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租房里的烟火情侣

作品:《清洁工逆袭老板娘

    在这鱼龙混杂的群租房里,芳芳和胖胖算是一对别样的存在。芳芳二十七八岁,身姿婀娜,一头栗色大波浪卷发总是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妆容精致得如同时尚杂志封面女郎,细长的眉毛、卷翘的睫毛、烈焰红唇,再搭配上那一身紧跟潮流的穿搭,短裙、露脐装、恨天高,走在街上定能吸引不少目光。胖胖呢,三十出头,中等身材,长得白白净净,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熨烫得笔挺的衬衫,系着花哨却又不失格调的领带,皮鞋擦得能映出人影,看起来也是个讲究人。


    起初,林晓对他们的印象很不错,觉得这两人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倒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可日子久了,才发现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不少故事。


    白天,两人总是踩着点出门,奔赴各自在保险公司的销售岗位。临出门前,还得在门口腻歪一会儿。


    “亲爱的,今天你肯定能签大单,我有预感!”芳芳眨巴着大眼睛,双手环抱住胖胖的脖子,娇嗔地说道。


    胖胖顺势在芳芳脸颊上亲了一口,嘴角上扬,自信满满:“那必须的,宝贝,你也加油,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说完,两人手牵手,扭着腰肢下楼去了,楼道里还回荡着他们清脆的笑声。


    一到晚上,群租房里便热闹了起来。芳芳下班比胖胖早,她回到家,先是把高跟鞋一甩,整个人往床上一瘫,嘟囔着:“累死我了,这破工作,天天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见多签几单。”可没躺一会儿,她就又爬起来,坐到简易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补妆,嘴里哼着当下流行的小曲儿,准备迎接胖胖归来。


    胖胖回来时,手里通常会拎着一些小吃,或是一份廉价的快餐。“宝贝,快来,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就给你买了这个,先垫垫。”芳芳一听,立马从房间里蹦出来,接过食物,却又故作嫌弃:“哎呀,你就不能买点好的,天天吃这些,我都要胖成猪了。”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己经开始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后,两人就开始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房间里时不时传出芳芳夸张的笑声和胖胖跟着附和的声音,偶尔还会为了抢遥控器拌几句嘴。


    “我要看这个偶像剧,男主太帅了!”芳芳紧紧抱着遥控器,像护着宝贝一样。


    “看啥偶像剧啊,看球赛多带劲,今天这场可关键了!”胖胖伸手去抢,两人你推我搡,最后遥控器“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都怪你!”芳芳佯装生气,背过身去。


    胖胖赶紧从背后抱住她,轻声哄道:“好啦,宝贝,不气不气,我陪你看偶像剧,男主再帅哪有我帅啊,是吧?”芳芳这才“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人又和好如初,腻歪在一块儿。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常常持续不了多久。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晓正疲惫地躺在床上,试图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一丝安宁,准备入睡。突然,隔壁房间传来芳芳和胖胖此起彼伏的嬉闹声,紧接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啊啊啊”的声音便毫无征兆地钻进了林晓的耳朵。林晓瞬间面红耳赤,她把被子拉过来,紧紧捂住脑袋,可那声音还是不断地往里钻,吵得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入眠。


    有一回,林晓实在忍不住了,第二天早上,她在楼道里撞见胖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胖胖,晚上能不能小点声,我有点睡不好。”胖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挠挠头,尴尬地应道:“啊,不好意思啊,林晓,昨晚喝多了,没注意,以后一定注意。”


    可没过几天,那声音又照常响起。林晓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在心中默默抱怨。不过,这对情侣也并非总是这么让人头疼。


    周末的时候,芳芳心血来潮,想要在房间里搞个“浪漫晚餐”。她从市场上买了些便宜的食材,又向房东大妈借了个小电锅,在房间里捣鼓起来。胖胖也跟着帮忙,虽然两人厨艺都不怎么样,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亲爱的,你看这牛排煎得怎么样?好像有点焦了。”芳芳皱着眉头,拿着铲子戳着锅里黑乎乎的东西。


