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名誉损失费
作品:《他觊觎我的孩子[带球跑]》 大众车如往常般稳稳地滑进了loft公寓的地下车库。
蓝茵轻柔地抱着叶翊辰,叶启铭则揽着蓝泽宇,田管家提着随身物品跟在后面,一行人走进电梯,继续他们日常温馨的归巢之旅。
当电梯悠悠升至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位保洁阿姨抱着一堆纸盒匆匆挤了进来。那纸盒堆得像小山一样,摇摇欲坠,她满是褶子的脸写满了生活的艰辛。其他乘客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唰”地一下全跑去乘别的电梯了。
瞬间,这狭小的电梯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和那刺鼻的气味。
此时,早已过了保洁阿姨的下班时间,可她仍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淘金者,在这公寓里四处寻觅着纸壳。那些从垃圾桶里翻出的纸壳,散发着混合着各种垃圾的腐臭味。所以,每当她带着这些“战利品”进出电梯,人们总是避之不及。
电梯顶上那换气扇,如同一个被遗忘的摆设,徒劳地转动着。闷热的电梯内,弥漫着人的汗臭、狗狗的尿骚味和垃圾的腐臭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型的“生化武器”。
叶启铭,这位在全国富豪排行榜上稳居前十的天之骄子、商业巨擘,每次踏入这仿佛来自“贫民窟”的电梯,都神色安然,波澜不惊。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嫌弃,眼神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蓝茵望着他,就觉得他像越王勾践似的,在这儿卧薪尝胆呢,心里偷偷嘀咕:
“为了兵不血刃地把儿子抢回去,这男人可真是能忍常人不能忍啊!”
即便这“生化武器”再怎么浓烈,也阻挡不了叶启铭回家的坚定步伐。蓝茵早已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转过脸,不再看他,心中却像有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随着电梯缓慢上行,蓝茵脸上挤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主动招呼保洁阿姨:“阿姨,等下您方便去我家一趟不?我家里攒了些纸壳还有瓶子呢。”
保洁阿姨微微一愣,随即眼里满是感激,连声道谢:“哎哟,太谢谢啦!不过收废品的地儿离咱这儿就一条街的距离,您自己拿去卖了,还能换点钱给孩子买点牛奶啥的。每次都拿您的,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蓝茵摆摆手,语气真诚:“阿姨,该我谢您才是。您帮我解决了大麻烦,您看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去弄这些呀。幸亏您定期过来收,不然纸壳堆在家里都得发臭生虫了。”
见她非但没有施舍于人的傲慢,反而一副受了大恩惠的模样。保洁阿姨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唉,这人跟人呐,差别就是大。就说扔东西吧,心善的人呢,会把纸壳这些能卖钱的东西放在垃圾桶旁边,方便我们捡。可有些人心眼儿就小了,故意把纸壳跟狗屎、厕纸还有厨房垃圾搅和在一起,塞进垃圾桶,就好像生怕我们占了便宜似的。像你这样的人,整个小区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怎样的人?”蓝茵冲她调皮眨了眨眼,阻止了她的未竟之语,“我就一个懒人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干净得就像孩童一样,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叶启铭不由得看得痴了,想她从小历经生活磨难和世事沧桑,还保留着这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豁达。或许是这份天真本质,以至于她的这双眼睛,始终澄澈如初。
说说笑笑间,彼此的关系又亲近了几分。保洁阿姨瞅了一眼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带着打趣的口吻说:“这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真好看!难怪你愿意等他这么多年……”
“呃……”蓝茵轻咳了一声。自叶启铭住进来后,她已经听了不下一千遍了。
“你老公这身西装要不少钱吧?”保洁阿姨好奇地问道。
“呃,工作服。”蓝茵睁着眼睛撒谎道。
“做什么工作啊?要穿得这么好看?”保洁阿姨继续追问,眼神里的好奇更浓了。
真是问了个好问题,蓝茵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起来,仔细琢磨着该如何回答。她深知这个答案一旦说出,不出两天就能在这公寓楼里传得沸沸扬扬。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既匹配这身打扮、又符合公寓楼居民档次的工作。
“小区保安。”
蓝茵硬着头皮说道,刚说完,她就感觉头顶仿佛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如暴风雨般的杀气扑面而来,吓得她头都不敢抬,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疯狂作响。
“年纪轻轻的做保安?还不如去卖房子!就他这张脸,要是出去卖房子,就卖那种高档小区,有钱女人肯定争着来买。不出几年你们就发家致富了!到时候就不用住在这里了!”
