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东北大哥的混沌江湖


    在这群租房的租客中，东北大哥洪亮的日常好似裹挟在一片灯红酒绿与乌烟瘴气之中，他那壮硕的身形、满是刺青的黝黑臂膀，以及脖子上那条晃悠的粗重金链，时刻彰显着他的“不羁”。


    洪亮干的是帮黑帮走私跑腿的活儿，这营生虽见得光，却来钱快得很。每次跟着走私车队跑完一趟，鼓鼓囊囊的信封里便装满了钞票。钱一到手，他便肆意挥霍，毫无节制。高档酒吧里，他是常客，一晚上消费个几千块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到新款的潮牌服饰，不管用不用得上，掏钱就买；手机里的游戏，充值更是大方，只为了享受那虚拟世界里的“霸主”快感。


    白天，他常常一觉睡到日晒三竿，被窗外的嘈杂声或是手机的震动吵醒后，才睡眼惺忪地从乱糟糟的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便开启了他的“猎艳之旅”。


    他熟练地打开陌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扫过一个个妹子的头像。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长发飘飘、面容姣好，穿着紧身短裙的女孩头像上。点击进入资料页，看到女孩定位就在附近几公里，还经常分享一些在 ktv 唱歌、酒吧蹦迪的动态，洪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迅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老妹儿，看你这照片，这气质，太招人稀罕了！哥刚忙完手头事儿，正想找个伴儿去放松放松，你这爱唱歌跳舞的，指定跟哥合拍，晚上一起去‘热舞派对’酒吧呗，酒水哥全包！”


    不一会儿，妹子回了个消息：“你谁呀？靠谱不？”


    洪亮立马回道：“老妹儿，哥是实在人，在这一片儿混得可熟了，就想找个投缘的一起开心开心。你放心，跟哥出去玩，保准你尽兴，哥朋友圈还有不少出去玩的照片呢，你瞅瞅就知道哥啥样人了。”说着，他还附上了几张自己在酒吧和朋友举杯畅饮、在台球厅挥杆击球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看似豪爽大方，周围还有一群人簇拥着。


    妹子似乎被照片打动，犹豫了一下回复：“行吧，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真人啥样。”


    洪亮见鱼儿上钩，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他挑出那件最紧身的黑色皮夹克，穿上后对着镜子摆弄发型，还特意喷了好几下浓烈的香水，确保自己身上散发着那种“雄性荷尔蒙”气息。


    到了晚上，城市的霓虹灯光芒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或是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匆忙归家，或是奔赴各种娱乐场所尽情放松。洪亮提前半小时就来到了“热舞派对”酒吧门口，这是一家在当地颇为知名的夜场，招牌上闪烁的彩灯散发着魅惑的光芒，吸引着无数寻求刺激与欢乐的年轻人。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洪亮站在那儿，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这老妹儿咋还不来呢，可别放哥们的鸽子。”他穿着紧身皮夹克，凸显出壮硕的胸膛和紧实的臂膀，下身搭配一条破洞牛仔裤，脚蹬一双黑色皮靴，整个人看起来既粗犷又带着几分痞气。脖子上的金链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不凡”。


    终于，他看到那个长发短裙妹子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来。妹子走近，他眼睛一亮，不过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挑剔地暗自想着：“这妆有点太浓了，不过身材倒是挺火辣。”面上却堆满笑容，张开双臂迎上去：“老妹儿，可算把你盼来了，你这一路上没少让哥惦记。”说着，手臂一伸，搂住妹子的肩膀，手掌还顺势在她后背轻轻摩挲了几下，暧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进了酒吧，一股热浪夹杂着浓烈的酒香、香水味以及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酒吧内部装修得极具现代感，闪烁的彩灯、旋转的镭射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贴身热舞，身体随着动感的音乐节奏尽情摇摆，释放着激情与活力。


    洪亮带着妹子径首走向吧台，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对着调酒师喊道：“来，给咱上一套你们这儿最牛的洋酒套餐，动作快点儿！”调酒师应了一声，迅速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一套摆放精美的洋酒套餐就摆在了他们面前，晶莹剔透的酒杯、各式各样的调酒器具，还有一瓶瓶价格不菲的洋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洪亮拿起一瓶酒，熟练地打开，先给妹子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满上，他举起酒杯，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隆起，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看着妹子说：“老妹儿，初次见面，咱先干一杯，祝咱今晚玩得开心，以后的日子也都红红火火的！”妹子被他的豪爽感染，也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灼热感，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两人喝完酒，洪亮牵起妹子的手，走向舞池。此时舞池里的音乐节奏愈发强烈，像是要将人的灵魂都震出躯壳。洪亮紧紧拉着妹子的手，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随着音乐开始舞动。他的舞步虽然不算特别专业，但却充满力量感，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野性的魅力，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妹子也不甘


