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可怜人?

作品:《读取大佬进度后

    静了许久,纪胧明将徐初元的话细细思量,却发觉了其中不得了的部分。


    “你要去玄英?所为何事呢?”


    严姑手下重了几分,纪胧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里毕竟还是古代,女子不得干政,更别提这种军务要事。


    可玄英……不就是那最大的敌对方吗?徐初元官至太师,品级已不能再升了,却要亲自出使?纪胧明总觉得其中有些门道却又讲不上来,堵在喉咙口出不出进不进。


    可话已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


    “太师莫要见怪,王妃娘娘病了一场,仍旧糊涂着呢。”


    严姑仍是那副庄严模样,不苟言笑、不近人情。


    徐初元笑笑,微微低头思忖了一番,避重就轻道:


    “有些要事总得相商的,总之两军交战,不杀使臣,想来不会有甚大碍。”


    徐初元今日这番腔调,说到底是在场有旁人的缘故,加之除他外其余三人方才都受了惊,如何能同他正常交流?


    徐初元自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轻咳两声便要告退。


    纪胧明本想叫他留下多问几句,念及严姑在场且外头那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还不知祝亦又得知此事会作甚反应。


    先暗杀他的血亲,后给他戴绿帽,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实在不是什么好手段。


    共卮跟着徐初元朝外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没走几步便被叫住了。


    “诶,你别从这里出去。”纪胧明指指窗口,“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否则怎么解释?表哥,还请你多照顾照顾这小子,别叫他再这般鲁莽行事了。”


    徐初元闻言,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小小少年方才做了何事,便又拿扇子敲了一下共卮的头,拂袖赌气离去了。


    共卮挠挠头,又看了屏风后的纪胧明和严姑两眼,也不敢再耽搁,一个利索翻身便从窗口没了踪影。


    看着那被慢慢合上的窗棂,纪胧明道:


    “这王府也不怎么样啊,这样就让人翻进来了。若有心人买凶要取我性命,怕是个功夫好点儿的就能近身呢。”


    严姑却没理会这玩笑话,自顾自地走到屏风那头将方才因忙乱跑动掉落在角落的话本子捡起。


    她的动作向来利索,此时却弯着腰迟迟没有直起身来。


    “怎么了?”


    纪胧明慢慢走到外头,凑到严姑身边往角落瞧。


    只见一本《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一个小小的纸条漏了一半,上头裸露的几个字苍劲有力,却因得纸条小,刻意地将字也往小了写,颇有些意思。


    “处处念。”


    好暧昧的话。


    纪胧明偷偷去看严姑的表情,对方的脸上却不见任何严肃的神态,只怔怔地瞧那纸张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严姑便缓缓将那话本子拾起,慢慢将纸条整片抽了出来。


    与其说那是纸条,不如说是薄纱,若非无意间将其掉落,纪胧明绝不会发现这话本中竟有玄机。


    要紧的是,这薄纱竟是在古代相当敏感的黄色。


    而且是明黄。


    纪胧明已经知晓这是谁写的了。


    上头的字则更为要紧。


    “休忘,处处念。”


    是要自己不要忘了他,还要时时想着他?


    纪胧明挑起眉来。


    对方偏偏挑了这一本《梁祝》也极为有趣,不由得叫纪胧明想起上一世自己听黄梅戏时印象极其深刻的一句。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看来不论哪个时代,对于文学的感受总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啊。


    见纪胧明眼神炯炯,严姑缓缓将那薄纱递了来。


    方触及这物件儿,纪胧明便在心中暗叹:有钱人真是太奢靡了。


    她原以为王府里的东西已经很名贵了,不成想宫里的竟比这的更高出几分。


    寻常薄纱总有些粗糙,为了叫质地显得轻薄总会留些孔洞,然这薄纱不但轻透,触感亦舒适非常。


    纪胧明又将那几个字看了一遍,眼睛最终停留在了第一个字上头。


    休。


    自己穿来时,大佬也留下了一个休字。


    究竟是何意。


    如今又知大佬是夜青派的一把手,莫非这是什么暗号?


