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故梦(四)
作品:《毒妇和忠犬Be后双重生》 两个人胸贴着背,阿初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你笑什么呀?”
“我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初,还能被蛇吓哭。”韩信抿着嘴角。
阿初气的拿拳头锤他:“好啊,你小子,也敢笑我了。我那不是吓哭的,我那是疼哭的好嘛?”
“我错了我错了,好阿初,莫打我。”韩信连连求饶,又低下了头,“它要是咬的是我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呢。”阿初不解气,拳头又在他肩上砸了几下,“要是你被咬了,我可背不动你,我更不会给你吸毒,毒死你算了。”
“那这样你就不用疼了。”韩信叹了口气。
阿初:“你叹气做什么?莫不是背不动我了。”
韩信撇嘴:“一想到我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不能跟你一块读书,一块捉虫,突然有点难过。你说,人死了还能留在人世间么?”
韩信没等到回答,等来的是肩膀上一痛。
隔着衣服,阿初咬住了他的肩膀。
咬了一会,阿初才松开口,哼道:“能不能留在人世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是死的比我早,我就去挖你的坟。”
韩信笑的背都在抖,阿初不满:“你又有什么笑的?”
韩信抬起头,望向天边的月亮:“好啊。”
阿初瞥了一眼他衣服上的牙印子:“我不管,你只能死在我手里,谁让你老跟我比诗文,哼。”
她的气息喷薄在他脖子边,热热的,湿湿的。
“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韩信忽然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你的脸怎么红了?”阿初手挂在他脖子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有些硬。
韩信避而不答:“你想好回去怎么跟你阿娘解释了么?”
阿初蔫下去了。一想到回去免不了阿娘的一顿骂,她就提不起精神来。
韩信脸蹭着她的头发丝,心一突一突地跳:“你就说……你在路上走,什么也没做,蛇突然窜出来咬了你。”
阿初惊奇道:“你怎么也学会扯谎了?”
“耳濡目染。”
阿初又气的锤他。
“话说,你怎么会包扎的?”
“我阿娘身子不好,我经常给她熬药。我得去山上砍柴,打猎,赚药钱,有时候受点伤。慢慢地,也就学会了。”
“但是我之前没见过你上山呀。”
“我都很早去的,天不亮就走了,你那会应该还在睡觉呢。”
……
明月应解人心,照亮了少年回家的路。
如阿初所料,见她好生出去,瘸着回来,陶规念叨她好久。
赵六慌慌张张,半夜把郎中从被窝里揪起来,给阿初看伤。
郎中说,还好韩信给她吸了毒,眼下才没什么大碍,修养一阵就好了。要不然,阿初现在小命都没了。
陶规两口子千恩万谢了韩信母子,关上门,对着阿初又是心疼又是骂。
阿初一个头两个大,把头闷在被窝里不敢面对。
因着这脚腕上的伤,阿初半个月没怎么下地。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江岁歇了她的课业。
韩信却日日来寻阿初。
今日说给她带江岁的烙饼,明日说得了新鲜玩意,后日说发现了一对好看的蝶。
又一日,他说他不练树枝了,阿娘把剑给了他,他该练剑了。
他说,等阿初一好起来,就舞剑给她看。
一日一个说法,也没重过样。
有了他的各种说辞,还时不时有别的小伙伴来寻她,阿初养伤的日子倒过的也不寂寞。
眼看着自家闺女渐渐大了起来,和隔壁的小子却不见生疏,陶规两口子犯了嘀咕。
他们觉得,这小子做活漂亮,人勤快,长得不错,才学也高,他们知根知底,想来,能谋个小吏的差事,能让阿初衣食无忧。
看样子,他应当也喜欢阿初。
但两口拿不定阿初自己的注意。
嘀咕半天,陶规终于是问了阿初。
阿初正啃着果子,听到陶规的问题,被果子噎住,不停地咳嗽起来。
“阿初,你别着急,阿娘没有催你的意思……”陶规给阿初拍着背。
阿初目瞪口呆,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阿娘,我才十二岁呢?!我才十二岁呢?!”
有了阿初这句话,陶规两口子再不敢提这件事,也不敢再多问了。
养伤的时日,阿初的性子耐下来了。
无事的时候,她会透过窗口看天上的星,念着什么“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或者念着什么“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出自汤谷,次于蒙汜……”
陶规跟赵六听不懂,但一致认为,自家女儿读书读傻了。
阿初念叨的时候,他们两个不忍心多打扰。
“阿娘,你说人为什么活着?”阿初望着三三两两的星星,突然问。
陶规手中的针线一顿,被阿初这个问题骇住了,这可不是十二岁的少年该想的问题!
