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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婚后失控[先婚后爱]》 第71章 第71章通宵视频【加更】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到达大厅里,惠希文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近二十个小时的行程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眼睛干涩得像是被撒了一把沙子。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五点四十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屏幕上跳动着徐闻陈的名字。
“到了吗?”他的声音穿过大洋彼岸传来,低沉而清晰。
“嗯,刚下飞机。”惠希文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你那边几点?”
“早上六点多。”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沙哑。
“起这么早?”
“我一晚上没睡。”
惠希文脚步微顿:“我不在你睡不着吗?”
“嗯。“他回答得干脆,又补充道:“还有,我担心你。”
“放心,我现在已经安全到达了。”惠希文嘴角不自觉上扬,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
“希朗来接你了吗?”徐闻陈问道。
他话音刚落,惠希文就听见一声清亮的:“姐姐!”
她回头,看见惠希朗正在不远处挥手。两年不见,弟弟又长高了,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和束脚卫裤,高挑帅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这里!”惠希文朝弟弟挥挥手,又对电话那头说:“我看到希朗了,先挂了哈,晚点再给你发消息。”
“好。”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不舍,“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惠希朗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姐姐。”他接过她的行李箱,“路上顺利吗?”
“还行,就是睡不着。”惠希文打量着弟弟,“你好像又长高了?”
惠希朗推着行李车往外走,“爸妈怎么样?”
“都挺好的,”惠希文跟上他的脚步,“妈让我给你带了辣椒酱,刘姨做的。”
惠希朗眼睛一亮:“真的?我真的太怀念了。学校食堂的菜简直是对味蕾的折磨。”
停车场里,惠希朗帮惠希文把行李放进车子后备箱。车子驶出停车场时,他说道:“姐夫有提前跟我联系,上东区的别墅我已安排人打扫干净,你直接就可以入住。”
“你不跟我一起住吗?”惠希文系好安全带,转头问道。
“姐姐,我交了女朋友,可能……不太方便。”
“什么?”惠希文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哦,”惠希朗目视前方,语气稀松平常,“经常换,每一个都跟你说太麻烦。”
“希朗!”惠希文震惊地看着弟弟,“你怎么能乱搞男女关系!”
“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惠希朗无辜地眨眨眼,“每段感情我都是很认真的。”
“你谈了多少女朋友了?”
惠希朗思考了一下:“五六七八九十……个吧……”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你太花心了!”
“姐姐,现在不谈,更待何时?”惠希朗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空调出风口,“等回国后,你觉得爸妈还会让我自由恋爱吗?”
惠希文突然语塞。她想起自己和徐闻陈的联姻,虽然现在两人相爱,但不可否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利益。他们的婚姻并不自由……
“那你也不能游戏人间啊,”她放软了语气,“以后碰到你真正喜欢的姑娘,你会后悔的。”
“我的每任女朋友都是我喜欢的姑娘,”惠希朗不以为然,“我错过了她们,我才会后悔。”
“不行,你必须搬来跟我住!”惠希文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看你继续这样下去。”
“不要啊,姐姐!”惠希朗哀嚎一声,“你怎么一来就开始管我。”
“我这是为你好。”
“你这哪里是为我好,“惠希朗撇嘴,“你这分明是自己没谈过恋爱,也不让我谈。”
惠希文被噎住,随即拿出姐姐的威信来,“事情就这么定了,抗议无效。”
“唉,”惠希朗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
惠希文看着弟弟的侧脸,突然意识到那个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等等我”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有自己想法的男人。
“希朗,“她轻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惠希朗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过一座桥,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我知道,”惠希朗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有些路,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对错。”
惠希文望着弟弟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轮廓,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她真正担心的,不是弟弟的花心,而是害怕他在感情里受伤。
“好吧,允许你周末不回家。”她妥协了,“而且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和那些女孩。”
惠希朗嘴角微微上扬:“遵命,姐姐大人。”
车子驶入上东区,街道两旁的建筑逐渐变得典雅起来。
最后停在一排联排别墅前。惠希朗熄了火,转头看她:“到了,姐姐。”
惠希文看着眼前这栋将成为她新家的建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而那个总是能让她安心的人,此刻正在地球的另一端。
“发什么呆呢?”惠希朗已经下车,从后备箱取出她的行李。
“没什么,“惠希文推开车门,“只是在想,国外的月亮是不是和国内的一样圆。”
惠希朗挑眉:“放心,绝对一样圆。不过你要是想家了,我随时可以当你的月亮。”
惠希文忍不住笑了,弟弟已经提着行李走上台阶。他输入门禁密码,橡木大门无声滑
开。
“饿了吧?”惠希朗把行李箱立在玄关,“东西等会再收拾,我们先去吃饭。”
“好啊,你推荐地方。“惠希文跟着走进门厅。
惠希朗想了想:“附近有家不错的法餐小馆,主厨是巴黎来的,先垫垫肚子?”
惠希文点点头:“行,反正现在也懒得跑远了。”
十多分钟后,他们坐在一家温馨的法式小馆里。惠希文翻着菜单,“油封鸭腿、焗蜗牛、奶油焗土豆……看起来和国内的法餐差不多。”
惠希朗给她倒了杯红酒:“纽约的法餐更传统,国内很多是改良过的。”
惠希文每道菜都尝了一点,不能说不好吃,但是确实不太习惯,惠希文吃的不多,就放下筷子:“我还是更习惯国内的味道。”
“理解,”惠希朗点点头,“我刚来时也不适应。不过十五号之后就好了,姐夫专门从国内请了厨师来。”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惠希文有些惊讶。
“嗯,上周通电话时提到的。”惠希朗看了看表,“要不要再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在附近的超市里,惠希文仔细挑选着洗漱用品。
“这个牌子的洗发水比较温和,”惠希朗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我女朋友……呃,前女友们都说好用。”
惠希文:“……”
回到别墅已是晚上九点。惠希朗帮她把行李搬进主卧:“我明天再来搬东西,今晚你先好好休息。”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惠希文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有些担心。
“姐姐,我是男生,”惠希朗无奈地笑了,“倒是你,记得锁好门窗。安保系统我已经设置好了,有任何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知道了,路上小心。”
随着汽车引擎声远去,别墅陷入沉寂。惠希文洗漱完毕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差加上新环境的不适应,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孤单。
犹豫片刻,她给徐闻陈发消息:“我有点不习惯这里。”
很快,视频邀请的提示音响起。接通后,徐闻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
“怎么了?”他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带着熟悉的温度。
“就是……有点想家。”惠希文把手机靠在枕头上,“晚上吃的法餐,和国内不太一样,我不习惯。”
徐闻陈轻笑出声:“饮食差异很正常。再坚持几天,厨师十五号就到。”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惠希文惊讶地问。
“上个月就联系好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你肯定会吃不惯。”
这个细心的安排让惠希文心头一暖:“谢谢……不过现在最不习惯的是,这里太大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希朗没和你一起住?”徐闻陈询问道,“三楼给他准备了房间。”
“他说今天要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才搬过来。”惠希文解释道。
“我给你签了家政服务,原本是不住家的,要不家里留个管家?”
惠希文摇摇头:“算了,我开始上课后,呆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少,而且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等希朗搬过来就好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事情就跟我说。”徐闻陈的声音很温柔。
惠希文突然想起什么:“倒真的有件事想跟你分享。”
“什么?”
“希朗变化好大,变成花心大萝卜了,交了好多女朋友。”惠希文的声音透着几分惆怅。
徐闻陈轻咳一声:“年轻人多交往几个也正常……”
“你居然帮他说话?”惠希文瞪大眼睛,“他这样对感情不认真,以后怎么……”
“我的意思是,”徐闻陈立马意识到话题正在变危险,赶紧改口,“他需要正确的引导。你是他姐姐,可以好好和他谈谈。”
惠希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聊着琐事,徐闻陈偶尔忙工作,惠希文就默契地保持安静,时间不知不觉十一点多了,惠希文还是毫无睡意,但国内应该到午饭时间了。
“你是不是要吃午饭了?”她有些不舍地问。
“嗯,正打算过去。”徐闻陈看了眼时间。
“我不想挂……”她小声说。
“没事,我一直陪着你。”他柔声安慰。
“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我吃了午饭要午休,刚好陪你。”
两人就这样一直开着视频。于是徐氏集团的员工们就看到他们副总吃饭的时候还戴着耳机,偶尔对着手机屏幕说几句话,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惠希文终于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但还舍不得挂断。
“困了?”徐闻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着,眼皮越来越沉。
惠希文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醒来时,手机屏幕还亮着,视频聊天时间已经持续了十二个小时还未挂断。视频一片黑,但是语音通话还在。她试着喊了一声:“徐闻陈?”
