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酷刑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最后一节课时,杨婉竹举手要上茅厕。


    顾青莲:“我陪你?”


    轻飘飘一句话将同学们从昏昏欲睡中唤醒,燕子心一副“我就说吧,他俩有猫腻”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杨婉竹忍不住咆哮:“寸步不离不是这么个不离法,你进女厕,是会被群殴的!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


    同学们发出一片秒懂的唏嘘声,燕子心一副“你看吧,都寸步不离了”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胡小眉敲了敲讲台:“上课呢上课呢,去茅厕的同学快点去,不要影响到上课的同学。”


    这句话把杨婉竹从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她忙假装肚子疼,捂着小腹一路小跑到了学堂外。


    留在座位上的顾青莲回味着少女的话,进女厕,会被群殴,原来她担心他挨打。


    如此看来,不用耗费再长的时间,想必竹骨很快便能到手了。


    学堂外生长着一棵合抱粗的榕树,盘根错节,碧色参天,站在树荫下,犹如头顶一团硕大的绿色蘑菇云。


    杨婉竹跑到树下,东张西望,都没有看到陆池的身人影。


    她气得用力一踏,踩断一截枯枝:“好不容易找他商量点正事,肯定又跑出去玩了!”


    话音刚落,什么东西砸到头上。


    一摸,是一颗新鲜的果子,不必看也知道是谁在作怪。


    杨婉竹把果子反手一抛,不出意料地被陆池稳稳接住。


    他高高的坐在树上,咬了口果子肉含糊地说道:“你别说,我还真好奇,竹子你能有什么正事找我商量?咱俩凑一块,除了能商量坏事,还能商量正事吗哈哈哈!”


    “瞧不起谁呢,”杨婉竹拾石头子砸向他,“下来!”


    陆池撑着树枝轻轻一跳,落在她的身边:“你叫我下来我可就下来喽,”语声酸酸涩涩的,比半熟的果子还别味,“不陪你的童养夫啦,话说人家年纪那么小,你忍得下心下手吗?”


    “忍心,”杨婉竹目色坚定,“下杀手。”


    陆池:“你在说啥?”


    杨婉竹认真脸:“我有一个朋友,现在遇见了一桩难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你这个人平素行为理念最是抽风,大抵不会觉得同你说这件事的人是个神经病,更何况从小就你鬼点子多。”


    陆池迟疑:“你确定,是你的一个朋友?”


    杨婉竹鼓起脸:“帮不帮?”


    “好吧,谁让我这么抽风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茅厕内臭气熏天,杨婉竹从南开始刷,陆池从北开始刷,一南一北刷了不知多久,杨婉竹往后一靠,撞上了陆池的背。


    她扶着腰虚弱道:“你那边刷完了?”


    身后是同样肾亏的语气:“刷完了,你呢?”


    “也刷完了。”杨婉竹抛下墩布,“唉哟喂,可终于刷完了,你的条件也太缺德了吧,让一个花季少女帮你扫茅厕,缺德冒烟缺德得臭气熏天了。”


    陆池也累得够呛,拄着墩布把儿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方才是说,你朋友做了一个梦,梦见天下大乱,全家都被一个魔头杀了,而这个魔头现实中的确存在,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为害四方的能力。你的朋友想趁着小魔头还没长成大魔头,一刀解决了他。奇怪的是,魔头似乎杀不死。”


    杨婉竹望着屋顶喃喃:“现在想想也不奇怪了,小魔头也是魔头,魔头嘛,自然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没那么轻易地死。”


    说着说着,她坐直了身,握紧双拳道:“但是我相信,如果一个人不怕困难,再困难的事情也就无所谓困难于否,总有一天,我——我朋友会成功杀掉魔头的!”


    “天天打打杀杀的,真烦啊,”陆池挠头轻笑,“竹子,你就没想过感化那个魔头吗?”


    杨婉竹叫道:“魔头怎么会被感化!”


    “你没看过千里鸟的故事册吗?”陆池声情并茂地讲道,“有一只黑心肠的啄木鸟,想要啄净整片森林,一棵美丽善良的大树挺身而出,心甘情愿地让这只恶鸟来吃它。恶鸟非常感动,决心改邪归正,再也不祸害无辜的森林了,这就是爱的力量啊——啊啊!”


    杨婉竹一脚把他踹进茅坑里,一脸愤然地对着黑黝黝的坑口喊道:“心甘情愿地奉献给魔头?这种傻事我再活八百辈子也根本不可能会干,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绝不可能被感化,你脑子进屎了,还是到坑里洗洗干净吧!”