保洁阿姨热心地建议道,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让蓝茵感到无比的震惊和尴尬。
这是啥意思?让叶启铭出卖色相、去伺候富婆?呵呵!她是嫌命太长了嘛?蓝茵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行。
“你们要是没这个门路,我帮你!我认识有个人,在高档小区的售楼处上班,回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保洁阿姨热情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助人为乐的笑容。
蓝茵生怕叶启铭会露馅,赶紧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们就这样穷着挺好的,有情饮水饱嘛!是吧,老公?”蓝茵用娇滴滴的眼神看着叶启铭,拼命地冲他眨眼睛,仿佛在传递着“配合我”的紧急信号。
一声余音绕梁的“老公”,与她柔软的小手勾在一起,如同一条温柔的丝线,挠得他整颗心都直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就地正法了。叶启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小狐狸,有求于自己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旦达成目的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叶启铭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
保洁阿姨只当她是年轻不经事,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年轻人不懂钱的好处,你现在图他这张脸,再过几年你看看吧,一发福一秃顶,再好看的男人都成一样的了。那时候你就后悔了,还不如钱来得实际……”
下电梯了,保洁阿姨跟着她一起回家拿纸壳,看到她始终抱着叶翊辰小朋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孩子该不会是你老公的吧?”
“我老公的弟弟。”
保洁阿姨又看向旁边的田管家:“这位是?”
“我老公的远房亲戚,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忙带孩子。”蓝茵摸着鼻子解释道。
当保安的老公,嗷嗷待哺的小叔子,吃白饭的远房亲戚……保洁阿姨用一种深表同情的眼神看着蓝茵,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蓝茵知道,不出两天,整个小区的人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阿姨真心的劝你一句,爱情真的不能当饭吃,有你后悔的日子在后面!”保洁阿姨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不容易将保洁阿姨送走,蓝茵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沁出的冷汗,她有些尴尬地朝着叶启铭和田管家赔笑着解释道:“老话说‘财不外露方能保平安’,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生存智慧。以后还得麻烦你们牢牢记住在这边的身份,不管是谁问起,都得按照咱们的口径来,可千万别露了马脚。真的谢谢你们了!”
说着,蓝茵双手合十,那虔诚的模样,就像在佛前祈求庇佑一般。
田管家听了蓝茵的话,仔细思索一番,觉得她所言极是。大少爷身处此地,就如同一块诱人的“神仙肉”掉进了饿狼环伺的“贫民窟”,这里三教九流都有,指不定哪个戾气冲天、仇富到发疯的家伙,哪天就起了歹心,到时候大少爷可就危险了……确实,财不外露方能保平安。
不得不说,蓝茵这女人确实聪慧得很,对人性的洞察简直入髓三分。换做一般有点虚荣心的女人,攀附上大少爷这么粗的金大腿,早就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宣扬了。
想到这儿,田管家不禁对蓝茵多了几分敬意,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认可。
可叶启铭又怎会不明白蓝茵话里的弯弯绕绕?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蓝茵就是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想跟“真正”的他扯上关系。在蓝茵心里,他们或许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炮友”,唯独跟真正的“夫妻一体”根本不沾边。
她压根就没真正接纳自己,那些表面的顺从不过是敷衍的把戏罢了。她这点小心思,叶启铭一眼就看穿了。他之所以愿意配合她演这出戏,无非是贪恋她这“美人计”带来的片刻欢愉。
既然她喜欢自作聪明,那就让她为自己的小聪明付出代价。
“我无缘无故被人毁了名声,轻飘飘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叶启铭眼神中满是不悦,冷哼一声后,双手抱胸,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挺拔的身姿此刻显得格外强硬。
蓝茵太了解眼前这人了,他向来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她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娇嗔着上前一步,伸出手像条柔软的蛇一般轻轻勾住他的衬衫领口,用力一拉,将自己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了上去。她微微仰起头,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晚上我会用行动来表达诚意的,一定让你完完全全感受到。”
说着,她还故意在“完完全全”上加重了语气,同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传递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号。
这番露骨的话一出,站在一旁的田管家瞬间面红耳赤,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被蓝茵这番举动撩拨得汹涌澎湃。叶启铭极力按捺着砰砰作响的心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与冷淡:“我的名誉损失费呢?就这么算了?”
