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戏
作品:《成了精神病老公的掌心宠》 结婚前一天,宫玺在接亲的酒店套房里静坐了一夜。黄钰在她身旁睡得香甜,不时有轻微鼾声响起,她有些羡慕地看着。
父母双全,人生未来的选择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人生,她可望而不可即。
婚礼全程由蒋泯操持,只派助理来统计了下她这边的宾客人数。亲戚好友统共零零散散没几个人,她打电话问爸,他也没什么人要请。
她给蒋泯发消息,想换身普通点的婚纱,被他语气不善地拒绝——理由是那婚纱是按她尺寸量身定制,临时换身来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要结婚的人是他,宫玺却总能从他身上察觉出对自己的微弱敌意,像要故意扳起她的逆鳞。
清晨接亲大队浩浩荡荡进了酒店,宫郢作为女方父亲被先行领着上楼。他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在看到换好婚服的宫玺那刻湿了眼眶。
宫郢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黄钰在女儿身边忙前忙后,一会儿整整裙子,一会儿理理头发。父女俩难得沉默相对,新婚大喜之日,却各自揣着心事。
没有传统的接亲仪式,蒋泯穿着妥帖剪裁的西装,简单做了造型,直接牵着她下了楼。他身后跟着的伴郎虽没他高大,模样也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一见到她就嬉皮笑脸打招呼,装作很熟络的样子。
他看着比新郎官都高兴。
宫玺觉得蒋泯身边的人都热情洋溢的,唯独他,比裕东镇的倒春寒还冷。
“听流程走就行了。”他冷淡地交待一句。
一进宴会大厅,宫玺差点被刺眼灯光晃瞎了眼。这大厅快赶上她大学礼堂的配置,竟然还被安排得满满登登,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人风光之时,难免攀龙附凤者众。宫玺敢打赌,台下这些人,蒋泯真正认识的不会超过一半。把人品放在一旁,客观来讲,他的事业成就还是令人钦佩。
她在人声鼎沸中,虚虚挽着蒋泯的手臂,用余光找着自己的家人。可台下太黑,她被灯光晃得眼前一片重影,辨不清面孔。
薛天炀就在这人群中,同样是西装笔挺,眼神愤愤地看向台上。一旁黄钰的大哥黄亮,见他神情有异,抬手重重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
他的嘴角也很难扯出笑来,可这是婚礼,怎么也该表现得体面。
他们这一桌,没人有什么兴致,显得格外突兀。今天这排场,看起来宫玺是嫁了个好人家,可每人心中的疑问都远超喜悦,在他们心里,宫玺这样好的孩子,不该匆匆嫁人,更别提还是仓促相亲结识的。可当他们看到宫郢的神色,又没人能劝得出口。
薛天炀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和黄妈一起,最后收到婚礼请柬的。虽说自从宫玺去了裕东镇支教,他们之间的联系减少了很多,可他始终在等着宫玺回来,恢复大学时他们俩再加上黄钰,三个人的铁三角生活。
他爱她多年,谨慎地以朋友之名相处,他自认为了解宫玺,觉得她慢热,毕竟她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他在等着她开窍后的恩赐,等着属于他的救赎。
可他再也等不到了。
枯燥的婚礼过场,宫玺从昨晚就没吃饭,还蹬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腿肚子都直打颤。她不由得把扶着蒋泯胳膊的力道加重了些。
他瞥过来一眼,看她面色发白,无精打采,胸口升起一团闷气。
他侧过脸去,假装在吻她的鬓角,飞快说道:“你打起精神来,台下有媒体在拍。”
宫玺闻言直了直僵硬的腰。
浪漫的誓言宣誓,两人相对,眼中没有半分情谊。宫玺不自然地笑笑,她不想让父亲看到了担忧。
终于互相戴完戒指,她以为环节结束,却意外听到台下逐渐由微弱变得响亮的声音: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她登时心如擂鼓。
初吻,似乎是不该被搬上台面、当着几百号陌生人面做的事。
更不该是和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做的事。