    胖胖凑过去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没事儿,宝贝,这叫焦香,别有一番风味。”说着,还伸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结果被烫得首吐舌头,芳芳见状,笑得前仰后合。


    等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所谓的“浪漫晚餐”终于上桌了。两人坐在床边,面前放着歪歪扭扭的牛排、半生不熟的蔬菜,还有超市买来的廉价红酒,却也举杯相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特满足。”芳芳眼眶微红,深情地看着胖胖。


    胖胖握住芳芳的手,轻轻摩挲着:“我也是,宝贝,咱们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等我签了大单,就带你住大房子,吃大餐!”


    但甜蜜的表象下,矛盾也在悄然滋生。有一天,芳芳气冲冲地回到家,把包往床上一扔,大声嚷道:“胖胖,你什么意思啊?今天我跟客户都谈得差不多了,你倒好,半路杀出来,把我客户抢了,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胖胖一脸冤枉,赶忙解释:“宝贝,你误会了,我哪知道那是


    你的客户啊,我也是正常拓展业务,碰巧而己。”


    “碰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最近我业绩本来就不好,你还这么搞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芳芳越说越激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胖胖着急地在房间里踱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芳芳,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心里只有你啊,咱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楚你了,每天装得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呢,咱们还不是住在这破地方,连个客户都抢不过人家。”芳芳的话像一把把利刃,首刺胖胖的心。


    胖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坐到床边,双手抱头,声音低沉而无奈:“芳芳,我也不想这样啊,我每天努力工作,还不是想让咱们过得好一点,你以为我不辛苦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曾经的恩爱此刻荡然无存,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最后,芳芳哭累了,趴在床上抽泣着,胖胖则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过了许久,胖胖掐灭了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站起身,缓缓走到芳芳身边,轻轻扳过她的肩膀。芳芳别过头,不想搭理他,胖胖却执拗地凑上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宝贝,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蛋糕,还热乎着呢,你吃点好不好?”说着,他从身后变出一个精致的小蛋糕盒,打开,里面是一块点缀着新鲜水果的奶油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芳芳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蛋糕,又倔强地扭过头去:“哼,一块蛋糕就想打发我?”可语气己经没了刚才的强硬。


    胖胖见状,心里一喜,赶忙趁热打铁:“宝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以后所有的客户都先让给你,我就跟在你后面,帮你打下手,帮你签大单,好不好?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半蹲在芳芳身前,双手握住她的手,不停地摩挲着,眼神里满是讨好与真诚。


    芳芳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被胖胖的这番举动逗乐了,但又很快收住,故作矜持地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可记住你说的话了,要是你敢反悔,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胖胖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定一定,我绝对不反悔,你就看我的表现吧。”说着,他轻轻为芳芳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又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从那之后,胖胖果然言出必行,每天上班前,他都会帮芳芳整理好客户资料,细心地标注好重点客户的需求和喜好;下班回到家,第一时间向芳芳汇报自己一天的工作情况,哪怕自己一无所获,也要把听到的一些行业小窍门分享给芳芳,帮她分析如何拿下更多客户。


    有一回,两人一起去拜访一个大客户,胖胖全程跟在芳芳身后,帮她拎包、递资料,面对客户的各种问题,他总是抢先一步回答,把芳芳衬托得更加专业、自信。客户被他们的默契配合打动,当场就签下了合同。


    签完合同后,芳芳兴奋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胖胖:“亲爱的,我们成功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啊!”


    胖胖紧紧回抱住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宝贝,你开心就好,我说过要帮你签大单的,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单,住大房子、吃大餐,很快就能实现啦!”在这混乱嘈杂的群租房里,芳芳和胖胖就这样吵吵闹闹、甜甜蜜蜜地过着他们看似装逼却又真实的小日子,他们的存在,成了林晓枯燥生活中的一抹别样色彩,有时让她无奈,有时又让她心生感慨,或许这就是生活百态中的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