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克拉克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坐公交车去星球日报上班。


    到目前为止，地球还没有发生任何灾难或事故，这对克拉克来说是很难得的一个早晨。


    而当克拉克的手指刚触到星球日报的旋转门时，他的耳朵就接收到警用频道的声音:“电女郎越狱，目前挟持了大都会体育馆里的30名人质！”


    下一秒，红蓝相间的身影已经到达了体育馆的上空，而下方已经有数辆警车停在了体育馆门外。


    超人的X视线穿透体育馆看向里面，电女郎手中闪耀着电弧靠在篮球框下方优闲的玩着电流。


    而体育馆内30名人质分散在不同的位置，并没有被束缚。


    待超人的看清人质的脸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老妇人，是三个月前企图在家中自杀时被他救下的，那个正在发抖的西装男士，上周刚被他从坠毁的私人飞机里抱出。


    而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是“伊莎”——


    那是遭遇车祸身体断成两截的少女，他被莱克斯卢瑟设计拖住了脚步，没能及时赶来。


    氪星人的超级心脏漏跳一拍:


    这里大部分人质，都是曾经被他救过的人类。


    超人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了这个陷阱。


    电女郎是他的老对手了，他只花了5分钟就解决了和电女郎的战斗。


    人质中有一名小男孩，见危险解除，欢快的冲向了超人要求超人给他一个签名。


    超人蹲下身体与小男孩平视，温柔的询问要签在哪里。


    而那个看起来只有8岁的男孩在靠近超人的一瞬间，眼神变得冷漠。


    他将手中藏着的氪石粉末，撒向了超人的脸……


    超人几乎立刻停止了呼吸，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一些微量的氪石粉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开始变得有些虚弱。


    “氪星人，你以为你的拯救对所有人都是恩赐？都是奇迹？”卢瑟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的播音设备中传来。


    一名中年男人走向昏迷的电女郎，不知道做了什么，电女郎再次苏醒。


    她浑身缠绕着特斯拉线圈般的电弧，狂笑着攻击已经被氪石粉削弱的超人：“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来向你复仇的！”


    超人勉强躲过几次她的电击可最终还是被电女郎触碰到了身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嫉妒你而已，没想到莱克斯卢瑟能网络这么一群憎恶着你的人！”


    超人感觉自己的骨骼在电击下发出悲鸣，充满黄太阳能量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冲撞。


    莱克斯卢瑟通过广播系统又再次发出声音:“超人，看看现在聚在你身边的人。”


    超人被电力压制在地上喘息，他艰难的抬头。


    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所有人质，他们包围了超人。


    一个少女走到超人面前，她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像蜘蛛网般蔓延到了她的脸颊："校车漏油爆炸时，你为什么先救其他人？”她看着超人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我这样的脸和身体，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死去！”


    她接着从胸衣里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氪石，又掏出衣服口袋里的胶布将氪石粘在了超人的胸前。


    超人感觉自己虚弱的将要死去。


    莱克斯卢瑟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太绅士了，超人，你的超级视力在向人群扫描时总是不愿意在女性的隐私部位多停留。”


    那个一开始蜷缩在角落的老妇人颤巍巍站起，从菜篮掏出锈迹斑斑的剪刀：“你要是没有救我就好了，我的儿子就还是我的乖宝宝，我就不会活着看到他嫌弃我的眼神。”老妇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抖，终究还是没有对超人刺下她的生锈剪刀。


    而那个一开始向他撒氪石粉末的小男孩儿也站到了超人面前:“你不该多管闲事救活我的父亲，他是个魔鬼，他总是将我和母亲打的遍体鳞伤。”


    小男孩看着超人继续诉说:“我好不容易才让爸爸喝醉睡着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动手杀他？！”


    他越说越激动:“你叫警察有什么用！母亲做了伪证！我还是得活在这个恶魔的暴力之下！”


    一个接着一个，体育馆里的所有前人质都站在超人面前谴责因为超人的帮助使自己更加不幸的现实。


    超人感觉到了荒唐，他从昨天晚上起就隐隐作痛的脑袋现在变成了剧烈的头痛。氪石的存在更是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他挣扎的看向个自始至终安静坐在轮椅上的伊莎。


