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红萤人呢
作品:《王妃撩完就跑怎么办》 李景宁愁得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凌霄总算带回来一点好消息。
萧晏安不但同意安排那些人到王府下的几家工坊做工,还特意托人带来了他们签好的契书。
“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李景宁将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猜透其中深意,想着要不要找本人问问,对方倒是先一步与她搭上了话。
“人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怎么还愁眉不展的?”惯例应酬完毕的回程马车上,萧晏安闭眼靠在窗框边,悠闲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在想,你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萧晏安说话间坐直了身子,理了理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过是看你也没个钩得住那丫头的筹码,顺手帮你一把而已。”
用人,最重要是抓住她的弱点。
萧晏安早前说的话还言犹在耳,李景宁的眉眼也已然皱成了一团:“你认为那些人是红萤的弱点?”
可再一想,他有何帮自己留人的理由?
“总不会是你觉得红萤会成为我的弱点。”
萧晏安笑笑,不置可否。
“宰相府那么多人,还需要多此一举?”
“筹码当然是越多越好,反正都是小事一桩。”萧晏安漫不经心地答着,一字未提李景宁明显对萍水相逢之人更加上心。
譬如说,明明已经趴在窗户上睡意朦胧,也能在听到丁香来报红萤失踪的瞬间自行跳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
“她缠着我说想出门买点儿东西,结果人太多一个没注意就找不见了。”丁香急得声音都在打颤,“我四处找了,也在原地等了好一阵,可是……”
“别急,先带我过去。”李景宁不等丁香把话说完,抓住她的手就往前跑。
一时间,周围人都没能做出反应,只有夕阳追着李景宁翻飞的衣袂奔跑,在人潮溅退去的长街上格外惹眼。
萧晏安望着她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后知后觉吩咐凌霄道:“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凌霄迅速比了个手势,带着一队人马消失在街巷的阴影中。
夕阳西下,整座城市的影子都被拽得老长,一行人就着民居的掩护一路追着李景宁向前,窥见那两人在某处停下,竟是离最初见到红萤的地方不远。
李景宁努力稳住呼吸四下张望,可昏暗的光线下空空荡荡,只有店铺的招子随风猎猎作响,带起一阵浮尘钻入她的鼻腔。
于是边咳嗽边思索着去何处寻人,偶然瞥见不远处出现的熟悉身影。
“凌霄?”
凌霄走近,冲李景宁略一颔首,便听得对方问道:“你知道红萤亲友原本的住处吗?”
“审讯时问过,应该是在城南。”
“带我去吧。”
红萤头一晚闷闷不乐的神情还停留在李景宁脑海里。如果她今日还没放下心,很有可能偷偷回去查看情况,却不知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李景宁心里打鼓,脚步不停地跟着凌霄赶到了一户偏僻的宅子前。
宅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隐约能听见院内传来闹哄哄的声响。李景宁不请自来,毫不顾忌地一掌将门推开,发现逼仄的院落内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因脚步匆匆而变得面目模糊。
李景宁绕着院子找了许久,才在某个破到足够漏风的灯笼下面,看到了一张稍显熟悉的脸。
“红萤人呢?”李景宁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地问道。
可惜声音似乎没被人听见,那人疑惑地望着李景宁,额前的青筋在惨淡的光线下格外清晰,回话却有气无力地淹没进嘈杂的环境中。
“你说什么?”
李景宁气不打一处来,忽的俯下身抓住对方衣领,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红萤人呢?”
“不是被你带走了吗?”那人若无其事地打量着李景宁,反手将她的胳膊抓住,“这儿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是小心着点自己吧。”
“杨得一,好好说话。”
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杨得一斜了凌霄一眼,顺势松开手道:“嫌我说话难听就赶紧走,院子马上就落锁了。”
“你先告诉我红萤的去向。”
杨得一撇撇嘴,看得出来已经很不耐烦。眼见着又要伸手去抓李景宁,凌霄抢先一步拧住了他的胳膊。
“放开我,我可没卖身给成王府,你们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
李景宁不顾他的挣扎翻开杨得一的衣领,露出藏在布料褶皱下的一对耳坠,昏黄光影下也透出柔润的光泽,分明是自己送给红萤的那副。
“你别跟我说,你恰巧有个一模一样的。”
“这是昨天她给我的……”
“今早我还见她带着。”李景宁打断对方的话,一字一顿厉声问道,“红萤现在人在哪儿?”
