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小欧猫着腰，像鬼魅一样溜到了褚余跟前，她仰起脸，堆满谄媚的笑，说：“褚老师，你买的股不错嘛。”


    “那当然，我从没看走眼过。”褚余双手抱在胸前，论投资她从未失手，挑选爱豆也跟投资一样，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盲目入手的。


    “但是吧……”小欧拖长了音调，轻轻“啧”了一声，“孟舟比起周彦还是差太多了。依我多年来追星的经验来看，按照周彦这势头，估计就这样一C到底了，初C即终C，没什么悬念。至于孟舟，虽然现在风头正盛，但估计好景不长，说不定一轮就淘汰了。”


    “你什么意思？”褚余皱了皱眉头。


    “就是提醒一下你，褚老师。”小欧笑道。


    褚余冷笑道：“周彦给你什么好处了？”


    小欧连忙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笑：“我一个小小场务哪有人把我放在眼里，我是实话实说罢了，嘿嘿。再说了，我想要的周彦也给不了。”小欧一边解释，一边偷偷观察着褚余的表情。


    “哦？”褚余没想到她的野心还不小，但她实在没兴趣了解一个小小场务的远大目标，她不想搭理对方，作势要走。


    “我想当出道爱豆的经纪人。”小欧搓了搓手，拦在褚余面前，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褚余冷哼一声，这小欧看上去像是早就谋划好的，故意在这等着她呢，褚余带着一丝嘲讽地笑意说道：“你可以当周彦的经纪人啊，你不是最看好他吗？”


    小欧摇头，“周彦有专业的经纪团队，看不上我这样的新人。”


    “所以你就来找我？你是想借我靠近孟舟？”褚余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留有体面，她抿着嘴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其实我一开始看中的另有其人，但孟舟这次初舞台还不错，让人没法不注意到他。”小欧依旧笑着，继续道，“褚老师，我知道，你是孟舟的金主，孟舟将来的经纪人你应该说了算。我就是想借此机会跟你毛遂自荐一下，如果你赏脸用了我，我愿意帮孟舟坐上C位。”


    褚余听完只觉得好笑，不就是自作聪明，想利用她上位吗，她对这种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说孟舟会一轮游，现在又腆着脸换了副说辞，实在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她冷冷道：“不必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褚老师！你相信我，有我在，孟舟一定能坐上C位的。”小欧紧紧握上褚余的胳膊。


    褚余皱着眉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让她松开，不愿再说一句话，径直走开了。


    *


    结束了初舞台的录制后，练习生们被带到了基地最东边的宿舍区。


    宿舍区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座豪华的独栋小别墅，上边写着A，别墅后方依次排列着3栋公寓，分别是B、C、D。


    “宿舍也按等级划分吗？”身上贴着D的练习生抱怨道，“一样大的公寓，我们这么多人不得挤死。”


    “谁让你是D呢，有本事去A啊！”身上贴着B的练习生酸溜溜地望着A栋大别墅。


    “那周彦住哪？”有人问道，“没看到TheOne在哪。”


    “没听说吗，TheOne可以随便选啊，想去哪就去哪。”


    周彦从摆渡车上跳下来，扫视一圈，朝A栋别墅走过去。几个练习生殷勤地围上去搭话，跟在周彦屁股后边浩浩荡荡地走到A栋里去。


    孟舟拖着行李箱下车，前几次都没住过A栋，这次就这么轻易地住上了，心情有些微妙。他慢悠悠地走在去往别墅的路上，抢宿舍什么的他不太在乎，有个能住的地儿他就满足了。


    “孟舟？”一个身穿运动服的清秀小男孩跳到了孟舟面前，“你是叫孟舟吧？”


    孟舟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老熟人江辰，“上辈子”俩人做过室友，但现在已经是新的一辈子了，两人的室友情早就烟消云散，孟舟必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淡淡道：“你好。”


    “我喜欢你的初舞台，我们认识一下吧！”江辰伸出手，强行握住孟舟的手“你记得我的初舞台吗？我是那个solo的b-boy，全场年龄最小的练习生，我叫……”


    “江辰，我记得你。”孟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江辰刚刚说的这番话和第一次见他时说的一模一样，有意思的是，不管孟舟的初舞台表演什么，江辰都会说喜欢，可能这也是一种羁绊吧，但是这次孟舟被分到A栋，两人室友的情谊不能再续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A栋，孟舟挥了挥手，跟江辰告别道：“我先进去了，B栋在后边，我就不送你了。”


