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装病(一)

作品:《穿书后她和路人甲恋爱了

    江晗晗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一睡醒,便带着白七去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医馆。


    这可是她俩今日的第一个戏台子。


    她面色极苍白,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感,让人只觉病气缠身,加上身边白七哭哭啼啼,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江晗晗到了医馆,因着换季的原因,医馆人倒是不少。


    江晗晗边咳嗽边对着医师哭:“大夫,我浑身无力。”


    医师是位女子,面上蒙着白纱,空气中的药香夹杂着青云身上特有的茉莉清香,愈加显得纱布下的面庞令人熟悉。


    没错,就是青云。


    时间倒回至昨夜。


    江晗晗一直熬到午夜,才让白七把青云带来。


    一番吩咐,让青云买通了这医馆老板,让她做日医师,事成之后,重金酬谢,原因嘛,只说是贵人与未婚夫闹脾气,做番试探。


    至于为何不叫青雨,并非不信任,而是青雨性子躁,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个流露真情的人配合才好。


    青云医师皱了皱眉,手指附上江晗晗腕线一寸之处,细细按压了一会儿,又似受了灼烫般地收回手。


    这边本就因江晗晗主仆二人的哭哭啼啼,闹得动静不小。


    众人只见青云眉头越皱越紧,像是极棘手般直摇头:“姑娘,你这情况多久了?”


    江晗晗面上更恐:“半月有余,刚开始仅是双腿偶有情况,现在全身都是无力绵软。”


    白七适时擦着她眼角余泪。


    只见青云摇摇头,叹气道:“姑娘,你这病,我这小馆子治不了。“


    听到这话,江晗晗眼中再次蒙上浓浓的水雾,白七脱力般地跪倒在地,怀中锦缎制的荷包掉落在地,鼓鼓囊囊地露出来了白花花的一角。


    白花花的鼓囊囊的银子惊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白七脸上落下清泪,手有些急乱地拨着地上散落出的银两,捧着放到了桌上,声音发抖哽咽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听说京中,属、属您这馆子医术高,您这要是救不了……“


    青云依旧摇头:“恕在下无能,早做准备吧。”


    众人顿时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江晗晗。


    好好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却得了妙医馆治不了的话,要知道,这京中除了御医,属这妙医馆医术高。


    被这儿的医师这样告知,大抵是没救了。


    白七跪行至医师身边,拽着其衣角,恳求道:“求您了,给我家小姐开个方子也成……”


    青云似是斟酌一番,最终还是转身为她抓来了几幅药。


    临走前,白七扶着已有些发痴的江晗晗,哭着把那荷包放到了青云手中:“您别不要…”


    说完便陪着江晗晗朝回走。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要知道妙医馆不收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收将死之人的钱。


    这荷包放在青云手里,在众人看来,如同千钧重,医者仁心,收了违背医馆规定,不收让病人心中更苦。


    青云也如同受了刺激般,转身入了馆后。


    众人以为这医师去平复心情去了,实则……青云来给馆主付钱。


    馆主也是一女子,掂了掂这钱袋子,笑道:“你家小姐,倒是这般有趣。“


    青云行礼:“多谢馆主,还望保密。”


    “这是自然,我可不像那些男人,说到却做不到。”馆主像是想到谁般,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青云走了馆中后门回府。


    恰逢青雨手里提着两盒糕点,一盒桃花酥一盒芙蓉饼。


    青云笑着接过那盒桃花酥,随着青雨说说笑笑地往府里走。


    泛黄的油纸看着平平无奇,但有心之人自会发现那包装是城东最好的那家盏花酥,日日生意火爆,不排上一个时辰,是买不上的。


    青雨有些嗔怨:“姐姐,为何今天一睡醒你就不在,是不是同谁约会去了!?”


    青云只笑不语。


    “可恶,一会儿我要告诉小姐,不让你吃我买的桃花酥!“青雨恶狠狠地说。


    青云没理会,戳了戳青雨,道:“小雨,有没有……感觉很安静?”


