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吃菠菜

作品:《成了精神病老公的掌心宠

    “爸!”一看到宫郢,宫玺飞奔过去,将父亲抱了个满怀。


    蒋泯在两三米开外驻足。


    宫郢看模样老了很多,鬓角都是细碎白发。他看过宫郢学生时的照片,是大学时的黑白大合照,他带着副银色眼镜,一身黑色得体的正装,皮肤又白,五官浓墨重彩,在一群人中很是耀眼。


    他母亲细碎冗长的日记,让蒋泯得以了解这个年少风光、中年得意的男人。他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要不是妻子早年遗憾病故,也算得上是人生圆满。


    他甚至比宫玺这个当女儿的都了解他。


    “爸,蒋泯特意跟我一起回来的,不过他还约了朋友,一会儿吃完饭他就走。”宫玺乐呵呵地把老爸推去副驾,“今天我来开车吧!”


    “好。”宫郢没多言。他从后视镜观察蒋泯的表情,微微有些不悦。


    宫玺简直佩服自己的演技。一路上为了让父亲放心,她编了好多故事,真真假假一掺,倒真显得蒋泯像个对她宠爱有加的丈夫,只是性格冷了点儿,不善言辞。


    宫郢配合她,不时嗯嗯两声。而后座的蒋泯,已然是有些不愉快。他把脸隐在黑暗里,车内气压都低了几分。


    他什么时候说吃完饭就走的?合着自己大老远折腾过来,连门都进不了。明明是他试着放下心里的芥蒂,想她一人回去总会惹宫郢生疑,到头来自己倒成了个笑话。


    他没做过这么蠢的事。虽然生气,但蒋泯还是给徐特助发了消息,让他在南湾订一间套房。


    “这家饭店好难订的,口味肯定不错。”宫玺一路笑盈盈地挽着宫郢的臂弯,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


    她假装不知道,那两人从见面连个招呼都没打。


    挺好了,只要再撑过这顿饭。她都先斩后奏了,蒋泯为了面子,也不能再耗下去。


    “爸,咱俩去点菜。”


    父女俩都是嗜辣狂魔,平日湘菜川菜江西菜轮着来,自然也是点了一堆辣口的,连凉菜都没放过。


    她还特意点了道凉拌的菠菜毛蚶,本地融合菜。因为她记得家里阿姨做过,她不吃菠菜,但蒋泯吃了不少。


    宫郢也不吃菠菜,这道菜点给谁的显而易见。他站在女儿身旁细细观察着,她确实比在裕东镇支教的时候看起来气色好了些。


    想来蒋泯也不是个全无人心的败类。他在北渡风评很好,连之前交好的一些老企业家都对其称赞有加,他实在不知道蒋泯对他的仇怨来自何处。


    回到包间,蒋泯端坐在圆桌一侧,正在给三人倒茶。那细白手腕伸出袖口,握着壶把虚虚一抬,像个清高矜贵、虚弱不能自理的公子哥儿。


    宫玺至今不知道,他也不锻炼,衣服底下藏的那些肌肉到底都哪儿来的。


    折腾一道,宫玺也累了,屋内只剩下尴尬诡异的沉默。她主动坐在蒋泯身侧,正对着父亲,尽量显得两人像一家人。


    “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一会儿开车。”宫玺脚趾扣地,早知道直接说蒋泯有事,连饭都不跟他吃了。


    “不喝,一会儿还有局。”蒋泯扫她一眼,语气掺着丝戏谑。


    “那……爸你来点什么?”宫玺没理他。


    “喝茶就行。”


    宫玺也不指望他俩能有什么互动,好在菜上得及时。这家饭店果真和网上评价一样,辣度刚刚合她的口味,食材也新鲜。


    她正专心嗦着酱板鸭,蒋泯突然伸过来手,夹了一大筷菠菜放进她盘里。


    宫玺:……


    宫郢眼神立马变了。


    “那个……我不吃菠菜。”宫玺假笑着用公筷夹了回去,硬转过头去给宫郢解释,“在家都是阿姨准备饭菜,他不知道这些。”


    不爱吃菠菜么?整桌菜他也就看这个有食欲。蒋泯看着盘里夹回来的菠菜,心想自己今天真是蠢透了。


    他不了解这些生活琐碎的细节,宫玺也不甚在意——因为他不吃辣,他筷子举了半天,看着满桌的红彤彤,只能夹得下去这道菜。


    至于给她夹菜……他是纯粹迎合她的说法,毕竟她把自己塑造成了默默关心的形象,只不过演技拙劣了一点。


    算了,不演了。他又不是为了真讨宫郢高兴,他只是看宫玺装恩爱的样子太可怜了而已。


    ……


    “小玺,最近都有在做什么?”回家路上,宫郢的语气终于亲切起来。


    蒋泯这魔头和他们在饭店门口分别,还很识相地结了账单。车内没有他的压迫感和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宫玺感觉肩头都松了松。


    “最近在学托福,然后……”宫玺纠结一瞬,“还报了班练拳。”


    “练拳?”宫郢重复着,小声呢喃,“是,我记得你以前就说过想学,一定注意安全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除了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再没什么能约束的了。


