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以婚姻之名[先婚后爱]

    一行人随着人群鱼贯而出。


    张建问过停车场位置后,自告奋勇地领着他们往前走。


    顾晓书和陆云修走在最后,两人也没说话,只是默契地并肩走着。


    到达航站楼,人群一下子四散,去找各自的交通工具。满满一个航班的人,在宽阔的航站楼前,显得如此渺小而稀少。


    A市地处南方沿海,冬日温暖,春天来得更早些,但凌晨的机场海风凛冽、刺骨,透着咸湿。


    出机场那一刻,顾晓书被扑面而来的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竟觉得这倒春寒比去年的东京还冷。


    陆云修察觉出异样,低声询问她,“很冷吗?”


    顾晓书冲着他笑了一下,“不会。”


    随后陆云修停下行李,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顾晓书本想拒绝,但他的手在她肩膀按了按,“披着吧,别感冒了。”


    “这样你也会感冒。”暗灯之下,顾晓书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不会,没几步路,男人和女人体质不同。”


    顾晓书也就没再拒绝,虽然他们的关系远没有到这一步。


    她拢了拢衣服,确实没有那么冷了。


    手工缎面薄西服,触感很好,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这是她第二次闻到这个味道。


    停车场车不多,陆云修远远摇好车,张建领着他们很快找了过去,并且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摸摸这看看那,细细欣赏着。


    见此情景,顾晓书不由地想到,男人之于车就如女人之于包包,永远不嫌多不嫌贵。不是自己的,看看也好。


    几个人在放行李,顾晓书在陆云修的催促下上了副驾驶,待陆云修上车,她把衣服还给他。


    陆云修只轻声道,“先拿着盖腿,下车再穿。”


    车内不冷,顾晓书也没真敢盖腿上,只是叠放在手上,以免弄皱。


    低调的添越,内饰十分奢华,每个座位均配有大屏iPad,以供娱乐。副驾驶宽敞得让她失去了安全感。


    顾晓书觉得还是普通轿车适合自己。


    一个礼拜的奔波着实有些累人,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很累吗?”


    陆云修温声询问,顾晓书也睁眼笑了一笑,说,“还好。”


    “那就睡一会儿吧。”


    顾晓书点着头,但实际上她也想眯一会儿,可惜是睡不着的状态。


    后座几个人纷纷有些后悔蹭车了,好像打搅到他们。


    可是都上了车谁也没法子,只能闭眼当瞎子,瞎子就不是灯泡了。


    机场到市区一个小时车程,走的滨海大道。昏黄的路灯点亮了长长的海岸线,高速疾驰,越过一辆又一辆车。


    陆云修和后座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低声地聊着,也说起普吉岛和清迈,顾晓书听着,没有说话。


    手机的声音响起,这个时间点不会有推送,多半是阿月发来的微信,想八卦她和陆云修的关系,刚刚放行李时,阿月试图和她眼神交流,被她无视了。微信同样也不会理会,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装死。


    说起来,顾晓书最近行好运。


    A市被划定为新一线,城市比不上北上广,但房价却直逼北上广。苦的永远是他们这些上班族,年年盼着房价跌,现今终于跌了,大家倒是不敢入手了,也许还能再跌一跌。


    陆续有地产商做活动,其中有一家手段非常,竟然五折抽奖购房,虽说只有一套,但营销火了一把。


    顾晓书被阿月拉着去凑了热闹,结果顾晓书走狗屎运,中了奖。


    原价三百多万的房子,她一百多万搞到手,还不用交所得税!比中彩票都刺激。


    用阿月的话说是,“你们顾家祖坟冒青烟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情卡在了贷款上。


    两个多月的时间,贷款一直没批下来,银行的说法是你征信没问题,但最近卡得紧,还得等等。过一段,还是这个理由,没排到你。


    顾晓书再外行也知道,最近银行怎么可能卡得紧,别人买房都是秒批。


    顾晓书开始怀疑阿月的说法,他们家祖坟没冒青烟,开发商和银行之间肯定存在猫腻,否则这事情怎么能这么巧呢?


