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以婚姻之名[先婚后爱]》 车子进入市区,因为不顺路,在阿月和张建的极力要求下,陆云修把车停在了枢纽站,那里打车去哪里都方便。
顾晓书没有下车,这样亲近的关系已经一目了然。
李菲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她真的是一点戏也没有了?以为黄籽颜没有机会,自己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万一是他喜欢的类型。结果最后输给顾晓书,她不服气。
顾晓书哪一点配得上陆云修。
陷入单恋的女子大体如此,认为只有自己才能配上心上人。
顾晓书知道,自己和陆云修差距也确实明显。所以顾晓书并没有把结婚证当一回事,从始至终,她都觉得履行协议就好,给陆云修当挡箭牌用。
她希望陆云修可以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他们可以早日脱离关系。
不过,他今天来接自己又为哪般?这不是直接把自己放火上烤吗?
想到这个问题她头就有点疼。
“冰凉如水的夜晚/月亮从松林升起/他们依偎在操场/静悄悄地看月亮/夏虫停止了吟唱/摘一朵野花戴头上/皎洁月光象牛奶/在他们年轻身上流淌……”
张磊磁性的嗓音从顶级的音响里倾泻而出,给人带来了听觉盛宴。
这首民谣曾经是顾晓书的手机铃声,跟随她很多年,现在听依旧喜欢。
车厢内只有舒缓歌声流淌,似乎他们都只想安安静静听完这首歌。
“仙女山的月亮,更大更圆的月亮……”
车子在疾驰,开车的人仿佛忘了目的。
一首歌听完,陆云修才开口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你饿了?”顾晓书反问他,“这个点好像也没什么可吃的,除了烧烤和大排档以外。”
“我知道两家私厨有做宵夜,或者有肯德基,这个点应该没打烊,再或者这附近有个夜市,喝碗豆浆配油条当早餐,也是不错的……”陆云修给出了多个方案,供她选择。
豆浆油条是个有意思的提议,顾晓书想着,他的前女友一定是个有趣的女生。
“那去夜市吧,我还没去过。”
“上大学时候没去过吗?”
“没有,真的一次也没有。”顾晓书眉头动了动。
“乖乖女。”陆云修笑着说。
顾晓书也跟着笑了一下,她的确挺乖的,乖到背着家里去跟人偷领结婚证。
陆云修把车开到夜市,直接停在了路边,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夜市周边是密集的老旧居民区,烟火气很足,一条小街摆满了摊子,烧烤、牛肉面、手抓饼、豆浆油条、红豆汤、面线糊……
每摊前人都不少,老板们忙得火热朝天。
两人直接在豆浆油条摊上停下来,陆云修才从顾晓书手里接过外套,套上。
这样的动作任谁都会以为是情侣或者夫妻。
因为穿了线衣,其实不太冷。
他原本不打算带外套,但是想到泰国穿着清凉,下机即便是薄外套,也难以抵挡海风,所以就拿了一件。
老板和老板娘是对老夫妇,头发花白,但做事却干练。膀大腰圆的老板正在油锅前炸油条,老板娘看着眼前矜贵的男子,脱俗的女子,热情地招呼着。
“前面坐,要吃点什么?”
“要吃什么?”陆云修转头问顾晓书。
摊上不仅有豆浆油条还有麻球、油饼,顾晓书只要了豆浆油条。
“两碗豆浆、两根油条,不要糖,油条麻烦剪一下。”陆云修点餐,又看向顾晓书:“是这样的吧?”
顾晓书愣了一下,点头的同时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喝豆浆不加糖的?
陆云修扫码付账,又问:“还要吃别的吗?我去买。”
顾晓书这才注意到,大家都去别的摊上买东西,放一桌吃,回他说:“要不试试虾饺锅贴?”
她刚刚在入口时有看到,也不好意思说。
“还有吗?”
“可以了。”
陆云修转身去买,顾晓书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矮桌矮凳,坐着不算舒适,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人想起从前吃路边摊的时光。
不是夜市,但是是一样的小桌子、红色塑料矮凳。
甚至同样的动作。
抽纸张,擦桌子。
这家老板娘是个讲究人,别的摊满地板都是纸,只有他们每个桌边放个小垃圾桶,地面干干净净。
顾晓书顺手就把纸巾丢进了纸篓,一纸篓满满当当,可想而知,他们生意不错。
陆云修很快空着手回来,顾晓书有些不解。
“老板说会送过来。”
“这里服务还挺周到。”
说话的空档,老板娘就把豆浆油条端了上来,“来,刚出炉的豆浆油条,小心烫。”
中气十足。
“以前经常来吗?”顾晓书忍不住地问,还知道油条可以剪。
“来过一次。”
太烫,顾晓书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豆浆,头也没抬笑着问,“和前任啊?”
