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蜜带来的线索

作品:《拒绝王子的理由

    玛西亚因缺觉而头疼,胃里也不太舒服。她去到餐厅,打算吃几口热乎的东西,然后告辞离去。


    安琪早早打扮好了,以一种常人无法拒绝的热情态度邀请玛西亚陪她共进早餐。


    她拉着玛西亚,往二层宴会厅旁的小圆桌走。玛西亚感觉她的手又小又软,像个孩子。安琪个子不矮,却给人整体小一号的感觉,头小,眼睛大而亮,红铜色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真的好年轻。


    “公爵大人,您能赏脸参加酒宴,真让我喜出望外。可惜我没能让您满意,昨天除了柠檬挞,都没见您吃什么东西呢。现在一定很饿吧?”她歉疚地笑笑,又说,“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喜好。”


    安琪笑得很甜,这是讨好的笑容。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和一般人差不多。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不腻不柴的肉,软一点的面包。不过,真饿的时候就不挑食了。”


    “我会跟厨师说的,午餐按您说的做。蘑菇酱牛排怎么样?配黄油焗南瓜。”


    “谢谢,安琪小姐。但是不必麻烦了,我不打算在这里再吃一顿饭。”她喝了一口热羊奶,解释道,“并非因为您的厨师不好,而是我归心似箭。埃文在家等我。我们在一起以来,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


    埃文是她的挡箭牌,爱情是所有反常行为的借口。爱情真是太方便了,恋爱中的人做什么都很合理。


    甚至还会梦见他。


    回忆梦中情景,玛西亚蓦然脸红。


    安琪笑笑:“感情真好啊,令人羡慕。”


    她其实不信,莱昂殿下也会在酒后喊贝拉殿下的名字。可这不妨碍他撕开另一个女人的裙子,搂着别人睡觉。深情是个褒义词,可以为人格增色。玛西亚一定在炫耀,仅此而已。


    迎着安琪的甜笑,玛西亚如芒在背。


    有人天生是交际能手,在任何场合都很自如,很享受。可以兴高采烈地和所有人跳舞、干杯、谈天说地,欢声笑语。哪怕一转头就把这些人的名字和脸都忘了,也不妨碍此刻的融洽与欢愉。


    有人则天生拙于此道,玛西亚说话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也能说几句,但她更喜欢推心置腹。太认真就显得笨。


    “煎蛋三明治味道不错。安琪小姐怎么不吃?”


    安琪小姐却说:“有羊奶就够了,我不能吃这么多。”


    玛西亚感到惊讶:“为什么?费雪伯爵夫人苛待您?”


    安琪一愣。“不。是我不想吃。您贵为公爵,又是魔法师,肯定不理解普通女人的难处。”


    玛西亚反应过来,说:"并非如此,安琪小姐。事实上,在我通过高阶魔法师试炼之前,一直有人叫我‘平民丑丫头’。还有个讨厌的家伙总说我胖,让我少吃点。”


    “哦!真过分,他们如果知道后来的您可以烧死魔王,就不敢这么说了。”


    玛西亚不以为然:“不一定。我想女人做什么都会被人说的。或者不特指女人,就说人吧!人往高处走,身边一定会有很多贬低的声音。”


    安琪:“也对。真的不去争,不去抢,反而合了别人的意。”


    玛西亚隐约觉得她们两人的对话不在同一频道。但安琪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对?


    匆匆吃完三明治,她把最后一口羊奶趁热顺进胃里。


    “反正比起别人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意志更重要。”她有些刻意地总结陈词,“我非常喜欢埃文。说我昏了头也好,说我迷恋美色也罢,我得回去找他了。”


    “公爵大人,但是卡尔殿下他还……”


    “哦,您提醒我了。安琪小姐,请代我向殿下告辞。以及,您还是多吃一些吧。您能注意到我没吃饱,说明您也会饿啊!好好照顾自己。”


    玛西亚离去,安琪挫败地坐在餐桌旁。叉子撞到了白瓷盘,发出一声脆响,她愣了愣,把眼前的煎蛋叉起来,送到嘴边,又停下。


    莱昂王子喜欢她的脖子、手腕和腰,他常说这是她全身上下最美的几个地方,像花茎一样脆弱纤细。她不得不为此节食。


    于是,安琪把餐具撂下,她心想,玛西亚·布莱斯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马车摇摇晃晃,玛西亚趁机在路上闭了一会儿眼,打了个小盹儿。


    推开公爵夫人的卧室门,埃文正怒不可遏地教训他的宠物。


    “你可真行!西西!你吃什么不好!那根本不是老鼠该吃的东西!”


    他大口大口地叹气,又是摇头,又是冷笑:“五十个金币!说吃就吃,居然还学会了打开玻璃罐。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去学写字啊你!”


    埃文好似想打开窗户,把西西扔出去,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舍不得。


    玛西亚见状“噗嗤”一笑。


    “它吃了什么?什么五十个金币?”


    “花蜜!还好没都吃光,只吃下去表面一层。”他正在气头上,噼里啪啦说完,一转头,才看到玛西亚回来。埃文立刻笑容满面,惊喜地朝她走过来:“玛西亚,这么早就回来了。顺利么?”