    示弱，她身姿轻盈，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长发随着舞动飞扬起来，与洪亮配合得相得益彰。


    几杯酒下肚，妹子的眼神愈发迷离，两人回到座位，洪亮身子微微前倾，手臂随意地搭在妹子椅背上，脸凑得很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妹子脸颊上，低声说道：“老妹儿，你这一跳舞，把哥的魂儿都勾没了，跟你在一块儿，感觉这酒吧的空气都不一样了，热乎得很。”妹子脸颊绯红，抬手轻轻打了下他的胸膛，娇嗔道：“就你嘴甜，会哄人。”


    这时，酒吧的灯光闪烁，散发出暧昧的紫色光晕，洒在他们身上。洪亮借机握住妹子的手，手指轻轻在她手心画圈，一边盯着妹子的眼睛，一边说：“老妹儿，你看这灯光，像不像给咱俩弄的专场，今晚这缘分，可得好好珍惜。”妹子咬着下唇，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洪亮身上移出来。


    妹子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眼神中透着一丝妩媚，轻声说道：“哥，你平时都这么会玩吗？感觉你可老练了。”洪亮哈哈一笑，胸膛震动，他凑近妹子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老妹儿，哥这是见过世面，知道怎么让女孩子开心。不过，今天碰到你，哥是真走心了，你跟那些普通女孩不一样，特别有味道。”


    妹子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又和洪亮碰了一杯。随着酒精的作用逐渐显现，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开放。妹子靠在洪亮身上，手指在他的“爱疯”手机上轻轻划过，好奇地问：“哥，你这手机看着挺贵的，是不是赚大钱了？”洪亮嘴角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恢复那种不羁的模样，说道：“老妹儿，哥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手头还算宽裕，只要你跟着哥，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妹子听了，眼睛一亮，身体又往洪亮这边蹭了蹭，娇声说：“那哥你可得罩着我呀。”洪亮顺势搂住妹子的肩膀，把她搂得更近，暧昧地说：“那必须的，哥不罩着你罩谁啊，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跟哥说。”


    此时，酒吧里的音乐换成了一首节奏缓慢、曲调悠扬的情歌，舞池里的情侣们纷纷相拥起舞。洪亮看着妹子，眼神中满是暗示，轻声说：“老妹儿，咱也去跳一个？”妹子脸颊绯红，微微点头，两人起身走向舞池。


    在舞池里，洪亮紧紧拥着妹子，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妹子的头顶，随着音乐缓缓摇摆。妹子的双手环绕在洪亮的腰间，手指轻轻在他的后背摩挲。洪亮低下头，在妹子耳边轻声哼唱着歌曲的旋律，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妹子的耳朵上，引得她浑身一颤。


    一曲舞毕，两人回到座位，妹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声音有点大，像是在跟朋友争吵。洪亮皱了皱眉头，等妹子挂了电话，他调侃道：“老妹儿，啥事儿啊，这么大火气，跟哥说说，哥给你撑腰。”妹子撇了撇嘴：“我一闺蜜，非说我今晚不该出来，说不靠谱，你说气人不？”


    洪亮一听，立马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和妹子，还故意把桌上的洋酒和酒吧灯光秀背景拍进去，发了个短视频到陌陌动态，配文：“和新认识的漂亮老妹儿在‘热舞派对’，开心就完事儿了，某些人别酸。”然后把手机递给妹子：“老妹儿，你让你闺蜜瞅瞅，咱这玩得正嗨呢。”妹子看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身体又往洪亮这边蹭了蹭。


    又喝了几杯，妹子己经有些醉意，靠在洪亮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胸口划拉。洪亮心里暗喜，嘴上却假装正经：“老妹儿，你少喝点，一会儿哥送你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可眼神里的欲望却藏也藏不住。妹子却贴得更近了，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不想回家，回家多没意思呀，你说是不是，哥……”


    洪亮嘴角上扬，一只手轻轻抚上妹子的长发，顺着发丝慢慢滑下，暧昧地说：“老妹儿，你这是想跟哥彻夜长谈啊，哥求之不得呢，不过咱可得悠着点儿，别太疯，哥心疼你。”


    旁边的卡座上，一群年轻人正在狂欢，音乐声、欢笑声、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热烈而喧嚣的形式。而洪亮这边，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两人你侬我侬，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从酒吧出来，己经是凌晨时分，城市的夜空被灯光污染得有些朦胧，星星若隐若现。洪亮带着妹子回到群租房楼下。妹子看到破旧的楼房，有些犹豫：“你就住这儿啊？”洪亮一把搂紧她：“老妹儿，这就是暂时落脚点，哥马上就换大房子，走，上去体验体验不一样的乐趣。”


