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烟雾

作品:《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知黎,文荷不可能杀人!”秦姚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


    沈知黎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只这么一下,秦姚顿时觉得心里没底,缓缓松开手。


    “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感情颇深,”沈知黎眸中难掩厌恶:“你信她无可厚非,可怜我唯一的妹妹,谁来管管她的死活。”


    沈碧乔横死,秦姚也很难受。当天事发太过突然,即便是第一时间调动御医赶到郡王府都回天无术,死因更是模糊不清,无论他怎么问沈知黎,她都认定是当天下午文荷在郡王府对沈碧乔动了什么手脚。


    “既然人不在了,好歹能从身体上得到什么线索,”秦姚放缓语气:“我若不是信你,不会任你先把文荷带走再事后来细问。可我亏欠她属实……所以,如果不是她做的,不要冤了她。”


    他们相处如此之久,什么时候秦姚会跟她这般和风细雨地说话了,如今是为了谁?沈知黎微笑:“小侯爷真是情圣啊,若是你知道当日文荷为什么上郡王府来找我,可不是要心疼坏了?”


    秦姚眉峰紧蹙,拉住她:“沈知黎,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亏欠文荷没错,可自认识她以来,他心里从来就只有沈知黎一人!


    “因为我让她做妾,”沈知黎甩开他的手,厉声道:“秦锦年,我成全你们俩,你们倒好,她对我妹妹下毒手,那你呢?现在想要对我动手吗?”


    秦姚如遭雷击:“你提议纳妾?”


    沈知黎冷笑不已。


    她欲拂袖而去,秦姚果然从后面冲上来,紧紧抱住她,嗓子哑的厉害:“沈知黎,我只要你。”


    “别走,我知道是我犯浑了,”秦姚环过她腰,细碎的亲吻落在她耳畔:“我给她信物的时候年纪太小,连情窦初开都谈不上……十年过去,我从来没想起有这个人,又怎么会有感情。你以为我是为了她?”


    他叹了口气:“我是听见官民之中已经开始在议论你善妒武断,这才着急。”


    纵然心里对文荷有愧,可归根究底,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太把小时候的话当回事。既然知道他现在有了心爱的人,何必来自讨苦吃?


    沈知黎向来嘴硬心软,能面不改色地提出纳妾这种事,心底不知道对秦姚有多失望,他顾头不顾尾,光想着沈知黎的面子,怎地忽略了他年少有约这件事给她带来了多么深重的打击?


    “知黎,是我错了,”秦姚把人转过来,果然见到沈知黎气得眼泪打转,他心疼坏了,服软道:“好,人是她杀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的人手也借给你好不好?”


    默许了沈知黎的任性,秦姚摒弃为数不多的一点愧疚,伸手抹去她的泪水:“最不喜欢看见你哭。”


    拍开他的手,沈知黎不为所动:“为了哄人,小侯爷也真是肯下血本,连未婚妻都不要了。”


    秦姚无言,半晌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你要是还有几分信我,就展开看看,我的心早就掏给你了,没有第二颗。”


    沈知黎目光微动,直到秦姚有些失落地放开手,那封信将要落地时,她才从下方接住。


    笔墨已干,纸张微皱,明显是好几天前就写好的,沈知黎狐疑地展开,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行书写得端正锋利的笔迹:退婚书。


    ……


    “大人!”陆有申风驰电掣地赶了回来,好巧不巧,直接和平日最爱抢他风头的钱益才碰头。见他带了押了个女人回来,陆有申瘪瘪嘴:“钱副史又立功去了?”


    “陆副史啊,”钱益才满面春风:“看样子贼窝让您捉干净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邀功。”


    “是是是,”陆有申点头哈腰:“毕竟巡检司上上下下,只有钱副史最得人心,巧舌如簧,若是我们这等末流人马不上赶着,大人哪会想得起咱们啊。”


    钱益才笑叹:“陆副史可不要这么说……毕竟,我司人才众多,除了您难当重任之外,翘楚比比皆是,可不要推己及人啊。”


    陆有申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钱益才也不跟他废话,他还等着大理寺的人来收监,没等一会儿,少卿许仕泽果然到场,他下巴上青色胡茬稀稀拉拉的,表情十分严峻:“大理寺来押人。”


    钱益才堆起笑容,挥挥手,文荷便被送到大理寺的人手上:“许大人差事辛苦。”


    “不敢,有劳钱副史。”许仕泽颔首。


    地牢里的光线很微弱,文荷一路慢慢走来的时候,地上窜来窜去的动静像是老鼠。狱卒挂了锁之后就不管她了,她只能蜷在脏兮兮的稻草上发呆。


    不是没有料到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文荷从前想的都是如何成功抗旨回到秦姚身边,从未想象过,自己走到这一步,竟然要以别人的命作为代价。


    “碧乔……”低低的声音随着啜泣隐没在牢中,文荷埋在膝上哭得伤心:“你想替我求情,我却害了你吗?”


