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齿痕
作品:《今天也在追杀太子》 月色已深,月光都变得暗淡。
屋内一灯如豆,雪白身影挡住了仅有的烛光,昏黄光线勾勒出男人干净清冷的轮廓。
在他身前,穿着嫁衣的姑娘唇贴着他的小臂小口小口吸吮着,男人摩挲着她的颈后,顺手扶正歪歪扭扭的发簪。
整个画面,和谐又割裂。
血腥味盈满口腔,眼眶被刺激得红红的,妩秋推开他的手臂忍不住干呕起来。
容恪轻拍她的背脊,不知从哪拿出一颗饴糖喂给了她。
甜甜的滋味化开,勉强掩盖了血气,妩秋蹙紧的眉舒展开:“这样够了吗?”
“嗯。”容恪看她半晌,伸手自然地擦去嫣红唇瓣的血迹。
她就像吸饱了人血的绝世女妖,目光懵懂,神情潋滟。
温热的指腹多停留了一刻,在姑娘避开前才收回。
“等一个月后,我一定要亲手弄死他!”
容恪附和道:“好。”
姑娘又反悔了,愤愤道:“不行!不能这样便宜他!”
她似想起什么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容恪循循善诱:“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把他做成活傀,日日折磨,让他受尽苦楚,等我腻了他才能解脱……”
她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却引得男人轻笑了一下,似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小儿科。
天真的小姑娘,手段还是太嫩了些。
“你又笑什么?”
在姑娘的竖眉冷眼中,容恪的笑意未散:“妩秋,你这样才是便宜他。”
“自古攻心为上,对卫无廷那样的人来说,皮肉之苦不过尔尔。”
“像你这样的小打小闹只适合对付意志不坚的人。”
他很温和也很耐心,只是说出口的话没一个字是妩秋爱听的。
“你竟然说我小打小闹?!”
诚然,不管是谁被这样瞧不起都会不爽,何况是“威名赫赫”的魔女。
“难道不是吗?”
妩秋怒火中烧,冷眼看着不怕死的男人,冷不丁扯过他的手臂就着刚才的齿痕狠狠咬下去。
将将止血的伤口再次汩出鲜血,妩秋情绪上头,生生忍受着更加用力咬下去,近乎要撕扯掉他的皮肉。
容恪任由她咬,等她泄愤完,他的小臂已然血肉模糊。
妩秋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舒畅了许多,顺手用男人的衣袖擦掉唇边的血迹。
但当看到容恪淡然的面不改色的神情,她的心情又降到谷底。
她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有痛觉。
“好呀,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怎么办。”
见她发作完,容恪收回手臂,袖管自然垂落遮住了狰狞的咬伤。
他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引导她:“崇尚武力之人废其武功,追名逐利之人夺其名利,情根深种之人杀其挚爱……”
明明是有仙人之姿的神仙公子,却能稀松平常地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只要是人,势必有看中之物,一击即中,便可让他痛不欲生。”
他说的话实在太有煽动性,妩秋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走,开始思索卫无廷执着的东西。
答案跃然纸上——武林盟主之位。
武林盟主每三年遴选一次,尊武功最高、名望最好之人为新的盟主。
他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年,要说不在意,谁也不会相信。
妩秋想起那日她强迫卫无廷下达盟主令时那老匹夫精彩的脸色,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起码她不能以魔女的面貌用傀儡术去抢这个位置。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他正坐在桌前处理小臂的伤口。
每当她露出这样打量的眼神,势必没有好事。
容恪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姑娘想做什么?”