田管家收到叶启铭的眼神暗示,立刻心领神会,像只被主人使唤的猎犬般跳出来,扯着嗓子喊道:“你知道这对大少爷造成多大伤害吗?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被一个保洁阿姨看不起,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只要他在这儿待一天,这耻辱就会跟着他一天!蓝茵,你这是严重的名誉伤害和精神伤害,我们的律师分分钟能把你告到坐牢!”
“一个晚上就想打发我?蓝茵,你算盘打得可真精啊,这点连利息零头都不够!”叶启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冰冷得像寒夜的霜。
“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斤斤计较,蓝茵惊讶地叫了一声,大脑一时之间完全无法运转。
果然,资本家伸出的那只看似要与她握手合作的手,实则是一把精准的算盘,每一次触碰都在计算着得失,资本家是不能吃一点亏的。
“那你想怎么样?”蓝茵鼓起勇气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说。”在蓝茵看不见的地方,叶启铭微微勾起了得逞的唇角,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因为他已经掌控了这场游戏的主动权。
——
先前,叶启铭就与蓝茵约定好,要邀请蓝茵的好邻居王亚楠一家,以及她的闺蜜张小菜一家共进晚餐。于是,他早早与十八里船菜的老板打好招呼。没过多久,那包装精美的饭盒便被送到了家中。
饭盒上,十八里船菜那独具特色的标识格外醒目。蓝茵手脚十分麻利,迅速打开饭盒,将里面一道道精致得好似艺术品般的菜肴,分别盛进自家的盘子里。随后,她又以极快的速度消除了所有与“十八里船菜”有关的痕迹,让这些佳肴瞬间摇身一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家常饭菜。
待王亚楠一家和张小菜一家热热闹闹地抵达后,便看到了满满当当的两桌美食,一桌供大人享用,另一桌则是小朋友们的专属。
由于大人桌只能容纳六个人,刚好够王亚楠、张小菜、蓝茵这三对夫妻入座。田管家很自觉地带着叶翊辰来到儿童桌,和小花生、小地瓜以及蓝泽宇三个小朋友坐到了一起。
儿童桌上,有滑溜溜像布丁一样的西湖牛肉羹、红彤彤让人看了就流口水的蒜蓉大虾、甜滋滋软糯糯的蜜汁南瓜,还有清爽可口的山药炒木耳,全都是小孩子们超爱吃的菜。
像猴子一样的小花生和憨态可掬的小地瓜,一左一右地坐到了蓝泽宇两边,乖巧极了。尽管他们馋得口水都快流成小河了,却依然规规矩矩地等待着蓝泽宇发话。
蓝泽宇身姿挺拔地坐着,优雅得如同童话里的小王子一般拿起了筷子。
小花生就像听到了冲锋号一样,手速快得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把每道菜都尝了个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太好吃啦!这也太美味了吧!”
看到蓝泽宇一直只吃素菜,小花生精心剥出一只最为诱人的蒜蓉大虾,小心翼翼地放进蓝泽宇的碗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泽宇哥哥,你快尝尝这个虾,可好吃了!”