蒋泯本不想在人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可当他捕捉到宫玺那一瞬间的惶然神色,作恶般地双手扶上她的脸颊。
银圈的戒指冰凉,皮肤却灼热。他紧盯着靠近,毫不犹豫地对准亲了下去。
身体里成千上万的细胞在颤抖、在瑟缩。宫玺没想到自己的唇瓣竟然有这么多敏感的神经。柔软湿热的触感来自一个近乎陌生的异性,她本能地眩晕,只好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料。
蒋泯没满足于浅尝辄止——虽说这样的公共场合深吻确实有些不雅,可当他真的感受到她的水润饱满时,竟一时沉醉。
还真是个宝贝。
身后的秦珏忍不住发笑,好一个蒋泯,不干互联网,出去拐骗良家妇女也是一把好手。
在唇上辗转碾磨良久,蒋泯恋恋不舍地移开,大手直接揽住她的细腰,容她依偎在身侧,在台上装出一副情深伉俪的模样。
他对她被他亲得双眼泛起迷蒙水雾、脚步虚浮的状态很是满意,特赦她不必跟去会场敬酒,先到后台歇歇。
宫玺在化妆室边揉着酸痛的小腿和脚踝,边大口吃着蒋泯助理订的寿司。米饭干噎,她刚想起身找口水喝,就有人敲起了门。
是薛天炀。
宫玺没多想,热情地叫他进来坐。除了黄钰,薛天炀算和她顶顶好的朋友了,他们三个在大学时形影不离,他比她和黄钰大一级,平日里就像个操心的老大哥。之前考编她还找他要过公共课的资料,只是这回结婚……有点自顾不及,再一个她总觉得薛天炀能看穿她的心思,若他三言两语试探出来,自己是为了保全父亲而草草结婚,就一定会闹到蒋泯眼前去。
这是她的私事,朋友也不该越界。
“嗨。”薛天炀本是带着质问的心思,趁人少偷偷摸了过来。他怀疑这场婚礼的缘由,尤其是宫郢的态度。但他眼前仿佛还是刚才蒋泯俯身亲吻她的那一幕,挥之不去。他是男人,自然明白那一刻,两个人都在动情。所有想说的、想问的都只能戛然而止,否则只会将他和宫玺的关系推向尴尬的境地。
自己连备胎都没当过,就突然被宣告下场,他不甘心。
“新婚快乐啊。”他状似无意的开口,“你以后就住在北渡了?”
“嗯。”宫玺笑了笑,“不过我每月都会回去,看看我爸。到时候咱们也可以约饭。”
“北渡也不远,我和黄钰也可以时常过来玩。”他笑得温柔,“只是不知道蒋泯同不同意放人。”
“肯定能行啦。”宫玺还是跟朋友在一起自在,语气都轻松了许多,“他平日里忙得很。”
“那好,到时候你留意留意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得请客啊。”薛天炀说着说着,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头。
蒋泯敬了一圈,感觉身边空落落的,不是那么回事,就折回来找她。秦珏说好像看着她和那个小伴娘回了化妆室,他寻着路过去,一开门,却看到个陌生男人把手放肆地搁在宫玺的肩膀上。
精心设计的礼裙肩头微微裸露。那只手精准地落在她的肌肤之上,在他看来分外刻意。
“这位是?”
“这是薛天炀,我的朋友。天炀,这是蒋泯。”宫玺简单介绍着。
“我说怎么咱爸那桌看着少了人。”蒋泯的笑容看得宫玺毛骨悚然,“原来是在这儿。”
“我这就回去。”薛天炀不知是因为个头还是什么,总感觉矮了他一截,更不愿同他交流。
蒋泯转而把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宫玺:“我先送你朋友回去,一会儿再说。”
薛天炀记得路,可偏偏蒋泯就在他半步后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让他觉得烦躁。
“我自己能回去,你去陪宫玺吧。”
“北渡你们不熟,今天到场的人又多。既然你是宫玺的朋友,我就得把你好好送回去。”蒋泯一派客套话,可那眼神自出了化妆室就阴恻恻的渗人。
薛天炀像是很反感“朋友”这个词。他顿足停在转弯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让她跟你结婚。”薛天炀察觉了他的恶意,予以警告:“你最好对她好一点儿。”
“嗯。”蒋泯抱臂倚在墙上,脸上阴云顷刻散去,“多谢指教。”
薛天炀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人像变脸一样的情绪让他措手不及,仿佛自己是个没有教养、口出狂言的人。
“另外,我还得好好教教宫玺,怎么辨别借朋友之名,图谋不轨的男人。”蒋泯不屑地瞥他,眼里转而满是讥讽。
“你!”薛天炀难得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我们是五六年的好友,你不要说得这么龌龊!”