陶规犹豫着正要开口,阿初兀自摇了摇头:“为何人命各有不同呢?”
陶规被吓得呆愣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为何我不能去做官,或者上战场,甚至做皇帝呢?”阿初还在继续问,似乎急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阿初仰起头,无辜地看着陶规。
陶规忙丢下手中针线,捂住了阿初的嘴:“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许胡说!知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
阿初懵懂地点头,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陶规。
陶规被看的无处遁形,针线活也不做了,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是啊,为何人命各有不同呢?为何女儿不能做官呢?明明他们的女儿,比谁的才学都高。
阿初伤好的第一日,能下地走了,韩信就抱了他那把剑来,说要兑现那时的诺言。
剑是把青铜剑,有阿初一半身量高,剑柄上刻着兽面纹,从剑鞘看起来,这剑就有年头了。
阿初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剑,摸着剑身新鲜的紧。
阿初道:“庄周说,剑分三等,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你这剑又是什么剑呢?”
韩信知道她又想起来书上的东西了,拿捏了腔调,道:“天子剑如何?”
负起手,阿初在院子里踱了两步,故作深沉:“天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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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以燕谿石城为锋……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天子之剑也。”
摇头晃脑地念完,阿初兀自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如此说来,皇帝的泰阿剑,就是天子剑了?天子剑如天子,仅此一把?”
“我看不见得。”韩信扬眉。
阿初回过头,见他抱着剑,站在那里。阳光映在剑鞘上,又衬在他脸上,如出尘的明珠,熠熠生辉。
“此话怎讲?”阿初抱着胳膊,挑了挑眉梢。
“剑跟着天子,才是天子剑,若无泰阿剑,也有太极剑、泰山剑。天子是好天子,才称作天子,若无好天子,也就没什么天子剑。”韩信微微抬头。
阿初不置可否,径自道:“我倒是觉得,再好的剑,也能沦为庶人剑,再差的剑,也能成为天子剑。”
“我们算是,殊途同归。”韩信将剑从剑鞘中拔出,“那阿初瞧瞧我这是天子剑,诸侯剑,还是庶人剑?”
阿初略抬了抬下巴:“拭目以待。”
寒光熠熠,宝剑出鞘,重见天日。
凌厉的剑气划破空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少年身着青衣,穿的再是普通不过,脊背直挺,风清月朗,静若山上松。
青铜剑在他手中轻快地像一根羽毛,所拂之处,片叶胆寒。
转身的间隙,一双丹凤眼上挑,竟比剑气还凌厉了几分。
衣袂翻飞,随着少年身姿的翻飞,剑也跟着忽上忽下,一会挽一个剑花出来,一会扫一片白云出来。矫若清风。
阿初看的失了神,直到韩信收起剑,走过来拍她的肩膀,她才猛然醒过来。
韩信负剑,背对着阳光,歪着头看她,笑的灿若桃李:“怎么样,阿初觉得,我的剑是天子剑,诸侯剑,还是庶人剑?”
阿初偏过头,嘟囔道:“勉勉强强,诸侯剑吧。”
“能得阿初如此评价,是韩某的荣幸,那就请阿初见证我这诸侯剑吧。”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
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好啊。”
.
听说了阿初的言论,江岁问她:“那阿初想执什么样的剑呢?”
阿初想也不想就答:“我不做执剑之人,我要做铸剑之人才好。”
江岁愕然:“执剑之人尚有伤身的风险,铸剑之人怕是有烧身之险。”
“老师曾经跟我说过干将莫邪的故事,为了铸剑,而不惜以身作剑。虽有烧身之险,却能铸万世名剑,不是吗?执剑之人有时候也许决定不了自己执什么样的剑,但铸剑之人铸怎样的剑,握在自己手里。”阿初说这话时,坦荡万分。
韩信的那双丹凤眼源自江岁。江岁的丹凤眼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阿初很喜欢。
那双总是水光盈盈、欲说含羞的丹凤眼里此刻装满了阿初看不懂的情绪。
阿初:“老师也是铸剑之人,不是吗?”
令阿初看不懂的情绪消失殆尽,化为片片柔光,江岁笑了:“阿初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