对面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嗯?你睡醒了吗?”画面也重新显示出来,露出徐闻陈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滴着水。
惠希文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没挂电话”
“你害怕,所以一直陪着你。”他简单地说。
那一瞬间,惠希文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徐闻陈经常开会不看手机,今天却为了她开了一整天视频。她看着屏幕里那个陪了她整夜的男人,突然觉得六千英里的距离似乎也没那么遥远。
“快去休息吧,”她柔声说,“这边天亮了,我要起床了。”
“好,”他点点头,“有事随时联系。”
挂断视频后,惠希文走到窗前,看着阳光洒在陌生的街道上。虽然还有很多不适应,但知道有人在远方如此牵挂着自己,让她对新生活充满信心。
第72章 第72章随时联系
接下去几天,惠希文慢慢熟悉了纽约的生活节奏。
上东区的街道布局、附近的超市位置、开车线路图,这些原本陌生的信息逐渐印入脑海。
这天早晨,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惠希文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徐闻陈发来的三条未读消息:
“早安,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可能不方便及时回消息。”
“记得吃早餐。”
“想你。”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打字回复:“刚醒,今天要去学校参加MBA新生周活动。你应酬少喝点酒。”发完又补了个小猫打哈欠的表情包。
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惠希文拉开窗帘。楼下街道已有穿着正装的男女步履匆匆地走过,晨跑者的耳机线在阳光下反着银光。这个陌生的城市正在慢慢变得熟悉。
“姐姐,秦姨做了你爱的蟹粉小笼包!”惠希朗的声音混着食物香气从楼下传来,“我们得在八点前出发。”
“马上好!”她快速洗漱完毕,选了件藏青色的修身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又足够得体。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精神不错,黑眼圈比前几天淡了许多。
楼下餐厅里,秦姨正将冒着热气的蒸笼端上桌。“今天特意加了姜丝醋碟,”她笑着揭开笼盖,“知道小姐喜欢这么吃。”
惠希文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薄皮在筷尖微微颤动。轻轻咬破面皮,滚烫的汤汁立刻在舌尖绽放。“味道太正宗了,”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秦姨您太厉害了。”
“姐姐,你快点。”惠希朗已经解决掉三个,正往书包里塞笔记本,“听说今天Stern会分组做破冰游戏,你准备好没有……”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徐闻陈的视频请求弹了出来。接通后,屏幕那端的他穿着白色暗纹衬衣,背景是一片灰色建筑,看起来是某个会所。
“起床了吗?”他松了松领带,目光在她身后的餐厅扫过,“秦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惠希文将镜头转向蒸笼:“蟹粉小笼包,秦姨的手艺真不错。”接着问道:“你今晚不是有应酬?”
“中场休息。”徐闻陈揉了揉太阳穴,“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和希朗正在吃早餐,我们待会儿就去学校。”她将手机转向弟弟,“打个招呼?”
惠希朗凑过来挥了挥手:“姐夫晚上好!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徐闻陈点点头:“麻烦你了。”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惠希文身上,“第
一天别太紧张,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知道啦,你才是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惠希文关心说道,然后又叮嘱了一句:“还有,不准拈花惹草。”
“放心,今晚都是男士。”徐闻陈轻笑一声,接着把手机镜头转了一圈,“查过岗了,这下放心了?”
惠希文注意到弟弟在墙边做出发的手势,简短说道:“先不说了,我要去学校了。”
徐闻陈点点头:“空了再说。”临挂前又补充,“对了,Stern的教务主任Dr.Levin是我在沃顿的学长,有事可以找他。”
视频挂断后,惠希朗促狭地吹了声口哨。
她轻拍弟弟肩膀,抓起包出门。
纽约大学Stern商学院的建筑群在华盛顿广场周边铺开。哥特式的教学楼与现代玻璃幕墙交相辉映,穿着正装的学生三三两两站在喷泉旁交谈。惠希文在Kaufman管理中心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这座被评为“全美最美商学院”的砖红色建筑。
“MBA新生请到二楼报告厅签到!”戴着橙色臂章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引导。签到台前已经排起长队,各种口音的英语在空气中交织。
“Name?(姓名)”登记处的女士推了推眼镜。
“HuiXiwen,fromChina.(来自中国)”惠希文递上录取通知书。
“WeetoStern!(欢迎来到Stern)”对方递来一个厚重的资料袋,“Heresyournametag,scheduleandgroupassignment.(这是你的名牌、课程表和分组信息)Orientationstartsat9sharp.(迎新活动九点准时开始)”
报告厅里,近三百名新生按指定区域就座。惠希文找到标有“GroupD”的座位区,几个同学已经热络地聊起来。她刚坐下,身旁金发女生就伸出手:“Hi!ImJessicafromChicago.Youare(嗨!我是芝加哥来的杰西卡,你是?)\”
“Grace,fromChina.”她微笑着握手,注意到对方胸牌上印着“InvestmentBankingTrack(投行方向)”。
灯光忽然暗下来,舞台中央的投影亮起\“SternLeadership”的字样。一位银发教授走上讲台:\“Goodmorning,futurebusinessleaders!ImDeanHenry(早上好,未来的商业领袖们!我是亨利院长)”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学院领导轮番介绍Stern的特色课程、全球实践项目和校友资源。惠希文在手册上记下重点:每周三的CEO讲座、秋季的SiliconValleyTrek、还有与LVMH集团合作的奢侈品管理项目。
“Nowpleaseproceedtoassignedclassroomsforice-breakingactivities!(现在请各组前往指定教室进行破冰活动)”主持人宣布道。
GroupD被带到一间环形会议室。facilitator是位戴方框眼镜的二年级MBA:“FirstgameisTwoTruthsandaLie‘。(第一个游戏叫’两个真相一个谎言‘)Eachsharesthreestatementsaboutyourself,oneisfalse.(每人分享三个关于自己的陈述,其中一个是假的)”
轮到惠希文时,她清了清嗓子:“First,IoncemetWarrenBuffettatacharityauction.(第一,我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沃伦巴菲特)Second,IcansolveaRubiksCubeinunder2minutes.(第二,我能在两分钟内还原魔方)Third,myfiancéisacorporateM&Amanager.(第三,我未婚夫是企业并购经理)”
“Definitelythethirdoneisfake!(肯定是第三个假的)”一个印度男生大笑,“Nofinanceguyhastimeforrelationships!(搞金融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Actually(其实)”惠希文狡黠地眨眨眼,“IveneveractuallymetWarrenBuffett.(我根本没见过巴菲特)”
全场哄笑中,Jessica凑过来小声问:“SeriouslyYourfiancédoesM&A(真的?你未婚夫做并购?)”
“Hesleadingamediaconglomerateacquisitionbackhome.(他正在主导一个媒体集团的收购案)”惠希文轻声回答,突然意识到徐闻陈的职业在华尔街语境下听起来多么令人印象深刻。
午休时,新生们聚在中庭享用冷餐。惠希文和组员们交换着背景信息:前麦肯锡顾问、科技公司产品经理、甚至还有位退役海军军官。当被问及职业背景时,她想了想,回答道:“Imafashionbloggerwithover10millionfollowers.(我是一名时尚博主,有超过一千万粉丝)”
“Amazing!(太惊人了!)”来自挪威的组员Olav突然插话,“Myentirecountryhaslessthan10millionpeople!(我的国家人口都不足一千万)”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下午的案例研讨会上,教授抛出一个虚拟并购案让各组讨论。当同学们开始讨论EBITDA倍数和自由现金流时,惠希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金融知识有多匮乏。她咬着笔帽,看着组员们在白板上写满公式,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Grace,whatdoyouthinkaboutthevaluationapproach(格蕾丝,你觉得这个估值方法怎么样?)”印度男生突然问道。
“IIneedmoretimetounderstandthenumbers.(我我需要更多时间理解这些数据)”她窘迫地承认,脸颊发烫。组员们友善地点点头,继续讨论,但惠希文暗自握紧了拳头——她必须尽快补上这些知识。
傍晚六点,Orientation第一天结束。惠希文站在Stern的拱门下等弟弟。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正打算拨通电话时,忽然听到一阵笑闹声从广场方向传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惠希朗被五六个打扮时髦的女生簇拥着走来。夕阳下,他穿着浅色休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正侧头倾听一个金发女孩说话,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女生们像众星拱月般围着他。
“姐姐!”惠希朗突然看见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接过她的包。女生们的目光立刻齐刷刷聚焦到惠希文身上,带着好奇和一丝微妙的敌意。
“这是我姐姐Grace,Stern的新晋MBA学生。”惠希朗用流利的英语介绍,转头又对她眨眨眼,“她们都是我的同学。”
“HiGrace!”女生们异口同声地打招呼,态度变得热情,其中一个红发女孩大胆上前半步:“我们正要去Wes
tVillage新开的意大利餐厅,要一起吗?”
惠希文刚要婉拒,惠希朗已经揽住她的肩膀:“改天吧,宝贝们。今天得送我姐姐回家。”说着朝女生们挥挥手,“明天见,作业记得发我邮箱。”
惠希文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自己的弟弟有多受女孩子欢迎。
等走出二十米远,惠希文终于忍不住:“你管谁都叫宝贝?”