“以后可以不提她吗?”陆云修有些不开心。
“抱歉。”顾晓书闭了嘴,看来伤得不浅。
豆浆甘甜醇厚,像小时候外婆家做卤水豆腐的豆浆。顾晓书喝了两口,又说,“今天来接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一开始猜想是为了劝退黄籽颜和李菲,可是像他这样的身份,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吧。
那就是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陆云修抬眼,“我接老婆还要理由吗?”
顾晓书突然就被噎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头了。
便宜都被他占了。
这时锅贴上桌解了围,陆云修夹了一个起来,递在半空,“来,尝一尝,还不错。”
没有多余的盘子,一次性筷子十分薄弱,怕掉下来,陆云修用手托住。
顾晓书伸出筷子接,但是不好夹,陆云修道,“笨啊,直接用嘴。”
顾晓书下意识地凑过去,用嘴咬住,等咬下一口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喂自己,心里暗骂:不要引诱老娘。
陆云修却笑得促狭而满足,顾晓书有些许迷惑,不知作何解释,是因为想起了前任吗?更有甚者,是因为和前任有过这样的动作?
不过锅贴满口虾鲜味,十分香脆,顾晓书忍不住又吃了一个,最后几乎大半盘都落了她的肚子。
大约是上机前匆匆忙忙吃了一点,飞机餐又不太合胃口的缘故,只礼貌性吃了几口。
三四个小时的消耗,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所以她才会一口就应下来吃宵夜。
顾晓书过意不去,起身想去再点一盘,从陆云修声旁路过,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去干嘛?”
“再去点一盘。”顾晓书不好意思,“都被我吃光了。”
“你还要吃?”
“我差不多了,怕你还饿着。”
他的手伸得很长,露出了腕表,顾晓书甚至看到了衬衫上的袖扣,黑色玛瑙精制而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与这早春的凌晨,这嘈杂的夜市格格不入。
她想着,他是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放下身段,陪她流连于市井,享受人间烟火。
所以那些高调的富家公子,陪女朋友吃路边摊,会上头条。
因为稀奇,更因为难得。
顾晓书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陆云修有什么瓜葛,更没想过两人能在如此夜色之中,坐着一起吃宵夜。
她终究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突然想起阿月前些天和她吐槽的狗血替身小说,从而产生了狗血而大胆的联想,她不会和他前任有点像吧?然后把自己当替身,拉她来故地重游。
想法一出,她即刻否认了自己,眼前的人不至于如此没品,不至于的。
可是又没办法解释他的一切行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而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喜欢自己的。
姑且这样想着吧,反正日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吃完宵夜,两人很默契地把桌上的碗筷收了收,才上车。
“现在要去哪里?”
正系着安全带的顾晓书顿时有点懵,“回家啊,难道陆总你还要去散步消食不成?”
陆云修呐呐地笑了笑,“也不是不行。”
顾晓书“噗呲”一声笑出来,“原来陆总还是少年郎。”
“不是有句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所以一直喜欢18岁?”顾晓书问道,见他只笑,又说:“我也喜欢18岁,18岁的小奶狗多可爱,奶声奶气的。”
陆云修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
“你喜欢年轻漂亮的,我喜欢俊俏可爱的,现在讲究男女平等,本质是一样的。”
陆云修:“……”
男女平等还可以这样理解?
车子启动,朝着顾晓书住的方向开。
刚刚锅贴味道实在好,顾晓书贪嘴吃撑了,悄悄地揉着肚子。
其实是需要消食的。
半夜的交通无畅,很快到达顾晓书小区门口。
下了车,顾晓书走到后门拿行李,无奈车太高级不知道怎么下手。
陆云修好像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上前去敲了敲车窗,他似乎才缓过神来,摇下车窗,目光清冷的看着顾晓书。
顾晓书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想究其原因,指了指后备箱,“帮忙开一下。”
陆云修很快就恢复过来,眼神温柔地看着顾晓书,应了一声,“好。”
两人走到后备箱,陆云修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拉出拉杆,手虚扶着。
路灯昏黄,他背着光,隐隐绰绰,目光柔和。
一米八的身高是行走的衣架子,身材比例恰到好处,传说他常年健身,有八块腹肌。
顾晓书是颜控没错,但也不是非要18岁的小鲜肉,眼前的人就不错。好在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她。她拉过拉杆箱,笑吟吟地说:“陆总,今天辛苦你了。很晚了,我先上去,改天请你喝下午茶。”
顾晓书一句话就把话说死了,陆云修想开个玩笑,都不能。
“可以不叫陆总吗?”
“这里又没别人。”顾晓书努了努嘴。
“这样会成为习惯,日后有需要的场合,你一时改不回来。”
“好,我会注意的。”顾晓书低声道,“那你路上开车小心。”
“好,你早点休息。”
顾晓书拉着拉杆箱快步离开,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贷款补充材料还没去办,最重要的那本证好像还在陆云修手里,当时在民政局,她看了一眼就被陆云修收走了。
因为赶着出差,也没细想,只记着这东西带出国万一丢了呢。
她转头冲着陆云修的背影喊了一句:“陆总!”
