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惩罚(二更)
作品:《假乖》 电话被挂断,蒋一茉无力地垂下手,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直到梁亦宽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才恍惚间惊醒一般,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她接过纸巾自己擦了两下,“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起伏比较大。”
她笑着解释。
梁亦宽道:“如果你愿意分享,不管是开心的事,还是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我都乐意听,也希望能替你排解。”
蒋一茉沉默了会儿,说起先前的话题:“后天酒会我可以陪你去。”
梁亦宽看着面前女人泛红的眼眶,温声嘱咐:“回去后冷敷一下眼睛,哭肿了不好受。”
“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蒋一茉挎上包,转身离开。
梁亦宽看着她背影走远,那一头蓬松柔顺的波浪卷发,白色T恤配蓝色长裙,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春风中款款离去,空气里还残留有她身上淡淡茉莉香。
他已经看了这个背影五年,什么时候开始注意的,什么时候开始有异样的感觉,什么时候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已不能细究。
他和前妻由双方家长安排认识,火花不多,但各方面条件契合匹配,也就顺其自然发展了一段时间。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待感情是很理智的人,点到为止,不会深入,蒋一茉却颠覆他对自己的认知。
可蒋一茉太难追,稍有动静,便躲开,开始产生戒备,让人无奈。
所以他一直保持朋友的距离,只是偶尔开一开玩笑,才有机会就这样待在她身边。
蒋一茉回到家,洗完澡,头发也没心思吹,趴在床上,想着纪复白那些话,心里依然堵得慌。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照片——红墙黄瓦,故宫长椅,阳光正好,她被少年搂抱在腿上,彼此对望……
已经看过无数遍的照片,任何时候再看见,依旧心动如初。
耳边每次还会回响他那句话:“喜欢我,喜欢小白,喜欢此刻正抱着你的人,好不好?”
如今,他对她似乎只剩下讨厌,总是讥讽,刁难,令人捉摸不透情绪。
也是,他那时在篮球场说过,不会原谅她,所以,现在就是他对她的惩罚时刻吗?
她刚买下房子,刚在西澹扎下根,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
第二天,蒋一茉在第一节课下课时,看到网上由警方的账号对纪熵旗下高奢酒店发现女尸一案出了正式的警情通报。
通报里将基本情况、调查情况和调查结论都阐述得很详尽,认定女孩儿系自缢身亡。
然而,就算女孩儿是自杀,不少人依然固执认为背后有很大隐情,甚至不相信这份通报。
尤其那家属的账号曾经在网上发布过微博,说人就是死在纪熵老总的房间,认为跟纪熵老总脱不了干系,话里话外指向纪复白曾猥亵和逼迫过他们女儿的意思。
虽然后来这条微博删掉了,但是发了再删的动作,反而让一些人更加兴奋,也给纪复白引来更多流言蜚语。
那些喜欢造谣的人在网上开了场狂欢派对,竞争对手也跟着浑水摸鱼添柴拱火。
这些舆论所带来的影响,除了纪复白自身口碑人品被抹黑,纪熵股价也有所下降。
他刚升任总裁便发生这种事,内部也有些意见。
不过随着警方发布通报开始,纪复白也打起了反击战。
蒋一茉中午吃饭时,发现纪熵集团紧跟通报出了一则声明。
这则声明前半篇像是给了颗甜枣,惋惜着这名年轻员工,表扬她工作能力突出,又连带安慰了几句家属方,并以此为警醒,表示集团会加强对员工身心健康方面的投入,其后列举了一系列即将施行的措施和福利,看着很人性化,很温情。
而后半篇,则是一巴掌。
后半篇对于谣言先做了进一步澄清,详细说明了纪复白来西澹到任的时间,并且此前来西澹都是短期出差,住的也是纪熵旗下另一家酒店,所以与女孩儿确无任何瓜葛,从未打过交道。
因此,关于那些不实言论,他们表明态度,绝不姑息。
对于一些大肆造谣传谣的账号,他们表示已经取证完毕,马上将提起诉讼,而对于家属方此前在纪熵门口闹事,以及给纪熵总裁抹黑的事情,公司和总裁个人也将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
声明看着很硬气,大部分评论开始趋于理智,此前造谣的账号也删除的删除,注销账号跑路的跑路,只有小部分还在煽风点火。
评论区有一条高赞是:【最后那意思,还要告人家家属方,要人家赔钱了?人家刚没了女儿,情绪冲动很正常,而且也删除微博了,怎么一个大公司这么没有格局?】
这条高赞两三百回复,都在吵架,一边骂对方共情资本家,一边回骂对方道德绑架我弱我有理。
蒋一茉看得眼花缭乱,忙退出微博,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这件事她只信纪复白和警方的通报,对于女孩儿具体因为什么自杀还是不清楚,通报里只说根据身边人供述,最近一段时间女孩儿情绪异常低落,可能是什么事情一时没想开。
而以纪复白的性格,他一定会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所以家属方被纪熵追究,倒是并不出乎蒋一茉意料。
自此,这事儿似乎告一段落。
午饭后坐在办公室,蒋一茉听到有学生来问她同事,怎么程简今天没来,她同事说生病请假了。
等那学生走了,同事跟蒋一茉说:“唉,你说说,一个人自杀,自己是解脱了,留下这些家人怎么办,你看程简,天天上课哭下课哭,我每天安慰她,说得嘴皮子都干。”
蒋一茉点点头,也叹口气,“是啊。”
那同事想想又说:“话说回来,那女孩儿也可能确实受了很大委屈才活不下去,咱也不清楚,算了,也别发表言论了,你看我之前还骂人家纪熵老总呢,现在看起来,好像跟人家也没什么关系。”
蒋一茉依旧还是那话:“他不是那种人。”
那同事看她两眼,笑说:“这么为他说话,是不是看上了?不过那老总长得一表人才又多金,又年纪轻轻掌管这么大一个集团,看上也正常。”
又回头看了一圈道:“可惜我们这小破办公室里头都是些平头老百姓,没那人脉给你介绍,你这外形配个那样的帅哥倒是正好。”
蒋一茉瞥她一眼,无奈笑笑,“他们那种人,什么美女没见过,我算什么。”
同事:“别妄自菲薄,不过你刚来的时候,真没觉得你美得这么惊艳,是不是偷偷去做微调了?”