“礼貌性称呼而已。”惠希朗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扔进嘴里,动作潇洒又随意。
转过拐角,一辆哑光黑的迈凯伦P1静静蛰伏。
三个穿着热裤的女生正围着车子自拍,见到惠希朗立刻欢呼起来。
他随手将车钥匙抛起又接住,金属撞击声里夹杂着女孩们的尖叫。
“Heyhandsome!”红发女生大胆地吹了个口哨。
惠希朗勾起嘴角,突然伸手将惠希文往前轻轻一推:“Sorryladies,今天要送我姐姐回家。”
惠希文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坐在低矮的跑车座椅上,惠希文看着窗外频频回头的路人,突然理解了那些女生热切的目光。当引擎发出低沉轰鸣时,她默默决定:明天就自己开车。
第73章 第73章神魂颠倒【加更】
接下来的几周,惠希文逐渐适应了纽约的生活节奏。
课程比她想象的更难,但也更有趣。她每天穿梭于校园和图书馆,全身心投入学习中。
《财务会计》课上,教授正在讲解现金流量表的编制逻辑。惠希文快速记着笔记,三周前这些会计科目对她而言还如同天书,现在她已经能理解折旧对经营性现金流的影响。
“Grace,去Kaufman学习室吗?”课后,Jessica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和书本问她。
惠希文点点头,将笔记本电脑塞进托特包。这已经成为她们的固定行程——下午课程结束后直奔学习室,在落地窗前占据两个位置,一直学习到傍晚。
学习室的玻璃白板前,惠希文正用马克笔梳理着当天案例的财务比率分析。她反复对照教材中营运资本周转率的计算公式,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数字。
“教授似乎没有布置这个作业?”Jessica注意到她正在分析一份中文财报摘要。
惠希文笔尖顿了一下,轻声道:“这是我未婚夫正在收购的公司案例。”
“哇哦!”Jessica声音有几分惊讶,“所以你这是…夫唱妇随?”
“不全是。”惠希文转着笔,她抿了抿嘴唇,“刚开始是不想每次他谈起工作时,我只能说‘听起来好难’。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企业并购其实很有意思。”
就在前几天,中国金融监管部门发布了联合调查报告。经过缜密核查,广都传媒对徐氏集团的三项指控均被认定不成立。
徐氏集团危机解除,广都传媒却突然被曝出系统性财务欺诈——广都通过阴阳合同逃税,同时克扣艺人分成。
晚上十一点多,惠希文复习并预习完毕,浏览国内的新闻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广都传媒的新闻。她最近刚好在学企业风险管理,不自觉就开始思考这对收购会造成那些影响,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徐闻陈发来一条消息:“睡了吗?今天开了一上午会,刚忙完。”
她快速回道:“还没。”犹豫片刻,干脆拨通了视频请求。
视频很快被接起,徐闻陈问道:“还在学习吗?”
“刚结束,在看国内新闻。”惠希文将手机放到支架上,“我看广都传媒被曝出财务问题,今天正好学了系统性风险,在想对你们的收购会有什么影响。”
徐闻陈唇角微扬:“说说看你的想法。”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每次他当导师时就会露出这种鼓励性的微笑。
惠希文翻开笔记本,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首先,二级市场举牌收购最大的风险就是信息不对称。现在曝出财务造假,说明广都披露的财报数据不可靠,你们原先的估值模型需要全面修正。”
“没错。”徐闻陈肯定地点点头,“还有呢?”
“其次……”惠希文翻看着新闻,“阴阳合同涉及近三年60%的艺人合约,这意味着他们主营业务收入的真实性存疑。根据今天学的风险传导理论……”
徐闻陈突然打断她:“等等,你刚才说风险传导理论?”他看上去有点惊讶,“这是二年级选修课内容。”
“我提前借了教材。”惠希文耳根发热,急忙转回正题,“总之,这种情况下应该重新评估收购必要性,或者……“她顿了顿,“趁机压低报价?”
“聪明的姑娘。”徐闻陈轻笑出声,“今天我们已经下调了收购报价,正好抵消财务风险溢价。”
惠希文突然想到什么:“但我们已经持有20%的流通股,股价暴跌不是会造成浮亏吗?”
“很好的问题。”徐闻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们早在建仓时就买了对应的看跌期权,今天这部分头寸盈利正好覆盖持股损失。”
惠希文突然福至心灵:“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动态对冲策略?”
“你连这个都还记得。”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惊讶,“看来我们希文真要变成并购专家了。”
惠希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接下来你们会……?”
“加速收购。”徐闻陈接过话头,“财务丑闻让广都的中小股东恐慌性抛售,正是增持良机。”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个策略有个关键前提……”
“需要监管部门认可你们的资金来源。”惠希文脱口而出,“以免再被调查。”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
“怎么了?”惠希文疑惑地问。
“没什么。”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小未婚妻已经能和我讨论收购案了。”
惠希文脸颊发热,小声说道:“离不开徐老师耐心指导……”
“我很高兴。”徐闻陈直视镜头,目光专注得令人心跳加速:“真的。”
“嗯……我也很开心。”惠希文嘴角跟着上扬,“感觉离你的世界更近了一点。”
“这只是开始。”他的眼神愈发温柔,“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做更多事。”
挂断视频后,惠希文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只是被动地听徐闻陈讲述工作,而是真正能够理解并参与讨论了。
纽约的留学生活风平浪静,国内资本市场却风起云涌。
随着广都传媒财务造假细节不断被媒体曝光,其股价连续多日下挫。徐闻陈把握时机,加速在二级市场的收购动作。
与此同时,星耀传媒也在同步增持。两家公司虽然各自独立操作,却在关键时刻形成了默契。
十月中旬,当两家集团持股比例合计超过30%时,这一举动引起了广都传媒管理层的强烈反应。广都传媒紧急召开董事会,易百川试图通过增发新股来稀释收购方持股比例。
但并没有获得董事会的一致通过,因为增发新股同样会稀释其他股东的股权。
该项提议被否,易百川又提出,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存在“一致行动人”关系,应当触发全面要约收购义务。
徐闻陈早有准备,向监管部门提交了详细的材料,包括完整的交易记录、决策流程说明,以及两家公司各自的投资分析报告。证明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的投资独立性。
十一月初,财经媒体再度曝出重磅消息:监管部门已掌握易百川直接参与财务造假的证据。当天下午,易百川被监管部门约谈的消息得到官方证实。广都传媒股价再次应声下跌,恐慌性抛盘不断涌现。
《财经前沿》头版刊登了题为《广都传媒财务造假内幕:总经理易百川亲笔签名文件曝光》的独家报道,详细披露了易百川参与财务造假的多项证据。
几乎同时,《证券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上市公司治理之殇:当董事会成为造假帮凶》,直指广都传媒董事会失职。
徐氏集团则发布声明,对广都传媒“长期系统性财务造假”表示震惊。
徐闻陈在接受《财经前沿》专访时严肃表示:“作为资本市场参与者,我们对任何财务造假行为都持零容忍态度。企业财务信息的真实性、透明性,是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石,更是对所有投资者的基本责任。徐氏集团始终秉持‘真实、透明、规范’的经营理念,我们呼吁所有上市公司都能恪守财务披露的基本原
则,共同维护资本市场的诚信环境。”
当晚,惠希文看到这则新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有所思。两人视频时,她托着下巴问道:“阴阳合同几乎是业内心照不宣的事情,这么巧,就广都传媒财务造假的信息突然被曝光?”
徐闻陈嘴角微勾:“易百川肆无忌惮地拿我炒作,惹你伤心难过,总要付出代价。”
惠希文想起那些满天飞的绯闻照片,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心中仍旧心有余悸,好在都过去了。她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绯闻曝出来的那一刻。”徐闻陈眼神锐利如刀,“不过现在,我们谈谈更有趣的事——”话锋一转,“你们今天案例课讲什么?”
“迪士尼并购案。”惠希文顺着他的话题,“正好想请教,像广都这样股价暴跌时继续收购,不会触发要约义务吗?”
