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别哭

作品:《他总装听不见

    进屋后,夏涂川都没休息,直接冲到卫生间吐了好久,林听一直在旁边帮他拍背擦脸,给他递水,心里气得要死,想去把那个变态大叔揍一顿。


    夏涂川看着他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还不忘安慰,“我没事,别担心。”


    “没事个屁没事。”林听骂着,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擦了。


    夏涂川吐了一会儿,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他才脱力地扶着马桶坐在地上,整个人脏兮兮的。


    林听把他扶到客厅的沙发边,夏涂川不愿意坐,他说他身上脏,要坐在地上,林听使劲把人按在沙发上,又忍不住哭了。


    看到他哭,夏涂川也不执着坐地上了,乖乖坐到沙发上。


    他没想让林听哭的,可能是他现在看起来太狼狈了吧。


    “泡泡在我书包里。”他试图给林听找点事做,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林听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身去打开夏涂川的书包,泡泡在里面呼呼大睡,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逃跑还把书也收来了,他真不知道该说夏涂川笨还是什么了。


    把泡泡抱出来后,林听帮它顺了顺毛,泡泡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跳下去四处观察,它似乎很满意新家,走了几圈后直接在地毯上睡了。


    林听坐在地上,扭头去看夏涂川,他状态并不好,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但他还在对林听笑。


    “别笑了,笑得真难看。”林听嘀咕着,起身把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新的包装盒想直接递给夏涂川,但又怕他没力气,最后他直接拆开,把新的助听器给夏涂川戴上。


    帮他调整好后,林听歪着头问:“能听见吗?声音大不大?”


    夏涂川靠在沙发上,声音沙哑道:“能听见,声音正好。”


    林听嗯了一声,走到旁边把垃圾收拾了,顺便跟夏涂川说:“那就好,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去医院,你的脚磨破了,如果不管可能会发炎。”


    夏涂川看着林听担忧的表情,没忍心拒绝,但他实在不想去医院,只好找借口,“我想先洗个澡。”


    刚刚跑了很久,身上很脏。


    “你有力气吗?”林听说着,走到他身边拽他,“算了,我帮你洗吧。”


    “没事,我自己洗就好……”


    “你自己洗什么洗,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特别糟糕吗?”林听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染上一丝哽咽。


    夏涂川不再拒绝,任由林听扶着他去浴室,帮他脱衣服。


    看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淤青,林听眉头狠狠一皱。


    林听伸手碰了一下腹部最大的那块淤青,小声询问:“身上的淤青是那个畜生打的吗?”


    “他也没讨到好处,凳子都被我砸烂了。”夏涂川试图安慰他。


    林听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自责道:“要是我早点去就好了。”


    明明说好要保护夏涂川的,但他什么都没做到,光喊口号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警惕性太低,太容易相信别人。”夏涂川冲林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儿,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


    以前他爸打他比这个狠多了,他只是刚刚跑了太久,有点脱力而已。


    “骗人。”林听撩起衣摆往脸上擦了一下,转身帮夏涂川放热水。


    夏涂川泡澡的时候,林听突然想起这儿没衣服,连忙打电话让人送了两身新睡衣过来。


    其他的衣服明天再买,今天他太累了,心理和生理都很累。


    等会儿带夏涂川去医院回来,他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林听。”夏涂川突然喊他。


    林听抬头看着他,听到夏涂川说,“等会儿不去医院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林听都想骂人了,又听到夏涂川说:“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脱力。”


    为了让林听妥协,他甚至抬手揉了一下林听的头发。


    “为什么不去?你是担心我花钱吗?”林听一语中的。


    夏涂川却摇头说“不是”,林听嘟囔:“不是个鬼不是,去检查一下更放心,能花多少钱。”


    为了省钱,夏涂川高烧烧晕都不去医院,原本的林听还拿这件事嘲笑过他。


    看着夏涂川执拗的表情,林听看了看他身上擦伤的地方,妥协道:“不去就不去吧,家里有药箱,等会儿我帮你处理。”


    “我自己也可以处理,你吓坏了吧,其实我没事……”他低头看着浴缸里的粉色泡泡,闻着那股和林听身上一样的香味,小声解释,“他没有碰到我,我没给他机会。”


    被男人猥亵,这很荒唐,他怕林听嫌弃他。


    夏涂川正不安,搭在浴缸边缘的手也不自觉握紧。


    啪嗒啪嗒,浴室下雨了,一滴滴砸在他胳膊上,仿佛要烧出洞来。


    林听没去擦眼泪,也没看他,鼻音很重地嘟囔:“为什么要解释,我又不会乱想,我只是觉得那个变态大叔很过分,明天我要去揍他一顿。”