蒋一茉:“我要是有钱做微调,就不会天天开三万块的破二手车了。”
同事:“所以到底怎么变美的?”
蒋一茉想想,说:“可能是……保持运动?”
同事一听运动,扁扁嘴:“算了吧,我天天面对我们班学生的成绩单就已经在燃脂暴汗了。”
蒋一茉听了这话直乐。
隔天,蒋一茉没有晚自习的课,下了班立刻回家换衣服化妆。
还是第一次陪人出席酒会,化完妆,她对着敞开的衣柜发呆,似乎没有一条合适。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去开门,梁亦宽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只礼盒。
他打量她一眼,说:“虽然你身上的裙子也很漂亮,但是今晚,可以穿我为你准备的吗?”
蒋一茉请他先进来,拎起礼盒里的裙子,不管质感还是样式,各方面都比她身上这条好太多。
这才是应该出现在酒会的服饰,而她身上的,更像是要去酒会给大家上一堂公开课。
既然是陪人家去,不能给人家丢脸,她便没客气,换上梁亦宽送来的这条裙子。
墨绿色的吊带裙子,和男人的领带是同色系,长及脚踝,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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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贴身勾勒完美身材曲线。
最后换上高跟鞋,蒋一茉关上门,和梁亦宽乘电梯下楼。
“最近忙吗?”在电梯里,她寒暄道。
对方答:“还行。”又说:“你牙还好吗,要不要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看一下?”
蒋一茉:“挺好的,我这口牙除了14岁那年老折腾我,其他时候都很省事,而且长得又整齐又白,对不对?”
她冲面前这位牙医微笑,露出八颗小巧白皙的贝齿。
梁亦宽笑了笑,“没事也可以过来,借你这口好牙,给我们科室实习生参观一下。”
蒋一茉想想那画面,一群人围过来扒开她嘴看她牙……算了吧。
梁亦宽今晚开的不是之前那辆路虎揽胜,而是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
开着车上路,他忽然地笑了笑。
蒋一茉问他笑什么?
他道:“我在想,开四百多万的车,应该不会被说是便宜男人了吧。”
蒋一茉倏地抓紧小挎包的带子,脸颊微微发烫,前晚纪复白那发狠的冷笑又在耳边响起。
梁亦宽继续道:“那晚实在太过安静,所以听见一点你和别人的通话内容,不要介意。”
蒋一茉勉强笑笑,说:“和朋友吵架,见笑了。”
梁亦宽:“我听你喊‘白总’,是纪熵的纪复白吗?你们是朋友?之前倒没听你提起过。”
蒋一茉沉吟几秒,觉得再说不认识也没有意义,点了点头:“是他。”
梁亦宽淡淡道:“如果是他,确实有资本讲那话,身价已经逼近首富,我们跟他比,确实都是便宜男人。”
蒋一茉微抿唇角,说:“你别介意,我替他跟你道歉……”
梁亦宽浅笑:“一茉,不必替任何人道歉,他是他,你是你,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蒋一茉:“我才不会把人这么比来比去。”
梁亦宽:“那说明,你们不是一路人。”
蒋一茉:“……”
蒋一茉当然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她又跟谁是一路人呢,跟谁也不是。
过了会儿,梁亦宽又道:“那句‘白总’前面还有一句话,我也听见了,你说,你对我有兴趣。”
蒋一茉回忆两秒,等记起来是什么话后,赶紧解释:“那是气话,千万不要当真。”
梁亦宽看她一眼,略微笑了一笑,“你跟人吵架的时候,很爱讲气话吗?”
蒋一茉想了想,发现并不是,应该说,她就不怎么跟人吵架,是纪复白那家伙老要气她,招惹她。
“……有时候会说一些。”她得给自己那句话找个台阶下。
梁亦宽点一点头,笑说:“明白了,以后我们如果吵架,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车子开往的方向有些眼熟,等到地方,蒋一茉认出来,是和纪复白重逢的那间会所,临着澹江,大落地窗外是江畔最美的风景。
怎么是这儿。
一走进大厅,感觉纪复白的气场扑面而来,压住她双肩,而他明明人根本没在这儿。
看来是受了上次的影响,蒋一茉暗自呼出一口气。
梁亦宽在这时微微偏头,靠近她耳畔:“可以挽住我吗?看别人挽着走,有点羡慕。”
周围参加酒会的一对对都是女方挽住男方胳膊,不照做是有一点不合适。
她手刚抬起来要碰到男人手臂,就在这时,门廊外有车开过来,而会所里间方向又有不少人大步迎出来。
“白总来了。”
“是白总吗?”
“真是白总。”
这阵仗让人不由得驻足,正在往里走的人也都赶忙回身迎过去。
蒋一茉下意识收回手,捏紧裙摆。
“好像是你朋友纪复白也来了,要打声招呼吗?”梁亦宽道。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