“问得好。”徐闻陈再度化身徐老师,“关键看持股比例和协同效应。”
惠希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们两家虽然存在联姻关系,但是投资是独立的。星耀看中的是广都影视IP库,而徐氏集团要的是新媒体渠道,投资逻辑完全不同。”
“没错,”徐闻陈赞赏的看着她,补充说道:“并且,虽然我们合计持股超过30%,但属于产业协同投资,可以适用豁免条款。”
惠希文似懂非懂:“有点复杂……”
“实际操作更复杂,”视频那头,徐闻陈的助理正捧着文件进来。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快速签完字才抬头:“国内有实际案例,你感兴趣可以看看阿里收购分众传媒的例子。等我空了,再跟你细说。”
两家集团持续吸筹。截止十一月中旬,徐氏集团发布公告,宣布持股比例已达29.63%。
几乎同时,星耀传媒也披露了21.78%的持股情况。
按照证券法规定,两家公司分别发布了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详细列明资金来源均为自有资金,符合监管要求。
同时,徐闻陈与谭家达成协议:徐氏集团承诺在取得广都传媒控制权后180日内,启动将其全资子公司广都艺人经纪有限公司100%股权转让予星河影视的交易。作为交换,谭家承诺支持徐氏集团对广都传媒的收购。
十一月下旬,易百川因涉嫌违规被正式立案调查,广都传媒公告称易百川“因配合调查暂不能履职”。
十一月最后一个交易日,证监会发布声明,表示已关注到广都传媒的股权变动情况,经核查,未发现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存在一致行动关系,批准了收购案。这一表态被市场视为监管绿灯,广都传媒股价当日涨停。
两周后,在广都传媒临时股东大会上,徐闻陈以第一大股东身份出席。
会议表决通过了改组董事会的议案,十名新董事中,徐氏集团提名的人选占据七席,同时徐闻陈当选为广都传媒新任董事长。计票结果公布的那一刻,会场响起掌声。
这场长达一年多的收购案,终于落下帷幕。
当天早晨,惠希文捧着咖啡杯,刷到名为《徐氏集团正式入主广都传媒,徐闻陈当选董事长》的财经新闻推送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起教科书般的并购案——从大胆的战略眼光,到灵活的资本运作手法,再到精准狙击财务漏洞,最后完美规避监管风险,广都传媒收购案一定会载入金融史经典案例。
而主导这一切的,是她的未婚夫,未来的丈夫。她凝视着新闻配图中徐闻陈在股东大会上的侧影,他微抬的下颌线条像出鞘的利剑,胸腔里涌动的骄傲让指尖都微微发烫。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徐闻陈”三个字跳动的瞬间,她按下接听键的速度快得自己都惊讶。
“起床了吗?”听筒里传来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背景音里隐约有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嗯,”惠希文将手机贴得更近些,仿佛这样就能越过太平洋触碰到他的温度,“我看到新闻了,恭喜你。”她听见自己声音里掩不住的笑意。
电话那头短暂地安静了两秒,徐闻陈似乎走到了相对安静的角落:“我在庆功宴上。”
惠希文由衷地说道:“是该庆祝,徐董事长。”
徐闻陈却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句轻叹里藏着只有她能听懂的疲惫与释然,像紧绷多时的弓弦终于松弛。
惠希文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声音柔软:“徐闻陈……”
“嗯?”
“我有没有说过,“惠希文轻轻握着手机,语气认真,“你真的特别优秀,特别厉害。“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运筹帷幄的样子……特别让人移不开眼。”
他大概正靠在露台的栏杆上,语调微扬,带着她熟悉的调侃:“你现在才发现吗?”夜风裹着这句话擦过她耳畔,她几乎能想象他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喉结随着笑声滚动的模样。
“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会成功的。“惠希文屈膝抵住发烫的胸口,语气恳切,带着几分骄傲:“我真的特别为你感到骄傲。”
徐闻陈呼吸微顿,随即低笑:“哦,又爱上我了?”
“是啊,“惠希文大大方方地承认,耳尖却悄悄烧起来,“一想到我老公决胜千里,杀伐果断的样子,我就“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为你神魂颠倒。”
电话那边传来徐闻陈低低的笑声,像大提琴弦震动的共鸣。接着是很轻的一声呼唤,带着红酒般醇厚的温柔:“希文。”
“嗯?”
“我好想你,好想跟你分享这一切。“背景音里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提示着庆功宴的热闹,往来皆是举杯祝贺的金融精英与媒体记者,但他最想分享的人却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这句话尾音落得极轻,带着几分压抑的思念,像羽毛扫过她心尖。
“我也好想你。“惠希文蜷缩在沙发里,抱紧了膝盖。想念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想念他拥她在怀时缱绻的温柔,想念他低笑时喉结的轻颤,想念他指尖划过发丝的微痒,想念他吻她时总是轻咬下唇的坏习惯。
仅仅是想象他此刻可能正松着领带靠在露台栏杆上,低笑惑人的样子,就让她从脊椎窜上一阵酥麻的战栗。
第74章 第74章不知疲倦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惠希文长舒一口气,合上试卷。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为曼哈顿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童话色彩。她收拾好文具,走出考场时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
“Grace!”Jessica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抱住她,“终于解放了!今晚的Blackstone圣诞游艇派对,你必须来,不许再用学习当借口。”
惠希文笑着摇头:“我明天早上的航班,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拜托,”Jessica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就几个小时,十二点前放你走。这可是圣诞派对,去一次吧,你弟弟也会去。”
“Tristan?”惠希文惊讶地挑眉。惠希朗在纽约大学的名头,比她想象的还要出名。
“他可是派对王子。”Jessica神秘地眨眨眼,“上个月在Hamptons的晚宴,半个华尔街的千金都在打听这个中国来的‘东方王子’。”
惠希文:“……”
尽管她不止一次见识过自己的弟弟有多受女孩子欢迎,但每次听到他的花边新闻还是会感到震惊。年轻帅气,风流多情,说的就是惠希朗。
回到上东区的别墅,惠希文迅速整理行李。马上就是圣诞节,她特意订了23号的机票,想赶回去给徐闻陈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们已经分开四个多月了,终于要重逢,思念已快要将她淹没,她想他已经想得快疯了。
夜晚,惠希文站在码头,看着眼前停泊着的七层高超级游艇,甲板上悬挂着数千盏水晶灯,将哈德逊河面映照成流动的银河。
她穿着Miumiu的礼服,珍珠发夹将乌发挽成慵懒的髻。
寒风掠过河面,惠希文打了个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羊绒大衣的领口。
“姐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惠希朗不知何时到的,Brioni定制燕尾服的丝绒翻领上沾着一枚口红印,身边围着几个穿着当季高定的女孩。最引人注目的是个东欧模特长相的姑娘,纤细的手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女士雪茄。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派对。”惠希朗走过来,笑着说道。
“Jessica非要拉我来。”她注意到弟弟领结有些歪了,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
“放心,我期末全A。”惠希朗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抢先说道,嘴角挂着自信的弧度。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女孩们介绍:“这是我姐姐。”
女孩们礼貌地朝她微笑。
走进游艇内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主厅里,巨大的圣诞树装饰着水晶挂饰,乐队演奏着爵士版的圣诞歌曲。香槟塔旁,人们三三两两地交谈,侍者穿梭其间。
“Tristan!”几个男生在不远处招手,身边围着一群年轻女孩。
惠希文注意到弟弟自然地融入其中,谈笑间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离,恰到好处的魅力让他成为人群的中心,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Jessica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抱住惠希文:“真怕你不来!”她脸颊泛着红晕,显然已经喝了几杯。“你弟弟真是……”她看向惠希朗的方向,压低声音,“刚才用三分钟就让Blackstone合伙人的女儿摔了酒杯。”
惠希文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看着弟弟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正俯身听一个女孩说话,神情专注而礼貌,时不时引发对方愉快的笑声。
夜色渐深,派对气氛愈发热烈。惠希文悄悄退出主厅,站在甲板上透气。
雪越下越大了,远处曼哈顿的灯火在雪幕中变得朦胧。
一片热闹中,惠希文悄悄离场。
车子在上东区别墅前停下。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惠希文低头提着裙摆,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抬头望去——
路灯的光晕在雪幕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圆柱,那束光里,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雪花落在他黑色大衣上,在昏黄灯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微微低着头,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惠希文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徐闻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雪声淹没。
那人抬起头,英俊的眉眼在雪夜中格外清晰。他的鼻尖和耳朵冻得发红,睫毛上沾着雪花,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你…你怎么在这里?”惠希文几乎是跑过去的,扑进他怀里。
徐闻陈张开双臂接住她,冰冷的衣料贴着她的脸颊,却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想给你个惊喜。”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沙哑。
惠希文抬头看他,发现他的头发和肩膀已经积了一层雪。“你等了多久?为什么不进去等?”她心疼地拍打他身上的雪花。
“管家休假了,我忘了密码。”徐闻陈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本来想打电话问你,又怕破坏惊喜。”
“傻瓜!”惠希文眼眶发热,拉起他的手就往屋里走,“手都冻僵了。”
别墅门廊的灯自动亮起,惠希文快速输入密码,推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帮徐闻陈脱下大衣,发现里面的毛衣也被寒气浸透了。
“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煮姜汤。”她推着他往二楼浴室走。
徐闻陈却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先给你这个。”
惠希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是两个交织的字母“H&X”,周围镶着一圈小钻石。“这是…。”
“我们的名字缩写。”徐闻陈轻声道,“本来打算圣诞节给你的。”
惠希文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落下来,四个多月的分离,一百三十多个日夜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她真的好想他。
“别哭。”徐闻陈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
“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想回去给你一个惊喜。”惠希文抽噎着说。
徐闻陈将她拉入怀中:“我来找你也是惊喜,我想和你一起过圣诞。”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思念也快把他折磨疯了,所以并购案一完成,他就忍不住过来找她了。惠希文能感觉到他收紧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心跳透过毛衣传来,又快又重,和她的一样。
