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对峙
作品:《囚她》 剑拔弩张。
许雅婷久久不说话,她就这样看着任怀远,企图通过斥责的目光来让他认错。
月娆心中惊诧,任怀远对于她的维护,她是意料之外,也算预料之中。
任怀远的性子,的确不受约束,在没有触犯任何人的前提下,他不喜欢别人伸手管他府内之事;他也不是很待见皇后娘娘。
可是她算不上很开心。
方才的谈话,她其实大多能明白;她也从未有过妄想。
她一直跪着,低头沉默。
季嬷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椒房殿内,落针可闻。
许雅婷算是看出来了,这件事发生的原因,在于她;任怀远也没有结束这个画面的打算,更不会搭建台阶来缓和局势。
她默默握紧了拳。
她终究还是先出声打破了沉默:“季嬷嬷,带月娆出去,本宫有事要和太子谈一谈。”
季嬷嬷领命,月娆自是顺势而为,跟着她出了椒房殿。
季嬷嬷方路过任怀远身侧时,他突然道:“等我。”
季嬷嬷听见了,月娆也听见了。任怀远既是对季嬷嬷施压,让她不要妄图动带月娆去别的地方的念头,更是明白,月娆在得了他的指示之后,也绝不会屈从别人的命令。
任怀远也是在默认许雅婷的行为,他也有话要和对方说。
椒房殿内,只剩下两人。
许雅婷斟酌片刻,先发制人道:“怀远,你可知母后为何要找月娆?”
任怀远说:“愿闻其详。”
“我最近常和各位夫人相聚,从她们那儿得了许多消息。你养了近侍,出入皆随身侧,宠爱有加……是我对你的关注少了些,才至于消息如此闭塞,竟连这点事都要别人告知。”
她先是致歉,以一副为了你好的姿态,放低了声音:“我这才召她问话,也是想多关心关心你。”
任怀远听着,许雅婷语重心长道:“怀远,你是太子,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家。你的一言一行,朝堂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若是娶妻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东宫尚无太子妃,你玩乐花心的名头倒先传了出来,你让那些肱骨老臣如何看你?”
“如何看我并不重要,我不需要顾及他们的感受。”任怀远似是笑了,他并不在乎,神色很认真,“我敬您是我母后。您贵为中宫之主,母仪天下,权势在手。隋王府,长安,这天下王土,您的手想伸多长,想怎样管,都没有关系。但东宫,不是您的鞭子可以驱策的地方。”
许雅婷窒息,她没想到任怀远会这样直接驳了她的颜面。任怀远从前还会顾及面子,愿意母慈子孝地顺奉她,今日不过是为了一个身份无足轻重的下人,直接动怒。
许雅婷掩饰般笑笑,缓解这紧张的气氛:“母后只是关心你。你是太子,还未娶妻,却和女子走得太近,这不合时宜。你要知道,东宫一日无太子妃,你若纳妾,便是对未来太子妃的轻视。母后只是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不要为了这样一个低贱的侍婢,坏了身份。”
“什么身份?”任怀远冷笑,“我可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纳妾?逛青楼?”
许雅婷扶着软椅的手用力捏紧,她扯了扯嘴角:“母后也是关心你。对于婚姻大事,你今已二十二,却还未定下来,自然是要诸般上心。这东宫总不能一直空下来。母后听了那些夫人的话,知她们对你存了偏见,这可怎么好?”
任怀远笑而不言,许雅婷憋着气,再次笑道,拿出皇上的名头:“怀远,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该成家了。”
这次谁都没说话。
良久,任怀远道:“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任怀远远鞠,便退下了。
许雅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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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月娆站在殿外等他,她和季嬷嬷站在一起,谁也不理谁,都翘首以盼地盯着殿内的方向。
月娆在担心任怀远,季嬷嬷自然是担心许雅婷。
方才那种局面,真是多说多错。
月娆心中焦灼,不知皇后会和任怀远说些什么。皇后交代她的那些话,至今仍犹在耳畔,不知道任怀远会不会问。
月娆看到任怀远从殿内出来,他脸色仍是阴沉,不过比刚才,已是有所缓和。
月娆和他对视,于是跟上去。
任怀远朝季嬷嬷道:“母后在找你。”
于是拉着月娆离开。
任怀安站在长廊上,看着月娆跟着任怀远离开。他就这样注视着,动也不动。
在回东宫的路上,任怀远不说话,月娆也不说话。她坐在车厢角落,马车一摇一晃,助长了双方的耐心。
月娆下了马车,晨风又驾车而去。任怀远在大理寺还有事情要做,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却也不能一直放着。
春桃在门口等她,见了她,自是迎上去。
“姑娘,您还好吗?”
月娆笑笑,摇头表示没事。其实皇后也没有跟她说什么重话,也没有什么威胁的话语。皇后娘娘只是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怀远不日将娶妻,八抬大轿迎娶太子妃入东宫。”
许雅婷笑了笑:“月姑娘,你是太子的近侍,自然知他的许多小习性。太子妃养在深闺,与太子从未见过,任是听些风言风语来了解太子,却总归还是空着的,到底落不了地。万一哪方面做不好,触怒了怀远,传出去,太子与太子妃不和,这也不好听,您说是不是?”
她笑得很和善,可在月娆听来,却是天崩地裂:“所以本宫想麻烦你,希望你能多多提点提点太子妃。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便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