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岁】


    熟悉的一切都回来了！


    【2岁】


    奥罗拉迫不及待地奔向哥谭孤儿院。


    无论是院长怀特太太还是负责照管她的护工胡迪小姐，都忍不住惊诧于这个“新人”对孤儿院莫名其妙的热情。


    【5岁】


    怀揣一沓报道蝙蝠侠初次现身的报纸，奥罗拉信心满满地敲响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给她开门的是老管家阿福……吗？


    奥罗拉仰起头，注视着眼前两鬓斑白、剃着寸头的中年人，迟疑道：“请问你是？”


    对方咂了砸嘴，勉强压着不耐烦的情绪，反问道：“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孩子。你来这找谁？”


    奥罗拉难得沉默了。


    完蛋，事先没做调查。她开始为自己的松懈感到后悔。


    “布鲁斯·韦恩，我有事要和这位先生聊聊，”不过至少她能确定蝙蝠侠的身份，为此，奥罗拉含蓄道，“有关，嗯，一只蝙蝠？”


    中年人的目光顿时犀利了起来。


    他把人带了进去。


    ——在这之后，奥罗拉得知，他的确是这条世界线上的阿福。中年人全名同样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只是他并非韦恩宅的祖传管家，而是托马斯·韦恩的好友，曾隶属于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在韦恩夫妇死后才作为管家接手了年幼布鲁斯的抚养权。


    “你是说，你来自各个不同的世界线？”


    在奥罗拉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后，年轻的、世界观尚且正常的布鲁斯勉强接受了这个新奇的概念。


    奥罗拉思索片刻：“可以这么理解。”


    一旁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的阿福则表达了他朴素的观点：“我看她是个小疯子。而相信她嘴里的话的你，布鲁斯，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哇，这个阿福可真暴躁。奥罗拉偷偷地想。


    好在布鲁斯早已习惯，对他的评价接受良好：“谢谢你的谨慎，阿福。但我相信她没说谎。”


    阿福冷嗤一声，而后低头看向奥罗拉：“收收你的表情，孩子。”


    “嗯？”


    奥罗拉摸了摸嘴角，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扬起了控制不住的微笑。


    【6岁】


    青涩的蝙蝠侠。


    对义警工作还很生疏、无论是推理能力还是其他方面都缺乏经验的蝙蝠侠。


    奥罗拉有点激动。


    因为她体验到了特别的养成乐趣。


    ——虽说目前她才是被养的那个。


    “无论是装备升级还是夜巡路线，所有后援工作尽管交给我，布鲁斯，”奥罗拉格外热情地保证道，“我会做好一切我应该做的！”


    正忙于搜查哥谭帮派信息的布鲁斯瞥她一眼，递过去一杯温牛奶：“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当个普通的小学生。”


    奥罗拉接过牛奶仰头喝下，撇了撇嘴。


    “我已经办好了入学手续，”资料收集结束，布鲁斯又转过头对她说，“下周你正式开始上学。”


    学校啊……


    奥罗拉有点恍惚。


    在大多数世界线，她要么接受“家庭教育”，要么干脆没有书读，很少真正走进校园，体验所谓正常的生活。


    毕竟对她来说，那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我……”


    没等奥罗拉开口，布鲁斯便走过来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缓和了语气：“奥尔，你连轴转了十数个世界，现在也该暂缓脚步，稍微休息一下了。”


    奥罗拉心有触动。


    “当然，最重要的是，韦恩家可不能出现一个文盲。”阿福幽幽地补充道。


    奥罗拉：“……”


    她郑重其事地强调：“我不是文盲！”


    单纯只计算知识量，她怎么也能拿七八个博士学位吧？


    阿福点头：“哦。”


    奥罗拉生了会闷气，而后很快把自己哄好：“知道了！我会去好好上学！”


    【7岁】


    总之，奥罗拉的小学生活如鱼得水。


    布鲁斯甚至有意将蝙蝠侠的工作从她的生活中排除在外，而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蝙蝠侠只在夜间行动。”


    “而这正是你的睡眠时间，别想着熬夜，奥尔。”