她仰起脸,嘴唇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徐闻陈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暗了下来。他们之间只剩下呼吸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然后她做了这四个月来在梦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唇瓣贴着唇瓣。徐闻陈的唇比她记忆中的更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徐闻陈的回应热烈而温柔。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湿润的眼角,指尖微凉,将残余的泪痕拭去,而后滑向后颈,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惠希文忍不住轻哼一声,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下唇。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徐闻陈突然收紧扣在她后颈的手掌,腰间的手也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扫过她敏感的上颚。
“唔……”惠希文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毛衣,将柔软的布料抓出凌乱的褶皱。
徐闻陈的吻像暴风雪一样席卷了她的感官,他的舌纠缠着她的,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每一次吮吸都让她双腿发软。
她全靠他有力的臂膀支撑着才没有滑落。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声。
徐闻陈突然偏头,换了个角度更深地吻她。他的犬齿轻轻啃咬她饱满的下唇,在她吃痛的轻呼中趁机加深这个吻。
惠希文的手指在他背上收紧,指甲隔着毛衣陷入他的肌肉。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当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腰,顺着背部拉开礼服拉链时,惠希文猛地一颤。徐闻陈微凉指腹擦过她腰间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她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肩膀,换来他喉间一声低笑。
徐闻陈滚烫的唇离开她的,转而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吮。“想我吗?”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灌入她耳中。
惠希文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扫过他的脸颊。徐闻陈的唇沿着她的颈侧下滑,在跳动的脉搏处留下一个湿润的吻。他的犬齿轻轻刮过那处肌肤,不轻不重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
“洗澡……”她终于趁着换气的间隙轻声呢喃,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先洗澡……”
徐闻陈的唇流连在她锁骨处,闻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惠希文轻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一起洗。”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低头看她时流露温柔,“我想好好看
看你。”
惠希文的脸烧了起来,埋在他颈窝处点了点头。徐闻陈抱着她向楼梯走去,每一步都稳而有力。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能感觉到他颈部动脉有力的跳动。
二楼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吸收了徐闻陈的脚步声。惠希文配合着拧开卧室的门,浴室的门半掩着,被徐闻陈用肩膀顶开,他将惠希文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浴室的灯光比客厅柔和,照得他轮廓分明。惠希文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他——四个月不见,他瘦了些,下颌线更加锋利,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星,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
“看够了吗?”徐闻陈轻笑,手指解开她礼服剩余的束缚。布料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被他一把扯开丢在一边。他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流连,喉结上下滚动。
惠希文害羞地想去遮挡,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镜子上。“别躲,”他低头吻她的指尖,“让我看看你。”
他的唇沿着她的手臂内侧一路吻到肩膀,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留下细碎的吻。
惠希文仰起头,呼吸变得急促。
当他的唇渐渐往下时,惠希文倒吸一口气,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模糊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徐闻陈终于直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惠希文看着他一件件褪去衣物。她的目光停留太久,引得他勾起嘴角。
“我好想你。”他向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它也好想你。”
惠希文害羞的垂眸,手却忍不住触碰他的腹肌,指尖顺着肌肉的沟壑下滑。徐闻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危险地眯起。“别玩火,”他警告道,声音低沉,“否则我们可能等不到洗完澡了。”
他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立刻喷涌而出,打湿了两人的身体。水珠顺着徐闻陈的锁骨滑下,流过胸肌,最后消失在腹部的人鱼线处。惠希文看得入迷,直到他伸手将她拉入水幕下。
热水冲走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也冲走了最后一丝羞涩。徐闻陈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搓出泡沫后开始为她清洗。他的手掌滑过她的肩膀、后背、腰肢,每一处触碰都带着克制的欲望。
当最后一丝泡沫冲洗干净,徐闻陈在她耳边低语:“转过去,”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墙壁,“扶好。”
惠希文双手撑在瓷砖上,感受到他从背后贴近。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水珠顺着他们的身体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隔得太久,惠希文有些不适应,咬住下唇抑制住声音。徐闻陈的唇贴在她耳后,“别忍着,”他诱哄道,“我想听你的声音。”
他的动作十分要命,惠希文再也无法抑制,一声声喘息从唇间溢出,在浴室里回荡。她的双腿开始颤抖,手指在湿滑的墙面上打滑。
却被他从身后抱住,膝盖顶着她的膝盖,他的身体压着她,让她浑身发烫。过载的感觉让惠希文哭出声来,她无意识地后仰着头,被他顺势吻住。这个吻又深又急,像是要把四个月的思念都倾注其中。
“希文,我爱你,好爱你。”他喘息着,说得断断续续,却性感得无可救药,“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想这样触碰你。”
惠希文胡乱地点头,“我也是。”声音近乎啜泣。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寒风凛冽,雪花簌簌,屋内却一片暖意融融。
向来整洁的大床上,此刻却凌乱不堪。两人汗湿的胸膛紧紧相贴,两颗失控的心脏在方寸间同频共振。
失神地瞬间,惠希文满足地闭上眼睛,听着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心跳。在这个雪夜里,他们终于不再需要隔着屏幕诉说思念,而是能真实地相拥而眠。
徐闻陈抱着虚软的惠希文翻身,让她趴在自己汗湿的胸膛上。他懒洋洋地抚摸着她挺翘的蝴蝶骨:“比视频里想的还要好。”
惠希文张嘴咬他锁骨作为回应,却被他按着后脑勺索吻并加深。
壁炉的火光渐渐弱下去,雪光透过纱帘映在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上。
徐闻陈的指尖在她脊梁沟里画圈,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再来一次?”
“你还有力气?”惠希文已经没力气了,有气无力地说,她是真的佩服他的精力。
回答她的是一个绵长的吻,“这次我们慢慢来。”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飘落,而屋内,爱的絮语不知疲倦,持续到天明。
第75章 第75章爱做的事
第二天早晨,惠希文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徐闻陈的臂弯里。
她动了动,睁开眼,徐闻陈早已醒来,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早安。”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惠希文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他锁骨,脸颊微微发热。昨晚久别胜新婚,她大胆又主动,现在回想起来,只觉耳根发烫。
“几点了?”她声音闷在他胸膛里。
徐闻陈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十点四十。”
惠希文猛地抬头,额头撞到他的下巴。“嘶——”两人同时痛呼,又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晚了?”她揉着额头说道。
徐闻陈帮她揉着撞红的皮肤,“还没十一点。”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要不干脆中午再起来?”
惠希文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就势拉进怀里。晨光中,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鼻梁高挺的线条让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触。
“别闹……”她躲开他忽然凑近的唇,却被他翻身压住。徐闻陈的吻落在她颈间,头发扫过脸颊有些痒。
她怕痒,抱着他的头,边躲边笑,“今天上午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腰好酸。”
徐闻陈从她怀里抬起头,吻上她的唇,“那我们下午继续?”
饿了四个月的男人太可怕,惠希文选择无视他的问题,“我饿了。”她推他,肚子适时地发出抗议。
徐闻陈挑眉,在她唇上又轻啄一下才起身,“我去做早餐。”他套上长裤,精瘦的腰线在晨光中格外好看。
惠希文裹着被子看他走向浴室,水声响起时,她忍不住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半圈,把脸埋进还残留着他体温的被窝里深深吸气。
天呐,这男人怎么会这么性感,分开几个月,她好像更爱他了。
浴室门开的声音吓得她立刻恢复侧卧姿势。徐闻陈带着沐浴的香气走过来。
“不要赖床太久。”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屈指弹了下她装睡时轻颤的睫毛。
惠希文睁开一只眼:“我这就起来了。”声音比想象中更哑,立刻换来对方意味深长的挑眉。
徐闻陈俯身撑在她枕边,刚刮过的下巴蹭着她的。这个吻带着牙膏的清凉,落在她试图抗议的唇上,临走还不轻不重咬了下她的下唇。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惠希文才敢大口呼吸。浴室镜前,她瞪着镜子里那个满身暧昧痕迹的女人——脖颈和锁骨处布满红痕,像某种所有权宣告,最要命的是腰间那两个对称的指印,提醒着她昨晚是怎么被掐着腰钉在床垫上的。
“疯了吧……”她捧水泼在发烫的脸上,抬头时发现连耳垂上都留着可疑的牙印。
下楼时,厨房飘来培根的香气。徐闻陈站在灶台前,衣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专注地翻动平底锅里的煎蛋,侧脸在晨光中格外温柔。
“进步很大哦,徐大厨师。”惠希文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徐闻陈关火转身,鼻尖蹭了蹭她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是苦练厨艺。”他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尝尝,按你喜欢的加了蜂蜜。”
牛奶的温度刚好,甜度也恰到好处。惠希文小口啜饮,看他将早餐装盘——培根煎得微焦,炒蛋蓬松金黄,还有烤得酥脆的吐司。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接过盘子问道。
徐闻陈笑着眨眼,“很多,比如……”他突然将她抱起放在料理台上,“这样喂你吃早餐。”
他叉起一块培根送到她嘴边,惠希文张口咬住,却被他趁机吻掉嘴角的油渍。两人笑闹间,晨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厨房。
早餐后,惠希文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整理行李。徐闻陈端着咖啡杯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你想
什么时候回去?”
