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新烟不添旧烟止
作品:《[五夏]命中劫》 【新烟不添旧烟止】
【今天的东京不是一个好天气,灰蒙蒙的云沉了下来,与熙攘喧闹的人群擦肩,轻轻地落在了那人的肩头。
镜头拉近。
那个人身上懒散而困倦的气质过于独特,以至于第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家入医生?”学生们眼尖地认了出来。
好吧,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家入硝子想到,这些烂事能和她扯上关系只能算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虽然不知道影片为什么一反常态地更换了主人公,但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确实是我,”家入硝子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但也不是我。”说这话时,她忍不住瞥了眼旁边那家伙,他眼里丝毫没有意外,却难得地在思索什么。
【视线划过街边的便利店,女医师有些意动,但也只是百无聊赖地等着下一站的电车。难得她今天有空出来转转,其他人倒反而没有时间了,无论是东京高专还是京都的旧识一个都没能邀出来。
咒术师这份工作不是在996就是007,她想着,有点倒霉。
总得来说这一圈逛下来还是有点收获的,别看家入硝子两手空空,但她上次来这条街还是三个月前,这次来半条街的店铺都已经换了新的,有家新开的天妇罗还挺好吃的。
而她原本的打算是去上次看中的一家拉面馆,结果找了半天才发现已经被翻修成了一家鬼屋,之前的那家拉面馆硬是连半个影子都认不出来了。】
“看得我都有点饿了。”虎杖悠仁咕哝了一句。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待在这个观影室里既不会产生饥饿感,也不会有疲倦感,当然这两者指的都只是生理方面的。
“说真的,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给我们放这样一个视频。”禅院真希说道,这轮观影播放到现在,里面都没有和诅咒师盘星教什么的扯上关系。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我也不能理解。”
“按照这个观影套路,”她尝试开了个玩笑,“难道我休个假外出还能遇上夏油杰吗?”
但事实证明是,一语成谶。
【这个时候的行人逐渐减少,零星的几人三五成群,可能今天家入硝子运气真的有点糟糕,对街不远处是一群明显不学无术的混混,盯上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家入硝子倒是一点都不怎么在意,手术刀随身紧贴着自己的白大褂,她不介意亲自教他们如何喊姑奶奶。
只是在他们先有动作之前,有一个人就先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这可出乎了家入硝子的意料。】
“我猜是夏油杰。”五条悟轻快地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学生面色不由地紧张起来,要知道对方可是极恶诅咒师、盘星教教主这种身份,很难不怀疑会出什么事。
夜蛾正道倒没那么担忧,夏油杰对咒术师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当然,除开高层那群人。只不过,按照之前五条悟的说法,如果对方是东京高专的学生,那么他会是哪一届的呢?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没有说出来。
【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家入硝子,黑发青年从巷子中走了出来,带着一身还未消散的硝烟与血腥气。
整个镜头仿佛都慢了下来,黑色及肩的长发被风凌乱地吹起,黄昏还未落下的光影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眉骨上,深紫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浸没眼底的是友善和温和。
他扬起来一个真实的笑容,“硝子。”
“好久不见。”他这么说道。
就像是遇见了一个阔别多年的故人。】
“这是开了什么柔光滤镜吗?”钉崎野蔷薇吐槽道。这个镜头给影片上的人来了个特写,情节发展意外地符合某种青春偶像文学,如果钉崎野蔷薇不知道那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是什么,她真的会为那张脸而心动的,就一点。
听了她想法的虎杖悠仁憋了几秒但还是没忍住,“额,他看起来倒真的不太像坏人,不是那种外表的原因啦,”他挠了挠头,“算是一种直觉。”
坐在他们前面的家入硝子把后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情稍稍有些复杂。很难以想象,在知晓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样后,她依旧很难打心底地去讨厌这个人,反而缠绕在心中最多的是某种担忧感,至今为止所有的影片好像都在隐隐地暗示着什么。
“看来隔壁的我真的和夏油杰认识,还很熟。”家入硝子不由地说道,视线不经意划过那面镜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五条悟饶有趣味地作了个推论,“那这么看来,‘我’也应该和他很熟呢。”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他也越来越期待了。
【好吧,这可真不在家入硝子的外出规划表上,虽然这种东西是否存在还有待确认。
但她喉咙里涌上来的有千千万万句话,说出来的却是一句,“又见面了呀,犯罪小哥。”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家入硝子就有点后悔说出口的是这句话了,怪自己别他妈只说话不带脑子,虽然她也知道对方并不在意。
当事人确实对这个称呼只是简单地笑了下。
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六年,而家入硝子才发现自己依旧对过去记忆深刻。】
现在压力又来到了家入硝子的身上,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整理一下思绪,影片中自己的心声就足够透露出她的态度了。不是紧绷的敌对关系,反而就像是那个形容,阔别多年的故人重逢。
倒是学生们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们显然会错了意。
【还没有等他多说什么,家入硝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受伤了?”
