却见那块千年陨玉已缩成核桃大小,被她随意系在银链末端。
他人还在惊魂未定,海月却在想:
原来这个陨石原来是回顾剧情的啊。
这个墓还挺有意思的。
“继续深入吧。”她道。
无人反驳。
.
之后那些机关,其他人自己就能解决。
古墓的探索结束,疑问得到解答,又产生了更多疑问。
张启山还是问了张海月,她为何对墓中的情况如此了解。
“不要忘了我的身份。”她意味深长道。
张启山不敢再问了,他按住狂跳的太阳穴,终于理解为何张瑞梧总说“母亲的事少问少想”。
*
才回到长沙城,就在城门见到了熟人。
“小官!”张海月惊喜道。
其他人则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拜(尤其是张启山),唤了声“族长”。
张起灵朝海月点点头,又淡漠地看了其他张家人一眼,回了声“嗯”。
张家人这才起身。
剩下的事就不适合二月红和齐铁嘴两个非张家人参与了。
齐铁嘴正在为自己没被灭口而庆幸,这会儿也不会不识趣的留下。
张启山望着两人衣袖间流淌的月光纹样,觉得他们这些人也不适合留下,但又得带着人进城、他俩又得住他府上。
就很难了。
.
路上,海月好奇道: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张起灵眼神飘了一下,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新式交通工具,很快。”
事实上他走完那张地图就往长沙赶了。
“小官都学会搭火车了啊。”
海月其实不太信,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她开始和对方商议将那墓里的张家人尸体搬回张家古楼。
“对了,你带你的专武了吗?”
张起灵知道她说的是黑金古刀,就是海月让他进张家古楼自己选的武器。
他点点头。
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们只在走赶路时彼此偶遇共处一几日,而现在终于又一起行动了。
…
在离开长沙前,寒玉先后被九门中人拜访。
半截李和他嫂子(妻子),是来表感谢的。当年她在长沙可是日常积善行德的神医,他嫂子就是求的她给半截李看腿脚的。
虽然半截李的伤确实已到了让人束手无策的地步,但海月是开挂的玩家,包给他治好的——好吧,因为剧情的不可抗力,半截李现在走路还是有点坡,让玩家觉得很没面子。
然而在他人眼中,这断得不能再断的腿都能被她治到这种程度,神医啊!
.
还有黑背老六,他是来提亲求娶当年寒玉收养过的孤儿、现在那特殊青楼里的白姨(海月当年替她取名“白蓉”)。
白蓉三十了,学了些蛊术,和黑背老六的故事有些曲折,却成了唯一能制服他、生生让他戒了大烟的人。
刀客是携着两坛女儿红翻墙而入的,差点被张起灵一刀斩首,还好寒玉链剑拦得快。
寒玉得知了对方的来意,这么说吧,她收养了那些孤儿,可以算他们养母吧,黑背老六来提亲也没错。
她瞥了眼刀客颈间暗红抓痕,把玩着苗银发簪笑道:“小蓉的噬心蛊滋味如何?”
“比戒大烟舒坦。”刀客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从怀里掏出个湘绣荷包,“我想娶她。”
荷包上歪歪扭扭绣着交颈鸳鸯。
寒玉忽然想起那个雪夜,白蓉蜷缩在娼馆柴房的草堆里,眼睛亮得像是要烧穿这吃人世道。
“……这件事你自己和小蓉说,她愿意嫁给你,我是完全不反对的。”
黑背老六看着有点发愁地走了。
.
剩下的,霍三娘代表家族跟她谈合作。
她直接把霍家的计划给揭了,最后霍三娘的侄女也就是霍锦惜请她听了两场戏,力求交个朋友。
女子当家的霍家其实早就与她有渊源,不过海月只是和霍锦惜勉强成为朋友,她对霍家已经不感兴趣了。
还有现在的四爷,他和狗老五纯粹凑热闹,不过海月是极喜欢狗老五养的狗的,尤其是他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山东细犬。
张族长找在长沙的张家人合计一下,用望月轩压箱底的、来路正当的那北魏莲花樽金器要换那条细犬。
吴五爷原本是不乐意的,每条狗都是他的宝见,但是啊——
#他们给的太多了#
收到小狗的海月:!