惠希文抬头说道:“原本计划今天就走的,结果你突然出现,现在还没想好。”
“那正好,”徐闻陈抿了口咖啡,“我们去夏威夷怎么样?”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试探,“去年没去成,这次补上。”
“我是没问题,不过年底不是最忙的时候吗,这个时候你走的开?”惠希文显然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
“并购案结束了,我要休个长假。”徐闻陈放下咖啡杯,突然伸手捏她鼻尖,“而且——”他拖长音调,“老婆比较重要。”
没等她反应,他直接把人扑倒在地毯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他撑着手臂看她,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四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每天下班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想你想得发疯。希文,我真的好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已经跟你分开了几辈子那么久。要不是之前并购案正处关键真的走不开,我早已来找你。”
惠希文伸手描摹他的眉骨,四个月没见,他眉眼俊秀依旧:“并购案很辛苦?”
“嗯。”他抓住她的手指轻咬,“赢得并不容易,易百川不好对付,我必须一击即中,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无所不能,我早已竭尽全力。”
“之前为什么不说?”惠希文皱了皱眉:“我以为你总是胜券在握。”
徐闻陈低头蹭她鼻尖:“因为想让你永远仰望我、崇拜我。”
“傻瓜。”她捧住他的脸,“我现在更着迷了——会失败会疲惫的你,比永远完美的你真实一百倍。”
他喉结滚动,突然翻身调换位置:“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那就惯着好了。”惠希文趴在他胸口,语气笃定,“以前总担心追不上你的脚步,现在反而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多么幸运遇到你,如此优秀,且属于我。仰望你的同时,我也在变得更好。”
徐闻陈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手指穿进她发间:“我会努力配得上这份期待,”顿了顿,“说说你这学期的事?那些我没参与的……”声音突然放软,“想听你亲口说。”
惠希文想了想,慢慢说道:“其实刚来这边很不适应,饮食差异,文化差异,认知差异,我以前虽然经常出国旅行,但在国外读书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她调整了下姿势,靠在他肩头:“第一个月简直兵荒马乱。商学院的小组作业特别多,第一次组队时,我分到和三个华尔街投行来的MBA一组。”她边回想边说,“他们讨论case时语速飞快,满口术语,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连插话的间隙都找不到。”
徐闻陈捏了捏她的手指:“后来呢?”
“没办法,我就只好天天泡图书馆,把教授推荐的参考书全啃完,然后看视频自学,勤能补拙嘛。”惠希文轻声说,“凌晨一二三四五六点的纽约我都见过了,连图书馆的保安都认识我。”
徐闻陈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指,那里还有握笔留下的薄茧。
惠希文继续说道:“最难熬的是期中考试周。我几乎住在了图书馆里,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咖啡喝到心悸,黑眼圈堪比国宝。”说到这里,她笑了笑,“但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全科都是A。”
徐闻陈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我的希文一直这么优秀。”
“其实不只是为了成绩。”惠希文的声音轻了下来,“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你在做的事情不知道要比我困难多少倍,你都无所畏惧,我又怎么可以退缩。我不想只是站在你身后,我想和你并肩。”
徐闻陈呼吸一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后来慢慢适应了节奏,也找到了自己的学习方法。”她继续说,“现在我已经能带着小组完成项目了,最后一周我们组的案例分析还得到了教授的特别表扬。”
“还有呢?”徐闻陈追问。
“还有,慢慢发现了纽约这座国际大都市的魅力,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生活丰富多彩,我交了很多朋友。没有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音乐节,去自驾,去华尔街working酒会,去参加各种派对,感觉很充实,很快乐……”
“听起来很不错,”他的手滑到她腰际,“乐不思蜀了?”
“没有,”惠希文咬他下巴,“我很想你,所以必须让自己忙到没时间想。”
徐闻陈眼神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浓得化不开:“我很高兴,看到你找到自己的节奏。”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几个月,看着你从手忙脚乱到游刃有余,从战战兢兢到自信满满……”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以前的我太自以为是,觉得你只要做养尊处优的徐太太就好,现在才明白——”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真正的爱不是束缚,而是守望。就像你说的,爱是理解与尊重,是看着你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而我……”
徐闻陈突然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而我永远是你的归途。”
惠希文眼眶发热,低头吻他。这个吻开始很轻,渐渐变得热烈。徐闻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肘撑在她耳侧。
“等等……”惠希文手抵在他胸口,可怜巴巴地:“我腰真的酸。”
徐闻陈收了笑闹神色,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这里?”得到确认后轻轻揉按,“对不起,昨晚我太”
“我很喜欢。”惠希文捂住他的嘴,睫毛低垂,“就是……太久没……有点不适应。”
徐闻陈吻了吻她的掌心,突然把她打横抱起:“去沙发上,我给你揉揉。”
阳光正好照在长沙发上,惠希文趴着,感受徐闻陈的指尖在腰际流连。他的手法意外地专业,从腰椎一路按到肩胛骨,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她舒服得叹气。
“跟谁学的?”她声音闷在抱枕里。
“只要有心,无师自通,而且,”徐闻陈拇指加重力道,“我知道怎么让你舒服。”
惠希文正想说话,突然倒吸一口气——他的唇代替了手指,正沿着脊椎缓缓下移。
“徐闻陈!”她惊慌地想翻身,却被他按住后腰。
“别动……”滚烫的呼吸喷在腰窝,“就亲一下……”
这个“一下”很快变成无数下。惠希文能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重,手指不知何时钻进了衣摆。当犬齿轻轻叼住她腰侧软肉时,她终于忍不住求饶:“说好……嗯……只按摩的……”
“我是在按摩呀……”徐闻陈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轻而易举将她翻过来。晨光里,他撑在她上方,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
“不能厚此薄彼,”他低头含住她耳垂,在她耳边坏笑:“都要照顾到。”
惠希文还想抗议,却被他封住唇。这个吻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让她很快软了身子。徐闻陈趁机扯开她衣服领口,在锁骨处重重吮出一枚红痕。
“你……”她揪住他头发,“不是说要出去逛逛?”
“不去了。”徐闻陈单手扣住她两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四年没见……”
“是四个月!”
“度日如年……”他咬开她最后一颗纽扣,“四个月就是一百二十年,我只想跟你腻在一起做。爱做的事。”
惠希文还想反驳,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弓起腰。今天到底是哪里也没去成,惠希文的腰更酸了。
第76章 第76章真爱至上
第二天是平安夜,两人说好了要去街上逛逛,但是起床的时候又是十点多了。
两人玩闹一样地用完早餐,不知不觉又滚到了一起,惠希文正被徐闻陈按在沙发里亲吻,玄关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人还来不及分开,大门已经被推开,冷风卷着雪一起灌进来。
惠希文慌乱地推开徐闻陈,转头
对上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惠希朗站在玄关处,手里随意捏着车钥匙。
“姐姐,你没回去——姐夫?”惠希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空气凝固了几秒。
惠希朗挑眉打量姐姐脖颈上的吻痕,吹了个口哨,“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徐闻陈从容地站起身,顺手把惠希文滑落的衣领拢好。两个男人隔着客厅对视,一个衣服散乱却气定神闲,一个满身风雪却姿态倨傲。
“希朗。”惠希文拢着头发站起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惠希朗走到客厅。
徐闻陈朝惠希朗伸出手:“希朗,很高兴见到你。”
“姐夫,百闻不如一见。”惠希朗握了握他的手,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我说我姐姐怎么没走呢。”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惠希文留下两人,去厨房切水果。
说起来,这还是徐闻陈第一次见到惠希朗,比他想象中更加……漂亮,对,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芒。他走路时带着一种介于慵懒和优雅之间的姿态,像是随时都能融入任何场合,又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
自己的这位小舅子十分不简单,徐闻陈暗忖,态度客气道:“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照顾你姐姐。”
“是姐姐照顾我比较多。”惠希朗笑了笑,左脸颊陷进一个酒窝,孩子气瞬间冲淡了原本妖孽的气质,“她来以后,我生活都规律不少。”
“我听说你在做DeFi项目?”徐闻陈倒了杯水递给他。“用零知识证明解决隐私交易问题,这个设计很巧妙。”
“小打小闹罢了。”惠希朗接过水杯,“比不得姐夫收购千亿集团的大手笔。”
“你管日交易量上亿的项目叫小打小闹?Vitalik都在推特上称赞你们的治理模型。”徐闻陈眼含赞赏,“倒也不必谦虚。”
“可惜国内监管环境特殊,很多业务不方便开展。”惠希朗意有所指地说。
惠希文端着水果走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男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眼,“随便聊聊。”
惠希文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看向弟弟:“我们计划明天去夏威夷,你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惠希朗拒绝得十分干脆,“我有自己的安排。”
惠希文叉了块苹果,“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一月份再说吧。”惠希朗看了看手机,“我还有事。”
惠希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弟弟,“你有什么事?忙着约会?”
