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护着

作品:《重生后病娇魔头哭着求我

    杨婉竹浑然不觉身后的危险,一边埋头在草丛里翻找,一边念叨着:


    “它玩了那么久,一定玩得很累了,说不定就躺在某个角落呼呼睡大觉呢,再找找一定能找到的,欸这是……你快过来看!蚯蚓!”


    顾青莲毫无防备地被她握住了手。


    杨婉竹大力地把他拉到身边,他一个没站稳,半跪在草地上,抬头便看见少女兴高采烈的一张笑脸。


    杏仁眼甜甜弯起,乌丝轻扬,唇瓣沾上一滴雨露,忍不住也想要舔掉,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不为人道。


    “顾青莲,你手怎么这么凉?”


    掌心交磨的一刻,他的指尖下意识的恢复如常。


    杨婉竹摸了又摸,展开想象道:“你不会是怕冷吧?”


    顾青莲默然,这个角度,目光恰好落在她的胸口。


    杨婉竹拉紧衣襟:“想都不要想,我才不会把外衣脱下来给你!你是男孩子,应该主动把外衣脱下来给我披上才是。这样吧,你把外衣给我穿,我就让你看看我逮到的蚯蚓,交易划算吧?”


    顾青莲移开目光,嘴唇微动:“蚯蚓有什么好看的?”


    杨婉竹登时不乐意了,轻轻抬起绣花鞋,徒手把压在脚底的蚯蚓捉在手心,伸到他的面前显摆。


    本来张牙舞爪企图挣扎的蚯蚓一看到顾青莲,肉身一僵,就差口吐白沫了。


    “你不嫌它脏么?”顾青莲问。


    “脏?不脏啊。”杨婉竹面露疑惑。


    顾青莲生硬道:“你们仙门百家,不都是视下等地妖如敝屣,觉得它们蜗居地穴,肮脏下贱么?”


    在顾青莲怀疑的目光注视下,杨婉竹漫不经心地低头,把小蚯蚓打成一对漂亮的蝴蝶结,看着它一蹦一跳地在地上蠕动,不禁笑出了声,柔和地说道:


    “小时候哥哥和我关系不是很好,紫竹姐姐性情贤淑,只有小竹弟弟愿意和我玩到一处。小竹死了之后,有一段时间,陆池怂恿着学堂里其它的小孩不要和我玩了,我就和地上的小动物一起玩。也只有它们不会把我想成害死朋友的丧门星。”


    结打得很松,蚯蚓很轻易便挣开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们仙门百家,不全是视下等地妖为敝屣,也有可能视作珍宝,珍而重之。”


    杨婉竹伸出手,稳稳地捏住一只蚂蚁,“诺,爬在你身上的,我帮你摘下来了。”


    话音未落,顾青莲站起身,手落下的一刻,杨婉竹误以为要打她,身体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没想到他只是解开外衣,罩她在头上挡着越下越大的雨。


    此时此刻,仿佛她的小竹弟弟又回来了。


    耳边是嘈杂的雨声,杨婉竹在心里叹了一声,就大步地往回折返。


    顾青莲如影随形,出声问:“阿姐又要到哪里去?”


    杨婉竹咬了咬唇:“回家。”


    “阿姐,不要那剑了?”


    “是你说要退的,我可是把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砸了进去。”


    杨婉竹猝然转身,被紧紧跟随的男孩撞在胸口,胸口一痛,声调降了下来,皱眉咕哝道:“算了算了,可见这灵器与你无缘,不要也罢。上术法课时,你先将就着与我一起用,胡老师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


    顾青莲微笑:“全依阿姐的。”


    因为分文不剩,坐不起蟾蜍列车,两个人走到三更天才看到倚竹山庄的大门。


    墨染似的天不透一丝光辉,雨水微稀,顺着屋檐滴落,惊走了歇在墙角的橘猫。


    高大的竹门公然大敞,杨婉竹心头悬起,脚下立即撤回一个跨门槛,拽着顾青莲就想往后门跑。


    “站住。”


    杨婉竹嘶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看到院落里满满的两排人,顿时双眼一黑,尴尬地打着招呼:“这么晚了,诸位,还不休息啊?”


    院内鸦雀无声,为首的杨天叶站在九层台阶上,脸色肃然,比锅炉底下的煤灰还黑。


    老爷夫人都不在,眼看大少爷正在气头上,谁敢冒险为大小姐说好话。


    斑竹两姊妹冷嘲热讽道:“大小姐一天不闯祸就皮痒,早该收拾收拾她了。大少爷,您可千万不能心软啊,最好趁着老爷夫人不在,狠狠杀一杀她的硬骨头,让咱们大小姐也长长记性。”


    紫竹欲言又止,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杨天叶扔下来一本账目,声音气得发抖:“缥缈亭寄来的,你瞧瞧吧,上面都是人家损失的东西,现在一笔一笔的,要向倚竹山庄要账呢!”


    杨婉竹翻开账本,一笔笔果然触目惊心,她猛然合上,叫道:“不是我!是那把剑做的!”


