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花神

作品:《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锦乐天府内,时令花木绕枝而绽,欣欣向荣,轻飘飘的白雾笼罩席间,好似仙宫云霄随风流转,席间设有锦绣团座,庭中有一碧玉琉璃树,通身晶莹剔透,垂下细碎玉叶枝条,树下则被凿开一座碧水清池,只见粼粼水光之上,有青红花瓣在池中漂浮,全然人间仙境。


    郑月一身雪缎罗裙,仙气飘飘的袖口别了支玉芙蓉,她并非寻常美貌女子,整个人从五官到气质展现出别样的娇艳,那股独属于豆蔻少女的青春气息,总在举手投足间吸引众人的目光。


    “燕京十六花之首,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话虽如此,花中魁首不是牡丹么?”


    “笨蛋,牡丹之类的可是燕王妃所用之物,燕京十六花评的尽是未出阁的女子,哪能僭越?”


    “燕王殿下还真是好眼光,刚刚还瞧着好几位花女,都是顶顶的好颜色。”


    夸耀之语,郑月平时听得多了去了,她指尖丹蔻轻轻拨弄这玉几上茶水,唇角微微勾起:“你们消息可属实?那姜瑶果真肯出门见人,如今前来赴宴?”


    “郑妹妹,这是真的,”腰间缀着白琉璃山茶的一位月白羽裙女子侧坐在郑月身边,是位民间美人苏颜,她生了一双清丽的柳叶眉:“那病秧子金贵得很,姜督军月前做准备时给她采买了许多头面首饰,大大小小的商铺都传开了。”


    “哦?我可没听说过哪家女子如此铺张浪费的,就算是官小姐也太嚣张了吧。”另一位鹅蛋脸的美丽姑娘瞧着年岁更大些,约有十八九岁,唤作乌玉墨,穿得是墨蓝色襟裙,颇有些冷美人的风致。


    “我不过好奇问问,”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郑月脸上笑意盈盈,不紧不慢地替二人各倒了盏酒:“同为世家女子,姜督军官位品级都要高人一筹,姜大小姐自然也不是咱们能随意攀附的,要客气相待才是。”


    “官位高低算什么,”苏颜家中无权无势,却也仗着容貌过得颇为滋润,早已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等事情:“花神宴不论门第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相比之下,乌玉墨显然比她稳重点没有擅自评判,眉宇却也有些不屑。


    这种名利场上交涉的女子,虽年年或有新人,但始终如鱼得水的便只有几家门户,此三人便是燕京十六花中地位最稳的三人,又只有郑月年纪最小,身份高贵,免不了众星捧月。


    “郑妹妹今年与齐司正恐怕要定下来了吧?”抱怨几句后,苏颜笑嘻嘻道:“我可是听说了,齐大人已经上郑府求亲不下三次了,前两次都以郑妹妹年纪尚小推拒了,如今这次……”


    “苏姐姐别打趣,”提到这个,郑月顿时面上飞霞:“还没定下来呢,爹娘自有他们的顾虑。”


    “要我说,莫说燕京之中,就算算上开封,也再难找到齐大人这样容貌品行上佳的夫婿,”苏颜憧憬道:“毕竟世家大族之间,哪家不是人丁兴旺,兄弟姐妹关系庞杂,许多少年公子能不能有所作为还难说,齐大人却已经是当朝正四品官员,又是独子,早早自立门户,如此贤夫,旁人就是在月老面前磕破脑袋也求不来。”


    “苏姐姐再这么口无遮拦,等下我可要灌你酒了!”郑月假意娇羞道。


    今年进京的才子佳人似乎格外多,三人到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存在,很快就顺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瞧见许多生面孔。平心而论,有资格赴宴的无一不是气质出众的年轻人,只是见过齐思诚这样好相貌的世家子后,郑月明显只是匆匆在他们脸上蜻蜓点水那般掠过就不感兴趣了。


    拖了那么久,眼下的确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郑月轻轻把着玉扇遮面,只露出一双明眸,思绪恰如缥缈白雾萦绕在面前碧水清池之侧,今年或许可以再在燕王面前露一露脸,定下婚事,胃口吊的太久反而不妙。


    回神片刻,郑月目光慢慢收回聚焦,却听见乌玉墨低低地惊呼一声,酒盏砰地一声滑落四碎,发出清脆落响,向来冷静自持的她此刻声调都有些变了:“那……那是谁?”


    “啊!乌姐姐你这么不小心,谁啊……”苏颜裙摆沾了酒,白裙最是难浣洗,她正有些气恼时,抬头便对上伏子絮一双清冷凤眼,一时间也是屏住呼吸。


    郑月何尝不是瞪大眼睛忘了言语,胸口急剧加速的心跳同时出卖了三人,事实上不止她们——近乎整个花神宴前来赴宴的人,男男女女皆有,不约而同地望向少年天师的方向。


    伏子絮的美貌浑然天成,全然不是精雕细琢开凿而出,目之所及时,好似窥见昆山玉碎,浮云冰雪一般奇景。


    这情况尚在意料之中,伏清玄颇有些哭笑不得,从小到大伏子絮这张脸招惹了多少桃花他最清楚不过。眼下说着要低调行事,这心思剔透却单纯的师弟却藏不住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这位仁兄,”见他相貌惊人,一位文绉绉书生模样的青年忍不住上前攀谈:“好风采,不知这位兄弟姓甚名谁,可赏脸喝几杯?”


