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溪眸光一闪，心知事情有了转机。玄州宗族秦族舒曾来闹过一场，惊动了大长公主。方才她与秦锦筠请谢云霆入府，宗族之人又来**。显然，大长公主要出面了。


    "多谢苏管家告知。"秦望溪微微颔首，转向谢云霆，"谢先生，恕我失礼了。"


    谢云霆起身，拱手作揖："郡主府上有事，谢某告辞。待日后再登门拜访。"


    送走谢云霆后，秦锦筠一脸忧色地凑了过来："长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秦望溪抬手轻抚着桌几，思虑良久。宗族之事已经禀告过大长公主，母亲董氏欲脱离宗族一事，不知祖母是要应允，还是要敲打宗族？


    "去吧。"她缓缓起身，"正好看看祖母要如何处置此事。"


    长公主府内，香烛袅袅，珠帘轻摇。秦族舒和族老们恭敬地坐在屏风外，眼神不时扫过四周陈设。大长公主居所奢华，珍品遍布，处处彰显着贵族的底蕴。


    秦族舒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心中感慨万千。虽然秦威鸣已逝，但云京秦家的实力犹在。有族老想起秦峰雷被骗一事，不由暗自叹息。看来秦峰雷是中了圈套，上次秦家变卖产业，根本就未动到云京秦家的根基。


    "启禀大长公主。"秦族舒絮絮叨叨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郡主虽贵为郡主，到底是秦氏子孙。如何能不为秦氏着想？却让卢县令将堂兄弟们下狱。即便他们冒犯了郡主，看在是自家人的份上，也该海涵才是！"


    大长公主神色淡然，仿佛未闻其言。她专注地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珠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更何况..."秦族舒继续道，语气愈发激动，"董氏身为秦氏媳，竟要告罪祖宗自请出族！出族岂是儿戏？云京秦家如今孤儿寡母，宗族怎能忍心让她们出族？若真如此，天下人还不戳断秦氏族人的脊梁骨？"


    屋内一片寂静，只闻佛珠碰撞之声。


    大长公主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秦族舒说得口干，这才发现大长公主根本未让人上茶。一时间，气氛更显尴尬。


    "云京秦家..."大长公主放下茶盏，声音平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是欠了宗族的？"


    秦族舒一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身虽老，却还是大魏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声音渐冷，目光如刀，"你们就敢欺到我儿媳孙女头上，若将来老身不在了，你们岂不是要将这些孩子生吞活剥？"


    秦族舒慌忙跪下："大长公主明鉴，宗族绝无此意！"


    "这些年仗着云京秦家得了多少好处，宗族的人心里清楚。"大长公主闭目道，声音中透着威严，"若无云京秦家，玄州秦氏前路艰难。别在老身面前耍花招。我虽年迈，却还不糊涂。"


    就在这时，秦望溪和秦锦筠姐妹二人缓步走入。见到跪在地上的秦族舒和族老们，秦锦筠不由抿紧了嘴唇。


    秦望溪上前行礼："孙女参见祖母。"


    大长公主微微点头："来得正好，你们且听着。"她目光扫过秦族舒等人。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秦族舒族老们此刻匍匐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继续说道："前日里，有人在集市上散布谣言，说我那孙女与人私相授受，败坏门风。"


    "这还不算，"她转过身，目光如刀般扫过跪着的人群，"竟还有人纠集宗族，要强占云京秦家祖产..."


    "大长公主开恩！"族老们连连叩首，额头磕得砰砰作响，"此事实属误会......"


    "误会？"大长公主冷笑，"你们玄州秦氏，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仗着云京秦家盛名横行乡里，如今竟敢玷污我孙女的名声？"


    一旁的秦锦筠握紧了拳头，看着殿内跪地求饶的族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秦望溪立在妹妹身旁，神色清冷。她望着那些战战兢兢的族人，想起这些年来玄州秦氏的种种劣迹，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们以为，没了秦威鸣，就能为所欲为了？"大长公主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令人不寒而栗。


    殿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杜嬷嬷。"大长公主突然唤道。


    年迈的嬷嬷立刻上前："老奴在。"


    "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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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公主轻描淡写地说，"就说本宫被这些不知好歹的族人气得吐血昏厥。"


    此言一出，殿内跪着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秦族舒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大长公主饶命！此事若传出去，我玄州秦氏就真的完了......"


    "完？"大长公主冷笑，"没了你们这群蛀虫，秦氏才能重现昔日荣光。"


    秦望溪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族人平日里耀武扬威，欺压族中寡弱，如今在祖母面前却如此卑微。可笑他们仗着秦家的势力横行乡里，却忘了谁才是他们真正的靠山。】


    "大长公主息怒！"一个族老颤抖着开口，"我等知错了！只求您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机会？"大长公主冷冷扫了他一眼，"本宫倒要问问，你们污蔑我孙女清白的时候，可曾给过她机会？强占祖宅的时候，可曾给过机会？"


    族老们额头抵地，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冯勇。"大长公主淡淡开口。


    "奴才在。"


    "送客。"


    冯勇领命，带人将哭喊求饶的族老们拖了出去。临走前，秦族舒还在痛哭流涕地求饶。


    待厅内安静下来，秦锦筠走进，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长姐，既然祖母都做了这样一场戏，不如让我去推波助澜？"


    秦望溪微微颔首："去吧，只要不伤及性命。"


    看着秦锦筠欢快离去的背影，秦望溪行礼准备告退。


    "望溪。"大长公主唤住准备离去的孙女。


    秦望溪转身："祖母。"


    "你觉得，今日这般处置如何？"大长公主意味深长地问。


    秦望溪沉默片刻，轻声道："杀鸡儆猴罢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怕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秦望溪蹙眉，"他们倚仗祖父、父亲威名多年，与地方官员勾结，根基已深。今日虽被祖母震慑，但难保不会暗中使绊子。"


    大长公主笑了："你以为祖母今日这般做，就真的只是为了教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