作为医生的她再熟悉不过血腥气了,而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以至于家入硝子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
与之前所有夏油杰展现出来的样子都不同,他的眉眼异常的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在别人听起来又显得是那么的傲慢,“只是一两个特级,受了点小伤。”
那种口气仿佛只是在谈及今天的天气怎么样,而不是令旁人心惊胆颤恨不得见到就跑的特级咒灵。】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胖达咕哝了一句。
“特级与特级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五条悟接了一句,“有些术师也好,或者咒灵,他们都只配称作特级,而有些——”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极了,笑得却有点欠揍,“是因为只有特级。”
直接指名道姓他自己吧,家入硝子暗自腹诽。
【对话还在继续,女医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原来你还会受伤啊,我还以为——”
最强不会受伤呢。
后半句被她憋在了嗓子眼里,家入硝子由衷地希望对面这个人的脸上可以写着别他妈说话不带脑子。
“以为什么?”他好脾气地问了句。
看了几秒女医师的神情,夏油杰便猜出来了后半句是什么,他用几分好笑的口吻提到了那两个字,“我又不是最强。”
于是家入硝子又陷入了哑口无言之中。】
这番对话又令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包括最强的白发咒术师。
夜蛾正道冷静地分析,“至少我们得到了个好消息,夏油杰的实力在五条悟之下。”
但校长没说出口的是,估计也只是在他之下。
【家入硝子站在原地唾弃了自己几秒,她实属没事找事干,不想继续上一个话题,于是直接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夏油杰看了她一眼,“不是都称我犯罪小哥了吗?”
“可是你的脸上并没有写着做事之前别他妈说话不带脑子,”家入硝子不在意地说道,“我违法乱纪的事做得还少吗?”
她少有地再次看见那个笑容,明亮而无奈,仿佛和尚未褪色的记忆中那般差不多。
“那就麻烦硝子了。”他说道。】
“你们能别那么八卦地望着我吗?”家入硝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她确实年轻的时候抽烟喝酒,但并不意味着她想谈恋爱。更何况无论她自己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她的同位体或者对方有任何暧昧的意思。
反而彼此语气熟悉得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要是抛开对方的身份,家入硝子倒也觉得那是个不错的选择。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那群混混在看到夏油杰出现之后识趣地离开了,也幸亏他们有点自知之明,不然家入硝子都不能一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问题。
而夏油杰也没有说谎,拉起胳膊上的衣袖,只有一道狰狞恐怖的爪痕,血色浸染了上面的布料。这点伤无论是对夏油杰而言,还是家入硝子而言,都是小问题,她没有多问什么,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女医师用反转术式处理了一下伤口,几分钟过后便消失了大半,只有浅浅的一道划痕留在上面。
在治疗结束之后,空气里恢复了某种尴尬得无话可说的气氛,这可能是她单方面的觉得,主要是家入硝子不知道自己要等的那辆电车什么时候会到,而自己想要说的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他明明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手臂的距离,却又好像是隔得那么遥远,仅剩两人的长街看起来空荡荡的,就这样寂静地倒映在那双晦暗的深紫色中。
这让家入硝子没头没脑地想到,他会想起新宿那次的见面吗?
夏油杰突然抬起眼来看向她,他说:“作为报酬,我给你买包烟吧。”
家入硝子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下意识地开口了,“我已经戒烟了。”他的表情在有一刻停顿了下来,或许这个回答不是对方想要的,夏油杰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声音低低的,“戒烟挺好的,你也早就该戒了。
“对身体好。”
还没等家入硝子说些什么,就有电话打了过来,不是她的电话,而是夏油杰的,他简单地回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家入硝子从那几句中领会到了些许意味,她抿了下嘴问道:“你要走了吗?”