    “多谢兄才美意,堂弟性格孤僻,不喜结交。”伏清玄及时上来打了个圆场,含笑道:“开封伏氏二人,见过兄台。”


    那青年咽了咽口水,仍满是艳羡地看着伏子絮,心知此人不知有多少艳福,自己身份寒微,结交不成也是常有的事:“叨扰两位伏公子了,这位伏兄的相貌……真、真乃小人生平仅见。”


    伏清玄笑着同他继续交谈几句后,将这招人的师弟引到一处偏僻角落落座,然而在哪里坐下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谁,余光或多或少都在偷偷往那边瞥。


    开封人士,姓伏……苏颜挖空心思地想着他应该是何等门第,再次偷偷看过去时,正好被郑月捕捉到。郑三小姐染了丹蔻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背,生出一丝让人战栗的疼痛:“如此美貌仙郎,苏姐姐也喜欢吗?”


    她话里是笑着的,苏颜却莫名有些恐惧那个“也”字,结结巴巴道:“也、也不是,就是想知道他什么来头,怎么这般与人抢风头?”


    一向在花神宴上最吸睛的都是郑月,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抢风头,可那欺霜赛雪的美貌任谁也忍不住多看。郑月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才不至于过于失态,故作矜持道:“不错,我此次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苏颜张大了嘴,脸色十分焦急地看向乌玉墨,意在求助。


    想当初,第一眼看中齐思诚的分明是乌玉墨,那时迟来的郑月也正是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齐思诚,从若有若无的引诱到一杯桃花酒下肚后推心置腹,齐思诚被郑月迷的神魂颠倒之前,郑月也是摆出一副这样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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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清高的姿态,笑言道要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如此倨傲。


    本来她们就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哪里能跟郑月抢人,乌玉墨眼里讽刺苏颜自不量力,不作回应,心里却隐隐有种直觉:这人跟别人似乎大不一样,还真不一定瞧得上郑月。


    落座于一方玉座银树之下,伏子絮盯着盏中清酒,脑内顿时浮现出一点不太美好的回忆,执起酒杯将其泼撒出去,拽出一道长长的水迹。


    寻遍绣春楼也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他觉察出的异常总有滴水不漏的理由,在他暂时放弃追寻时,她却又恰逢其分地出现在繁华深处,言笑晏晏。


    鬓边玉兰也是红色,这怀中蝶盏也属赤褚,此女谎话连篇,巧言令色,不该掉以轻心。


    收敛心神,此时花神宴几乎已经高朋满座,伏清玄正在和几位有意攀谈的俊秀公子聊得有来有回,他刚刚洒了酒,味道难免呛人。伏子絮起身欲走开片刻,就觉得衣袖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


    凤目微敛,对上一张如花娇艳的面容,郑月表情坦然,手里抱着一小小银壶,朝他一笑:“凤仙酒不合口味?要不要尝尝这个?”


    她柔白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红,将怀中抱着的酒壶大大方方递到他面前,没有揭开便能闻见里头清冽的酒香,绝非凡品。


    郑月一双明媚的眼睛含了情是极美的,来人往往与她对视一眼,再端着架子的男子也在那份稚气未脱的娇媚之下败下阵来。然而伏子絮却冷冷地撇过脸:“我不喝酒。”


    郑月微愣,却不气馁,转到伏子絮面前微微贴近他,表情娇俏:“谁非要你喝酒了?我邀你陪我,真是木头。”


    可伏子絮仍然没有一点要脸红的意思,听见这个无理的要求,他抬了抬眼,目光有了几分冷意:“你?有什么资格够我陪吗?”


    如此不客气的话,即使是做好心理准备的郑月也惊得微微张唇。


    “居然快没座了!”攸竹哀嚎道。


    半路人多,开始有些拥堵,陈文荷抵达时,只有几处偏僻角落尚且无人,一眼看过去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子佳人。


    “坐哪里都一样。”陈文荷选了个侧门进来,一时没有太多人看见,这也省得她花时间应付,扫视了下周围,目光落到一处绿柳之下的石桌,看上去相当不起眼:“我们去那边就行。”


    “啊?可我今天给小姐打扮得这么好看……”那柳条都快垂成一面帐子了,要是有人坐进去,非得把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攸竹继续哭丧着脸。


    陈文荷发话了,鹤心自然第一个动,他上前开了路,梨霜便也立马跟了上去。正在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穿过大半个华庭,再走一段便要落座时,伏子絮忽然察觉到什么,在二人擦肩而过时,回身紧紧攥住陈文荷的手腕。


    “?”


    他面前还站着个貌美动人的姑娘,那姑娘表情震惊到无以复加,陈文荷同样面有讶色,摇了摇自己手腕示意他放开:“你……做什么?”


    “陪我喝酒。”伏子絮面无表情地直接照搬郑月方才糊弄他的借口。


    “哪来的酒?”陈文荷满脸无辜地看他一眼。


    沉默片刻,伏子絮背对着郑月,头也不回,却反手将她手里那银壶抽走,默默递到陈文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