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I cant make you fall in lov

作品:《再造卧底

    老熟人再见面本该是好事,通常以一方牺牲而另一方为之记挂多年为佳,你情我愿,再续前缘。但是眼下显然变得你来我回,你死了我也死,两个人同样的兵荒马乱又同样的胜券在握,乍一看倒也般配,摩闪说要不是局势所迫他也挺想撮合一下这二位。莱伊看他一眼说有些人闹掰的时候就该死了,好歹能留个体面的全尸;活着再见面就是灾难。


    摩闪反击:“何苦这样说你自己!再说你一定能活到死。”说罢给自己点了根烟。


    莱伊没搭理他,若有所思:“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不是会在FB上给同学群发‘(一个骂人的脏词儿)忍你很久了互删’?”


    摩闪肃然起敬说咱们要是一届的那你到底留了几级。


    “所以我不理解苏格兰为什么这么长情。换了我顶多逮在那小子转学之前骂他两句,毕竟以后骂不到了!他居然上杆子要联系方式,我看不懂。”


    他口中的那小子作为打入警视厅的干部,一向都和BOSS直接联系,最近如闪电般归来,显然得到BOSS允准,然而却令其他人看不顺眼。光就这几天摩闪已经看到百利甜挺着他那风一吹就倒的薄身板和琴酒叫板十几回,枪口都抵在他额头上了竟然也没有开。被骑脸还不能动手,琴酒脾气更臭了,连带着全组织都被卷的鸡飞狗跳,以至于摩闪个不要脸的沦落到得和莱伊车里偷情(并非)的地步。


    “那确实没有办法。有些人确实容易相信死无对证和怨自成灰,离别反而令他过期的面目增色不少,人总是更倾向于对身边亲近的人苛刻。”


    “但我觉得如果有机会,你一定不介意送百利甜永别。”摩闪看着莱伊神在在的发表大见解,“因为你的眼神,看起来总像是可惜自己不能直接给他一枪。”


    他说话时,叼着他那根烟,一呼一吸,火光随着呼吸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莱伊毫不客气地把他的烟掐了:“别看我的脑子。”


    “好绝情啊——”摩闪拖长音,“但是你暂时杀不了他。”


    “在他上蹿下跳这么多天还没被爆头之后,是的。天知道这有多不合理。”


    莱伊没有明着指出的一点是,任何事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不合理,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体察到背后的缘由。


    摩闪善解人意:“没有点后台,还不老实点,最后的结局只有福尔马林。”他的言下之意,有人,或者不是人——是某个系统,某个天道,某种规则——可以保百利甜这样胡来。


    “但或许这会变成你的归宿。”莱伊冷静地指出,“你应该看得出来百利甜这些天来出任务又是要波本给他当秘书又是要我做保镖都只是幼稚的迁怒,顶多颐指气使一些,替他开车门或是手接嚼过的柠檬片,杀伤力也就那么点。对你可是动真格的;百利甜已经在调查东京是否有哪些大学近日来邀请了美方教授进行学术交流——他在调查你的老师。”


    “然后呢?”


    “取决于他的剧本。如果要就此亲热地同一家人的话大概是说出你的真名和身份,以此为代价偷猫——这是他们假酒的说法,别这么看我——如果想要继续拉扯的话,大概你就得出点事,或者你的老师出点事了。然后百利甜就你和你老师的事情和苏格兰再拉扯两三百集。”


    “那又如何?”摩闪却出人意料地迟钝了,甚至于——是觉得很好笑吗,“他要是真的能骗过我老师,那倒是好事一桩,为民除害了。”他垂下眼睛。


    他的老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至少是个聪明人。莱伊意识到这点时,摩闪在他的副驾上还不肯放弃那支灭了的烟,含含混混:“别窥探我的脑子。”


    “——你又在什么时候放了个倒计时——”


    “对你,不需要。”摩闪轻轻地说,“因为换了我也会这么想。顺带一提,我意识到你在好奇我的真名。”他嘿嘿一笑,“我决定等你们仨有人结婚的时候给我写请柬再说。”


    他一边笑,一边沾沾自喜,觉得留白真是个好玩的东西,忽然觉茅塞顿开,一拍手:“我知道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摩闪连珠炮般急迫地叙述他的想法,像只松鼠从窝里往外扒松子,“现在是百利甜最患得患失想见苏格兰的时候,只要在这时叫他们相认,他一定拼命表现出自己心向正义,以后也不好反悔;操纵得当的话能少很多麻烦。”


    摩闪越说越漫,老觉得哪里不对,与此同时莱伊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一只大狸花,很有驯养人类的自觉,随着他说话的节奏点头,像小学老师批改口算。他一瞬间豁然开朗:


    “你们俩合起伙算计我?”他眯起眼睛,后背离开座椅逼近莱伊,“其实你和苏格兰早计划见百利甜一面,对不对?只是我不许他离开屋子……你刚才是故意叫我读出那个结果?太棒了。”摩闪还叼着熄了的烟,气急败坏中又有些难以察觉的挫败,“我是不是该敲锣打鼓庆祝FBI和日本条子搞联合搜查?”