    【8岁】


    “哥谭没有阿卡姆疯人院？”


    奥罗拉对此十分诧异。


    阿福似乎想起什么，他瞥了布鲁斯一眼：“是的。这里只有哥谭精神病院。”


    布鲁斯也颔首，若有所思：“阿卡姆……”


    【9岁】


    布鲁斯告知了奥罗拉一段尘封的记忆。


    他的母亲玛莎，其姓氏并非其他世界线的凯恩，而是阿卡姆。


    ——没错，就是那个阿卡姆。


    据说阿卡姆家族拥有遗传性精神病，其祖宅阿卡姆庄园也遭受诅咒，会给庄园主人带来持续不断的厄运。


    当然，布鲁斯并不信邪。


    他第一个蝙蝠洞甚至就建在阿卡姆庄园地下。


    而他现在诉说这段往事，也是因为……


    “作为阿卡姆庄园唯一的继承人，我决定将它改建精神病院，”布鲁斯说道，“它将拯救那些精神遭受创伤、需要帮助的人，我不能任由那些人自生自灭。”


    “当然，”奥罗拉点头，“我支持你。”


    布鲁斯建立阿卡姆疯人院……不对，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很好，这很合适。


    “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些超级罪犯，除了企鹅人、谜语人、泥脸和……双面人，”布鲁斯顿了顿，接着说道，“其他的暂时还没出现。”


    闻言，奥罗拉都不由感叹：“这几位真是劳模啊。”


    布鲁斯点点头，又说：“精神病院建好后，我预计的第一位患者是双面人。”


    奥罗拉了然：“啊，哈维·丹特？”


    布鲁斯略带迟疑：“是也不是。”


    奥罗拉疑惑道：“嗯？”


    布鲁斯咳嗽一声：“这里的哈维有一个妹妹，杰西卡。而我和他们年少相识，直到后来哈维意外丧命，而杰西卡……”


    “她疯了？”


    “……差不多。”


    “并且你和她有过一段？”


    “……没错。”


    奥罗拉深吸一口气。


    “好吧，联想到猫女、塔利亚还有其他那些个反派，我真不该意外的。”她小声嘀咕道。


    【10岁】


    年轻、迷茫、孤独。


    以慈善拍卖会为主题的宴会上，作为哥谭首富的布鲁斯·韦恩携其养女出席。他率先发表了一通措辞苍白、几乎可以窥见其空空如也的脑袋的散漫言论后，便松了松领带，举起酒杯，接受了来自星球日报记者的采访。


    “韦恩集团热衷于慈善是因为……”


    “我有钱，就这样。”


    “对于慈善机构的审查……”


    “关我什么事？”


    “……”


    布鲁斯随意举了举杯，透过淡金色液体与玻璃杯折射的微光，他隐约窥见了名为克拉克·肯特的小记者的灵魂本质。


    回忆起奥罗拉对超人的称赞，布鲁斯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接触氪星人获取更多情报的好机会——比起其他世界线的资料，他更信任由自己亲手搜集到的信息。


    想到这里，他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更为夸张的微笑，眼角下垂，轻飘飘地说道：“不如我们聊点别的话题，嗯……肯？科迪？”


    “是克拉克·肯特，韦恩先生。”


    “好的、好的，”布鲁斯舌尖抵了抵牙，意味不明地开口道，“肯特先生。你瞧，这儿实在太吵了，不如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仔细谈谈？”


    和韦恩的聊天？


    这个机会实在不可多得。


    但克拉克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似乎很少接受专访，韦恩先生，为什么现在对星球日报这么友善？”


    “嗯……”


    布鲁斯视线下移，果断表示：“因为我女儿是星球日报的粉丝，作为父亲，我总该给孩子一个面子。”


    顺着他的视线，克拉克瞟过一直在安静吃甜点的奥罗拉，略带迟疑道：“奥罗拉小姐？”


    奥罗拉：“……”


    她点头：“对，我很喜欢你们的报道。”


    布鲁斯也挂上一个更甜蜜的笑容，亲昵地拍了拍奥罗拉的肩膀：“奥尔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她不会打扰到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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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好好聊些更有趣的话题……”