    “嗯,教练还说我有天赋。我想好好练练,等有机会参加业余拳赛。但他说我太瘦了,得再长点肉。”宫玺说得眉飞色舞,一提到她喜欢的,整张脸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嗯。”宫郢笑容浅淡。他已经很久没有开怀过,嘴角都扬得生硬,“小玺,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等你回南湾,我也不会再限制你。”


    “……哦。”宫玺不知怎么,眼眶里有泪水在打圈儿。


    自从妈妈去世,她人生大到高考志愿选择、小到买什么样的笔和本子,所有事都听父亲的。她觉得父亲人到中年痛失所爱,独自抚养她已经足够心酸,自己不能成为父亲的负担。所以成年路上,她压抑了太多个人的情绪和想法,她还以为父亲都不知道。


    其实都挺好的。


    不管是听父亲的、一路按他的规划向前走,还是遵循本心,她都不会后悔。只是身体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叛逆的声音,如今她听清了,父亲也听清了。


    到家以后,宫郢公司又突然有事,大晚上赶了回去。宫玺自己在家,环绕着身边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些伤感。


    她给黄钰打了个电话。


    “不够意思!怎么才找我。”也是巧了,黄钰正约着薛天炀出来吃饭,“你吃没吃呢?薛天炀也在,过来热闹热闹吧。”黄钰边说边用口型跟薛天炀比划,说宫玺回来了。


    薛天炀精神一振。他在读研究生,虽说文科压力小,可临近毕业也是整日愁眉苦展。


    他找不到称心的工作。尤其……和那个人相比,好像干什么都会低他一头。


    “啊,我都吃完饭了。”宫玺在床上翻了个身,“你俩吃吧,吃完你来找我好不好呀?”


    “那……行,宫叔没在家?”


    “嗯,就我自己。”


    “好嘞!”


    蒋泯还在南湾,薛天炀……还是少见得好。宫玺打开外卖软件,点了点儿零食和提神的饮料,今晚她们闺蜜难得重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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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那必定是奋战到天明。


    “咱俩先吃饭,一会儿我去宫玺家。”


    “她怎么不出来?”


    薛天炀质问的语气很是突兀,黄钰怔了怔,忙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她应该是坐飞机累了吧,不想出门。再说宫玺都结婚啦,跟异性避嫌也是应该的,你是她朋友,更得理解她呀。”


    “你说得对。”薛天炀一下没收住脾气,生怕黄钰看出什么来,忙换上一副沮丧的面孔,“我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还以为她不想见我。”


    “那怎么可能,咱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黄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想宫玺?”


    “没有,就是……”薛天炀也编不出个圆满的话来,“就是心情不好,什么都往坏地方想。”


    “行吧。你也别太焦虑了,走,我请客!”


    薛天炀也没和她客气。黄家自己做点小买卖,是他们这三人组里最有钱的,薛天炀也确实是心情不好,直接点名要吃日料,黄钰佯做心痛的表情,但还是痛痛快快领他去吃了。


    ……


    “蒋总,这家鱼生的食材全是冷链空运,从打捞到上桌都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特别新鲜。”潘同辉将服务生端上来的鲜切鱼生推到蒋泯面前。


    南湾有家小电子厂,年初和他们公司有合作。厂长潘同辉小道消息一向很灵,蒋泯刚下飞机没一会儿,就给他微信发来消息,说蒋总难得来南湾一趟,晚上有空的话赏个脸。


    蒋泯那顿晚饭几乎没动筷,确实饿了,正好他无处可去,想来这个潘厂长也是个不错的合作方,便应了下来。


    ……


    “我跟你说,就这家的生鱼片和甜虾,那绝对权威。”黄钰跟薛天炀说得头头是道,“全都是当天现捕现杀,肉都是甜的。”


    薛天炀听她描述,肚子咕噜作响。


    这家店消费不低,卡位却坐了个满满当当。黄钰对吃向来不吝啬,加了两百服务费选了个包间。


    这还是仅剩一间了。


    “让宫玺不出来,我拍过去馋馋她。”刚上了一道拼盘,黄钰馋的口水都要成河,还是坚持先拍照发给黄钰。


    “我还是觉得,她是躲着我,不愿意见我。”薛天炀将酱油碟里的芥末化开,自顾自地说,“自从上次她生病咱俩去她家里,我看那个蒋泯不是个善茬,好像还挺不乐意的。”


    “他再不乐意,咱都是宫玺的好朋友,你再不满意,他也是宫玺的老公。”黄钰没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快吃吧。”


    “黄钰你不觉得她这个婚结的真蹊跷么?”薛天炀还越说越来劲,“宫玺也就去裕东镇当了两年老师,其他时候都跟咱们在一块儿,上哪儿认识这号人物?再说她结婚那会儿,我听黄姨说,宫叔的公司正好还出了点事,你说会不会是蒋泯捣的鬼?”


    “我说大哥。”黄钰也是服了他的联想了,“宫叔不说了吗,是他先认识的蒋泯,再介绍给宫玺认识的。而且结婚那天你也看到了,两人都是自愿的,那还有什么?她不嫁给蒋泯,难道要嫁给你啊?”


    黄钰是被他烦到了,随口这么一调侃,没走心。


    薛天炀刚要辩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冰凉刺骨,从他后脑勺的方向传过来,让他心口都一麻。


    他扭头看过去,身后是实木的包房隔断。那声冷哼,来自另一个包间,明明声音不大,却足吓得他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