    还没往深里想,严姑一句话便让纪胧明回了神。


    “王妃莫要再回忆从前,顾好眼下才是。不论皇上从前如何疼爱您,如今您也当不了皇后了,莫要再做无谓之事。”


    纪胧明大囧,她根本没有什么从前可以回忆啊……


    不过听了这话,纪胧明亦十分配合地将薄纱揉成一团塞进了袖子,塞完她才发觉这不是餐巾纸,而是稀世珍宝来着……


    严姑却对她这一动作十分满意,欣慰地笑了笑。


    ……


    虽有父亲时常看望,又身住从前最想入的王府,绵生却并不如何快活。


    姜渊常来,几乎每日都要来一趟,一趟就坐一个时辰不止。


    非但如此,他还会带许多宝贝来,其中最多的便是脂粉。


    显见他还做着王爷岳父的大梦。


    绵生如今已解了毒,早便不受鬼步蛊影响,对祝亦虽仍在乎,却已不再痴迷偏执。


    又叫纪胧明救了一回,她实在对抢着做王妃这件事没有太大兴趣。


    看着女儿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姜渊语重心长道:


    “绵生,莫要气馁,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爹爹都会为你夺到。你放心,那纪胧明虽受太后疼爱,可那又如何?不还是被嫁了来?就凭王爷和太后之间的血仇,这王妃她就做不了多久。你就放心在府内养着身体,总之纪胧明在北洲并无根基势力,只需寻个时机将她除了就是。”


    姜渊说着,一手将手下人送来的参汤接过,缓缓舀了一勺送到绵生嘴边。


    绵生一直瞧着面前的男人,眼神空洞非常,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一口一口地喝起参汤来。


    “不过那郡主,从前你们颇不对付,她也帮那王妃一同害过你。然现下你病了,我瞧她到比从前对你亲热几分,这又是为何?莫非是她不再记恨你从前派云消去刺杀她,还是你不记恨她伙同旁人来污蔑你?”


    姜渊的眼神如同毒蛇般可怖,死死盯着绵生不肯移开半分,偏手下动作不停,仍不快不慢地喂着参汤。


    绵生虽想掩饰几分,却要招架这一口一口的参汤,又有男人颇为毒辣的眼神在,如何能静下来思考?


    然她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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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旁人眼色长大的,装模作样这一套早学会了,便仍面色不改地喝着,喝罢又拿手边的帕子慢慢擦了擦嘴。


    “那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君同妹妹许已忘了吧。至于她此前暗害我之事……许是让那纪胧明笼络了,她才几岁,怎么招架得了这从宫里逃出来的狐狸?”


    姜渊闻言笑笑,将空碗放到一旁桌上,转头道:


    “我的女儿自是不差的,从前你受了鬼步蛊的委屈,现下已了了这桩苦事,定要同王爷好好过日子。”


    绵生拿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悄悄把头撇到一边。


    这么些天下来,别说君同,就是叶宿和周意也常来。


    同她们说起府内事时,她们一个二个都特别提及了姜族族长竟与章楼二人相熟之事。


    她自是知晓其中的刻意,却也接受了这好意。


    她们在提醒她,这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分明有鬼步蛊的解毒方式却迟迟不给女儿用,摆明了是要利用她。


    可她又何尝不知这好父亲人前背后两套皮子?


    绵生缓缓抬头,冲姜渊温顺一笑。


    “还请父亲放心,女儿日后一定好好表现,稳坐王妃之位,为我族寻一个好庇佑。”


    姜渊闻言自是大喜,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却又转了神色担忧道:


    “使臣不日便要去往玄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玄英与宁都停战,我们可就没了优势。久而久之,我姜族人不过是混迹在这两个大族中的小小蝼蚁罢了。只不知者使臣究竟何人,若能收买了他,或在他口中套出些话来才是正理。我不可在北洲久留,你切记处处留心使臣消息,姜族老小的身家性命,如今都在你一人肩上了。”


    绵生微微俯首:


    “女儿知道了。”


    此时,外头传来周意的声音。


    “族长,公主,臣请为公主换药。”


    姜渊回过头,深深看了绵生一眼便离开了。


    周意向姜渊行了礼后便走进屋来关上了门。


    “你服了参汤?”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实在明显,显然这人参是极为珍贵的。


    绵生点点头,皱眉道:


    “不得不服。”


    周意叹口气,将药箱轻轻放在一旁便缓缓跪下替绵生把起脉来。


    “无妨,我为你加几味药便是了。族长还真是狠心,你分明是他的亲生女儿。”


    绵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并没答话。


    姜渊此人实在手辣。


    绵生此时身体仍旧虚弱,按理是不得服参的,何况是这等老参,然姜渊就做得出这事。


    他不但做得出,还做得滴水不漏。


    为自己的女儿准备补品有何不对?纵是不对,那也是我不通医理,同我的心肠何干?


    个中种种,不过是想让绵生病得久些,在王府待的时日多些罢了。


    看着面前神色倦怠的女孩,周意抿抿唇,眼中透出心疼之意来。


    她医治绵生是极其用心的,只因绵生是周愿所伤,若落下什么毛病恐牵连了周愿。


    可这么些日子下来,她发现绵生实则不是什么恶人。


    顶多是个可怜人。


    偏偏也没人觉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