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作品:《翡翠尖

    罗维只是个无情的机器人。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费理钟交给他的任务。


    罗维身上有股超出常人的不真实感。


    他过分冰冷的脸,那副焊死在脸上的墨镜,以及类似机械般冷冰冰的声音,像是从未来穿越到现代的仿生人。


    即使舒漾有意与他保持距离,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身材娇俏的少女,身后跟着个魁梧高大的西装男,这样怪异的组合很难被人忽视。


    舒漾很讨厌被人注视的样子。


    可有罗维在,她根本低调不了。


    费理钟临走前还叮嘱,让罗维看好舒漾。


    说如果把她弄丢了,他就会到严重惩罚。


    罗维想起费理钟的惩罚,威武雄壮的肌肉猛男都被吓了一跳,冰山脸难得露出些惧意,认真点头:“是,先生。”


    罗维很听费理钟的话。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舒漾。


    直到舒漾走进游泳馆的更衣室,他才在出口处站定。


    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舒漾觉得自己活脱脱像个罪犯。


    而罗维就是费理钟派来的狱警,死死盯着她。


    其实他完全不用担心。


    虽然舒漾确实在脑海中冒出过逃跑的想法,但仔细一想,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除了费理钟以外她根本就无依无靠。


    在冷战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费理钟抛弃。


    可昨晚他冷漠的态度却让她感到深深不安。


    她怕他对自己的宠爱会消失,会因为别人而逐渐冷落自己。


    她甚至开始思考那个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费理钟比她大八岁。


    按照他这个年纪,他谈女朋友或结婚都非常正常。


    他是个正常男人,会有性需求,会想组建自己的家庭。


    而舒漾才刚满十八,青春年少,懵懂无知。


    或许在费理钟眼里,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被他宠坏的孩子。


    她并不希望费理钟交女朋友。


    可一想到未来他或许真的会结婚,会有个婶婶享受他的宠爱,他们会亲密地拥抱接吻,她就嫉妒得发疯。


    她的占有欲和私心在逐渐膨胀。


    膨胀到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在他这次回国后,她就暗自发誓,一定要乖乖听话,不再惹他生气。


    比起被他抛弃,她更害怕他不再宠她,不再被他捧在心尖上疼。


    她又开始想起费理钟昨晚冷漠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要和她保持距离。


    醋意在增加,心脏在刺痛。


    那个女人到底长得有多漂亮,能让费理钟拒绝她的触碰。


    明明他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舒漾对着镜子。


    双手在胸前掂了掂,莫名有些遗憾。


    她盯着自己的脸想,要是再长大些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觊觎费理钟。


    十八岁的少女身体已经发育成熟,身上的肉都长得恰到好处,细腰丰乳,双腿修长,皮肤白腻光滑,浑身散发着清纯的气息。


    年轻的□□本就更具吸引力。


    更何况,她长得也不差。


    所以,费理钟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他真把自己当孩子看待吗。


    -


    镜子另一端,男人扯了扯衣领,偏头打量起脖子上的牙印。


    未曾处理的伤口愈发红肿,确实有些明显。


    他伸手摸了摸。


    指腹在浮肿的地方摩挲,他不由得想起少女那两颗白皙尖锐的虎牙,带着细微的疼,从脖子传到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撕扯带来的疼痛,让那处裂开一道口子,沁出血。


    他却盯着那处低笑:“真像猫一样。”


    简单用清水处理了伤口,他重新敛好衣领。


    出去时,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淡漠散漫的模样。


    对面调酒的女人见他回来,将吧台上的鸡尾酒推过去,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调侃道:“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费理钟捏着杯缘抿了口,没回答。


    眼睛却盯着掌中的高脚杯。


    沙漏高脚杯里沉淀着棕红色鸡尾酒,浅白的冰块漂浮着,底部有颗带捻樱桃。


    泛着冷气的杯子凝了层霜,在杯沿处聚集成细密水珠。


    这款看上去并不像男士会喜欢的酒。


    口味太淡,不够浓烈,没有伏特加的辛辣呛人,也没有威士忌的后劲,只有迷离的甜醺,口感清软,甚至谈不上酒。


    费理钟突然造访,让杜薇玲感到十分意外。


    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国了,一来就点那杯“天使之吻”。


    更让杜薇玲觉得更惊奇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对这杯酒情有独钟,怎么都喝不腻。


    杜薇玲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看。


    俊美的男人总是会额外引人注目,更不用说像费理钟这样外形同样出色的男人,刚进酒吧就被无数暧昧视线缠绕。


    光看那张脸都已经痴醉。


    偏偏这样冷峻的脸还有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睛。


    只可惜男人性子太冷,眉眼凝肃,看上去有些烦躁。


    即便是胆大的姑娘主动上前,也被他一刀凌厉的眼神吓得退回去。


    杜薇玲倚在吧台,将手中的纸牌转了又转。


    将心中的悸动压下。


    见男人点起烟,她轻轻将烟灰缸用指尖推了过去。


    豆蔻指甲泛着莹润的光,她浅笑,带着一丝撩人的意味:“您和女朋友吵架了?”