    因为贷款的关系,顾晓书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抽来的奖,她不甘心,不想白白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前些年他爸爸帮好朋友担保,结果那人破产跑路了,这个账不得不由顾家来还。


    那是一笔不小的金额,顾晓书知道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但是和父母说这事时,他们却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家底,付了首付。她实在不想再回去要全款,给父母压力。


    连续好几日失眠,想着解决办法,从通讯录里一个个找,发现现在唯一可以帮忙的是陆云修。


    她和陆云修相识多年,偶尔吃个饭,和朋友一起聚个餐的关系,有时候微信也会闲聊几句。


    但他是高高在上的,矜贵的陆总。


    她总觉得很冒昧,也抹不开面子,好似她开了口,两人的关系就会有质的改变。


    可他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是有能力办这个事情的,本该第一个找的人。


    是走投无路,也是利益熏心,毕竟是三百多万的房子。


    眼见着开发商交款期限越来越近,顾晓书横下一条心给他打了电话。


    那一日,下着雨,他说他订了一家餐厅,两个人一起吃个饭,可以边吃边聊。


    顾晓书没有理由不应下,但也没有答应他来接,这一接,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


    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是家只接受预定的高级餐厅,氛围极好。


    在进入餐厅的一瞬间,她有种要转头就跑的冲动,她不属于这里。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仪式感,看着不是在表白就是在求婚,而她这是来干嘛的?


    忍住了跑路的冲动后,顾晓书捏了捏自己的手机,就如在捏自己的钱包。她是俗人一个,只知道这个地方很贵,而她的钱包现在很瘪。


    求人办事没有别人买单的道理。


    她内心不免有些埋怨陆云修,他们不是情侣,普通朋友吃个饭,何至于约这么高级的地方。


    可是抛开咂舌的价格不谈,这顿饭是愉悦的。


    菜品自不必说,服务是五星级,这里包含了服务生小哥哥的身高和长相;对面坐着的人更是丰神俊朗。小隔间内暖暖的氛围灯照在他帅气的面庞上,原本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暖意,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顾晓书差点心猿意马,好在的是她的心思不在美色上,她一心想要得到那套房子,直到——


    直到——


    “顾晓书,和我结婚吧,和我结婚能解决你现有的困境。”


    顾晓书差点被利口酒呛到,嘴里香甜味变得模糊而遥远起来,她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努力地辩白着这是不是玩笑话。


    “是被吓到了吗?”陆云修递给她一张纸,白皙修长的五指停在半空,骨节分明,“不要紧吧?”


    顾晓书接过纸巾忘了道谢,只是擦了擦嘴。


    她的确被吓到了,他说结婚,两个云泥之别,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


    她后悔了,后悔来找他,本就不该开口的,这无异于自取其辱。


    “顾晓书,我是认真的。”陆云修一字一句地说。


    “为什么,和我结婚,你能得到什么?”这是面对陆云修一本正经的脸时的本能反应。


    “家里催婚催得厉害,我想让你帮我挡相亲,或者说所谓的联姻。”


    “我不太理解。”顾晓书眉头微蹙,“你完全可以找个条件相当,情投意合的人结婚,毕竟这个年纪也确实应该找了。”


    “情投意合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陆云修顺着她的话讲,“所以你可以考虑,在我找到情投意合之前,先做我挂名太太,一年就行。”


    顾晓书怔愣着。


    餐桌上的插着两支马蒂斯,一高一矮,白边粉蕊,开得正好,给暗色系的环境增添了一抹暖色。


    片刻之后,顾晓书缓过神开口,“抱歉陆总,如果不方便帮忙也没关系,是我唐突了。而你的事情也一定有更优解。”


    “不用着急拒绝我。”原本直坐的陆云修整个人靠在了后座上,软包真皮椅子,姿势松弛,甚至有点慵懒,“房子不想要了吗?你下了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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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心找我,就这么轻易放弃?”