    超人觉得伊莎才是最该向他抱怨的，他出于愧疚，时不时的关注伊莎的状态。


    所以他知道少女醒来后，憎恨着世界的一切。他恶毒的咒骂卡车司机。骂给他做手术的医生。骂她的父母。


    她恶毒咒骂最多的，是超人。


    超人记得他在救她时，她声嘶力竭的求超人不要救她，求超人杀了她。


    可她当时还活着，他做不到就这样让女孩在血泊里等死。


    :“亲爱的伊莎贝尔，该你出场了。”卢瑟的声音响起。


    而听到声音的少女终于推动着轮椅来到了超人面前。


    她在被车祸碾压时，身体断成了两截，可她还清醒着。


    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身体尖叫着。祈祷着自己能死去。


    可超人来了，不顾她的意愿，不听她的祈求将她强行救起。


    新闻媒体，报纸上都称她还活着是生命的奇迹。


    父母抱着只剩半截的她时常痛哭，说什么幸好你还活着。


    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想活在这地狱里。


    她举起手里一直握着的有尖头的钢管，毫不犹豫的刺向了超人。


    刺啦——老旧广播系统开启时一直会持续发出的嘈杂电流声突消失。


    体育馆顶部的灯光被一枚枚蝙蝠镖击碎。


    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紧紧捆着少女刺向超人的钢管儿。


    蝙蝠侠登场，扯下来超人胸前氪石收进铅盒，救走了逶迤在地的超人。


    "他们恨的其实不是我。”半小时后，缓过来的超人突然对搀扶着他的神奇女侠说道。


    神奇女侠顺着超人的视线看向被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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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逮捕的众人。


    “警察不会关他们太久”神奇女侠说:“对你的围剿是政府默许的。”


    超人沉默，神奇女侠安慰他:“别难过超人，只是美国这样针对你而已，你在中东和亚洲，非州都很受欢迎的。”


    可他是美国人，超人想，克拉克肯特是在堪萨斯农场长大的。


    没有人受得了自己爱的国家对自己如此的仇视。


    克拉克看着天空，在太阳的照耀下，氪石带来的痛苦已经消失，只是头痛还在加剧:“这些人荒唐地把他们生活的不幸都归咎于我身上。”超人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戴安娜，我是不是对人类太友善了？”


    处理好善后工作后匆匆赶来超人身边的蝙蝠侠，警惕的竖起了耳朵。


    这一切结束后，超人没有回到星球日报上班，也没有向佩里请假。


    氪星最后的子嗣蜷缩在他的小公寓里，听着怀中白色小猫的呼噜声沉沉睡去。


    接着又是一个安逸的清晨，超人在阳光中睁开眼睛，太阳温柔的照耀着他的躯体。


    他持续了两天的头痛终于消失了。


    他的身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自觉得就穿着睡衣冲破了平流层。


    大气层摩擦产生的等离子火焰将他包裹成一颗蓝色流星。


    当他终于悬浮在寂静的真空时，超人关闭了他的超级听力。


    刹那间，布鲁德海文的警笛、大都会的早高峰、堪萨斯农场晨露坠落的轻响……


    地球上所有的喧嚣都如潮水退去了。


    他摊开手掌接住太阳风，高能粒子流在他的皮肤上激起细小的涟漪，像母亲抚摸婴儿的力度。


    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只专注去听自己的心跳，那颗氪星心脏正以和人类心脏一样的速度跳动着。


    在宇宙真空的环境里，他找到了安宁。


    正在他安静享受太阳浴时，一辆飞船静悄悄的穿过黑洞突兀地出现在了地球大气层。


    他看见了，身体习惯性的就要飞去阻止。


    可脑海里一个声音问他:“这关你什么事？”


    于是超人静止在了太空。


    他打开了他的超级听力，当佐德要求地球交出超人时，他的耳朵接收了前所未有量级的谩骂。


    “我们真主从不把灾难带给信徒！超人果然是伪神，超人就该和他的同族一下地狱！”


    “阿西！这次外星人入侵地球又是因为超人？早就说联合国该让他滚出地球！现在害得全人类给他陪葬！”


    “鬣狗都知道不把灾祸引到族群！超人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的外星老乡怎么不炸了美联储？反正你出现后军工股天天涨停！”


    “卡迪什祈祷文都压不住超人的罪孽！弥赛亚绝不会是带来末日的外星杂种！”……


    超人只是冷漠的听着，不做任何动作。


    等不到超人的回应的佐德终于不在等待，他下达了一道道指令，放置了世界引擎，发起了入侵战争。


    然后人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灌满了他的耳朵。


    卡尔艾尔听着，却由衷地感觉到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