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暴露

作品:《渣了偏执男主后

    士兵举刀劈来,茶桌四分五裂,碎屑飞溅!


    “遇到小事便舞刀弄剑,”乐绮眠退后,解下腰间马鞭,笑了笑,“脑袋本来不聪明,现在更没了用处。”


    她骂士兵蠢笨,对方听了,挥刀斩下:“待割了你的舌,看你还敢聒噪!”


    “不巧,”乐绮眠挥鞭,轻易缠住对方的刀,“想割我舌的人太多,如今还轮不到阁下。”


    马鞭仿佛绞杀猎物的蚺蛇,越收越紧。士兵心知不妙,空手去借同伴的刀,马鞭却忽然松脱,一鞭抽在对方脸上!


    “啪!”


    士兵痛呼一声,弯刀飞出去,溅起飞尘。


    其他闻家军见状,抽出刀来:“有伤官兵的本事,定是日月教细作,拿下!”


    围观之人四散,店家也脸色煞白:“不好,姑娘快跑!”


    乐绮眠势单力薄,怎么看都不占上风,但她收回马鞭,举止泰然:“列位动手前,从来不问对方身份?两眼既未生在背后,难道看不出,我非苍人、也非鬼鹫人?”


    闻家军才注意到,她衣着和苍人不同:“你是梁人?那为何阻挠官兵办差!”


    乐绮眠道:“这却要问诸位,我奉梁君之命出使燕陵,路过讨杯茶水,却被掀了摊,闻家便是这样苛待使臣?”


    她气度沉着,谎言借她之口也变得有说服力。士兵惊疑不定:“你是使臣?为何一人在此?”


    和谈的消息传遍北苍,士兵知道使团会行经西南,但她行迹可疑,无法令人信服。


    乐绮眠笑说:“不瞒诸位,正是在边境遭遇叛军,我才与使团走散。这是梁君下达的文书,诸位可以查验。”


    她将属于乐斯年的文书交给士兵,对方看过,勉强相信:“既然是使臣,那稍后送你去官府,但细作不能轻饶,你让开,我们要查验此人。”


    店家听说乐绮眠是使臣,以为逃过一劫,不料峰回路转,又吓得坐回去。


    “若匠人手艺好,沸水未必能验出真假,”士兵即将动手,乐绮眠叹了口气,“我有一招,诸位不妨一试。”


    士兵不喜她插手北苍国事,怀疑道:“你有什么办法?”


    乐绮眠捡起弯刀,比划几下,笑眯眯道:“要做旧,工匠可以淡化皮肤表层的墨色,但肤下墨色不易改变,剐下一层皮肉,就知刺青新旧。”


    店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围观者也惊骇不已:用沸水至多烫伤,但用刀谁把握得好轻重?这是位活阎王啊!


    士兵也愣住了,随后明白过来:“有些道理,来人,取刀!”


    店家被按住,惊惧万分:“小人何处得罪了姑娘?姑娘要置小人于死地?!”


    乐绮眠抬步走近:“不过,依诸位的刀工,要只取肤下刺青,还欠火候。”


    士兵领教过她的鞭法,但看她身形纤弱,嗤笑道:“你来取?这可不是马鞭,你未必握得......”


    刀光划过店家胸口,他尚未反应过来,血也尚未流出,乐绮眠就挑开刺青一角,让士兵看到了暗淡褪色的墨印。


    的确是经年日久的罪印。


    士兵哑口无言,心知能将下刀深浅控制到这个地步,乐绮眠不是军中高手,就是使团贵人!


    乐绮眠拍了拍身侧战马,和颜悦色道:“既然已验明身份,无甚可说,不过,我和使团走散后,还有一位马兄弟陪我风餐露宿,能否替它寻些草料?”


    士兵按捺心中惊讶,连声说:“是,是,这就着人安排!”


    闻家军很快送来草料,又道放她一人上路,有失责之嫌,留下数名护卫,助乐绮眠寻人。


    围观者散开后,乐绮眠扶起店家,对方惊魂未定,看士兵散去,才意识到自己得救。


    “多、多谢姑娘,”店家两腿发软,险些站不住,“姑娘刀法如此厉害,为何不提前告知在下?直将我吓了一跳,以为要命丧于此!”


    乐绮眠笑道:“若是说了,店家的反应只怕会让士兵起疑。”


    再者,乐承邺传授箭术时,认为她耐性不足,找来不同厚度的竹板,让她一次次挥刀,直到臂力收放自如。她嫌枯燥,只练会六成,刚才只是碰运气,没想到成了。


    当然,这点她不会告诉店家。


    店家说:“这倒也是,不过泽州乃是非之地,姑娘既与使团走散,还是尽快动身为好。”


    “嘘,”乐绮眠低声道,“谁说我与使团走散了?”


    店家睁大眼:“不是你说......”他看清乐绮眠眼中狡黠,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不是?!”