“姐姐!”惠希朗无奈扶额,“你既然知道,你还问?”
却见惠希文正色道:“今年过年你必须回家,你已经两年没回去了,爸爸妈妈很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惠希朗敷衍地应着,转头看向徐闻陈,问道:“姐夫,姐姐平时也是这么管你的吗?”
“有人关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徐闻陈温和地说,手自然地搭在惠希文肩上。
惠希朗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你们没救了”
惠希文抓起抱枕扔过去,“你才是没救了!”
临近中午,惠希朗去楼上拿了文件,在玄关处潇洒地挥了挥手:“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真的不一起吃午饭?”惠希文追到门口,往弟弟手里塞了把伞,“外面还在下雪。”
“还是把时间留给你俩吧,我也有约会。”惠希朗冲她眨眨眼,“对了,你们可以去WashingtonMews那家意大利餐厅,主厨是我朋友。”门关上前,他忽然回头,“姐姐,看得出来,姐夫很爱你哦。”
雪花飘落时分,惠希文正带着徐闻陈穿过纽约大学银装素裹的校园。
由于圣诞假期,哥特式的建筑群静默在纷飞雪絮中,只有鲍勃斯特图书馆还亮着几盏暖黄的灯。
校园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裹着厚围巾的学生匆匆走过,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们沿着空无一人的步道慢慢走着,路过被雪覆盖的喷泉,冰凌在池边形成晶莹的锯齿。
华盛顿广场上,几个孩子正在堆雪人,欢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格外清脆。
雪越下越大,两人快步走进餐厅,暖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静静流淌的《HaveYourselfaMerryLittleChristmas》,角落里一棵圣诞树上挂满了NYU校徽图案的装饰球。
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惠希文用手指在雾气上画了个爱心。
徐闻陈正在看菜单,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忽然抬头捕捉到她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两人慢悠悠的用了午餐,午后雪势渐小,他们沿着MercerStreet漫步。
路过斯特恩商学院时,惠希文突然拉住徐闻陈的手:“带你看个地方。”
她刷卡进入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学院公告栏前贴着《本学期优秀作业展示》,第三栏正是她提交的并购案分析——学号尾数317的作业纸边缘别着蓝色曲别针,教授在页眉用红笔批注:市场预判逻辑严密,推荐作为论证范本。
“这就是你熬了三个通宵的presentation?”徐闻陈修长的手指抵在玻璃展柜上,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惠希文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自己的行为好幼稚,像是在炫耀成绩的小学生。她拽了拽徐闻陈的袖口:“别看了……”
徐闻陈却纹丝不动,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份作业上:“论证结构很漂亮,教授亲自认定的‘推荐范本’。”他的指节轻轻敲了敲玻璃,“我就说你能做得更好。”
惠希文忍不住露出笑容:“还要感谢徐老师不吝指导。”
徐闻陈突然转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发间:“是你自己坚持推翻了三次论证框架。”他的声音带着骄傲,“那些深夜的咖啡和演算纸,都是你努力的证明。”
惠希文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我就是特别想听你说一句‘做得很好’。”不管了,幼稚就幼稚吧。
徐闻陈收紧手臂,笑声震动着胸腔:“你永远超出我的期待。”
从斯特恩商学院出来时,惠希文拉着徐闻陈的手拐进第五大道,忽然被管风琴的恢弘旋律牵住脚步。
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尖顶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彩绘玻璃透出暖色的光。
“要不要进去?”徐闻陈拂去她围巾上的雪花。
教堂偏厅里,义工正在分发蜡烛。白发老太太往惠希文手里塞了两支:“亲爱的,拿稳了——上帝保佑你们。”
数百支蜡烛在信徒手中次第亮起。当《OHolyNight》的旋律升起时,惠希文下意识偏头看徐闻陈,而徐闻陈也正凝视着她。
从教堂出来,两人踩着新雪走进中央公园,沃尔曼溜冰场上很是热闹。
徐闻陈看向惠希文,问道:“要不要去溜冰?”
惠希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不想摔跤。”
于是两人漫无目的地散步,有戴驯鹿耳罩的街头艺人正用萨克斯吹奏《SilverBells》,旋律混着转角餐车飘来的烤栗子甜香。
路过列克星敦大道时,惠希文突然拽住他:“看!”
中餐馆“华园”门口很多人,玻璃橱窗上贴着红底金字的“MerryChristmas”剪纸。
戴黑色小圆帽的犹太男孩蹲在台阶上,专心拆着幸运饼干。
“幸运饼干很神奇,掰开后会有一句话,有时候准得吓人。”她眼睛亮晶晶的,“要试试吗?”
徐闻陈笑了笑:“为什么不”
惠希文从店员手里接过两枚金黄色的新月形饼干,递给徐闻陈一枚。
她迫不及待地掰开自己手中那枚,取出纸条,
低声念出上面的英文:“Allyourholidaywisheswiletrue.”(你所有的节日愿望都会实现。)
她的愿望就是和徐闻陈一起过圣诞节。“天呐,也太准了。”惠希文忍不住惊呼:“你的是什么?”
徐闻陈掰开饼干,慢条斯理地展开纸条,惠希文凑过来看,纸条上写着:“Themostunexpectedbeginningsoftenleadtothedeepestlove.”(最意想不到的开始,往往通向最深刻的爱。)
惠希文轻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笑出声来:“像不像在说我们?”
“是挺神奇,”徐闻陈把纸条塞进她大衣口袋,顺势拥她入怀,“我突然开始相信,有些事情,可能命运真的自有安排。”
他的目光落在明媚的笑颜上,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情景,她的一双眼眸格外灵动,不过那时是瞪着自己,而今溢满深情。
两人在惠希朗推荐的意大利餐厅用了晚餐,然后沿着公园大道慢慢往回走。
整条街道仿佛被施了魔法,槲寄生缠绕的门廊、姜饼屋造型的邮箱,连消防栓都被织上红绿相间的毛线袜。
他们经过一栋特别热闹的房子——门口站着个穿圣诞老人衣服的男人,正给每个路过的孩子发糖果。院子里立着几个憨态可掬的雪人,脖子上围着各色围巾,大概是邻居们随手贡献的。
转过街角,落雪又大了起来。他们踩着新积的雪层,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车缓缓驶过,车灯在雪幕中划出两道朦胧的光柱。
“快看。”惠希文突然扯了扯徐闻陈的袖子。
他们的别墅就在前面,门廊上挂着简单的花环,窗台上摆着几盏电池驱动的蜡烛灯——是出门前惠希文随手放的。此刻在飘雪的夜色中,那点微弱的光亮显得格外温暖。
徐闻陈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回家了。”
晚上,两人在客厅里看一部经典的圣诞电影——《真爱至上》。
惠希文蜷在沙发里,徐闻陈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膀,两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电影开头,希斯罗机场里,镜头扫过一张张亲吻拥抱的笑脸。休格兰特的旁白响起:“Generalopinion‘sstartingtomakeoutthatweliveinaworldofhatredandgreed……”(世人总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欲望与仇恨的世界。)
徐闻陈自然接上台词:“butIdon‘tseethat.”(但我不这么认为。)
惠希文转头看他,屏幕的蓝光在他侧脸流动,她笑着接上后半句:“loveiseverywhere.”(真爱无处不在。)
多么的应景,两人相视而笑。
窗外,雪落无声。
第77章 第77章亲亲老公
时隔一年,曾经搁浅的行程终于实现,两人一起去了夏威夷。
十二月的夏威夷,天气凉爽,气候宜人。
走出檀香山国际机场,热带特有的湿润空气夹杂着鸡蛋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转头对徐闻陈说道:“终于逃离纽约的冬天了。”
徐闻陈推着两人的行李箱,又自然地接过她的随身包,笑着摇头:“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雪?”
“偶尔看看还行,”惠希文皱了皱鼻子,伸手拨开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真要住一个冬天,太冷了,不习惯”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机场的租车接驳区,工作人员正在核对名单:“Mr.Xu?您的车子已经在GoldCircle准备好了。”
接驳车穿过满是椰子树的车道,几分钟后停在一排敞篷车前,车钥匙就放在遮阳板后的磁卡盒里。
“Aloha!”工作人员将两串新鲜的花环套在他们脖子上,“油箱已加满,祝您旅途愉快!”
徐闻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时,惠希文已经迫不及待地坐进副驾驶,调整着座椅靠背。“我们直接去酒店吗?”
