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晕倒

作品:《被献给旧情郎后

    姜宁一连几日,皆废寝忘食地修补这残卷。


    说来奇怪,这残卷中的内容,似乎和自己手中的半卷并非十分关联。


    姜宁搁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姜宁存了几分心思,她借着反光细看纸的纹路走向与字迹的发力,将那残卷认真核对了几遍。


    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她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经历乱世百年,或许有些错漏之处,也是正常。


    姜宁将晒干的纸张用镊子轻轻夹起,对着光细细查看破损好缺字之处。一旁放了新制的浆糊,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她用扁平的竹片挑起米粒大小的一点,小心翼翼填补在破损处


    “姜女郎,今日感觉如何?”


    清朗的男声从院门处传来。


    姜宁抬头望去,只见徐元青穿着家常的袍子,眉眼愈发温润。


    最近徐元青日日来此,姜宁倒是不好意思,但前几日已经将话说明白了,徐元青只是笑了笑。


    “姜女郎,不管如何,徐家是你的母家,你我也是亲人。”


    既然徐元青如此说了,她也无法三番两次的阻止他前来探望。


    “找到了些窍门,进度快上了不上。”姜宁打开推到面前的药膳,用勺子轻轻搅动着,带了些许不好意思,“麻烦徐郎君每日吩咐为我做药膳之事。”


    徐元青闻言讶然:“这些是我分内之事罢了,女郎不必太过推辞。”


    两人一时间无话。


    徐元青随手翻开了姜宁放在一旁的笔记,忍不住赞叹:“姜女郎有大才。”


    姜宁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是这一处,似乎有歧义。”徐元青忽然皱眉,指着其中一处道,“此处用词,女郎最好还是再琢磨一番更好些。或许方大儒只不过是表面意思罢了”


    姜宁拿起来他指的那一处,细细琢磨,果然如此。


    “徐郎君说我有大才,倒是谦虚了。”姜宁讶然,上下打量了徐元青一番。


    徐元青笑容腼腆:“女郎过誉了,我不过碰巧罢了。”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叩响。


    一个侍女笑吟吟立在门外,福了福身:“贾大人命奴婢来问,敢问女郎还有几日才可修补妥当?”


    因外男不便经常前来后宅,只能遣人前来。


    贾仲林似乎变得非常着急,日日派人来催。


    姜宁有些烦躁,这哪里是能够着急之事?


    她头也不抬,声音音比往日多了几分疲惫地道:“劳烦回禀贾大人,古籍修复急不得。若强行赶工,只怕要毁在我手里了。”


    侍女的笑意僵在脸上:“女郎……这……”


    徐元青适时地轻咳一声,打了个圆场:“姜女郎已说了,此事急不得,想必贾大人也不会差这几日。正趁此机会,贾大人不妨多在寒舍住上一段时日。”


    待侍女告退后,姜宁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姜宁向徐元青道谢:“多谢徐郎君。”


    不知为何,姜宁最近总觉得自己有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夜里多梦嗜睡。


    今晨梳妆时,铜镜中的自己眼下已浮现出淡淡的青色。


    徐元青连忙摇头:“姜女郎不必客气。”


    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不过我也想知,还有多久方能使这古籍重见天日?”


    徐元青似乎看到姜宁脸上的犹豫,贴心地补充道:“若是女郎不说,也无妨。我不过随口一问。”


    姜宁:“并非我不愿说,只是……”


    姜宁看了看已经修补好的部分。


    纸页如今已被她细心拼接,破损处补上了特制的纸,墨迹也重新勾勒清晰。


    她又翻了翻尚未修补的残页,在心中估算着进度。


    姜宁仔细想了想:“约莫还有六七日光景。”


    “如此。”徐元青的笑意逐渐扩大,“那我便不叨扰姜女郎了。”


    接下来的日子,姜宁的手法越发娴熟。


    她发现自己在修补时竟能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无需刻意多加思考,便能找到最合适的修补方式。


    只是每每停笔休息时,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和烦躁。


    徐元青听闻了姜宁烦躁与虚弱,便天天带着药膳前来:“女郎这是体虚之症,先吃些补补。我已去寻府中医师。”


    自从入了汝南侯府,姜宁确实很少这般操劳了。她觉得徐元青说得有理,可能自己是自己体虚过重。


    这日,姜宁听闻贾大人的病,情况急转直下,如今已吃不下饭食,只能躺在床上苦苦支持。传话的侍女说,贾大人夜里疼痛得厉害,却仍惦记着那本古籍。


    姜宁甚是愧疚,或许自己不该如此对待这般赤诚热爱古籍之人。她咬了咬下唇,决定加快修补的进度。


    第四日午后,姜宁终于将最后一处破损修补完毕。


    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没想到终于修补好了。”她轻声自语。


    虽然有些粗糙了些,不过已然不影响阅读,日后她可以慢慢精细和琢磨这残卷。


    姜宁正欲起身去告知贾仲林,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模糊,案几、笔墨、古籍都化作了斑斓的色块,在姜宁眼中混做一团。


    姜宁最后的印象,是徐元青端着药膳站在院门口的身影。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竹青色袍子,衣袂被风吹起,如仙人一般。


    姜宁恍惚间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却已无力分辨其中含义。


    谢成昀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此刻他目光如炬,正屏息凝神,注视着远处一队骑兵。


    只见他们从一个小黑点慢慢向此处靠近,逐渐有了轮廓。


    “子暄兄长,你从前也这般埋伏过鲜卑人?”