看着小花生那油乎乎、像小爪子一样的手,有洁癖的蓝泽宇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但还是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硬着头皮把虾吃了下去。
小花生见状,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奖励一样,兴奋得都找不到北了,在座位上又蹦又跳。
小地瓜眼红得不行,也学着小花生的样子,给蓝泽宇夹了一块小炒肉,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泽、泽宇哥哥,多、多吃点肉,这样才能长得壮壮的!”
“你别学我!”小花生气呼呼地把碗里的小炒肉挑出来,又扔回小地瓜碗里,大声说道,“泽宇哥哥只能吃我夹的菜!这是我的专属!”
“为、为什么只能吃你的呀?”小地瓜皱着眉头,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明白。
“因为我是第一个想到给泽宇哥哥夹菜的,我这可是有‘专利’的。别人要是也想这么做,就得经过我同意,这就是专利,你懂不懂啊你?”小花生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把小地瓜忽悠得晕头转向。
小地瓜争辩不过他,又实在舍不得错过照顾蓝泽宇的好机会,金豆子吧嗒吧嗒地从那肉嘟嘟的脸上滚落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我就要给泽宇哥哥夹菜!你不让我夹,我就告诉泽宇哥哥,你刚才上厕所都没洗手!”
“泽宇哥哥,他手都没洗就给你剥虾!”小地瓜大声告状,眼睛里还闪着泪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洗手啦?”小花生气得跳脚。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就是没洗!”小地瓜也不甘示弱。
他俩吵得那叫一个热闹,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要把房顶掀翻,这还让人怎么好好吃饭呀?蓝泽宇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筷子,斜着眼睛看了他俩一眼,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小威严,缓缓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此时,已经能说长句子的叶翊辰奶声奶气地跟田管家说道:“哥哥生气气了。”
田管家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小少爷,那不是你哥哥,是你大侄子。”
被蓝泽宇凶了之后,他俩安静了一小会儿。小地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指着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大人桌,一脸疑惑地问道:“为啥大人吃饭就能说话,我们就不行呀?”
小地瓜居然敢质疑蓝泽宇说的话!作为蓝泽宇的超级粉丝,小花生立马站出来维护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圣人说的,是让咱们小孩子学做圣人的,又不是说给大人听的!”
“为啥只让小孩子学呀?”小地瓜还是满脸不解。
“因为大人们都没救啦,学不成圣人咯。你看他们,管咱们不许吃零食、不许看电视,自己却抽烟喝酒、玩手机玩个没完,他们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就知道管咱们。”小花生说得头头是道,俨然像个小大人。
“食不言寝不语。”蓝泽宇被他俩吵得耳朵都快炸了,提高音量说道,“你还想不想成圣人啦?”
一下子,小花生安静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乖乖闭上了嘴。
“食负言亲不语、食负言亲不语、食负言亲不语……”叶翊辰学到了新词汇,兴奋地不断跟着重复着,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饭桌上回荡。
蓝泽宇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啊?
——
在大人围坐的桌前,太湖三白、松鼠鳜鱼、醉蟹、虾籽鲞鱼、母油船鸭、银鱼炒蛋、莼菜汤……一道道皆是十八里船菜的招牌佳肴。这些菜品皆选用天然食材,经精心烹制而成,每一道都凝聚着厨师的匠心,价格自然也不菲。
长方形的餐桌,恰好能容纳六人。王亚楠夫妻俩与张小菜夫妻俩作为受邀而来的客人,优先落座于餐桌的长边;蓝茵和叶启铭身为主人,分别坐在短边的位置,两人遥遥相对。
对于蓝茵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地与叶启铭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没了叶启铭在身边的管束,蓝茵只觉得浑身都轻松畅快起来。她仿佛变身为女侠,果断地开了三瓶啤酒,与闺蜜们一人一瓶。她们高高举起酒瓶,豪迈地对吹起来。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当三个志同道合的吃货相聚在一起,那氛围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大家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欢声笑语,快乐被无限放大。
王亚楠心直口快、性情豪爽,心里藏不住任何话。才刚刚吃了两口菜,她就像一颗迫不及待的炮弹,开口说道:“蓝茵啊,你今天这菜是从哪儿买的呀?从外观上看,确实好看得没话说。可吃到嘴里,却发现一点味道都没有,真是徒有其表啊!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满心期待会有多好吃呢!”