已经行至车边的陆云修转身过来,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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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见顾晓书推着行李快步往回走,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咔咔咔的响声。
“那本证——”她走到陆云修面前,有些喘地捋了捋前额的刘海,很不好意思地道,“那本证在你那里吧?”
“怎么啦?”
“明天什么时间方便,我让快递去取一趟,可以吗?我想去把贷款的事情落实了。”
她甚至都没问陆云修,事情是否帮她办妥了,因为在她眼里,这种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况且结婚证上写着陆云修的名字,这就是最好的信用和抵押。
说着顾晓书拿出手机准备下单同程快递,她打算选最贵的那家。
“要不现在跟我去取吧,我送你回来。”
“……”顾晓书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说,“明天没空吗?”
“那我明天送到你公司去吧。”
“……”
顾晓书脑子里马上浮现,他把结婚证递给自己,一旁同事围观的社死场面。别说黄籽颜,全公司同事都想把她皮剥了。
“用快递不行吗?”顾晓书再次问。
“这么重要的物品,我不想快递,万一丢了,以后婚都离不了。”
“……”顾晓书糯着嘴,很想说可以补办的,终究是忍住了。
人家的担心是正常的,万一离不了的话,他比较惨,就是太没常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陆云修沉声问,“顾晓书,你不会觉得我觊觎你吧?”
“……”顾晓书又羞又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急忙解释,“不是,我就是觉得太晚了,不太方便。”
她很有自知之明,陆云修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绝没可能看上自己,她就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说了马上送你回来。”陆云修抬手看了一眼表,强调着,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怒意。
顾晓书骑虎难下,最后还是跟他上了车。
一路上,顾晓书都有点忐忑,也无心和陆云修找话题聊天,木木地坐着。
到了地下车库才沉下心来,跟着他下了车。
地下车库停满了豪车,顾晓书是世俗的,眼神飘了一会儿,想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库里南,可惜陆云修身高腿长,走得很快。
陆云修住在顶层,标准的一梯一户,这个点没有人,电梯非常快。
这个档口,陆云修的电话响了。
陆云修说了一句“坏了”。
顾晓书低头喵了一眼时间,都这个点了,还能有电话进来,莫不是什么红颜知己吧。
讲的是法语,如母语一般流畅。
顾晓书去过法国出差,懂简单的口语,这几句她听明白了。
他说抱歉,让同事们等他几分钟,他马上就到。
顾晓书十分不解,这是要在家和老外开深夜party吗?
陆云修也没解释,小跑着出电梯,把门开开,引顾晓书进门,“实在抱歉,我忘记有个很重要的视频会议了,真的忘记了。”
顾晓书直接无语了,他妈有这么办事情的?
他从鞋柜里取出一双鞋给顾晓书,“你先自便,我去楼上一下。不守时,老外连老板都骂。”
“你先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打车回去。”顾晓书忍不住地冲他背影喊起来。
“不行,太晚不安全。你要么等我,要么就随便找间房睡,我早点结束,大概四十分钟。”
大骗子、大骗子!
顾晓书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真的脑子坏掉才会信了他的鬼话。
她看了一会儿网约车,这里回去大约半个多小时车程,但是终究放弃了。
深更半夜,这里比网约车安全,再说行李还在陆云修车上。
这样想着,陆云修便下楼来,顾晓书一脸惊喜,“不用开会了吗?”
“不是,我暂停了几分钟,帮你去拿一下行李箱,给你洗漱用。我家没女人睡衣,也没护肤品。”
“……”顾晓书直接爆粗口了,“你不会是故意骗我过来的吧?”
“走走,去认识一下我北美的同事,怎么样?”陆云修有些生气地往回走,见她不动,又走到她跟前温声说:“没有,我是怕我太晚了,会影响到你休息,你如果这样防备的话,把门锁上就行了。好不好?”
顾晓书十分生气地靠在墙边,扁着个嘴,像个孩子,虽然她知道云美是靠海外市场起家的,仍旧质疑起来:“北美还说什么法语?”
“北美就不能有法国人了吗?”陆云修见状竟笑起来,一边穿着鞋,一边逗她,“乖一点,我不会怎么样你;不乖的话,我就会怎么样你。”
顾晓书被弄得哭笑不得,脚不由自主地跺起来。
这话像极了大人哄孩子,乖一点就有巧克力吃,不乖的话就没有巧克力吃。
她看着他走出去,竟然头一回生出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
换了鞋,也无心欣赏大豪宅,木木地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前,抬头望见一轮皎洁的明月,和璀璨星空。
她其实恐高,但这一刻大约是被“无望”的内心战胜了。
月光洒在鸢尾湾的内海上,像镀了一层银色,波光粼粼,夜幕下一片宁和。
月亮这样圆,已经是月中了吗?
顾晓书忘记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星空了。三年、还是四年?
时间是可怕的东西,一些你以为的烙印,在慢慢淡去,也许有一天会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