“啊啊啊爱死你们了!”
被夸的张家人:脸红
全场最淡定:张族长。
至于解九爷,他和张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或者说了张家是他的天使投资人,送货投资帮忙洗白还救过他家人命的那种。
[为了合理改剧情你也太拼了]系统吐槽。
[谁让SB管路是个人工智障呢]
还有齐铁嘴……这个世界学奇门遁甲的,源头基本追溯到被封的大号那里。
齐铁嘴不敢见她,因为他能力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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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到的东西太多了。
……
张海月给张启山留了一张“天机”,便同张起灵和其他几个张家人前住张家古楼了。
之后陆陆续续收到张启山的消息。
九门内斗时,她特意写了封信嘲讽“九门就是一盘散沙,小启山你不行啊”;
张启山联合九门一同摧毁曰本人阴谋时,她又写信“你们九门总算有点用了”;
只是最终陈皮还是变成了“陈皮阿四”,张海月对此无甚感想,陈皮就是那样一个人,是闲棋。
……
海月最后一次回长沙,是参加张启山同尹新月的婚礼,以寒玉夫人的身份和张起灵一起作为张启山的高堂呢(笑)。
尹新月家父母双全,张启山这里凑不出一个有血缘的近亲长辈,她原本打算和张瑞梧以张启山嫡奶奶、大伯的身份充作高堂的,怎么说也不让张启山这边的椅子空着 。
但是张家人建议让族长来,张瑞梧的位子就换成了张起灵——不过说实话,没想到这种场合小官也会紧张,可能是突然荣升爷爷辈的不适吧。
雕花铜烛台燃着九对龙凤喜烛,将张府喜堂照得煌煌如昼,张起灵端坐在鎏金“囍”字下的紫檀太师椅中,暗银纹玄色长衫被烛火镀上流动的金边,袖口蜿蜒的麒麟踏火纹随着他指尖摩挲茶盏的动作忽明忽暗。
侍女第三次续上君山银针时,青瓷盏沿已洇开细密水痕。
张起灵垂眸盯着茶叶在琥珀色茶汤中沉浮,突然发觉自己数清了水面倒映的七颗莲子——那盏描金莲纹原是并蒂莲开七籽的吉兆。
寒玉的湘妃竹扇忽然压住他手腕,鎏银扇坠在两人衣袖间轻晃:“再喝就该水漫金山了。”她偏头打量年轻族长,坐姿僵硬显然很不自在,觉得好笑,“当年在康巴落族当证婚人时,你可是连新人交杯酒洒了都面不改色。”
堂外骤然炸响的鞭炮声截断了回答。
张起灵指节一颤,茶盏中映着的喜字碎成粼粼波光。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黑金古刀,却只触到寒玉早前系上的合欢穗——为着吉日特意换的珊瑚红流苏,此刻正随穿堂风扫过他掌心。
“一拜天地——”
司仪唱喏声中,张起灵忽然解下腰间螭龙纹玉佩递与新人。
寒玉适时抚掌轻笑:“这可是汉代梁王祭天的礼器,能镇三煞九灾。”
尹新月盖头下的视线被玉佩折射的月光刺得一颤。
她忽然想起那日北平新月饭店,张启山望着这对“长辈”的拜帖苦笑:“他们送的礼,也不知是明器还是礼器。”
三拜礼成时,寒玉指尖一点的茶水弹向房梁,漫天红绸突然化作赤鸢绕梁三匝。
最后,众人望着幻术凝成的神鸟衔走了新人发间并蒂莲飞向天际。
在外堂的齐铁嘴看着漫天红绸化作的赤鸢,终于明白卦象所示“明月照沟渠”的真正含义——那轮明月,从来都悬在众生够不到的苍穹,落了凡间,总非长久。
他想到自家典籍中的记载和张家中部档案的合作项目,叹息一声:
“唉…”
……
之后的长沙老九门,很长时间都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