    男人却冷冷扫了她一眼。


    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他静默地坐着,视线仍聚焦在手中的杯子上,耳畔响起的却是少女甜腻的声音:“小叔,樱桃好吃吗?”


    她手里的樱桃是红的。


    双唇也是红的。


    咬一口。


    是柔软甜津的。


    后来他吃了许多樱桃,都不及那次甜。


    他甚至开始想象,樱桃究竟是什么味道,咬上去又是什么颜色。


    眸间暗色汹涌,他深了吸口烟。


    想起少女那双满是鞭痕的腿白得刺目,让他有些烦躁。


    见他不搭话,杜薇玲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识相地收敛表情,正经起来。


    她心中暗叹,以前听说费理钟素来高冷,从未听说过什么绯闻艳事,也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要不是今日看见他脖子上的咬痕,她还真以为他清冷禁欲到不食人间烟火。


    原来像他这样的人。


    也会有拿捏不定的时候。


    杜薇玲看着助手送来的资料,将文件夹推到他面前。


    “费先生,您要的资料都在这了,费贺章那边的话还要点时间。”


    她换上了恭敬的称呼,一改先前的态度,尊敬至极。


    说实话,刚刚他扫她那一眼,到现在心底还在犯怵。


    她还没胆量挑战他的底线。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疯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她是见识过的。


    -


    “你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邱琪难得主动搭话,看着舒漾又在慢悠悠涂抹隔离霜,又惊讶于她竟然跑来训练了,还来得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舒漾想起费理钟冷漠的脸,闷闷地说了声:“保镖。”


    “保镖?”邱琪更惊讶了。


    谁上学要带保镖啊。


    舒漾同样觉得不可置信。


    不过在罗维尽心尽责的盯防下,她确实没有机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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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几次想要甩开他,结果转角就看见对方堵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小姐,先生说下午要来接你。”


    他倒是盯得紧。


    舒漾闷着气在胸中。


    可一想到又要见到费理钟,怎么都感觉别扭。


    想见他,又不想见他,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又烦又闷。


    “舒漾,还要隔离霜吗?”邱琪将手中的隔离霜递了过来。


    “谢谢。”舒漾挤出一丝笑容。


    很明显,邱琪对舒漾的好感倍增。


    上次舒漾果然没骗她,尹星竹也参加了生日宴会,她还借机跟他搭上了话,兴奋得她一晚上没睡着。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她或许还能和尹星竹见面。


    舒漾也察觉到了她的主动示好。


    她从玻璃窗瞟了眼外边的训练馆,漫不经心问:“尹星竹今天没来吗?”


    尹星竹也是泳队的,只不过是男队。


    平常男队女队都是分开训练,只不过这次学校安排的表演是男女混搭花样游泳,所以把泳队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


    来时舒漾还在想,等会儿见到尹星竹,多少得让他吃点苦头。


    不然枉费她被困在书房饿了好几天。


    “听说他开摩托车撞到栏杆,摔骨折了,现在还在住院呢,来不了。”邱琪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


    舒漾哦了声,没太在意。


    坏人自有天收,他还真得到了报应,活该。


    不过看着邱琪那副怀春少女的脸,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她还是悠悠提了句:“我听说,尹星竹有个玩得很好的青梅竹马,最近回国了。”


    闻言,邱琪脸上的笑容果然僵住了。


    那抹尴尬嫉妒交织的笑,使得她整张脸变得扭曲,看向舒漾时,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别提有多怪异。


    舒漾心中笑了笑。


    她没多说,只是迅速换好泳服后走了出来:“走了,集合了。”


    整个下午,邱琪都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喊了她好几次,提醒她注意站位,别走错,她才愣愣回过神来。


    想必已经在担忧,尹星竹住院的时候,那位青梅是不是时刻陪伴他身前。


    答案显然是的。


    舒漾虽然已经离开老宅,这几天还是听到不少消息。


    比如堂哥无故被学校退学,费贺章花了大价钱才把他送回去。


    姑父的亲戚在赌场欠了笔债,还得罪了人,打伤了人家儿子,险些要被送进去,姑父找了好些关系才勉强把他保住。


    接连的事情,让费家的股价一夜之间暴跌。


    费贺章愁容不展,心焦力卒,听说最近他天天半夜咳嗽,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板,已经没了先前雷厉风行的模样。


    好像自从费理钟将舒漾接走后,老宅那边就开始闹得不安宁。


    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能把费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人,除了费理钟也没别人。


    可是舒漾并不关心这些。


    她只好奇他在国外的那三年经历了什么。


    当然,尹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作为福祸相依的典型,尹家的事业也遭到重创,尹家人不得不考虑搬救兵。


    而这个救兵就是尹星竹的青梅竹马。


    听说那位青梅家家底雄厚,手握不少资源人脉,有望在泥底拽尹家一把。


    只是或许不久后,两人的商业联姻就要排上日程。


    舒漾都可以想象得到,尹星竹此刻断了条腿躺在病床上,还不得不竭力讨好那位青梅的样子。


    他本来就擅长这些,做起来并不困难,或许他还乐在其中。


    当然,这些邱琪不会知道。


    她还沉浸在白马王子的爱情幻想里,天真的像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