其实就算自己不问,她也知道这个答案,可是家入硝子其实有些话想对他说,但现在似乎不是个好时机,留给她的时间没有多少。
“抱歉,我需要先走一步了。”黑发青年点了点头,语气犹豫了下。
他还是说了声:“再见,硝子。”
当时家入硝子就想着,他告别的语气应该再坚决一点的。
女医师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在何时。她不自觉地想着,手指伸进白大褂的兜里,忍不住轻轻地摩挲着卷烟纸。
但最后她还是放下了那根烟,“算了,那要给我点烟的人走了。”
家入硝子到最后想说出口的话都缩短成了一个问题,但现在依旧只能是不了了之。
——还会再见吗,我年轻的友人?】
“哇哦。”五条悟感叹出声。从后半段开始,他们一众都保持着无声,也许是摆在面前的事实让在场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出乎意料。女医师无意中透露的心声令高专众人陷入了怀疑与推理中,这轮影片到最后的发展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为什么她会用反转术式帮一个十恶不赦的诅咒师,为什么夏油杰会提出用香烟用来做报酬。
因为,他们是友人。
或者说曾经是。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无论是高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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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还是老一辈的人都一时无法接受,前面的一些细节现在终于被证实了答案——夏油杰是前咒术师,也是前东京高专的学生——这一点从他与家入硝子交好就可以看得出来,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色彩,多少有点复杂。
无论是任何人做出背叛这个行为,被背叛的人都不应该是像【家入硝子】这般相对平静的态度,他们的重逢单纯到好像就是阔别已久的故人相见,而不是一见面就眼红愤怒争吵指责。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彼此掩盖起来,只能让旁观者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出一二。
更何况,对方的身份、立场。家入硝子比其他人都要了解自己,对于夏油杰这种身份对立的存在,她向来是避之不及不愿添麻烦上身,而对方的举动若是伤害到无辜之人,她会排斥甚至厌恶这样的人,身为医生的她,更清楚生命的短暂、脆弱以及珍贵。
但隔壁女医师所表现出来的——就好像她无法、也不愿去记恨这个人,这太奇怪了。
“这倒是令我有点意外,你说呢,硝子?”被旁边的白发咒术师冷不丁地叫道,家入硝子慢了半拍才从思绪里回神,她对上的是苍天之瞳背后直视的打量,那里面是毫不避讳的探究欲。
“我不知道。”她的语气不善,不愿再与他视线相对,五条悟倒是不怎么在意,把对方前几秒眼里闪过的某种情绪收入眼中。
看来夏油杰这个存在对于他的同期来说并不一般,无论是哪一个,对于这个结论五条悟稍微有一点意外。毕竟好歹与家入硝子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或多或少了解对方的处事方式,可那两人间不动声色流露出的情感不是作假,真真实实地存在,并且一直在那里。
“友人”这个称号赋予的感情色彩太过厚重了,以及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学生们其实一直偷偷注意着镜子的背后,从这轮影片开始,安静,不,用凝重形容隔壁的气氛更合适,只有两人的座椅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的空荡,即使在这轮影片结束,二人中没一个开口,又像是不知从何处说起。
知晓过去的一切都会在这里再度重演,如磁带般循环播放。但是,当真真实实地看到自己参与进来的一幕,女医师的视线一直落在银幕上,嘴角抿着,没有转头看向自己的另一位友人,也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还会再见吗,我年轻的友人?
回想起这段记忆,【家入硝子】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孤零零的画面,他就那样站在那条街道上,仿佛只是从沉寂和死亡的深渊里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应该称呼他为犯罪小哥的。”她想笑,却只是扯了下嘴角,女医师想尽可能地保持平静,装作没有被触动多少的样子,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白发咒术师笑了,这让隔壁的人猜不懂他的心思,他似乎是想让气氛更轻快一点,仿佛一点都不在乎地开口,“可他就是。”
【家入硝子】摇了摇头,她轻轻地回复,“不,我是说,他成为诅咒师后,我们之间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时机不对,五条。”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女医师转过头来看向他,安静的目光中表达了她的未言之意,那里面流露出的有愧疚,有哀伤,有痛苦,但【五条悟】知道那并不是对他的,这是为了不在场的另一个人。
他张了张口,“我很抱歉,硝子。”不止因为这个。
最强咒术师的声音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家入硝子】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五条悟凑近想要辨认出隔壁自己的口型,但失败了,他伸出左手,掌心遮掩了几束昏暗的光,试图触碰那面单面镜,但在那之前,鲜红的警告就已经跳了出来。
【禁止触碰】
“五条。”面对夜蛾正道的沉声呼唤,五条悟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要把我们隔开呢?”他指了指对面,这个问题引起了学生们的一点骚动,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五条悟。
【为了不引起两个世界的时空混乱。】
对于系统给出的这个简言意骇的答案,五条悟没有再说什么,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好啦,安心看下一个影片吧。”
这倒是确认了之前家入硝子随口猜测的平行世界,女医师与夏油杰的关系不简单,那另一个自己呢?也会是那所谓的“友人”吗,或者更极端一点——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悟近乎理智地思考到,夏油杰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长相也就比自己差了一点,至于性格,想起对方极恶诅咒师的模样,倒也跟自己半斤八两。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他不经意地微微皱了下眉,能让女医师看得上眼的人的性格应该不会是他这样的,五条悟这点还是清楚的。还是说对方能欺骗得了她感情?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小。
他忍不住想,曾经的夏油杰是什么样的呢。应当不会是这副模样。
抬头便对上夜蛾正道严肃的眼神,五条悟只好做个手势闭上了嘴巴,夜蛾正道懒得再搭理他,这里面有一个他一直很注意的地方,眼里不禁露出凝重之意。根据影片透露的信息,在夏油杰叛逃后,这两个人估计几年里只碰见过两次面,这很容易解释,女医师作为辅助常年坐镇后方难得出门一趟。
但是作为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呢?
隔壁的【五条悟】不可能不知晓一些对方的踪迹,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实力无疑很强的盘星教教主却不足以对付最强咒术师,按照咒术总监部那群人的性格,他们是坚决不会放过夏油杰的。
咒术师,诅咒师,非术师,最强咒术师,极恶诅咒师,咒术总监部,这里面必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