妩秋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拉过木凳与容恪相对而坐,近得两人的膝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一起,有些痒,她敏感地避开:
“容恪,你教我用剑吧。”
她很嚣张,但不是盲目的嚣张,不用傀儡术,依照今晚的战况她很难打败卫无廷,她需要一个师傅,而容恪的剑法她是见识过的。
近水楼台的便利,傻子才不要。
容恪的视线落在她回避的膝头,向上移看见理所当然的一张脸。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回答并不重要。
“好。”
妩秋眼眸亮起。
“那姑娘帮我上药吧。”
亮起的眼眸瞬间暗下去。
他如同吃了天大的亏:“玉山派剑法从不外传,我若教给你便是违抗师门。”
“如此大的代价换你帮我上药……”
“很划算的,妩秋。”
上个药而已,他这么难搞,拒绝了这个说不定还有更麻烦的事等着她。
妩秋这样想着,抢过他手中的药瓶,“哐当”一声坐得离他更近了一点。
“手伸出来。”
鲜血淋漓的小臂落入眼底,她一手握住手腕,一手举着拔开药塞的药瓶一股脑儿往下倒。
白色的粉末混进血肉带来尖锐的刺痛感,她的上药方式一如容恪所预想般的粗鲁。
倒像他在自虐。
“好了。”
“可以了吧。”
妩秋把药瓶放下,同时松开了他的手腕,敷衍至极。
容恪垂眸看了一眼伤口,玉面神情很淡,语气很轻:
“有些疼,吹一吹。”
妩秋闻言立时有些不耐。
刚刚咬他的时候一声不吭,现在这样矫情,明显是故意折腾她。
“你真烦。”
她难掩怨念,但是已经上了药,半途而废实在很亏。
斟酌了一下,她不情愿地拉过男人的手,低头,轻轻吹了吹。
从容恪的角度,能看到根根分明的纤长眼睫落下的剪影,挺翘的鼻和饱满娇艳的唇……
她其实很嫌弃,很不耐烦,这些情绪盈满漂亮的眉眼,她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温暖的气息拂过伤口,心口一点点软了下来,心脏一点点地被什么东西填满,越来越满,满到溢出来,驱使着人去做一些事情宣泄出来……
容恪的神情晦涩难辨,一寸寸划过姑娘白皙莹润的侧脸,在她一无所觉之时俯身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妩秋吓了一跳直起身:“你干什么?”
她一边斥责,一边无意识地用衣袖擦拭侧脸濡湿的痕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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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连带着整件嫁衣都嫌弃上了。
容恪平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亲你啊。”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亲我?”
“亲你需要理由吗?”
妩秋一脸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有病,亲人为什么不需要理由!”
容恪慢条斯理地堵她:“我看你之前亲我的时候想亲就亲了,所以姑娘是有什么理由吗。”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你管我为什么。”
白衣公子笑意浅淡,气死人不偿命:“姑娘是什么理由,我就是什么理由。”
简直是胡搅蛮缠,可恶至极!
妩秋气笑了,突然站起,因为太气,木凳被撂倒在地发出咚咚响声。
她将男人的袖管放下盖住刚刚上好药的伤口,在男人不明所以时,隔着衣袖双手握紧。
小臂的肌肉瞬间紧绷,她恶狠狠道:“不许你再亲我,听到没有?”
“只许你亲我,我亲回来就生气,这是什么道理?”
鲜血已浸湿衣衫染上掌心,他太能忍,她这样在他的伤口上作乱也未能让他流露出一丝难色。若不是掌心下紧绷的皮肉告诉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妩秋真的会以为这不是他的身体。
她有些厌倦了。
对于这个骨头硬的玩具。
可惜,这个玩具竟然有用起来。
“我的道理。”
“好吧。”他盯着她的脸回答,好像答应了又好像没有。
妩秋松开双手,嫌恶地在素白的里衣上面擦拭,待湿润的掌心恢复干燥,她撂下一句话离开了:“明天开始教我剑法。”
不知不觉,天色蒙蒙亮起。
容恪移步到窗前,目送鲜红嫁衣渐渐走远。
昨日没有出太阳,地面依旧一片泥泞。期间有污泥弄脏了精致的绣鞋,姑娘气得跺脚,甚至一脚踹在旁边的树上撒气。
即使如此,她仍未使用轻功。
容恪挽起衣袖,看着被她弄的惨不忍睹的伤口,白色的药粉泡在血水中,这点药效完全起不了什么效用。
他却不打算再管。
妩秋回到万景园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漱口,并把嫁衣脱下扔进了火盆里。
一套动作下来,她终于冷静下来,接过祁沿递来的君山银针一口灌下。
她一夜未归,祁沿担心的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阿秋,昨晚你去哪了?”
祁沿神情关切,妩秋倒没有迁怒他,将鬼脸人一事告诉了他,但对后面去找容恪一事只字未提。
主人有求于傀儡,她嫌丢脸。
于是祁沿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因为未能得手所以气成这样。
“可有受伤?”
“没有。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要把盟主之位抢走。”
祁沿永远支持她:“好。”
还是祁沿最好,妩秋气消了,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
“我累了,你先走吧。”
一夜未眠,姑娘眼下的青黑很明显,祁沿看着心疼,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好,阿秋你好好休息。”
他温柔笑着,没有一点邀功的意思:“等你睡醒,我给你一个礼物。”
妩秋听得模模糊糊,随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