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以婚姻之名[先婚后爱]

    许多年不见,再见竟是这样的场合。


    他瘦了,虽然精心打扮过,但不掩憔悴,早已没了当年学生会主席的意气风发。他的事顾晓书听说过,据说毕业后自主创业,一度形势非常好,评上了市十大杰出青年,十足的青年才俊。可后来盲目扩张,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


    “你好,章行。”


    今日他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工作的关系吧,顾晓书揣测着。


    “刚刚我看到你跟陆总,你们……”章行没有说下去。


    “哦,我们一起来的,他缺女伴,我来凑数。”顾晓书解释着,恰巧侍应生路过,她帮着要了一杯酒,两人意思性地抿了一口。


    “挺好的。”章行笑着看向顾晓书,“你比从前更漂亮了。”


    赫本风黑色肩带晚礼服,黑色手套,头发挽起,以珍珠冠为头饰,澳白耳钉与之呼应。皙长的脖子无一物,犹如天鹅颈项。一颦一笑间优雅灵动。


    面对夸赞,顾晓书礼貌性地微笑,“谬赞了。”


    两人谁也没说自己的事,而是就着酒小聊了一会儿,章行心不在焉,眼神四处飘荡,顾晓书知道他必定是来找人的,她也不敢耽搁,找个补妆的借口想要离开。不料,他却开口道:“晓书,我有个不情之请。”


    顾晓书心里腹诽,知道是不情之请还说,却又不得不笑着问,“是什么不情之请呀?”


    “我想让你帮我引见一下陆总。”


    章行略微有些尴尬,显然他是经过思想斗争的,顾晓书心里了然,大约是有求于他吧。她道,“你们不是认识吗?”


    “是认识,可毕竟多年不见……”


    “多年不见有什么关系,大家相识一场,去打个招呼也是正常的。”顾晓书假装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主要她不想参合他们之间的事。


    必定是关于钱,大家都明白,章行缺的就是钱。


    “嫂子。”


    来人是江叶,也只有江叶会这么喊她,顾晓书没应声,只是抿嘴笑,“江律师。”


    章行愣在了当场,转眼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一定不是结婚的关系。陆云修是不可能娶她的。


    但顾晓书变了,变得势力,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大约是听说他要破产了吧,章行心有戚戚,不过没关系,他还会爬起来的。他唯一缺的不过是钱罢了,不是赚钱的能力。


    眼前这个翩翩公子,顾晓书口中的江律师,莫非就是城中赫赫有名的江大律师?出生律师世家,连着打了几个翻盘大官司,名震一时。尽管有过高峰,可此刻的章行突然自卑和不忿起来,假如他也和陆云修、和眼前的江律师一般,出生富贵,他今日也不用受如此屈辱了。


    他们不过是会投胎罢了,他们永远只能是富二代,做不了一代。


    酸归酸,这么一尊大佛摆在这里,章行焉有不拜的道理,于是主动上前招呼。


    江叶转向顾晓书,“嫂子,认识?”


    “校友,章行。”


    “噢~”江叶和他碰杯,“十大杰出青年,章总,当年的纳税大户,幸会幸会。”


    律所好几个案子的被告,资产早就被轮候冻结好几回了。


    “见笑了。”


    两人客套着,相互吹捧一番,顾晓书听得脑壳疼,见状赶紧溜,“我去补个妆,失陪一下。”


    她很清楚,这种场合女人就是个陪衬。


    在化妆间磨蹭了一会儿,再出来,人都不见了,正合她意。


    坐在岛台,茶歇精致,却也有男人上来搭讪。顾晓书应付着,那男人就着眼前的煎鹅肝和她聊起了法国,顾晓书去过法国,自然也能说个一二,聊到兴起,男人要碰杯,顾晓书酒浅杯低,正待要入口杯子却被夺走了,“她不会喝酒。”


    男人有些恼火,可看到来人后瞬间没了脾气,两人干了酒后悻悻走开。


    他不知道是陆云修的人。


    陆云修没有要坐的意思,顾晓书很识相地放下叉子,要同他前去。他身上略带酒气,却面不改色,想必酒量是极好的。


    “这些能吃饱吗?隔壁有家餐厅不错,我让司机送你过去,顺便送你回家?”


