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柳州城(二)

作品:《被迫攻略暴躁男二后

    一对白玉蝴蝶戏花银簪斜插在发髻中,流苏珠玉叮铃撞响着。


    墨玉般的青丝垂在胸前,与南池的赤发混揉一处,缠绕间似诉着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少女的眼眸水汪汪的,除了心疼,没有其他虚假的情绪。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双手拽开他的衣领,真切地想得到他的回答。


    “疼吗?”


    闻言,南池瞳孔微震,看着眼前的女子。


    眼下他们的姿势委实不太正经。


    车座本就不宽,他被她措不及防的扑倒,上半身直直倒在座位上,而她还毫不避讳地跟了上来,贴他那样近。


    每每梦醒,她总会做些异于平常的事,与方才恶狼扑食般相像的行为,还有上次她突袭的拥抱。


    匪夷所思,让人深感好奇。


    车帘被风扬起一角,暖阳斜/射入内,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斑影。


    那里的肌肤细腻白皙,木九星的手背相较而下竟逊色许多。


    南池反手枕着头,撑起上半身。这一次他没有推开她,甚至没有要伤害她的冲动,随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微微隆起的一道伤痕。


    她似乎知道那处有伤,注视了许久。


    “又梦到什么了吗?”


    南池双眼微眯,嘴角扬笑,将话头抛回给她:“这一次,我莫不是被刀通了胸口,失血过多而死?”


    木九星抬眼,正对上他眼含笑意的双眸,微微一愣。


    他的眸子似攒着碎星,亮闪闪的,鲜活得不同于梦境那般空洞无神。


    意识到自己失态时,已然来不及收手,木九星尴尬一笑,承着他的话答道。


    “是啊。这一次我又梦见门主舍身挡刀,救下许多人呢。”


    “是吗。与我猜想的竟如此相像?”


    南池的神色不冷不热,垂眸想了想,说出的话将木九星松了半口的气又堵了回去。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是不是很恨我,想让我早点儿死啊?”


    ?


    他脑回路有问题吧?


    木九星措辞还没想好,只见南池迅速挺起上身,猛地朝前而来,将她逼退角落。


    他一手握住她被束缚的双手,稍一用力,红绳便倏地缩紧。


    “有话好好说……”


    深入皮肉的痛感似打通了木九星的任督二脉,从头至脚疼得一个激灵,冷汗直冒。


    南池的术法属火系,作用在人的脉络中与血液运行翻涌起热浪,烧灼内里,滚烫炙热。


    血液沸腾,木九星浑身被烧得通红。她面色痛苦,侧目看去,与对面一直默不作声的白麒四目相对。


    白袍迤地,白麒稳坐对面,表情淡漠,没有阻拦任由南池对她下狠手。


    天杀的男主也没有原书中半丝的怜悯?


    求人不如求己。木九星疼得嘴唇发白,说话都打颤。


    “门主,不过一个梦……何必如此当真?”


    南池抬眸瞧她一眼,用空闲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番,在她的嘴上覆上了一张缄口符。


    行路磕绊,马车颠簸摇晃着,白麒将一切尽收眼底,微抿唇角,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南池这人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意张嘴解释,那便只能由他来做这个和事佬了。


    “其实……”


    白麒正了正衣襟,刚一开口,另一张缄口符也落到了嘴上。


    南池睨他一眼,回过头看着一脸懵的木九星,解释道:“鬼溪余毒未清,安静些。”


    木九星不懂但听话,南池不是好惹的,她从第一章就知道了,所以只能僵住动作任由他牵拉摆动着。


    火热之力如南池本人一般嚣张霸道地在身体里周旋过后,渐渐褪去热气。


    最后,他收了力,将捆扎住她的红绳收进袖中,顺带消去了那张缄口符。


    强硬的术法竟意外地好使,红绳退去,手脚恢复灵活,木九星抻了抻身子,四肢展开只觉浑身畅快,精神都好了许多。


    “看来,是全好了。”


    南池看着她又开始张牙舞爪,默默退到另一个角落,垂眸整理着衣襟,将那处裸露遮了起来。


    木九星见状悄悄凑过去,非礼勿视地侧过头,她还是想解释一下关于梦到他死的这件事。


    虽是无稽之谈,但她不能暴露系统,只能想办法将回忆倒带与至阴梦境结合到一处。


    她的动作有些鬼祟,南池余光瞧见后,红袖一扬,设下一道透明屏障将马车从中隔成两半。


    他们在一边,白麒在另一边。


    “这是?”


    木九星好奇地戳了戳,屏障宛若一面水镜泛着红光,指尖一触,漾起一小片波纹。


    “赤炼门的术法。对面听不见我们,也看不见我们。”


    “那为何要隔开?”


    她将要说的话不见得有多隐私,这厢隔起来倒显得有点儿像偷情。


    “我们是我们,白麒是外人。况且,我觉得,你有话要说。”


    木九星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神奇。


    男人已裹好黑色束腰,整理好衣服,见她迟迟不靠近,直接伸出手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他不知何时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药罐,拉着她的双手准备上药。


    红绳缠绕过的腕侧,不见破皮,红印乱绕的痕迹就像条虫遍布,触目惊心。


    南池的手劲很重,似乎不懂什么叫做温柔,他将清凉的药膏不均匀地敷在她的伤口上,像是带着个人仇恨,狠狠按压着。


    木九星疼得面容皱缩:“门主!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及时叫停,试图夺过他手中的药罐。


    南池却旋身躲开:“我们之间不分你我,你不是有话要说?继续说罢。”


    说着,他又挖了一指腹的药膏按压揉搓着她腕侧的红印,顺带将之前已然结痂的手心剑伤又搓裂开。


    木九星疼得直捶腿,他丫的分明就是在报复!