    杨天叶深吸道:“剑呢?”


    杨婉竹:“剑……跑了!”


    杨天叶恨不得把杨婉竹一口吞下,咆哮道:“剑会自己跑?”


    杨婉竹手捂双耳,万分诚恳道:“它不光会跑,它还会耍百戏,哥你见过白菜集市上颠球的艺人吗?它也会,而且比他们所有人颠得都好。总之这一切的破坏都是那把剑搞出来的,那个大喇叭为了推卸责任,才赖在我的身上。”


    杨天叶并不为之所动:“荒谬。”


    “好吧,我知道我这么讲,你一定认为推卸责任的人是我。”杨婉竹叹了口气,“我百口莫辩。”


    “终于承认你是在推卸责任了。”杨天叶冷笑道,“这几年我真是小看了你扯谎的本事,为了推卸罪责,什么弥天大谎也敢撒。上过学堂读过书的都知道,灵器本身无灵。我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言,天地间有一把无人驱使便能跑,还能耍百戏的灵器。”


    斑竹姊妹嗤笑:“要是真有,恐怕也成了精。”


    紫竹瞪她们:“小姐说有,就一定有的!”


    “是不是我找回那把剑,你们就肯相信了?”


    杨婉竹的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杨天叶皱眉道:“杨婉竹,你闹够了没有?”


    “哥哥,我没有在闹!”


    杨天叶怒极反笑,袖袍一挥指着她的鼻尖:“从小你就是这副模样,不知道给倚竹山庄闯下多少祸事,只怕你都不清楚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上次是梅岭山鹿,这次又是缥缈亭,下次你是不是要把仙府都拆了?你要我信你,好,你又如何向我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杨婉竹忍着泪:“哥哥,半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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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我向你保证,在半个月之内,我会让那把我口中的自己跑走的剑,跑回到你的面前来。还有,不管你信与不信,从今往后我都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若有虚言,天诛……”


    地灭二字尚未出口,顾青莲挡在了她的身前。


    魔头尚年幼,身量在一众成人间略显薄弱。


    黑风暗涌,火焰红的灯笼扑得熄灭,月明如水,将顾青莲的身影映得颀长,水光在他的身上流动。


    杨婉竹呆呆地望着,无知无觉中,完完全全藏进了他的影子里。


    顾青莲何等聪慧,第一次向人见礼,却模仿得分毫不差:“少庄主,亲眼所见都有可能是变化之术,万物有灵,又何必信书本上那一纸空言?如若阿姐所言有半句不实之处,我顾青莲不得好死,在此立誓,劳诸位见证。”


    杨天叶睨着男孩,只见他语声恭敬,言行有礼,分明是个讨人喜欢的。


    但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有几分扰乱心绪的畏怕。


    大抵是这几日太累了吧。


    杨天叶踱步道:“你就是我妹妹捡回来的孤儿?倒是向着她,这么重的恶咒都肯为她立。少年人,只是你有所不知,我这阿妹的心思素来有异于常人,撒谎成性,不值得你这般信任。我知道,你兴许是感念她的收留之恩,十三年前,有一名叫小竹的弟弟也是如此,自以为和她相交甚好,待她掏心掏肺,可是结果呢?年纪轻轻便命丧虎口,哼人命关天,若当年那件事由我来处置,她早该到仙牢服刑,岂容今日留在这里祸害别人!”


    人群中,紫竹踉跄了一下。


    千灵鸟呼啸一声,盘旋停在杨天叶的肩头,催促着他到此为止。


    杨天叶也知道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但是在气头上,爹娘不在,也没人上来拦一拦他。


    人们一副看热闹的奚落表情,倘若一个个将他们的皮囊撕开,裸露出来的应该是一截黢黑无比的烧火棍。


    他们也只配做柴火,而他的盘中餐,非得是——


    顾青莲想到这儿,偏头瞥了眼身后的杨婉竹。


    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衣摆在地上叠起层层褶皱,残留的雨珠顺着发梢往下落,一滴滴眼泪似的,砸碎了漾着碧波的平静水面。


    顾青莲又开始烦躁了。


    杨天叶道:“夜深了,都散了吧。”


    斑竹姊妹不可置信,追上去道:“少庄主,就这么放过大小姐吗?”


    杨天叶反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斑竹姊妹迟疑。


    “方才你们都听清楚了,我说得那么过分,放在从前她早就跳起来追着我打了。可你们也看见了,她一句话都没说,我又没本事真处置她。”一股无名之火在杨天叶的心中升腾,“掉进瀚川后,掉进瀚川后杨婉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吵都吵不起来。还有,你们也不知道拦着我点吗,要是真把她说恼了,等爹娘回来她寻死觅活怎么办?真是的!算了!”


    斑竹姊妹一连说了好几声“我”字,都快成斑竹二重唱了,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杨天叶打开乱飞的千灵鸟,一拍脑袋叫道:“糟糕!忘记和虎妹的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