    刚把妹子哄上楼，微信约的那个女孩又发来消息问他到哪儿了。洪亮眼珠子一转，回复道：“姑娘，真不好意思，临时公司有点急事，得加班处理，咱改天再约，哥肯定补偿你。”发完消息，他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关上房门，屋里很快传来暧昧的调笑声。


    他这荒唐的行径，自然引来了邻居们的不满。林晓有一回在楼道撞见他带着不同的妹子进出，眉头紧皱，满脸嫌弃。园园也曾当面指责他：“洪亮，你能不能收敛点，这楼里啥人都有，还有孩子呢，你别搞得乌烟瘴气的。”洪亮却总是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园园姐，我这就是正常社交，你别大惊


    小怪的。”


    在他眼中，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他就这么在欲望的泥沼里越陷越深，用所谓的“潇洒”掩盖内心的空虚，在城市的暗角演绎着他那混乱不堪的人生篇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洪亮依旧在这条混沌的道路上狂奔。有一次，他在走私途中遭遇了警方的临时检查，好在他凭借着多年混江湖的经验和敏捷的身手，趁着夜色和混乱成功逃脱。但这次经历并没有让他警醒，反而让他在事后愈发疯狂地寻求刺激，试图用更多的艳遇和酒精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他频繁地出没于各个酒吧、夜店，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妹子，挥霍着钱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存在。而在群租房里，他与其他租客的矛盾也日益加深。除了林晓和园园的不满，还有一些租客因为他半夜带女人回来，吵得大家无法入睡，纷纷向房东投诉。房东多次找他谈话，可他总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在感情方面，他更是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那些被他用甜言蜜语和金钱攻势吸引来的，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发现他的生活除了表面的风光，实则空洞无物，纷纷离他而去。可他并不在乎，依旧执着地在陌陌、微信等社交软件上寻找下一个目标，乐此不疲。


    有一天，洪亮又在酒吧里结识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女孩涉世未深，被他的豪爽和看似成熟的魅力所吸引。他们一起喝酒、跳舞，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然而，第二天早上，当女孩清醒过来，看到眼前这个陌生而又邋遢的环境，以及洪亮身上那股掩盖不住的痞气，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女孩想要离开，洪亮却试图挽留，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女孩哭诉着自己的愚蠢，洪亮则恼羞成怒，恶语相向，最终女孩哭着跑走了。


    这件事对洪亮的打击不小，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荒唐生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就又被欲望驱使着，重新拿起手机，打开陌陌，继续他的猎艳之旅，仿佛只有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他才能找到一丝慰藉，忘却现实的烦恼。


    随着时间的推移，洪亮所参与的走私活动也越来越危险。黑帮组织内部开始出现争斗，为了争夺利益，成员之间互相猜忌、打压。洪亮作为底层的跑腿人员，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有一次，他在交接货物时，发现货物数量不对，怀疑是被其他成员私吞了。当他向上级反映时，被遭到了一顿毒打，被警告不要多管闲事。


    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重创，但他却没有勇气脱离这个组织。一方面，他害怕遭到更严厉的报复；另一方面，离开了这个来钱快的途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存。于是，他只能继续在黑暗中挣扎，在混乱的生活中寻找那一丝所谓的“快乐”。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群租房的屋顶开始漏雨，水滴打在各个房间的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租客们纷纷抱怨着这糟糕的环境，而洪亮却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手机里那些与不同妹子的聊天记录，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尽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凶狠的声音：“洪亮，你上次坏了我们的好事，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明天晚上，老地方见，要是你不来，后果自负！”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洪亮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的东北脾气又让他不想退缩，他咬了咬牙，决定明天晚上去赴约。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他摆脱困境的一个机会，也或许是他走向深渊的最后一步。


    第二天晚上，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城市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得湿滑而冷清。洪亮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皮夹克，戴着一顶棒球帽，独自来到了约定的废弃工厂。工厂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腐烂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几道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洪亮，你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作对？”那人冷冷地说道。


    洪亮强装镇定，双手握拳，大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做事太不地道了！”


    双方一言不合，随即大打出手。洪亮虽然身材魁梧，平日里也经常打架斗殴，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他只能蜷缩在地上，用手护住头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停了下来，为首的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别再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他们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洪亮躺在地上，浑身是伤，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流淌在地上。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己经彻底失控，他所追求的一切，都如同这雨夜中的泡影


    ，转瞬即逝。


    回到群租房，他己经奄奄一息。林晓和园园听到动静，赶来帮忙。看到他这副惨状，两人心中虽然有怨恨，但也不忍见死不救。他们帮他清理伤口，联系了附近的诊所，让医生来给他治疗。


    在养伤的日子里，洪亮第一次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人生。他想起了自己远在东北的家乡，想起了父母那期盼的眼神，想起了曾经那个怀揣着梦想、单纯善良的自己。他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后悔自己陷入了这罪恶的深渊，浪费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