    “比如大都会那位红披风超人？”


    布鲁斯笑容满面地说道。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黑框眼镜下，闪过一丝隐藏得不是很好的尖锐目光。


    “那么祝我们聊得愉快，韦恩先生。”


    “当然。”


    见他们如今还在针锋相对，奥罗拉眼神涣散一瞬，不免回忆起上辈子那对再不能互相斗嘴的世界最佳搭档。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奥罗拉继续埋头解决下一份小蛋糕。


    【11岁】


    “听说了吗？隔壁大都会那个红披风又现身了！”


    “据说海滨城也出现了个绿家伙！”


    “还有那位神秘的女侠……”


    “那又怎样？哥谭有蝙蝠侠！”


    “蝙蝠侠？呃，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都市传说？你知道的，就像瘦长鬼影或是吸血鬼那种……”


    “蝙蝠侠是真的！我见过他！”


    ……


    最近一段时间，随着超级英雄们陆续现身，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讨论这些蒙面义警的浪潮，而奥罗拉身处的小学自然不能免俗。


    ——虽然大伙讨论到最后，话题总会绕回到蝙蝠侠身上。


    刚来到教室，同桌便戳了戳奥罗拉：“你这段时间有看过哥谭日报吗？”


    后者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


    “报纸上说有□□头目惨死在家中，而凶手是蝙蝠侠，”同桌哼了一声，“真是胡说八道！”


    后桌也探出脑袋，加入两人的话题：“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侠从不杀人！我妈妈说准是那些满脑肥肠的家伙看不惯蝙蝠侠，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同桌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吧？之前报纸不是还说过企鹅人的死亡是蝙蝠侠干的？啊哈！结果证明他们都是在胡编乱造！”①


    他们聊得越发火热，最后倒是奥罗拉咳嗽一声，打断了这番愈演愈烈的声讨。


    “小声点，”她说，“要上课了。”


    两人这才赶紧收声。


    放学后。


    回到家里，奥罗拉一人分饰两角，手舞足蹈地给布鲁斯演示同学们对蝙蝠侠的热心讨论。


    “……至少总会有人感谢蝙蝠侠。”


    最后，奥罗拉轻声说道。


    布鲁斯给她推过去一份舒芙蕾，而后沉默片刻，抿了抿嘴，似乎流露出了一点笑意：“……嗯，我明白。”


    【12岁】


    奥罗拉升入中学。


    同年，她终于正式加入了夜巡。


    “阿福。”


    正专心研究最新设备的中年人抬起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芭芭拉。”


    奥罗拉又看向拥有一头橘红色短发的年轻女人，得到了后者一个亲切的笑容。


    “鳄鱼人……不，韦伦。”


    在这条世界线上洗心革面、成为布鲁斯好友的前鳄鱼人友好地朝她挥了挥手。


    “褴褛人。”


    打扮得像个正统巫师的罗里·罗根沉默颔首。


    “猫女。”


    奥罗拉低头瞄了眼手里只拍摄到一个矫健背影的照片。


    “哦……提图斯。”


    抵不过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奥罗拉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蹭到她脚边的白色小狗。


    再加上作为韦恩企业高管，不论何时都兢兢业业为布鲁斯支援的卢修斯·福克斯，以及时任哥谭警局局长的戈登和他的手下兼搭档哈维·布洛克警长……


    还有迪克。


    刚加入蝙蝠家族不久的青少年理查德知道新朋友是在认人，于是一个倒挂金钟闪现到她面前，活力十足地说道：“你好，亡灵！”


    奥罗拉注视着面前皮肤黝黑、剃着奇怪发型的迪克，下意识闭了闭眼，随即沉稳地点点头：“你好，罗宾。”


    ……变化最大的人出现了。


    她忍不住又揉了把提图斯毛茸茸的脑袋寻求安慰。


    【14岁】


    小丑正式现身。


    奥罗拉如临大敌，骂骂咧咧地发了一阵疯。


    【15岁】


    奥罗拉意外被刀捅穿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