    “门主!”


    木九星猛地抽回手,疼得咬紧牙关:“我从来不恨你,也不想你死,你误会我了!”


    要是死了,她找谁攻略去?


    木九星没法说出这句话,只能默默腹诽。


    “那是为何?”


    不是想听的答案,南池眉头一皱,伸手又要抓她。


    木九星眼疾手快,将双手抱进怀里躲开他:“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怕什么?”


    “至阴噩梦频频,我总得梦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吧。”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梦见我的理由?”


    木九星咬住嘴唇,管他三七二十一,狠狠点头。


    似乎就是等这句话,南池顿时绽开笑容,收回药膏:“这样啊。”


    自从投身至此,木九星深刻地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


    眼下又从虎口脱险,实属不易。她深深地舒出一口气,迅速从南池身侧滑离开。


    炸毛老虎,惹不起。不是没命就是被折磨死。在不知道好感度的情况下,今后还是离他尽量远些。


    木九星将破碎的自己一块块拼起来,一把心酸一把泪。


    “下一次……”


    一个声音从侧方响起,木九星拉长了耳朵,警惕地朝那处瞟去。


    角落的红影没有动作,依旧端正地靠坐着。


    “……能不能,让梦里的我活下去?”


    南池垂着眼睫,把玩着腰间的琉璃火玉,有些失神。


    他关注的点向来奇怪,现下的状态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让她生出日后攻略都得看看黄道吉日的念头。


    想到此,木九星哑口不语,生怕又触到他的某一块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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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


    见她没应,南池偏头看了过来,略微皱眉。


    他今日的性情变化极快,为她解毒时横眉冷目,明里暗里都想给她点儿教训。


    一个梦便牵动了他那么多情绪,要真应了他的话答应了去,保不齐日后再生事端,届时就算撒一百个谎也圆不回来。


    梦境如何,并非她能左右。况且那是他儿时的记忆,作为旁观者自然不能干涉。


    还是要从根源拔除他的顾虑来得妥当。


    木九星琢磨着:“要不,你教我一个傍身术。这样我梦见什么也就不怕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这样一来,既可以打消他对于身死的执着,还可以靠修习教学与他多接触,促进感情交流。


    简直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木九星心下拍定,就看南池作何表示。


    只见他眉梢轻抬,饶有兴致地看过来:“你当真想学?”


    说起修习,来这里那么久,木九星还没有接触过,所谓入乡随俗,多多少少学一些也不是坏事。


    毕竟原书后卷会面临一场仙魔恶战,有一两个术法傍身,临战时,打不赢她还能跑。


    她都想好了,就学那种逃得飞快的术法,就像南池第一次对她实施的那个术法,简直就是逃跑天人的梦中情术。


    “就学那个吧。”


    木九星激动地在空中点了点手指,想着描述的措辞,像极了七老八十的老太眉头紧锁着。


    “……空间穿梭?瞬移的那个,对,就那个。”


    南池通过她手舞足蹈地模拟描述,大致猜了出来:“凌虚渡影?”


    “为何想学那个?”


    木九星嘴唇微抿,一副心酸的表情。


    “你很强,我承认,但是我不是啊,打不赢,我至少还能跑吧。”


    “也是。”


    “……”


    总感觉南池暗戳戳地在嘲讽,木九星斜睨瞧去,见他扬起一抹笑意,心情极好的样子。


    这个表情,她确实见怪不怪,甚至了如指掌,一眼便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要么是在杀人打架时感受到的愉悦,要么就是在故意使坏后感到的趣意。


    眼下应是后者。


    南池笑着看她,并不知他的心思已然被她洞察。


    “那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学起?”


    “现在!”木九星立刻答道。


    不知下一次是回忆倒带还是至阴噩梦,提起设防,不打无准备的仗。


    “这么急?”


    对于她的渴学,南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论起修习,他还真的想过教她些什么。比如嵩山女剑,赤影剑阵,这些是他知道为数不多女子可学的剑法。


    阿氿练得就是这些,况且她的体内还有至阴灵石,确实应当加以防范。


    木九星的脉象如此可贵,可见骨骼惊奇,是个可塑之才,不学这些确实可惜了。


    “要不,你再学点儿其他的?我这里……”


    “不必了!”


    在木九星眼里,南池此时像极了一个推销员,仿似下一秒就要翻出袖中的剑谱。


    “就学凌虚渡影!现在,立刻,马上。”


    南池心下暗叹,她确实没什么心眼儿,傍上他这么厉害的师父,却只学一个低级逃跑术。


    他不明白,却尊重她的选择。


    “到了柳州,我便教你。”


    “一言为定!”


    木九星眼睛一亮,用拳头轻轻捶了捶南池的手背,以表达成共识。


    她轻挑眉头,笑看他,心里想得却是,等学会了,也要让他尝尝术法中天旋地转的滋味!


    她兀自想着,暗暗窃喜。


    勒马喝斥,马车停下行进,马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两位公子,姑娘,柳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