每次和徐闻陈一起出门,他总是会安排好一切,惠希文愿称他为最棒的旅游搭子。
“先去吃饭。”徐闻陈发动车子,敞篷缓缓打开,“酒店在外岛,附近有家当地人推荐的pokebowl。”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道路两旁高大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曳,远处钻石山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惠希文把头发扎成高马尾,让风肆意吹拂着脸颊。
“你看那边!”她突然指向路边一个卖椰子的摊位,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闻陈立刻心领神会,打转向灯靠边停车。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当地老人,用熟练的手法砍开青椰,插上吸管递给这对明显是游客的情侣。
“Aloha!”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显得格外亲切。
惠希文捧着椰子,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好甜!”她转向徐闻陈,忍不住跟他分享:“你试试。”
徐闻陈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嗯,是很甜。”
惠希文忍不住瞪他:“你自己有,干嘛喝我的?”
徐闻陈嘴角含笑,一语双关:“你比较甜。”
午餐的pokebowl果然名不虚传,新鲜的金枪鱼块浸泡在特制酱汁中,配上刚煮好的米饭和海藻,味道很特别,惠希文意外很喜欢:“还不错。”
“公主殿下喜欢就好。”徐闻陈见识过惠希文的挑剔,能得她夸赞,他甚是欣慰,不枉他做攻略。
两人住茂宜岛度假村的独栋别墅,带一座私人无边泳池,池水与远处的海平面几乎融为一体,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碎光。
泳池边铺着宽大的柚木甲板,摆放着两张带遮阳伞的躺椅,旁边是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冰镇的椰子水和新鲜切好的木瓜。
花园里种满了鸡蛋花和扶桑,香气被温热的海风裹挟着,若有似无地浮动在空气里。
别墅的落地窗完全敞开,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里面宽敞的卧室——一张铺着亚麻床单的四柱床,正对着无遮挡的海景。
惠希文蹬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足底传来木材温润的触感。她在落地窗前转了个圈,海风从敞开的玻璃门灌进来,吹起她的发丝和裙摆。
“徐闻陈,我喜欢这里!”
徐闻陈将行李箱靠墙放好,唇角微扬:“喜欢就好。”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发顶,“这栋别墅是特意选的,泳池连着悬崖,下面就是私人海滩。”
惠希文转身仰头看他,“我们去游泳吧?”
徐闻陈看了眼时间:“现在三点多,紫外线最强的时候。”他指尖点了点她鼻尖,“建议先休息一下。”
“那算了。”惠希文立马歇了心思,她不想被晒伤,而且两人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也确实有些累了。“听你的,先休息,我们晚上再去。”
别墅很大,惠希文随着转了转。
“徐闻陈?”她转完一圈回到卧室,已不见徐闻陈人影。
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磨砂玻璃门蒙着层雾气。
她轻手轻
脚推开半掩的浴室门,“徐闻陈?”湿热的水汽立刻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超大的淋浴间里,磨砂玻璃映出徐闻陈修长的身影——水流顺着他的肩颈线条滑落,在结实的背肌上蜿蜒出细小的溪流,最终没入腰际凹陷的沟壑。
惠希文怔在原地,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听到动静,回头时水珠从眉骨滚到下颌,睫毛沾着湿气,氤氲水汽中,他深邃的眉眼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唇角微扬:“找我?”
惠希文耳根发烫,故作镇定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却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瞟:“我回卧室没看到你。”
“过来。”徐闻陈嗓音低沉,带着水汽的磁性。
惠希文站在门口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裙子下摆。
徐闻陈够了勾唇,直接拉开玻璃门,水雾立刻涌出,将他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宽肩窄腰,腹肌线条分明,水珠正沿着人鱼线滑向更隐秘的地带。
惠希文的呼吸一滞,喉咙微微发紧。
他挑了挑眉,赤身朝她走去,逼近时带起一阵温热的风,沐浴露的雪松香突然浓烈起来。“看够了?”
惠希文后退半步,有点想逃。
却被徐闻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既然进来了……”他将她拽进淋浴间,“一起洗。”
温热的水流立刻打湿了她的裙摆,薄薄的布料变得透明,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每一处形状。
徐闻陈的掌心贴上她的腰,拇指在湿透的衣料下摩挲那一小片软肉,很快卷起她的裙摆脱掉扔在一边。
他的吻落在她耳后,舌尖舔去水珠:“帮我擦背。”
惠希文的手有些抖,掌心贴上他的背肌,沐浴露的泡沫在两人之间打滑。
他的皮肤温热而紧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纹理,随着呼吸起伏的线条。
“专心点。”他突然转身,泡沫蹭在她胸前,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这么心不在焉?”
惠希文狡辩:“我哪有。”指尖却故意在他腰窝处打着圈,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徐闻陈低笑,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吻了下来。
他的唇温热湿润,舌尖轻描淡写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长驱直入。
惠希文不自觉地仰起头,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湿漉漉的发间。
“抬腿。”他低声诱哄,手掌已经抚上她的大腿外侧。
惠希文顺从地抬起右腿,被他稳稳托住腿弯。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向他敞开,水珠顺着她绷紧的腿部线条滑落。
惠希文难受地仰头,后脑抵在冰凉的瓷砖上。
水雾中,徐闻陈的眉眼格外深邃,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滴落在她锁骨。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温柔得近乎虔诚,舌尖轻扫过她的上颚,引得她一阵轻颤。
“扶稳。”他哑声提醒,手臂肌肉绷紧,将她往上托了托。
惠希文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当两人终于紧密相贴时,她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在他耳边溢出甜腻的喘息。
最后时刻徐闻陈将她转过来面对面,托着她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惠希文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带着哭腔不住喊“老公”,终于让他彻底失控。
水流渐渐冲散两人身上的泡沫,徐闻陈仍将她抵在墙上,唇贴着她汗湿的额头轻吻。
惠希文虚脱般靠在他怀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还嘴硬吗?”他低笑着揶揄,换来她有气无力的一记白眼。
“禽兽……”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小声嘟囔,却被他打横抱起。
“这才第一次,晚上继续。”徐闻陈在她耳边轻语,抱着她走出淋浴间。
“你想都不要想!”惠希文忍不住薅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气鼓鼓地:“不是说好下午休息的吗?”她现在浑身酸软,更累了。
徐闻陈将她放在床边,单膝跪地帮她擦干脚踝的水珠,抬头时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那我帮你按摩?”
“不要!”她立刻缩回脚,却被他握住脚踝轻轻一拽,整个人跌进柔软的被褥。徐闻陈俯身撑在她上方,发梢的水滴落在她锁骨:“那……。睡个午觉?”
惠希文正要反驳,却被他用吻封住双唇。这个吻温柔得让人沉醉,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窗外的海浪声隐约传来,混合着两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在午后的阳光里交织成最温柔的催眠曲。
惠希文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她翻了个身,腰间的酸软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徐闻陈正靠在床头看手机,见她醒了,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吻:“饿不饿?”
“饿死了。”她戳了戳他的腹肌,“都怪你。”
徐闻陈低笑,捉住她的手指轻咬:“那带你去吃好的。”
酒店的餐厅坐落在悬崖边,露台正对无边的海景。烛光在玻璃杯中摇曳,映着惠希文锁骨上未消的红痕。她低头看了看,忍不住在桌下踢了徐闻陈一脚:“你让我怎么穿比基尼?”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黑松露火腿披萨,抬眼时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痕迹,唇角微扬:“很漂亮。”
“……”
龙虾意面鲜甜弹牙,提拉米苏的酒香浓郁。惠希文小口啜饮着白葡萄酒,脚趾在桌下无意识地蹭过徐闻陈的小腿。
他挑眉看她,她却装作无事发生,专心致志地挖着甜品上的可可粉。
“调皮。”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待会儿收拾你。”
晚餐过后,两人沿着沙滩转了转,终于可以去游泳。
月光下的无边泳池像一块发光的蓝宝石,与远处的海面连成一片。
惠希文裹着纱巾走到池边,刚解开系带,就听见徐闻陈的轻笑:“这么多?”
她低头一看,胸口、腰间甚至大腿内侧都是暧昧的痕迹,在月光下隐隐约约。
“徐闻陈!”她抓起纱巾扔他,“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接住纱巾,笑着说:“我身上也有。”说着指了指自己肩胛骨上的红痕,“这里,还有这里”
惠希文耳根发烫,转身就要跳进泳池,却被他拦腰抱住。
徐闻陈贴着她耳畔低语:“跑什么?我帮你检查一下还有哪里没留印记。”
水花四溅,她被他带着沉入池中。冰凉的池水与他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惠希文环着他的脖子,双腿自然地缠上他的腰。
“累不累?”他拨开她湿漉漉的头发,声音温柔。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其实也还好……”
回到别墅时已近午夜,惠希文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徐闻陈手轻轻拍在她背后,问道:“明天想去哪儿?”
她困得睁不开眼,声音软糯:“哪儿都不去就在床上躺一天”
徐闻陈低笑:“好,都听你的。”
夜风拂过纱帘,月光如水温柔。惠希文似乎还想说话,但意识已经半梦半醒,她循着热源,靠近他怀里。
“晚安。”他吻了吻她眉心。
她在睡梦中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