    埃文的笑容和梦中别无二致,甚至还要更迷人些,使玛西亚心中怪异地一痒。她甚至感觉身体朝着埃文的那一侧在发热,有些酥麻。她连忙瞥向别处,说:“顺利。我掌握了新情报。”


    “这么巧,我也掌握了新情报。”


    说罢,他费力地把西西从玻璃罐子上扒下来,将眠罗花蜜展示给玛西亚:“我买到了这瓶花蜜。是贝索人。亚当在贝索人手中。”


    玛西亚深吸一口气,看清楚之后,心头一喜:“埃文,我想,我们运气好极了。”


    埃文:“可惜我没能打听到贝索人具体的所在。”


    玛西亚指着眠罗花蜜说:“不用打听,埃文。我看到了这瓶花蜜上凝结了一些特殊的魔法,不是人类的魔法,而是魔物的。”


    埃文没听懂:“看到?魔物的魔法?那是什么意思?”


    她关好门,拉上窗帘。力鼠窸窸窣窣地爬过来,想再舔一口花蜜,被埃文抓住了脖子,提拎起来,“西西,别捣乱,去别处玩。”


    玛西亚一边在花蜜瓶子上摆弄,一边跟埃文讲自己这一天一夜的遭遇。


    “昨晚入夜后,卡尔约我见面。居然只穿着睡衣就来了。”


    埃文低呼:“什么!这个时候他怎么不讲礼仪了?难道他身材很好?”


    玛西亚盯着这个激动的黑发男人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他对你说什么了呢?”


    玛西亚回答:“他说要和我结婚。罗列了政治联姻的各种好处。并且,他说他爱我。”


    “太狡猾了!”埃文喉结滚动,气闷地嘟囔,“又是穿得清凉,搔首弄姿,又是把你拉到没人的地方告白。这男人真有心机。”


    “然后我们触发了魔法幻象,被迫困在一层长廊里,欣赏他的祖先利刃女王与王夫的爱情故事。还好幻象里没有太过分的内容。”


    “所以是什么内容呢?”


    “嗯,感觉就像闯入了恩爱夫妻的卧室。”玛西亚笑道,“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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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特对利刃女王真是十分痴情,他问女王,今晚能不能让他陪她。”


    埃文耳尖通红,极力掩饰情绪。不,不能激动,玛西亚才是经历了一切,需要安慰的人:“苦了你了,玛西亚。卡尔一定趁机说了很多让你作呕的情话。”


    “但我很快就被涌动的魔力卷进另一个空间。在那里,我见到了天国精灵,是真正的天国精灵。”


    她讲述了自己如何和百眼巨怪艰难地沟通,讲述创世神的记忆,介绍魔法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埃文呆呆愣愣地听着,北方人对待神话的态度更为敬重,虽然不到虔诚的地步,但对天国精灵以及创世神有着朴素的好感。


    他问:“玛西亚,你岂不是成了神的继承者?你会是一位新的女神,对么。”


    玛西亚笑着摇头,佩服他的想象力:“我当然是人,普通的人类。若非神力接引,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入天国乐园。神离开了,得到解脱。我只是获得了创世神遗留的视觉能力。”


    “那就好。”


    意识到这么说有歧义,可能会被误会成他见不得玛西亚好,他又说:“玛西亚当神明的话,我就做你的信徒!可我想,权柄意味着责任,神明的责任,凡人可能吃不消。”


    玛西亚呼吸一滞,心想,埃文干嘛对她说这种话。神明,信徒……听起来好暧昧,又夸张。浪漫小说看多了就会习惯性地说浪漫的台词,是么?


    “花蜜,让我们看看这花蜜。”


    她不想继续思考,连忙伸出手,使细小的鳞粉随魔法显形,“花蜜罐子上粘了不少水晶蝶的麟粉。水晶蝶是精神系魔物,它的麟粉令人心情愉快。我以前经常做狩猎水晶蝶的任务。”


    “所以我们要去有水晶蝶出没的地方?”


    “没错。现在是冬天,只有一个地方会专门饲养水晶蝶。”玛西亚看着埃文说道,“赌场。”


    “赌场?”埃文思索片刻,问,“赌场老板想让客人玩儿得更尽兴,更上头,所以养这种蝴蝶,我理解得对么?”


    “嗯,对。”玛西亚继续道,“赌徒本就有瘾,不管不顾。现在一进赌场的门,就快乐得忘乎所以,不把最后一个子儿输掉他们是不会回家的。”


    “真可怕。”


    怪不得一说主角身世悲惨,就要配一个沉迷赌博无药可救的亲人,那么多人绞尽脑汁,精心设局,把赌徒往深渊里拽,怎么可能戒得掉!可见不该心存侥幸,有些东西永远都不要沾。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赌场一探究竟?”埃文问。


    玛西亚想了想,说:“晚上吧。以及,红锈街人员混杂,我们得乔装一下。”


    她想用魔法改变两人的容貌。却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神明只是让她能看见魔力,却并没有承诺她一定能心想事成。


    若想发明一个她没见过,也不曾听闻的新魔法,且得调整几次呢。


    “我试试这样,啊!糟糕,鼻子歪掉了,我这就给你还原!”玛西亚连忙道歉。


    玛西亚用魔法做出来的新面容倒不是说丑,而是怪异。乔装改扮的目的是让人不要注意自己,可她弄出来的五官特征反而更醒目。


    他对玛西亚说:“改个发色,还有瞳色,然后把皮肤弄差一点,可以的话再加点胡子。”


    玛西亚照做。


    “怎么,还是不成功么?哪里奇怪?”埃文问。


    “不,这次挺好的。认不出来,也不太惹眼。”


    她已经把漂亮的男人变丑了,为什么还是想要望着他。这才真是奇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