    事到如今,真凶是谁,即便是全然不知她离开郡王府后发生了什么的文荷也猜得到一二。总以为天底下只有她文荷的家中才会如此绝情,可沈知黎与沈碧乔相伴多年……姐妹情深至此,也会如此吗?


    也许沈碧乔该一直不知道那件事,如果仇视文荷能让她继续快乐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始终做她逍遥自在、敢爱敢恨的沈三小姐。


    爱女身死,一直在外的凤阳王也在一个阴雨天时回京。沈宴先是爱怜地任沈知黎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了一场,才提出要亲眼见一见文荷的要求。


    收押一个月以来,饭食都是粗劣到难以下咽的东西,牢中没有清水洁面,也没法换洗衣物,文荷看上去实在有些狼狈。乌云一样秀丽的长发打起了结,唯独那张沾了灰尘的脸依旧能瞧出几分秀致。


    初次见到这位尊贵至极的凤阳王,文荷紧张地发起了抖,沈宴原本沉怒的一张脸鄙夷起来:“就是你吗?”


    文荷干裂的唇翕动了一下,不知道第多少次向人做无用的解释:“我从来没害过沈三小姐。”


    看着沈宴嘴角略带嘲讽的笑,文荷低头一笑:“想来无论我说什么,王爷都没有听的打算,来找我,只可能是王爷想对我说什么了,请说吧。”


    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沈宴略感意外:“连求饶都不肯求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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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何料定本王不会再审审你。”


    还求什么?沈知黎需要她消失,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文荷没说话。


    沈宴也懒得跟文荷废话,尽管端着郡王的架子,不愿上去就撕破脸,可毕竟没了的是他疼爱多年的小女儿,心里的恨绝不是一两句话能消弭的。他轻轻拍了拍沈知黎的肩膀:“黎儿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我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沈知黎对他说道。


    沈宴出去后,沈知黎漠然看着文荷,有眼力的狱卒立刻上前将牢门打开。只见沈知黎面无表情地迈步进入牢中,忽然,她一把拎起文荷的领子右手高举起一封信:“看看吗?”


    文荷被她勒得说不出话,一张脸迅速浮起不正常的血色,待看清沈知黎拿着的那封信函,文荷只觉得心脏在一点点冰冷下来。


    看着她渐渐绝望的表情,沈知黎虚虚一笑:“这信早就写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到你家里。听说文大人当日就说过他要退亲,只是你始终不信,现在呢?”


    文荷闭上眼,将眼泪生生憋回去,努力抑制着发酸的眼眶:“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我不信……”


    “交代?可笑,他欠你什么交代,不过是年少的一句戏言,是你自己蠢!”沈知黎情绪激动起来,使劲摇晃着她:“你要地位,我同意让你过门了!是你心比天高只想当正妻,怎么,还要我给你做妹妹是吗?你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东西!”


    爆发的情绪之后,沈知黎把她像破布一样推倒在地。文荷手臂大腿一阵刺痛,很快隔着衣料渗出血,她紧紧咬唇:“你今天来,也是他知道的?”


    眼见文荷心心念念仍是秦姚,沈知黎高高在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残忍笑意:“不仅知道,你猜,这些连饭都要饿三顿给一顿勉强吊着你命的狱卒,是谁的人?”


    文荷轻咳几声:“我……不信。”


    她嘴上说着不信,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泪花,沈知黎抱胸冷笑:“这都是你自不量力的结果,我本来没想对你动手的,派了几个人,也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快些滚回去罢了,谁知道……你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真是每次都惹得我很生气。”


    “所以,你连妹妹都可以下手?”文荷抬头看着沈知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叫喊:“他只是被你蒙蔽了!要是知道真相,知道你连自己亲妹妹都伤害,他一定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提及沈碧乔,沈知黎面容微有异色,很快紧捏住文荷那张嘴,冰冷道:“还有力气叫喊,看来给你喂馊水剩饭还不够,应该嘱咐他们再拔掉你的舌头。”


    文荷艰难地转动着脑袋,写满气愤的眼睛染上一丝惊恐。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就算是血亲也不及有着一条心……一条心的才是姐妹,她有了第二条心,不能怪我。”沈知黎失神道。


    刚刚下手太重,文荷精疲力尽地伏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趴着,胸口急促喘息,宛若濒死。


    “杀了她吧,”走出地牢之前,沈知黎有些恹恹地吩咐两个狱卒:“结束的痛快些,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