王亚楠平时做饭向来偏爱重口味,小龙虾、毛血旺、剁椒鱼头这类菜肴是她的最爱。蓝茵心里明白,她的味蕾早已被各种调料和科技狠活养得刁钻起来,对于这种原汁原味、清淡素雅的苏式菜肴,实在是欣赏不来。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独特的口味偏好和性格特点,王亚楠的老公也是如此。对于眼前这些精致细腻的菜品,同样提不起兴趣。他的嗓门大得像喇叭,说话也毫无顾忌。
只听他大大咧咧地说道:“你们这是点的哪家外卖啊?我给你们推荐一家,那家的菜口感那叫一个绝,价格还实惠,招牌菜都不到两百块呢!下次咱们聚餐就点那家的!”
“点啥外卖啊?现在外卖都不干净,下次聚餐就来我家,我亲自下厨烧给你们吃!”王亚楠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
张小菜两口子心思细腻、善解人意,说话前总会仔细斟酌一番。面对这桌精心准备的菜肴,他们并没有像王亚楠夫妇那样直接发表点评,而是选择了一种委婉含蓄的方式。
张小菜温柔地看着蓝茵,轻声说道:“蓝茵,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破费。以后聚餐咱们都在家做,你挣钱也不容易,孩子一天天长大了,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咱们能省则省。”
她的话语中满是关切和体贴,但那潜台词却不言而喻,绕来绕去还是在说这一桌菜是浪费钱,归根结底还是觉得这菜不好。
叶启铭精心准备的这一片心意,就这样被无情地糟践了……蓝茵心里很无奈。
要知道,十八里船菜可是纯正地道的苏菜代表,不知吸引了多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慕名而来。若不是叶启铭有着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他们又怎能享受到送餐上门的待遇呢?这一桌菜,少说也抵得上蓝茵几个月的工资。
然而,结果却是遭到了这般赤.裸裸的鄙视,这就像一记响亮而沉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叶启铭的脸上。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太子爷,刚刚遭遇过被保洁阿姨看不起的尴尬局面,如今又再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想来他这辈子都未曾受过如此多的委屈吧……
好吧,看来这笔账又得算在自己头上了。
“完了!”蓝茵自知罪孽深重,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与叶启铭的目光交汇,害怕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熟悉的算计。
不过话题也就此揭过,毕竟大家都是珍惜粮食的人,即便这菜不合胃口,也不影响继续吃喝。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畅快地聊了起来。
王亚楠的老公是个小包工头,从事全屋装修的工作。目前他手底下只有几个工人,随着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他手上的生意越来越少,利润也越来越低,勉强只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王亚楠除了在家照顾孩子之外,最近还在学习中医养生调理。她交了不少学费,可到现在还没看到什么收成。最近,她在姐妹的普拉提馆里弄了一个小隔间,摆了两张艾灸床,开始试着营业。
张小菜的老公一直在从事机器维修工作,除了在公司拿一份稳定的工资外,还在外面接了点私活,收入相对比较稳定。但这份工作需要经常加班加点,还时不时出差,根本顾不上家里。孩子全靠张小菜一个人照顾,虽然在经济上比较宽裕,但她也不得不承受着“丧偶式育儿”的孤独和艰辛。
大家都是在用力生活的普通人,聊的话题自然也绕不开工作、大环境、家庭和孩子。叶启铭在一旁几乎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大家都以为他是天生话少,也就没多在意。
只有蓝茵心里清楚,叶启铭这种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跟他们这些还在人生道路上艰难爬行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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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类人,自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就算叶启铭努力伪装得多么“亲民”,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奋斗一生都难以达到能与他平等对话的门槛。即使叶启铭此刻坐在这张餐桌旁,也不过是空有躯壳,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就像她和叶启铭之间,哪怕在床上再亲密,身体暂时融合在了一起,她也从不认为自己真的得到了叶启铭。她明白,那不过是一时的欢愉罢了,就像大雁飞过天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叶启铭不说话,蓝茵自然不能冷落了自己的朋友们。她一边热情地与大家碰杯,一边投入地参与到聊天中。
聊着聊着,王亚楠的老公把话题转到了叶启铭身上,他大大咧咧地问道:“泽宇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呀?穿得这么好!”