杨得一沉默地回瞪她,风吹过处激起双方眼中摇曳的光斑,引得周围人被惊动,更有人轻手轻脚地围了上来。
“小姐。”丁香约摸是被这样的阵仗吓到,贴上前扯了扯李景宁的手腕。
可她一心只想知道人的下落,哪还顾得上这许多?
“我没想找你们麻烦,也请你说实话。”李景宁捏住对方衣领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我手里还有你们签过的契书……”
“烦死了,不是成王府来人谁愿意签。”杨得一没忍住低声咒骂。
凌霄听见这话当即变了脸色,厉声道:“知道是成王府办事还不赶紧交代,凭你身上这东西就能请你再去衙门走一趟。”
再走一趟,恐怕就没得出来了。
杨得一面露迟疑,李景宁也愈发惴惴不安。
早晨还能因为恐惧签下令自己排斥的合约,眼下真正的威胁临头却迟迟不愿松口,很可能说出答案会让他要面临的处境更加糟糕。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意识到这点的李景宁最后一点耐性也被消磨殆尽,指尖一挑将耳坠勾回自己手中,松开衣领转头向凌霄道:“把人带走吧。”
话音刚落,原本聚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往内逼近了几分,背曲腰躬的姿态也掩盖不了他们的虎视眈眈。
显然,他们不想让人带走杨得一。
“既然如此,那就都去牢里陪陪他吧。”凌霄吹出一段哨声,不等结束便有许多黑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一瞬间将狭小的院子围得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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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
人群当即爆发出新一轮的喧哗,三三两两互相推搡不停,惊得四面八方都传来小孩子清亮的哭声。
“凌霄……”李景宁本意劝凌霄停下,话未出口却好似听见杨得一开口,不禁立刻回头看他。
杨得一正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含混不清。
李景宁费了些力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红萤被赌坊的人带走了”。
“赌坊的钱,应该已经还掉了。”凌霄第一时间表示不解,李景宁却似乎并不不感到奇怪,只问道:“她是被带走的,还是被你送走的?”
“有区别吗?”杨得一抬头看她,神情理直气壮与刚才判若两人,“那本来就是她该去的地方。”
“你怎么自己不去?”
“凌霄,我们走。”李景宁制止凌霄的继续斥责,脚步不停地穿过人群,领着一片乌泱泱的黑影融入夜色之中。
深蓝天幕下一轮圆月当空,照得环绕着自己的云层都透着惨白。于是也瞧不见星星,仅有一条长长的辨不出形状的云朵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一如丁香哼哧哼哧地跟着李景宁,仍不忘断断续续地出言安慰她。
“您别着急,赌坊花了钱,人应该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
李景宁随口应下,心思早已随着奔跑先一步飘远。
不知道跑了多久,沉寂的夜色突然从街头巷尾间褪去,取而代之以两排绵延不断的红灯笼,照得天上地下都亮堂堂的。人群像扑火飞蛾一样涌入其中,带着或懊恼或欣喜的神情,心醉神迷不肯离去。
李景宁依次确认招牌,随后走入正中的一间。一进门,便有小厮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堆得满脸的笑容问道:“姑娘打算晚玩点什么,骰子还是牌九?”
“我找人。”
“找人?”对方的脸色忽得变了,摆摆手就要将人推出门外,“我这儿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李景宁还在再说些什么,凌霄的匕首已经横在了那人跟前:“成王府办事,还望您行个方便。”
那小厮惊恐地瞥一眼脖子,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之前冯氏抵给你们的那个姑娘,现在人在哪儿?”
“这小人可不知道,帐都清了还管她作甚。”
“那让我们搜一下,总没问题吧。”
“当然,我亲自带您几位去后面看看。”
“不用了。”李景宁开口便是拒绝,正巧有人打开隔门从后院进到屋内,冲着她打了个手势。
李景宁当即会意。
“后院没人,我们去楼上看看。”
小厮忙不迭赶上前再次拦住了她,笑道:“二楼都是贵客,谁也得罪不起,还是让小人带您去别处转转吧。”
“还有我家得罪不起的人?”凌霄觉得好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那更要好好看看了。”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出东西倒地的碎裂声,在人声嘈杂的当下也听得格外刺耳。
李景宁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甩开小厮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将身后起了冲突的众人完全抛到了脑后,专注于将每扇门都踹开查看。
嘭、嘭、嘭——
终于,在第三间门后,或者说在窗外,出现了红萤那一闪而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