    江辰听到这话，嘴巴高高撅起，一脸不悦，道：“你还说你记得我！我明明也是A，你竟然以为我是B！你也太小看我了！”


    “啊？”孟舟傻了，他这次确实没看江辰的舞台，没想到他这次拿到了A，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哥俩竟然同时好起来了。


    突然一群人猛地从A栋别墅中涌了出来，把门口的孟舟和江辰挤得晕头转向，两人的行李箱在人群中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留下一些脏脏的印子，箱轮也磨坏了好几个。


    还有不少不知好歹的其他等级的练习生不断说着“彦神，我改天再来”“彦神，我们随时联系”之类的话。


    周彦双手插兜站在别墅二楼，冷冷地睥睨着楼下的众人，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孟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人显然是被周彦赶出来了，竟然还不屈不挠地上赶着跪舔，真是一群努力的NPC啊，孟舟自愧不如。


    江辰被挤得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周彦喊道：“周彦！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能不能管好你的人？”


    “我的人？他们可不是我的人。”周彦轻蔑地笑出了声，“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初舞台battle环节江辰也挑战了周彦，两人PK唱功，江辰惨败。


    一想起刚刚的惨败，江辰对周彦更恨得牙痒痒，他双手攥拳，狠狠瞪着周彦，“你别高兴得太早！”


    “哦？小不点要报仇吗？还是……”周彦的目光落在孟舟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要拜托你身边这位哥哥帮你报仇？”


    “是啊，你怕了吗，孟舟就是比你强一百倍！有本事你再跟他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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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一轮啊！”江辰借着孟舟的声势跟周彦叫板，但转头一看孟舟早就扛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江辰一个人在楼下瞎比划。


    “我看真正怕的另有其人吧。”周彦露出不屑的表情，阴阳怪气道，“哦对了，你们来晚了，只剩下一个房间了，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人睡一个房间了。不过不会委屈你们太久的，毕竟按照你们的实力，下一轮就淘汰了。”


    “你……”江辰的话还没说出口，周彦就扭头离开了，气得江辰扔下行李箱跑到二楼去跟他继续理论。


    一楼东侧走廊尽头还剩最后一间空房间101，旁边是杂物间和洗衣房，和其他练习生的房间都不挨着。


    孟舟搬着行李箱来到101门前，他放下行李箱去开门，却发现这门怎么都打不开，但没一过几秒，门就自己缓缓打开了，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孟舟你可算来了！”褚余迅速地把孟舟连同行李拉了进来。


    “褚余？”孟舟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怎么进来的？”


    “我……翻窗进来的。”褚余支支吾吾，其实她初舞台结束后就直接传送到了这个房间里，反锁了门，靠这招赶走了好几位练习生，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孟舟了。


    褚余看着眼前的孟舟，头发乱乱的，行李箱也脏脏的，她眉头一皱，本来要说正事，但现在全然忘了，“你又被人欺负了？”


    “没有啊。”孟舟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的模样。


    褚余盯着孟舟，她合理怀疑又是赵石那家伙来招惹孟舟了，当初真应该狠狠教训一下赵石，最好让他直接退赛。“孟舟，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的经纪人，我会罩着你的。”


    孟舟也盯着褚余，他还在想之前的问题，小陈就是褚余，但小陈和褚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角色，褚余保留了小陈的记忆是否就证明褚余和他一样，都是系统的漏洞？那褚余知不知道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事实呢？


    “褚余，小陈，你是我的粉丝，那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对吧？”孟舟试探地问，脑海中闪过第二次他被所有人当成疯子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战。


    “当然。”褚余毫不犹豫。


    孟舟咽了咽口水，“其实……”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敲门声传来，“孟舟！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孟舟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他无奈地看着褚余，褚余一脸疑惑。


    “是江辰。”孟舟叹了口气。


    褚余压低了嗓子：“他来干嘛？”


    “孟舟，快开门啊，周彦占了一个房间，我们俩只能睡一间了。”门外的江辰继续诉说着周彦的恶行。


    褚余还以为A组一人一间，没想到孟舟竟然要跟别人共享一间房，一件正事都还没说就被不速之客打扰了。


    而且要是被别人发现孟舟房间里藏着一个女生，那舆论还不得直接把孟舟淹死，别说出道了，当场被退赛也是有可能的。


    她看向东侧的窗户，还好当时选了一楼尽头这个房间，这下子是真的要翻窗了。


    “孟舟，去海边找我，9点之前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