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被囚
作品:《被献给旧情郎后》 “子暄兄长,”幼帝已面露惊恐,“慕容敕怎么会在此?亚父不是说……”
幼帝看了看谢成昀的面色,忽然不再多说什么了。
慕容敕仍在叫嚣:“齐军,莫躲在暗处,且来应战!”
谢成昀隐去身形悄然向下看去,只见鲜卑军队所在之处。
“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幼帝努力维持着声音的镇定,但仍然带着一丝颤抖。
对方兵马众多,而我方只有百余人。谢成昀深吸口气,看了看幼帝,对手下之人道:“我们速速撤离。”
岑运:“将军……这……”
岑运很想问,如今从此处下去便是敌军,从哪里撤离。
谢成昀将幼帝交给岑运,语速极快:“你带着陛下从此处高地下去,约莫半炷香时间便能看到一条石缝,仅可通行一人,前往此处。行数十步边豁然开朗,不过里面有些小道,一直向左侧走,便能看到出口。”
这条小路是谢成昀去岁在此巡视时发现,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我对此地熟悉,我带领众人断后,你们速去,天子不可有失。”
岑运将幼帝护住,欲言又止:“将军……”
谢成昀面色一凛:“速去!”
岑运抱拳称是,只得带着天子离去。
谢成昀又望向下方正在叫嚣着的慕容敕,抽出了佩剑。
黑云压城,人如蚁在地面上行走。
此时的姜宁渐渐恢复了意识,身体如同被潮水一点点推上岸的浮木,慢慢回到人间。
终于能够抬起沉重的眼皮时,姜宁眨了眨眼,她环顾四周,只见到处漆黑一片。
她尝试动了动手臂,四肢被灌了铅水般沉重而又无力。
渐渐地,姜宁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摸索着爬下床,撩起床幔,只见屋内的窗户不过巴掌大小,嵌在高处,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这是何处?
姜宁头晕眼花,连忙扶住了床柱。
开门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沉重的锁链声。
姜宁心中“咯噔”一跳,姜宁咬牙躺回床榻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将气息放得极轻极缓,如同熟睡之人。
门轴转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脚步声慢慢逼近。
姜宁用被子掩住半张面,呼吸越来越轻,生怕来人察觉到什么。
那脚步声在距离床榻半米处左右停了下来吗,姜宁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心中越发不安。
那人似乎极有耐心地打量了她一番。
“阿宁,我知晓你醒了。”
徐元青的声音依旧温和,姜宁却听得浑身震颤了一瞬。
虽然姜宁猜到了几分,但是真正看到徐元青时,她仍然心中充满着疑问。
怎么会是他?
徐元青为何要如此这般?
姜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有些惊讶地望向徐元青,而后从床榻上坐起来,拥着被子,冷冷地看着他。
“不知徐郎君是何意?”
姜宁缓缓抬头与徐元青对视,带着昏迷后的沙哑。
徐元青轻轻地笑着:“何意?阿宁你不是看出来了么?我大概因着嫉妒,爱而不得……”
徐元青微微勾起地唇角似笑非笑,眼中却再无往日的温和。
爱而不得?
姜宁上下打量着徐元青的神态,忽然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慢悠悠道:“徐郎君倒是会蒙骗我。”
姜宁可不认为,自己的容色能到令徐元青这般痴迷,大动干戈。
更何况,还是布下这般大的局。
徐元青的笑容逐渐扩大起来:“那或许是因为看着谢成昀把我的未婚妇劫走。而阿宁当时并无甚反抗,乖乖跟着他走了。我在你身后如何撕心裂肺你却也听不到半分。”
“我由爱生恨了。”
徐元青轻轻补充了一句。
姜宁闻言,眯起眼睛。
姜宁与徐元青的婚约,本就未曾走过六礼,除了阿娘和徐家,甚至汝南侯和侯夫人都不知晓。
因着贪墨案的波折,汝南侯府受到地牵连太过,阿娘才未能找机会与汝南侯说明。但是姜宁后来也逐渐明白过来,她的婚姻,从来不在阿娘和自己的手中。
正如姜涵与姜姝那般,牢牢掌握在父亲手中。
父亲的一句话,便能让长姐与家道中落的裴世荣和离。
更何况,徐家的目的也不甚单纯。
徐家想要迎娶一位高门女当做儿妇,或许在半年前,汝南侯府尚且能勉强维持之时,还说得通。可如今,汝南侯府苟延残喘,徐元青所说的,姜宁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这般将她困住是所谓何意?
“哦?阿宁不信么?”徐元青一边打量着姜宁,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随意搭在一旁的小榻上。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神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我说些什么,阿宁会信呢?”
姜宁姜宁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接话,只是暗暗思忖了片刻。
古籍与贾仲林,怎么会这般巧合?
这般巧合,贾仲林手中有残本,引她从谢成昀的别院来到临州城。
姜宁了然:“贾仲林是你的人?”
徐元青丝毫没有意外姜宁会由此发问:“阿宁你觉得呢?”
看样子是承认了,姜宁心中腹诽。
褪下温和虚伪外壳的徐元青,似乎很喜欢反问她。
姜宁细细回忆,前几日觉得不对的地方。
方大儒的残本本就不易得,却碰巧被她遇上了。而这人又碰巧得了绝症,只要自己前来临州。
所有的不正常一一串联在一起,姜宁忽然明白了什么:“那贾仲林的病怕也是装的,以及方大儒的残卷,怕也是仿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我来此是么?”
