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妖孽”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疾劲的北风拨弄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幽鸣。太和殿内门窗紧闭,秦征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冷清。
“怎么,收受贿赂的时候有你们,现在朝廷要用人,你们一个个都当起缩头乌龟了?”秦征怒目而视,语气透着无边的严寒。
堂下无人应答,除了英王与宁淮川面色凝重地不知在想什么,其他人个个吓白了脸,脸上横肉不受控地一跳一跳。
秦征重重一巴掌拍到案上,怒道:“京城接二连三出现歹人作乱,你们这帮饭桶平日是怎么维护京城治安的!”
此话一出,负责相关事宜的京府、大理寺、刑部以及执金吾等官员哗啦啦地下跪请罪,本就稀疏的朝堂,此刻站着的,更是寥寥无几。
秦征双眼一黑,缓了良久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大理寺、刑部,朕命你们三日之内,务必找出真凶,否则,全都提头来见!”
“臣等遵旨。”
秦征愤然离去,满地的大臣们总算舒了一口气。宁淮川与英王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便相继出了大殿。
“殿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宁淮川道。
英王叹口气道:“皇兄出事,萧丞相被罢官,许多胆小怕事的要么病倒要么索性辞官,唯一有能力的李谦又刚刚递上去奏疏,请求去云州,还有大理寺,今日刚接了父皇旨意,恐怕比咱们更忙,眼下朝中的确没什么人能帮得上咱们。”
“本还想着不离兄能去皇兄那里探探假黄金的消息,结果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现在废太子府只进不出,这事儿也只能先搁着。眼下我们能查的,也只有护国公了,等明日华阳去了怀璧寺,我们再找时机去一趟吧。”
宁淮川不由地苦笑一声:“也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带着我家大舅哥一起去。”
二人一边商议一边准备出宫,不多时,从后边着急慌张地追赶来一人。二人听见动静停下,发现来人竟是大理寺少卿徐海。
“英王殿下,宁将军请留步。”
宁淮川与这位徐大人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他为人正直认真,也就是太死板了些,得罪过不少人,才在不惑之年只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宁淮川问道:“少卿大人有何事?”
徐海擦了擦满头的汗道:“下官长话短说,不知二位近日有没有听到过一首民谣?”
“什么民谣?”二人异口同声。
徐海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来:“人断魂,野火生,宁王归,冤来摧。可怜新鬼哭,不见旧人冤。扶天正道不在东,无由报未乾。”
英王与宁淮川听罢,均是一副费解的模样,英王先道:“什么魂啊鬼的,这是哪里来的民谣,百姓们为何会传颂这样的民谣?”
宁淮川也道:“是啊,这民谣听着像是有冤情,徐大人,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徐海支吾了一会儿,面有难色道:“这个,老臣不敢乱加猜测。”说着,他又话音一转,“不过......”
英王与宁淮川更是焦急:“不过什么?大人别卖关子了。”
“不知殿下和将军可还记得......已故的大皇子?”
英王与宁淮川顿时后背一凉,眼色随之一暗。
英王悄声道:“大人的意思是?”
徐海道:“其实老臣只是注意到了民谣里这个‘宁王’,不知二位可还记得。”
宁淮川想了想,忽地眼眸一亮:“对啊,宁王!当年大皇子失踪后,圣上找了许久都没有下落,于是在众臣的提议下,曾追封大皇子为宁王。只是后来,此事成了无人敢提的禁忌,宁王也只是个口头的亲王,并无立诏也未列入玉蝶,就连祭祀也从未祭拜过宁王,日子久了,也就没什么记得,那个已故皇子,还曾有过封号。”
英王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连我们都要险些记不起他了。这么说,现在这首民谣的出现,是他?”
宁淮川不敢肯定,又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借着他的名头,谋划什么阴谋。殿下,我们不得不防啊。”
英王脑子里又添了几根乱麻,他想了想,才道:“徐大人,此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们分别派些人手,查查这民谣的源头。”
宁淮川也附和道:“是啊大人,此事万万不能传到圣上耳朵里。”
徐海连连点头:“下官明白。那下官先行告退。”
送走徐海,英王与宁淮川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晦暗。此起彼伏的叹息飘荡在宫墙之内。
宁淮川喃喃自语道:“还真跟他有关。”
英王不解地挑挑眉:“不离兄早就知道?”
