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怀鸾》 “你到底说不说。”长孙微靠着书案,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
“阿姐……”
长孙裕悄悄瞟过去,像个偷东西被抓了的小贼,双手局促不安地交握。
“我说了,阿姐你不打我吗?”
“不打。”她冷笑。
包打的。
“你发誓。”
“不发。”
“好吧。”他垂头丧气。
“这上面是都城的世家公子。”他低下头,“是我给阿姐选的。”
他把摊开画册。
“这个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是今年的科考的探花,文采和策论不错,就是太傲气。”
傲气的不好。
容易和阿姐对着干。
下一个。
“这个是工部尚书的儿子,是去年的榜眼,为人和善温和,就是长得一般。”
配不上她阿姐。
下一个。
长孙微啪得一声合上画册,拍在他脑袋上。
“这些大臣的嫡子你阿姐我哪个没见过?何况你说的这些,哪个不是以后朝廷的肱骨之臣,怎么可能甘心给我做驸马。”就算他们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那我就赐婚,看他娶不娶。”
十足的昏君模样。
长孙微看得头都大了。
还好还有她管着,要是有朝一日不管他了,他非得要把天捅出来一个大窟窿不可。
同为一母所生,他心里想的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但她如今一身自在,早就不再想别的了。若是真成了婚,还得整日处理后宅之事,就更管不了他了。
“这么想我嫁出去,嫌阿姐烦了?”
“不是!”长孙裕急忙否认,“我恨不得让阿姐一直陪着我,怎么会嫌阿姐烦。只是那些言官整日胡言乱语,总说什么阿姐嫁不出去。”
阿姐的夫婿,应当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这些人就是嫉妒!
长孙微闻言好笑,“他们胡言乱语你还放在心上,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长孙裕不满,“可是如若不说,谣言只会愈演愈烈。”
阿姐总是这样,从来不与人争辩,可是那些人不会觉得她宽宏大量,只会觉得她软弱,然后得寸进尺。
“那你想如何,把我嫁出去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从此都是阿姐保护他,这次他也想要保护阿姐一次。哪怕被千夫所指,他也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阿姐不知道,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长舌头的言官,而是她而已。
“好了,你是皇帝,可不要总是皱着眉头。我只是过来看看,看见你还有心思给我选驸马,我也安心了。”长孙微挥挥手,转身要走。
“阿姐。”他出声叫住她。
“什么?”
“你会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也许?”她也不确定,“若是对朝廷和百姓有利,就算嫁了也无妨吧?倒是你,天天问我这些做什么,莫不是想立皇后了。”长孙微狐疑盯过去。
“当,当,当然不是!”他脸上立刻飘起两抹火烧云,侧过脸去,“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有,晚上不许看闲书,我会让小六子看着你的。”长孙微伸出两指作势戳戳他的眼睛,随后提着宫灯飘然而去。
长孙裕看着长孙微离去的背影,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
长孙微回到宫里,殿门口左边站了一个,右边蹲了一个,活像两个门神。
赵焉一见她就迎了上去。
“长公主果然料事如神,这受伤的哑巴还真就是长孙启找来的,一点没错。”
两人走进宫内,边走边说。
“我去户部核查过了,都城根本没这么个人,征调来修摘星台的人里面也没人认识他的。我又让陵淮跟着他妻子,发现她去了一趟怀远侯府,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个包袱。”
这是长孙微意料之中的结果。
长孙启是要用修摘星台借口的逼她放权。
至于他是否和这批外来兵器有关尚未可知,诸如此类的巧合都还只是她的猜测,相比之下,她倒更怀疑齐王。
齐王才是真真正正的老狐狸,长孙启是怕他篡了长孙家的皇位,而齐王……想的就是杀了她们姐弟后篡权夺位。先是在阿弟的汤里下药,之后又是派刺客刺杀她,为了当上皇帝无所不用,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
长孙启跟他比起来,那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还有一件事。”卫陵淮突然从身后出声,“我跟着他妻子去怀远侯府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一辆马车。”
“谁的马车?”长孙微问。
赵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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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你怎能问这小子,他一个卫国人能知道什么,连咱们云摇宫的人都认不全,哪知道这些。你就说那马车是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别的标识。”
卫陵淮抿了抿唇,继续答道:“只是最寻常的马车,没有特殊的印记。不过马车经过的时候掉出来一样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摊开交给长孙微。
她接过去。
与其说是帕子,更像是一面旗子,只是没有众多旗子花里胡哨的图案,单用青线绣了个素雅的字。
即使这字绣得格外龙飞凤舞,长孙微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旗子上绣的是个齐字。
长孙微指尖摩挲着绣了“齐”字的帕子,冷笑一声:“齐王叔倒是演得一副忠肝义胆。当年先帝驾崩时,他连夜带兵围了皇城,美其名曰‘护驾’,结果护到阿弟的参汤里多了三钱砒霜……”她冷笑道:“就算这字是巧合,这青线也不是巧合。齐王妃的母族——青州林氏,可是最擅用用这种靛蓝染丝。”
她原先没法将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兵器和怀远侯连在一起,就是因为运送兵器是需要人力,但是长孙启虽然是怀远侯,但是个文官,没有私自调动人员的权力。如果照她之前猜测这批弓箭是由兵部运送的,如今也说不通了,因为兵部那个还未除掉的探子是个职位较低的文官,还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力。但如若是长孙启和齐王勾结,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齐王麾下的镇北军刚刚从边境调回来,带着兵器实在是理所当然。
齐王要造反,现如今人也有了,兵器也有了,就等着一阵东风了。
这阵东风何时会刮起来,无人能料及。
当然,如果只有齐王一人,这件事会难办得多。
但是一个齐王,再加上个怀远侯,后面还拖一个不分是非的展家……她只能说,齐王看人还差点火候。
长孙微桀桀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长公主,您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赵焉看她这笑只觉得瘆得慌,好像是衣服后面吹进了一阵阴风。
“没什么,想到些有意思的事情罢了。”
“那陵淮这画像上的人,还要查一下么?”
“不必了,不是怀远侯的人就是齐王的人。”
他们两人勾结在一起,对手显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