呵呵,真是问了个让人头疼的好问题。
蓝茵下意识地一抬头,正好与叶启铭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对视。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再敢说一句“泽宇爸爸是小区保安”,那控诉她中伤叶启铭名誉的律师函,明天就会送到她手上。
她能怎么说呢?说叶启铭是身价上千亿的豪门真太子?呵呵,恐怕她马上就会失去这两个好朋友。
终究是舍不得这两个与自己肝胆相照、相识于微时、一路相伴走来的好友,不想失去这份珍贵的情谊。蓝茵心一横,顶着叶启铭那仿佛能把她千刀万剐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
“泽宇爸爸是卧底退役了,现在在小区当保安。穿得好,是工作需要。”
卧底退役后,与社会有些脱节,当保安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怀疑蓝茵的话。毕竟蓝茵的身份摆在那儿,和保安似乎也挺般配的。
蓝茵双手合十,对着叶启铭,再次做了一个“求神拜佛”的姿势,心里默念着:“求神原谅谎话连篇的我吧……”
然而,叶启铭这尊大神显然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要拔掉她的舌头,把她下油锅炸了才解恨。
叶启铭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蓝茵的说法。他只是冷淡地站起身来,丢给她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然后借口走进了洗手间。蓝茵心里惴惴不安,也赶紧跟了进去。
这一幕被王亚楠看在眼里,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打趣道:“都说小别胜新婚,阔别七年还得了?这两人可真是如胶似漆啊,连上厕所都舍不得分开!”
——
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叶启铭那充满威慑力的强壮身躯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瞬间将蓝茵紧紧压在了门后。
他的胸膛重重地贴着蓝茵的柔软,坚硬得像一块铁板,让蓝茵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双手分别撑在蓝茵身体两侧的门上,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她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蓝茵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就像两根被抽去了筋骨的面条。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对……对不起……”蓝茵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舌头像是打了无数个结。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叶启铭的头低下来,脸几乎贴到蓝茵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愤怒和酒气,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蓝茵的眼神中更加惊恐与慌乱,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自从约法三章以来,叶启铭一直憋屈得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如今,他终于逮到机会,如同饿虎扑食一般,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叶启铭才不会跟她客气,他修长的手指像铁钳一般猛地捏住蓝茵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将她的脸硬生生地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愤怒的眼神中喷出欲望的火花,压低声音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你朋友的面前揭穿你!”