    幼帝兴致勃勃,伏在一处隐蔽之地,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试图从那不足一尺宽的观察口探出整个脑袋向下去望。


    忽然,下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谢成昀轻轻将他的小脑袋按了回去:“陛下当心。”


    幼帝像只受惊的雏鸟,委屈地望着谢成昀。


    谢成昀用余光瞥了一眼,鲜卑这支军队的人并不算多,约莫四五百骑兵。


    下方有水源,鲜卑人显然也发现了。只见元伏抬手做了个手势,骑兵们整齐划一地勒住缰绳。战马喷着响鼻,几个斥候率先下马,众士兵跪在浅滩处捧水而饮。


    鲜卑人在此饮马歇息,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只不过,这支军队为首者正是慕容敕的心腹大将元伏,人数不多,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谢成隐隐有些担心。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帝。


    “哦,”幼帝扁扁嘴巴,“亚父说,朕来此处能看到真正杀敌的过程。”


    谢成昀闻言,眉头紧锁,义父特地嘱咐他要好生照顾幼帝。可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义父又为何要如此这般将小皇帝置于此等境地之上,


    “陛下今日应是能看到。”


    谢成昀倒是实话实说。


    “子暄兄长尚未回答朕,你此前也这般过么?”小皇帝不依不饶,势必要从谢成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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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成昀无奈地向幼帝指了指前方:“臣倒是未曾在此处与鲜卑人交战过,不过去岁倒是率军勘察时,发现此处三面环崖,入口仅容五马并行,出口却是开阔平原,这才知晓原来这里有极适合伏击之处。”


    “原来如此。”小皇帝听得津津有味,还想央求谢成昀多讲些。


    谢成昀却将小皇帝置于身后,指着下方的鲜卑军队:“陛下,且看。”


    “子暄兄长,朕看到了!”小皇帝忽然兴奋起来,声音略略提了上去,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立刻捂住了嘴巴,眼珠咕噜咕的转个不停。


    谢成昀同样向下望去,只见那些鲜卑人已经歇息结束,纷纷站起来,向一条狭窄的小路走去。


    过了这条狭窄的小路,便到了大齐军队埋伏之处,有军士持弓相迎。


    一米、两米……一步、两步……即将进入那狭窄的小路之中。


    谢成昀紧紧盯着鲜卑人的行军的路线,眼看就要到了,元伏却停了下来。


    元伏猛地抬手,整个队伍瞬间静止。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制止住了后方继续前行的军队。


    谢成昀的肌肉骤然绷紧。


    元伏缓缓转头,鹰一样的眼睛似乎穿透岩壁直视而来。


    谢成昀屏住了呼吸,生怕动作大了半分,便会惊扰了已经快要到笼子中的猎物。


    只见几名斥候立刻猫腰迅速向前探去了几百米。


    时间仿佛凝固。


    幼帝似乎十分紧张。


    斥候们折返回来,对元伏摇了摇头。


    毫无动静。


    “继续前进!”元伏终于下达命令。


    鲜卑骑兵排成纵队进入峡谷,铁甲摩擦声在山壁间响起。


    谢成昀冷哼一声,这些年与鲜卑人打交道,倒是摸清了他们的秉性。


    狡诈且多疑。


    万幸地是,他们早有准备,埋伏地点选得更加隐蔽了些,只是角度刁钻,需要持弓的士兵准头十足。


    谢成昀去岁吃了一场败仗之后,便专门训练了一支这般军队。


    谢成昀默默计数。


    到了!


    谢成昀眼睛一亮。


    他打了个手势。


    “放箭!”


    刹那间,数百支羽箭同时划破天空,将鲜卑人的队形拦腰斩断。元伏似乎十分震惊,他抽出刀,环顾四周,寻找着暗箭的来源。


    “再放箭!”


    又一阵箭雨倾泻而下。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鲜卑骑兵如同麦秆般成片倒下。有人试图举盾,有人想掉头逃跑,鲜卑骑兵一片混乱。


    就连元伏的战马似乎也中了一箭,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谢成昀抽出佩剑,想要趁机解决了这心腹大患。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诡异的号角声,只见黑压压的骑兵正蜂拥而来。


    谢成昀顿时察觉出了不对劲。


    怎会如此?


    义父不是已经率军拖住了鲜卑其他军队么?


    谢成昀立刻隐去身形,将幼帝藏到了更隐蔽的阴影处。


    “子暄兄长……这……”


    幼帝显然也察觉出了危险。


    滚滚烟尘散去,只见率军之人是个极其年轻的鲜卑人,身着劲装,身披盔甲,大笑着指着谢成昀的方向,叫骂道:“小儿,你放才是中了奸计!”


    只见那方才摔倒在地的元伏忽然站了起来,向那率军之人行礼。


    是鲜卑首领慕容敕。


    他怎么会在此处?


    “子暄,你伤势方愈,为父挂帅。”


    谢成昀双眼微眯,谢丞相的话回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