    夏涂川本来还有点儿不安的,听到林听的话,突然笑了一声,“不用了,明天我去揍吧,你在旁边帮我加油。”


    “夏涂川,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把坏人抓起来。”林听抬起头,脸又被哭花了。


    他其实很忐忑,怕夏涂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种事,但他又很担心,怕那个变态大叔报复夏涂川。


    他太害怕了,一想到夏涂川被人欺负,他就特别难受。


    夏涂川抬手帮他擦了擦眼泪,温声道:“没有证据,报警的作用并不大。”


    林听急切道:“那我去,我……”


    不等他说完,夏涂川就道:“不行,没必要冒险,以后我躲着他就行了,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的。”


    他怎么可能让林听去冒险,为了他做这些,不值得。


    林听没再说话,转身去客厅走了几圈,冷静下来后他才重新回浴室帮夏涂川洗澡。


    因为夏涂川身上有伤不能洗太久,但睡衣还没送过来,林听只好给他穿上浴袍。


    夏涂川没穿过,整个人表现得特别不自在。


    林听扶着他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笨拙地帮夏涂川擦干头发,“你休息一下,如果有人敲门记得开,我让人送衣服过来,我也要洗一下,身上都是汗。”


    夏涂川扯了扯浴袍,抿着唇点头。


    林听知道他不自在,连忙转身去浴室。


    他洗到一半衣服就送来了,夏涂川隔着门递给他的,林听出来的时候,夏涂川已经换上睡衣,正呆坐在沙发上,他还把沙发罩子拆下来洗了。


    林听看着他单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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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头忍不住发酸。


    他走到夏涂川面前,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瘦瘦的人在他怀里僵住,林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跟他说,“不是你的错,是坏人太坏了,夏涂川,不要因为这种事情不开心。”


    夏涂川一整晚都在憋着情绪,但听到林听这么说,突然很难过。


    他忐忑地抱住林听纤细的腰身,毫无顾忌地将脸贴在他平坦的腹部,肆无忌惮地吸他身上的味道,僵硬的四肢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被压在心底的情绪也喷薄而出,泪水打湿了林听的衣服。


    长大后夏涂川几乎没怎么哭过,就连奶奶去世,他也只掉了几滴眼泪,因为他觉得奶奶不是去世,是解脱了,摆脱了嗜赌成性的儿子和患有残疾的孙子,奶奶可以去过好日子了。


    他总是习惯性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但面对林听的时候不行,他太温柔太美好,总是让夏涂川不自觉露出真实的一面。


    林听始终紧紧抱着夏涂川,感受着他外放的情绪,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拍着夏涂川安慰他,“发泄出来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呢。”


    夏涂川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松开了他,并低声道歉:“把你衣服弄脏了。”


    “不脏,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林听笑着蹲在他身边,帮他看了看脚上和手心的伤,转身去拿药箱,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夏涂川调整好才从卧室出来。


    本来他要帮夏涂川处理伤口的,但他实在没什么经验,最后只能在旁边帮夏涂川递东西,看着他自己处理。


    他抱着膝盖坐在夏涂川的脚边,小声劝道:“如果明天早上起来还不好,就去医院看看吧。”


    夏涂川“嗯”了一声,撩起睡衣把跌打损伤的药按上去揉开。


    林听见状忙说:“后背也有,我帮你吧。”


    夏涂川把药递给他,转过身露出后背。


    其实林听完全不会,力道也掌握不好,他担心弄疼夏涂川。


    刚认识夏涂川的时候,他整个人特别特别瘦,林听还以为经过自己这段时间的投喂他长胖了一点,但并没有,他连脊柱都清晰可见,背上没什么肉,骨头勾勒出沟壑,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哭。


    他深吸一口气,用开玩笑的口吻:“你以后要多吃点饭,多多锻炼,你全是骨头,摸着硬邦邦的。”


    夏涂川说好,然后沉默着等林听帮他擦药。


    处理完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最后是林听的肚子叫了两声打破僵局,他也不尴尬,扭头看了夏涂川的肚子一眼,“你饿吗?”


    夏涂川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


    林听笑了笑,伸手拿过手机,“我点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夏涂川向来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林听看着点了两人份的餐,把手机扔到一旁,夏涂川有些自责道:“助听器被踩坏了,我没来得及捡,对不起。”


    那是林听送他的,是他没保护好。


    林听摇摇头:“没事,我今天就是过去给你送助听器的,明天我们回去找找。”


    夏涂川很恋旧,坏掉的东西他会收起来放好,之前他奶奶送他的助听器,和那个没再用过的老人机都在他书包里。


    如果能找回来,他的愧疚应该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