蓝茵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愤怒和渴望到了极致,即将爆发的警告。此时,叶启铭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般倾压过来,胸膛紧紧地挤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压扁的蝼蚁,渺小而无助。
她心一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晚让你在上面。”
“还有呢?”叶启铭冷冷地逼问,声音如冰刃般锋利。
“你想做多久都可以。”蓝茵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还有呢?”叶启铭不依不饶,眼神如同饿狼般紧紧盯着她。
“我保证不叫停,不喊疼。只要不危及我的命,都随你!”蓝茵的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地里。
“就今晚?你当我是叫花子,这么容易打发?”叶启铭怒极反笑,一只手如蟒蛇般从门上滑下,顺着蓝茵的手臂迅速游走,最后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岩浆,仿佛要将她吞噬。
蓝茵疼得差点叫出声来。“那……那两晚。”蓝茵的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哭腔。
叶启铭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上攀爬,如同一条冰冷的蛇,来到她细如凝脂的肩头,用力抓了一下,留下几个鲜红的指印,仿佛是他愤怒的烙印。
“两晚?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叶启铭的另一只手也从门上抽离,如铁箍般搭在蓝茵的腰上,用力一拉,蓝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紧紧贴在他身上。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让蓝茵感到无比的冲动和羞耻。
“三晚,最多三晚,不能再多了……”蓝茵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话,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眼中满是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叶启铭的手在她的腰上缓缓摩挲着,那动作仿佛带着无形的枷锁和欢愉,让她不寒而栗。
“三晚?这也配叫赔偿?你以为这点代价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叶启铭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寒冬的冰碴。
“算……算利息。”蓝茵深知此时反抗只是徒劳,只好放弃挣扎。
“别忘了,本金我还没跟你算呢,等我想好了再说。你别以为这三晚过后就能一笔勾销。”叶启铭松开手,双手抱胸,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和威胁,仿佛在宣告他的绝对统治。
“都听你的。”蓝茵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现在该说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叶启铭看着她乖乖就范的样子,更加得寸进尺。他的身体再次逼近,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让蓝茵感到一阵燥热和不安。
“说什么?”蓝茵一脸茫然,大脑早已被恐惧和慌乱占据,一片空白。叶启铭的手如闪电般伸出,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晃动了一下,“之前求饶的时候那三个字说得挺顺溜,现在装什么糊涂?”
叶启铭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刃,直直地刺进蓝茵的心里,仿佛只要她稍有不从,就会被他千刀万剐。他的脸再次凑近蓝茵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如毒蛇的信子,痒痒的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和诱惑。
“我……我爱你。”蓝茵咬着嘴唇,从牙缝里硬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不情愿。叶启铭的手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来到她细白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感受她的脉搏,看她是否真心。
“有多爱?”叶启铭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欲望。他的身体微微一动,两人的腿部紧紧贴在一起,仿佛电流通过,让蓝茵的身体瞬间一颤。
“我对你的爱,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像广袤草原无边无际……”蓝茵敷衍地说着,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这种话,你对你老板也是这么说的吧,这算什么,直接套用模板吗?”叶启铭的手顺着她的肩膀下滑,来到她的手臂上,用力拧了一下。
“叶启铭,你就是我的神,我的救星,是我生活的依靠,我人生的指路灯……”蓝茵赶紧说道,声音急切而慌乱。
“这种话,你对你老板也说过了!换一个!”叶启铭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眼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像正义的宝剑能铲除世间邪恶,像黑暗中的灯塔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是大家学习的榜样,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坚强、最有担当的人。你是我们的骄傲!”蓝茵急中生智。
“这是你拿来骗三岁儿子的话!”叶启铭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他松开捏住蓝茵手指的手,又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蓝茵的头被迫扬起,眼中满是惊恐。“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
叶启铭逼近她,眼神如同一头饥饿的野兽,呼吸如滚烫的火焰,喷在她脸上。他的手顺着她的头发缓缓下滑,来到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那动作却带着一丝残忍和眷念。
“你让我欲.仙.欲.死、神魂颠倒!你让我意乱情迷、永生难忘!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蓝茵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迷离,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给你殉情。”
“哼,我看你心里巴不得我死吧。”叶启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才松开对蓝茵的压迫,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蓝茵只觉一阵轻松,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叶启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他猛地推开门,步伐沉稳而坚定,仿佛刚才在洗手间里的那场风暴从未发生过。蓝茵紧随其后,眼神躲闪,脸上残留着慌乱后的绯红,如同被暴风雨洗礼过的花朵。
回到餐桌旁,叶启铭优雅地坐下,姿态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坦然地默认了“他是保安”这个身份,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众人更加深信不疑。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兄弟,保安这工作没什么前途,你得想想办法啊。”“是啊,现在这社会,不挣大钱可不行啊。”
面对众人的“苦口婆心”,叶启铭只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平静:“谢谢大家关心,我心里有数。”那语气沉稳得如同巍峨的高山,仿佛外界的看法丝毫影响不了他。
蓝茵坐在一旁,看着叶启铭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恼。她狠狠瞪了叶启铭一眼,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这个该死的资本家,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祝你早死早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