徐元青见她如此,立刻冷了脸:“是,那又如何?”
姜宁心头涌起一阵荒谬之感。她与徐家无冤无仇,或许真的如徐元青所说,是由爱生恨?
可徐元青的眼中,没有半分爱慕之情,冷得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见过爱之人的眼睛,正如谢成昀看她那般。隐忍的、迫切的、有恨意的……姜宁虽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又很快否定了徐元青的说法。
“到底是为何?”
姜宁第三次问他。
徐元青见姜宁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也不气恼,只是微微露出惊讶的模样,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阿宁,在下所言不想过多赘述,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徐元青不紧不慢拿出了一只烛台点燃:“吃食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身子虚弱,先好好休息。”
姜宁还想追问,却见徐元青已转身向门外走,沉重的门咔哒一声被关上,只余下一片黑暗。
门锁晃晃荡荡,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扰得人心神不宁。
姜宁愤懑不已,她从床上下来,想要寻找能够出逃的地方。
只可惜,姜宁摸索了半天,门窗紧锁,四下无人,根本没有可以出去之处。
忽然,姜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连忙撑着身子缓下来,慢慢坐到榻上,气喘吁吁。
她为何会这样?
姜宁自知,虽然自己身体并非十分康健,却也无甚么大的疾病。
怎么会浑身无力,使不上劲来。
“难道是……”姜宁突然想起连日来贾仲林派人送的“晕船药”,还有徐元青每日亲自端来的“补汤”。
苦涩的气味此刻回忆起来都令人作呕。
姜宁跌跌撞撞扑到桌前,颤抖着揭开徐元青带来的食盒。
果然,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从她登船晕船之时,便一直闻到。
又一阵眩晕,姜宁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揉揉额角。
姜宁心沉了下去。
这餐食有问题。
或者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吃的餐食和汤药都有问题。
难怪了。
她猛地攥紧桌沿。难怪这些日子总是昏沉乏力,难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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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站起来时双腿竟软得撑不住身子。原来从她踏上贾仲林那艘船起,每一口汤药都被掺了东西。
姜宁咬牙,到底是她大意了。
她竟像个傻子一样,被徐元青一步步引入这囚笼之中。
可到底是为何?
她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耳边仿佛又响起徐元青那句轻飘飘的“由爱生恨”。
可笑。
徐元青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分明是某种更冷、更锋利的东西,像是暗处蛰伏的毒蛇,只待时机成熟,便一口咬断猎物的咽喉。
徐元青讳莫如深的模样,姜宁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一环环,她和谢成昀没有察觉到半分不对。
姜宁颓然坐回榻上。
谢成昀现在如何?他是否发现端倪?
还是说……他也被徐元青,亦或者是徐元青背后之人算计了?
这个念头让她呼吸一滞,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宁无力地揉着眉心,脑仁突突直跳,暗暗思索起这些时日的每一件事情,寻找其中的关键之处。
这几日,姜宁只能呆在这间小屋子里,每日餐食有一个小侍女送过来。
那侍女约莫十三四岁,身形瘦小,总是低着头。她每次推门进来,都会先怯怯地瞥一眼姜宁,再飞快地把食盒搁在桌上,偶尔用余光好奇地打量着姜宁,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姜宁不敢吃汤汤水水之食物,只敢吃些胡饼之类的。胡饼难以下毒,若是味道不对,她能立刻尝出来。
徐元青依旧每日都来,姜宁问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微微笑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姜宁冷冷地问。
徐元青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却不答话。
“若你想用我要挟谢成昀,我劝你趁早死心。”姜宁抬头一字一句道,“我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
姜宁这几日将此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贾仲林能够时机正好的出现在谢成昀离开之时,想必背后必定有他人。
是谁?
除了针对她,那便是针对谢成昀了。
只是不知道,徐元青身后之人,是针对谢成昀,还是说针对丞相府。
徐元青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阿宁……莫要低估自己。”
他低声叹息,那语气温柔得近乎瘆人。
姜宁瞪大了眼睛,看来自己猜对了。
徐元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增加了看守的侍卫,连送饭的小侍女也不能进来。
食盒中连胡饼都没有了,只剩下汤汤水水。
仿佛在嘲笑姜宁,徐元青什么都知晓,姜宁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姜宁只能放下食盒,看着高处的窗发呆。
原来想要困住你的人,从来不给你逃跑的半分机会。
姜宁将脑袋埋在膝盖中。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思绪也开始混沌。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见谢成昀在唤她,可一睁眼,只有满室寂寥。
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姜宁向外看去,只见罕见的,徐元青带了呜呜泱泱的人前来。
门被推开时,她尚有些恍惚。直到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侍女们手捧锦缎、金线、珠钗,鱼贯而入,瞬间将狭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马上就要大婚了,来替女郎量尺寸。”
徐元青轻轻说道,带着几分笑意。
姜宁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几个侍女连连称是,想上前来量姜宁的尺寸。
大婚?
姜宁迷糊了,那侍女的手已经碰到了姜宁的衣袖。
姜宁愤怒地拍开了侍女的手,她不小心撞翻了妆奁,珠钗哗啦啦洒了一地。
屋内霎时死寂。
侍女们大气不敢出,只余珠玉滚动的细碎声响。
徐元青忽然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姜宁面前,按住了她。
徐元青的手掌冰凉如铁钳,他俯身逼近,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