宁淮川如实道:“我本来就打算今日下朝后,和殿下商议此事的。昨日圣上忽然要提审连山寨头目,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一个恶贯满盈的山匪组织头目,按照圣上的性格,即便不株连九族,也会立刻处以极刑,怎么会重视到亲自提审呢?更可疑的是,刚出大理寺他就被人劫走,怎么看他身上都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英王:“嗯,也是,昨日得知此事时,我也觉着奇怪。现在看来,这件事与今日的民谣也脱不了干系了。”
宁淮川抬头望望天空,又是一声叹息:“真是风雨欲来啊......殿下,咱们也还是快些行动吧,被人推着卷入洪流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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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废太子府。
秦燮这几日可谓是从云端跌进谷底,尝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一大圈。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恨他入骨,在他丢了太子之位的当日,便下手栽赃于他。
英王?不会是他,即便他在背后搞过什么鬼,此刻他已经得逞,没必要画蛇添足,平添嫌疑。护国公?此人跟随自己十数年,也为自己肃清了不少政敌,虽然他现在满身的疑点,但不至于刚刚受过责罚后就急着落井下石,这对他并无益处。
可还会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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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于是伴着料峭的北风,在院中独坐了好几日。每到傍晚,他才叫人热几壶酒来,等喝醉了,才好熬过这难以入眠的夜。
这会儿,三分醉意上头,他的双眼也开始迷离起来。他失意困顿地又灌下一壶酒,身后却忽地吹起一阵阴风,热酒非但没有暖了他的身子,反倒让他寒毛直竖。
忽然,背后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他左肩。
“谁?!”秦燮的醉意登时清醒,下意识地从石凳上弹起。
待他手忙脚乱地往一旁闪出四五丈,才被眼前出现的一幕吓得瞳孔微张。
在他刚才坐着的位置后面,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袍,环着双臂静静站着,他戴着一只金色面具,只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仿佛是黑无常来向他索命。
“你,你是谁?来闯我王府想做什么?”秦燮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他。
那人依旧没说话,只是身子慢慢转向了他。透过面具,秦燮看到了他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睛。
既熟悉,又陌生。
他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又道:“你,是谁派来杀我的?如今我已经被废,他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到现在都不肯放过我?”
那人不动声色,眼里满是嘲讽地打量着他。秦燮的恐慌已经到达极致,强撑着软了许久的腿,与他对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天色更暗,只要再暗一些,他们就要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了。这时,黑衣人才终于抬起一只手,缓缓取下了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
!!!
空气停滞了,月亮也凝结在高处,透不出一丝微光来。
“你......”秦燮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了许多,仿佛已经认命,“你果真还活着。”
穆晓笙扬了扬一边的嘴角,声音如利剑穿透过秦燮的胸膛:“是啊,失望吗?哦不,应该是绝望吗?”
秦燮垂下了手臂,头也仿佛无力支撑似的重重落下。良久,他才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自嘲般的笑声。
“呵,我找了你那么久,想不到,还是轮到你来找我了。”
穆晓笙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玄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断定我一定没有死?”
秦燮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向他,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也许是一母同胞,这里有感应吧。”
穆晓笙双目冷光四射,他咬咬牙,狠狠道:“你也知道是一母同胞?我还以为你秦燮是从石头缝里生出来的妖孽呢。”
“妖孽?哼,你才是妖孽!”秦燮也不知被拨弄了哪根神经,忽地狂笑起来,他指着穆晓笙,控诉道:“大郯皇室几百年来,只有你才是妖孽!三岁时,我连话都说不全,你就会作诗了,五岁时,我刚刚会背弟子规,你就能熟读四书五经!放眼全大郯,有谁能像你一样!你以为只有我觉得你是妖孽么?你错了,父皇、母后,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你怪我对你狠?呵,秦琅,你怪错人了,你该怪的,是我们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