“哼。你好自为之。”蒋泯冷冷开口,像是不愿再跟他废话一句,转身离开。
薛天炀嘴唇都要咬出血,才忍住没上去给他一拳。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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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对,一眼就猜透他多年的苦心隐瞒,这又让他恐惧感油然而生。
从任何意义来说,蒋泯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蒋泯极为不悦。他没揍薛天炀一顿,是他觉得这等人在他眼里都不算数,可宫玺不该纵容旁的异性触碰他的身体,朋友不行,父亲也不行。
他压着火气进屋,反手锁上了门。
宫玺还在解决那盒凉掉的寿司。他上前捞起她耳后一缕调皮散开的头发,在手指间把玩着。
“这人干什么的?”
“我朋友。”宫玺没想说得太深。黄钰她也是一带而过,毕竟他们不是蜜意情浓的时候,她也没去追问朝她抛媚眼的那个伴郎的身份。
“这样的朋友,你还有几个?”蒋泯放弃挑拨发丝,微微俯身,双手握住她的肩头。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带有压迫的劲力。她明白了蒋泯质问的缘由——她也没想到薛天炀会搭她的肩,平日里他从来不对她动手动脚。
“没有了。”
“那他还真是荣幸。”蒋泯直起身,眼中是混沌难辨的情绪。他张开虎口,用两指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这动作粗暴得很,她只觉颈侧的皮肤被扯得生疼。
“你弄疼我了!”宫玺从没被如此对待过,当即变了脸色。
“你朝我吼什么。”蒋泯凶性毕露,恶狠狠地掐着她,“这就疼了?那你往后可有的哭。”
宫玺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泯。方才台上那片刻虚情假意已是泡影,蒋泯优越矜贵的皮囊下,恶劣的本性冲破而出。宫玺是听说过一些金融富商会有私癖,不好相与。他该不会……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她大脑疯狂运转,事已至此无可避免,看来往后得在家里暗中放点监控和录音笔,免得自己落到无助的境地。
“哭不哭的,我不知道。”宫玺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我只知道,你再掐一会儿,晚宴答谢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到我脖上的红痕。”
蒋泯眯了眯眼,忽地撒了手。
“晚宴你不必参加。”他声音冷得像一把冰锥,“一会儿结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以后少跟你那帮朋友交往。”
这是要把她彻底圈禁在那栋别墅了。她不想在这里激怒蒋泯,也懒得和他呛——这人越了解,越感觉他精神不太正常。夫妻本是异姓至亲,可若是一方霸道蛮横一方软弱可欺,那也没几天好日子过,她得回去好好想想。
他这状态太令她意外。宫玺正烦闷,突然抬眼看到门口红着眼圈的黄钰。
“这就是你说的,对你好?”她的声线抖得不成样子,又怕又气。
坏了。黄钰八成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
“他就偶尔有点急脾气。”宫玺连忙拉着她坐下,拿纸巾给她擦泪,“做生意嘛,总有不顺气的时候。”
“可这是婚礼啊。”黄钰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的,“我知道你肯定不在乎他那几个臭钱,可他仗着有钱有势,这么侮辱你,你到底图什么啊?”
“哪有这么严重。”宫玺拍背给她顺气,“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
其实黄钰也没太听清他们说什么,只是刚才蒋泯出来那一瞬间的神色,属实不善。宫玺脖上的红印清晰可见,得多大力才能留下这么清晰的痕迹?她看着心疼得要命。
“宫叔看你这样,一定会生气。”黄钰平复了下心情,断断续续地说:“宫玺,要是受了委屈,你可得告诉我们。你以前就是,什么事都忍,都随便,但那时候有宫叔,有我,还有薛天炀,你结了婚到他家里去,我们伸不上手,只能干着急。”
“肯定会的,啊。别哭了,一会儿要是被我爸发现,就该小题大做了。今天是我的婚礼,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生气争执,对不对?”
宫玺让她洗把脸,去陪黄妈吃口东西,她满场跟她乱跑,这么大的地方,阿姨会担心。等黄钰走远,她堆起的假笑零碎一地,叹着气到坐沙发一角,不顾还没换下昂贵的礼服,抱着膝蜷起身子发呆。
控制欲强也好,妻妾成群也罢,怎么偏偏是暴力。她以为自己想象的结果够坏,可还是与现实情况有差距。
宫玺无可发泄,只能又端起一盒寿司,大口塞进嘴里咀嚼着。寿司米上滑嫩的鱼片蹭过嘴唇,她募地想起方才台上的亲吻,他没顾她的羞躁,可那动作却带着试探的轻柔。
要是那样的蒋泯一直都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