    乐绮眠捡起散落的茶碗:“使臣是假,但要尽快动身是真。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店家帮一个小忙。”


    饶是见惯南来北往的商客,店家也被她敢欺骗闻家军的胆量震住:“什、什么忙?”


    乐绮眠风轻云淡,向前附耳:“若有人打听我的下落,还请店家这样说。”


    店家听完她的交代,松了口气:“这好说,不过能与小姐打成平手,想必追赶你之人,也是万中无一的人物。小姐放心,我定然照办。”


    前几日,乐绮眠收到精兵回信,约定在泽州汇合,今日是唯一的意外。过了此地,就能顺利返回岑州。


    但保险起见,她还是留了一手。


    乐绮眠启程后,店家收拾茶具,怕闻家军再来,准备打道回府。


    但收到一半,城门前车马喧阗,大队兵马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黑衣轻甲,肩架兀鹫,身形挺拔修长,眉眼冷峻疏离。


    士兵道:“龙神卫借道,即刻让行!”


    兵马星奔电迈,即将驶过茶摊,那只兀鹫却脱离主人,飞了过来。


    “大人?”店家看到对方翻身下马,朝他走来,“小店已经打烊,可以明日......”


    兀鹫的主人扫视茶摊,目光落在猛禽栖停之处:“方才有一个女子来过?”


    店家看到他头盔下的眼睛,畏怯道:“的确有一位小姐来过,不过很快便离去了。”


    傅厌辞说:“去往何处?”


    店家支吾:“事涉客人之私,恕小人无法相告。”


    傅厌辞将一只钱袋放在茶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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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犹豫,“这位小姐说,她同哥哥走散,若有人询问她的行踪,除了哥哥,一律不能相告。大人可是她所说的哥哥?”


    无聊的玩笑。


    话到嘴边,傅厌辞犹豫一瞬,改口道:“我是。”


    店家道:“那好说!这位小姐去了城西。”


    傅厌辞收回兀鹫,带兵往城东走。


    “大人,”店家一惊,“您走反了,是城西,不是城东!”


    傅厌辞展开一张通缉令,上面赫然是乐绮眠的画像。


    店家愣了下,就听傅厌辞淡声说:“隐匿要犯,与要犯同罪。”


    店家浑身骤僵,意识到自己露了馅。


    因为乐绮眠叮嘱他,若有人寻来,先吊起对方的胃口,待对方再问,便说她去了城东,以此混淆视线。


    “大人息怒,小人不知她是要犯!”店家慌忙道,“方才闻家军路过,她还救了小人,大人莫非对她有误会?”


    店家情急之下,匆忙交代了来龙去脉,傅厌辞听到罪印一节,手扶刀柄,没有说话。


    乐绮眠一直避免卷入北苍与鬼鹫的争斗,但冒险救下店家,从而在茶摊留下破绽,已经违背她的原则。她说傅厌辞心不够硬,她自己未尝不是。


    傅厌辞眸光漆沉,看向城东,放飞了兀鹫。


    ***


    乐绮眠打马过山林,没有放慢行速。


    她昼夜不歇赶到泽州,又提前嘱咐过店家,傅厌辞不容易追上。不过,凡事都有万一,她叫住身后闻家军:“诸位有没有多的外衣?”


    北苍冬季寒冷,梁人很难适应,她又温文有礼,极好说话,士兵没有多想,都愿意将披风借给她。


    乐绮眠罩上披风,又说:“我和使团就在附近走散,快入夜,不如分开打探消息,速度更快。”


    闻家军体力还不如她,一路策马,疲态尽显,临时被派到这里,只想尽快交差,自然没异议。


    马匹四散,在雪地留下不同方向的脚印。


    乐绮眠满意了,走出一段,正要确定精兵的方向,树梢的雪突然砸在脸上。


    冷!


    她摸了摸冻红的鼻尖,心知得早些离开,否则不必等龙神卫到来,她就要先冻出好歹。


    但没高兴多久,头顶接连有雪砸落,她低头,发现是地面在颤动。


    几乎是直觉般,乐绮眠转头就跑,一道黑影却比她更快!


    “啪!”


    马鞭替她挨了一下,从手中滑落。她策马冲入林中,下一刻,无数风灯亮起,马蹄声如雷贯耳。


    这人也太快了——


    兀鹫的轮廓从夜色中浮现,落在傅厌辞臂弯。他伸手接过那条通体银白的马鞭,让它像柔软修长的白蛇,缓缓盘绕在臂间,任由细密、光滑的鳞纹摩擦着腕部,在护臂勒出印痕。


    “两个选择,”傅厌辞眼神冰冷彻骨,攥紧马鞭,好似攥着逃走的某个人,“在这里等乐家军找来,或者下马——”


    他身后,一辆只留窄窗、犹如监牢的马车,向乐绮眠敞开车门。


    “自己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