    莱伊适时地发出一声笑声,也许没有恶意,也许只是随意;摩闪准备说点不大好听的话,眼前却忽然亮了一瞬。


    他的烟被莱伊重新点上了。火光在绿色的眼底一闪一闪地燃烧。


    他们没有明说的事情需要一个前情提要。我们得知道,莱伊这个人虽然不是娇气到一点苦吃不了,那样一来他压根不会选择来卧底,但也不是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性格。也就是说,即使是他也得给百利甜当司机什么的……


    他在试验。


    摩闪有理由怀疑莱伊曾经试过反抗这种不轻不重的迫害,后来也遭到了同等程度的惩罚。由于并不是多么严重的反抗,所以惩罚也还在可承受、可化解,乃至不管的地步。这说明一个问题。


    百利甜的剧本在一定程度上必须被表演。


    至于可活动的范围有多少呢……


    如果可以具象化为一条条规则也好。


    莱伊这个反应,显而易见,前两回,百利甜放过了探员先生的脑子。不是出于高抬贵手,而是有点儿没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把他办妥,干脆冷处理了。不过冷处理归冷处理,却不是全部扫地出门。百利甜是个好学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莱伊怎么刺挠波本的劲儿学过来,狠狠地抄美帝姐作业,谁见了不说他一句聪明。同类型解题思路还有不救萩原然后在松田面前cos萩原,把波本放倒了然后在苏格兰面前cos波本,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方法有的是,想吃什么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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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这也就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假使没有第三周目,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偏偏有第三周目。摩闪了解过后,发现由于百利甜锲而不舍地迫害波本,以至于现在的波本确实没有他发小哥上头严重,是好事。


    但在混沌不清的现在,不管那剧本可违背的范围有多少,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譬如摩闪,就该知道自己很危险了。在原本的剧本里,这么早的时间点自己压根不该出现,如今却上蹿下跳,还刨走百利甜饭碗里的(指苏格兰),若这都不算严重那莱伊的柠檬片可真是白接了。


    摩闪,你的处境看起来危险,实际上也一点都不安全。没准儿接下来这一回就能让摩闪吃个亏,而严重程度,难说。


    挨不过去也是可能的。


    “死人不适宜复活。但是我没说灭了的烟不能重新点。”莱伊慢条斯理地说,他的声音忽然把摩闪拽回现实了,“而我想说:别太信任你的那些小技巧——虽然它们有时确实很有用,给你多于其他人的情报量;但反过来,你也会被那些信息干扰,因为你无法相互验算。而百利甜,他对此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一定程度上和你师出同源。”他顿了顿,忽然问,“——你的催眠是谁教的?”


    摩闪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非常没素质地全呼到莱伊脸上——爱达荷著名不良少年魅力时刻——在烟雾中他听见被压抑着的低沉的咳嗽声,爽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装腔作势吗?还难听,你才被泡进福尔马林里。”


    报复一般的,他想。自己同莱伊虽然也算一个国的,但毕竟不是同一个派系。甚至于,回了国去,莱伊要捉自己也是完全拿得到命令的。留得青山在看谁死的快。摩闪愤恨地想,意识到自己以后大概要一直躲着莱伊走了。这人真能捉他。


    而且,不管莱伊收获再怎么冷血无情的评价,摩闪却看得出来:这人实际上颇有分寸,也不会做多么出格的行动。我同他不一样,也没有自己坚守的原则。只要我能达成我的目的,世上没有不能牺牲的人。卧底没有职业道德一说。


    他垂下眼睛,慢慢地转手上的戒指。他想起苏格兰要去找百利甜。


    扪心自问,对苏格兰这样的打算,没有怨言,是摩闪的假话。他看得出来,用错误的措辞来说:苏格兰对百利甜余情未了。用正规的说法,则是苏格兰还愿意给百利甜一次机会。他是这样的人,总是散发着人性的光辉。摩闪看在眼里,一种无名的烦躁蔓延在心里。这种怒火愈发膨胀,却在最顶端泄了气,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摩闪冷静地想。


    我何不就让苏格兰去见见百利甜呢。


    也许我做错了。也许会覆水难收。他又想起波本,这个控制狂不允许任何不确定情况发生,自己恰恰相反。也许会落得我收不回的境地。但是。


    “我不会道歉。”莱伊一边咳一边低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