    陆池发出的尖锐爆鸣渐渐低了,上一世那场大战的哀嚎声淹没了杨婉竹的双耳。


    她浑身冰冷,不敢看,却还是抬起了脸。


    放眼望去,屠杀场上矗立着成百上千尊血淋淋的塔柱,犹如死人的手指,从高温的大地下僵直地捅出。


    空心塔柱的内部燃烧着熊熊烈火,在漆黑的长夜里,灯星般亮着光。


    每灭掉一盏,便说明仙门中又有一族在这世上一个继承者也不曾剩下了。


    说来讽刺,昔日群英璀璨的仙门百家,竟被掠杀至所剩无几。竹叶一族,在当时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少女被绑在最高的塔柱上,濒死的恐惧和战斗中灵力大量损耗使她早就撑不住人形,逐渐化成纤弱竹体,竹节看上去脆弱不堪,竹叶反季节性地凋零。


    就在一刻钟前,她刚刚亲眼目睹了双亲惨死。


    石塘大的油锅里盛满了烧红的热油,蚁魔们兴奋地往锅里撒上各种令人痛苦的佐料,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扔下去,惨叫声不绝于耳。


    竹叶族长杨青山也在蚁魔的食谱上,他甚至还没有找到妻子女儿的身影,便被粗鲁地下进油锅中。


    油泡大开,只浮上一根炸透了的金黄竹骨。


    被吊在高处的少女目睹了全程,她拼命挣扎着,可束仙锁最克仙人灵力,她每挣断一根骨头,锁链便触手一般灵活地伸向她另一根骨头。


    血水无止境地从身体里涌出,她强迫着自己,再痛再恨,也要张开眼看着,记住这群恶魔丑恶的嘴脸!


    成千上万的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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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中间,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容色俊美妖异,肤色呈现出魔化的苍白。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竟□□地立于天地之间,脖颈修长如兽,裸露的肌肉有力地偾张,身下仅有一团团看不透的黑色魔气旋绕,勾勒出雄壮的形貌。


    蚁魔簇拥着他,嚷嚷着要魔王亲手把杨青山的竹骨捞出来。


    竹叶一族隐秘千年,浑身是宝,要是吃下不知会长多少功力。


    “你们享用吧。”男人淡淡道。


    他似乎对这些疯狂并不敢兴趣,与其说是纵容它们魔乱,不如说他的心中牙根儿没有这些,魔头怎么会有心呢。


    “顾,顾青莲。”


    高空中极其微弱的一声唤,男人黑森森的瞳仁里闪过一瞬的恍惚,抬起头,冷冰冰地开口道:“是你在叫我?”


    “在你小时候,你路过我家门口,我给你递了一碗热汤,你还记得吗?求求你,念在我当初对你好过的份上,放过我娘亲,我爹已经死了,我哥哥也不在了,我只求你放过我娘,我愿意去死!”


    顾青莲望着被缚在塔柱上的少女,她大概是力竭了,小腹以下的身体渐渐变成竹节,上身的衣裳也被烧得破烂,肌肤土灰土灰的,胸前坠下来的云团剧烈地战栗着,和那张吓得惨白的小脸一样不争气,睫毛黏泪,唇也因嘶喊而干裂,一双小鹿一样水灵的眼睛红肿透了,和初见时的张扬明媚截然不同。


    竹叶一族的大小姐,竟也落得这个境地么?


    他目光不动,道:“我记得你,杨婉竹。”


    “念在我曾经对你好过的份上,求求你……”她甩掉所有的尊严,低声下气地求一个魔头:“求求你放过我娘……”


    顾青莲欣赏着她的卑微,恶劣一笑。


    “对不住了姐姐,”他的声音渐渐低了,像是在说悄悄话,每一个字都足以杀死少女心中的希望,“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甜,你那碗热汤,糖放得太多了。”


    说罢,上演了另一番酷刑。


    杨夫人的手脚被蚁魔全部折断,开膛剖腹,连肠子都拉出来三尺多。顾青莲像是找到了某种乐子,把她抛在空中放风筝玩。


    蚁魔们大声欢呼着,桀桀的笑容让这场虐杀变得更加毛骨悚然。


    事到如今,杨婉竹心中竟不怕了。


    亲族无一不被杀,她孑然一身,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苦苦哀求求不得魔头的一丝怜悯,不如放手一搏,便是死也死的得偿所愿。


    她暗暗挣断最后一根骨,以血肉之躯冲破束仙锁的束缚,然而灵力耗尽,她也化为一截与身量相当的竹体、


    于是她就这么直直地下落,带着舍生忘死的决心,猛地刺向底下的顾青莲。


    兴许是过于大意,不曾想一介俘虏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力量,竹骨居然在顾青莲的心口擦出一尺长的伤口,虽伤不见血,但足见威力。


    顾青莲捏住那截纤弱竹骨,咬牙切齿。


    “剥皮、取肉、烧火、燃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