    他的面上有几分笃定,更像是在谈一桩生意,而对方的底牌已经尽在眼底。


    顾晓书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提议对她来说多少有些荒唐,也因为他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或者他这样的人是可以看穿人心的。


    酒杯里漂浮着一片橙,顾晓书没有看向陆云修,而是捞出那片橙,用牛排刀切成小块,再用刀叉叉进自己嘴里,酸甜酸甜。


    她想着她是不甘心的,可是谁又说过来着,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不对,他说的也算不上婚姻,顶多算是交易,而交易是可以谈的。


    她心里盘算着,如果结婚她将是最大受益方,除了日后要背着一个离婚的名头外,没什么不好。再说有了房子傍身,谁还在意一段徒有虚名的婚姻。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物质,可看到他那张脸,又不免迟疑了。


    这么耀眼的一个人放在自己的面前,她想任谁都会动摇。


    只是,有些事情还得确认,她可不想当替死鬼。保不齐工作都得丢了,到时候拿什么还贷款。


    她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了,“你和我们公司黄小姐……”


    “听说了吗?我们本也没什么,只是家里施压,两人单独吃了一顿饭而已。”说话间,陆云修把手机推到她的面前加以佐证,“这是我们聊天记录,你可以随便翻看。我对她一直是疏离客气的。我已经和家里表过态了,让他们推了。”


    是他推了婚事。


    顾晓书也有八卦之心,但也不好真去查看手机。看着屏幕灯暗下,她陷入沉默,想起多年前他曾经提过的喜欢的女孩,不自觉的就问了,“那你之前喜欢的女生呢?”


    面对顾晓书的提问,陆云修显然迟疑了,顾晓书甚至见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忧伤,不会戳到人家痛处了吧。


    陆云修倾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面前的甜品才说,“和别人结婚生子去了。”


    “……”顾晓书有点无语,“就那么让人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强留也留不住。”陆云修一脸无奈。


    顾晓书突然有点同情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陆云修又问道。


    “那好像也不用一定领证吧?”


    做个冒牌女朋友不就行了,应付一下家里,这样对各自的成本最低。


    “电视剧看过吧,棒打鸳鸯听过吧?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往往现实比你想的更不堪。但是有了结婚证就不一样,他们拿我没辙。”


    “……”


    顾晓书马上脑补出了一部大型连续剧,陆母棒打鸳鸯,女主忍痛离开,偏偏这时候怀孕了,偷偷生下孩子,多年后和男主重逢,并且发现孩子。转身男主就和联姻太太离婚,一家三口大团圆。


    确实是狗血一大盆,虽然这不符合她所知道的陆母的形象,她是F大中文系教授,一贯谦和又低调,在学校风评极好。


    但有钱人的事谁知道呢,当家主母就没有不厉害的。


    顾晓书不知道是该同情这女孩还是羡慕这女孩。


    失去了爱情,得到了金钱。


    这样讲好像有点没人性了。


    “那一年以后,如果没找到,你怎么办?”顾晓书问,根本问题并没得到解决。


    “这不用你操心。”


    顾晓书适时地闭了嘴,她好像僭越了。


    “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考虑好给我打电话。”最后陆云修说,“如果你担心房子产权问题,我们可以拟婚前协议,产权归属你一人。”


    这话从陆云修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奇怪。但如果真的领证,确实该拟个协议,赤贫和城中豪门,跨越了不止一个阶层,她没有少奶奶梦想,也不想占什么便宜。


    不知道是出于美色还是金钱的诱惑,顾晓书还是跟着陆云修去了民政局。她的底线是不同居,不能在媒体上曝光自己,也不能让她家里知道。


    陆云修同意了。


    两人领完证,她当天就出差泰国。


    现在顾晓书觉得,两者应该皆有吧,只是她想她应该守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