    顾晓书如获大赦,连忙点头。


    走到门口,陆云修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顾晓书挣扎了一下说,“我有外套。”


    陆云修附在她颈间低语,“我的有温度。”


    热气喷在她的肌肤上,言语之间混着红酒的味道,充斥着暧昧。


    饶是顾晓书没一点感情,脸上也烧了起来。


    这狗男人越来越过分了,什么时候一定要和他好好掰扯掰扯这事情。


    陆云修送她上车,给她关车门,又嘱咐司机老林送她去吃饭。


    最后顾晓书并没有去什么餐厅吃饭,而是叫了个外卖,到家时外卖也刚好到,无缝对接。


    黑色西服有一股淡淡红酒味,混合着些许的檀香味,是古龙水的尾调。


    她把西装和自己的礼服一并挂起来,其他行头也收拾妥当,这些东西等洗干净后还给他。


    卸耳钉时,出于职业习惯,她还细细看了一眼澳白,约莫10-11mm,光感超过了维纳斯,应该是特选级别,价格不菲。特意拿了塑封袋,逐个封装装起来,以免磨损。


    顾晓书比较好奇的是章行见到陆云修没有,都追到酒会了,大概是见到了吧。他就是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许就是因为这股劲促使他创业成功,也许是这股劲头让他走到如今的田地。


    这些事她并不在意,她一个房子都买不起的人没有资格去管企业家。就算落魄了,烂船还有三斤钉,且比她强不知道哪去了。


    今日再见,心里早就没有半点波澜。


    因为不爱。


    顾晓书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绝情的人,在知道恋人和室友背叛自己后,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求回头,而是当机立断地选择分手。章行说她根本不爱自己。


    哪个初恋没有付出真心?她不过不想恶心自己。


    说起来,自从毕业后再也没见到敏芝,听说去了帝都。被指指点点的感情到底也长久不了。顾晓书其实也没多恨敏芝,只不过再也不会有交集罢了。


    吃完饭刷了一会儿家族群,热闹非凡,捡漏抢到几个大红包,听她妈妈在絮絮叨叨,明天早点过去阿姨家云云。


    通讯录多了个红点点,顾晓书点进去,是章行的微信通过请求。


    头像是珠峰,个性签名写着:勇攀高峰,永不止步。


    很符合他激进的性格。


    顾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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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直接按了返回键,没有理会,她不想再续前缘,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况且她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多的应该想着是不是要开始投简历,重新找工作。


    事实上,她的职业前景并不在A市,而是深市。


    深市拥有全国最大的珠宝市场,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珠宝公司、工作室,每年都会定期举办珠宝交流和论坛,给珠宝人提供了天然的就业氛围和创业环境。


    刚毕业时彩宝市场十分红火,而DH刚刚上市,同样如日中天,财报十分亮眼。而进DH珠宝在当年的校招里,算是一份不错的选择。


    她从善如流,留在了她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因为熟悉、因为离家近,即使有人高薪挖角,她也没离开。


    大环境在变,人心也在变。


    上市即巅峰,DH珠宝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业绩承压,而大股东、高管不断高位套现,下滑式的K线图说明了一切,直至去年年底传出财务危机。


    每一个DH人都嗅到了危险,可谁也不信,这样一家上市公司能这么轻易的倒了。


    和陆家联姻给DH珠宝带来了一线的希望,可很快这一线希望又破灭了。从这个角度看,顾晓书就是他们DH珠宝的公敌,到了可以沉塘,浸猪笼的地步。多美好的前景,就让她生生的给毁了。


    所以她被敌对,被孤立,都是活该。


    本可以盘活的公司,也许就此一蹶不振,走向覆灭。


    想到这里,顾晓书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冤了,穿小鞋算什么,黄籽颜没把她生吞活剥就算好了。


    她实在是不顾大局,不识大体。


    别人以为的救命稻草,事关多少人的生计,可在陆云修眼里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可有可无,那不过是别人家的事。


    资本向来如此,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也许他认为,为了这样一桩生意,要埋葬自己的婚姻,不甚划算。


    只是她顾晓书太过蠢笨,做了替死鬼。


    她和陆云修算起来认识六年,除了偶然有过一次交心的谈话外,并没有太多交集,就像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


    如今的相交也不过是两个直角,强扭在一起。


    洗完澡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黄籽颜的质疑和刁难,越想越憋屈,索性起来打开电脑,写辞职信。


    她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再呆下去了,又不好开除自己。可是想想马上到手的年底奖金,顾晓书又把辞职书三个字删了重写,写完再删……


    好嘛,得了套房子丢了个工作,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直到敲门声响起。


    顾晓书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这个点会有谁?


    她也不敢贸然开门,见敲门声持续,才起身问道,“谁呀?”


    “我!”


    陆云修!顾晓书惊呆了。


    “陆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顾晓书小心谨慎。


    “我来拿一下外套。”


    这个季节睡袍已经收了,睡衣不好见人,顾晓折回去先给自己套了一件外套,才去取下衣服,开门。


    陆云修稍稍倚在门边,周身酒气,手指绕着领带,他没接顾晓书递过来的衣服,而是看着她问,“有蜂蜜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