    本没注意到异样的青雨一个激灵,环顾了一遍四周,有些瑟瑟感,压低声音回道:“不知道啊,为什么今日大家都这么死气沉沉的?明明我出门前还没这样呢。”


    二人带着疑惑进了主厅。


    只见江晗晗拿着手帕拭泪,而一旁的白七跪倒在地上,边哭边说:“小姐,白七求您了,您就喝一口吧。”


    青云青雨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糕点“哐当”落地,刚出炉的粉嫩糕点破纸而出,溅出一地碎渣,却没人顾上这精致诱人的糕点。


    二人连忙跑过去跪下。


    “小姐……”


    江晗晗红着眼看着地上三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白七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加大,声音甚至穿透了整个郡主府。


    “不!小姐,白七不走,您喝药!”白七梗着脖子,倔强地抬头看着江晗晗。


    青云青雨见情况不对,赶忙拉住白七,生拉硬拽的,硬是把白七脱了出去。


    白七便被拖着便哭喊:“小姐,喝药啊,您要是走了,白七可怎么办呜呜呜……”


    这声音一整个的穿透府邸。


    江晗晗见三人离去,也让屋内的侍女退下,一个人回了床帐中。


    她的声音起先是呜咽,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嚎啕声传出门来。


    另一边那白七三人,也是聚在了后花园的凉亭中。


    青云青雨先是让白七喝了些茶水,好一番给她顺气,才让白七缓过来。


    青雨性子急躁,压不住心中着急,连忙问:“白七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青雨的嗓子如同个喇叭,平日与主屋八竿子打不着的洒扫下人也是听了个清晰。


    青云轻轻拍着白七的后背,安抚道:“先顺顺气,一会儿再说。”


    白七听着这些话,眼中的泪又要流下,连忙来了几个深呼吸。


    声音带着些沙哑:“小云,小雨,小姐今日把你俩支出去了对吧。”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其、其实……”白七难以压抑那悲伤,说话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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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喝两口水压住,“小姐她今日去了医馆,妙医馆说他们治不了小姐的病,也不收小姐的银两……是、是我们求着才给小姐开了几幅药,呜呜呜……”


    白七掩面痛哭,而青云青雨也似被雷惊了一般,青雨脸上蓦然留下两行清泪。


    青云也掩面传出来了呜咽声。


    一时之间,整个郡主府被悲伤笼罩。


    一连几日,膳房送去的伙食都是原封不动的还了来,偶尔也会少上几口,但大都完完整整的。


    江晗晗在府中就这样无事得闲地过了几日。


    直到祁韫来郡主府中时,江晗晗方知外面竟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追根溯源,竟是前几日去妙医馆看病传出来的。


    如今在外皆传,有一千金小姐,被妙医馆拒了钱财,满满一袋子的白银,妙医馆都拒了,那小姐穿得是个富贵人家的样子,却得了妙医馆都不给治的病。


    更有甚者,说自己就是当天的目击者,只见那小姐穿着丝绸锦缎,却病气缠身,面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长相。


    江晗晗听着祁韫冷冷地声音说出这些话,不由轻笑起来,悄声道:“真好啊,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祁韫眯起眼,压低嗓音,道:“你可知你做得这是什么事?”


    虽然语气冷硬,但他话中夹杂着难以忽视的担忧。


    江晗晗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心,而她眉眼中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你笑什么。”祁韫侧身躲开江晗晗拍起来没完的手,问道。


    “哎哟放心了!你要是真担心,你不妨说说我做什么了?让我看看都能争辩些什么。”江晗晗咬了口藏在口袋里的苹果,笑吟吟地与祁韫对视。


    刚好,有祁韫担心这件事情,那不妨拿祁韫看看这件事情的是否还有什么漏洞。


    但祁韫显然不给她这个把他当工具人的机会,夺过她手中的苹果,观摩着她的齿痕,笑言:“你倒是会使人,你可知那妙医馆馆主是谁?”


    男人眼神中的担忧已被玩味替代,颇有趣味地盯着江晗晗。


    “嗯??”


    江晗晗没能夺回苹果,就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来喝:“什么意思?”


    她的确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这馆主她是派青云交易的,只听闻是个女馆主,性子泼辣但人不错。


    祁韫不直言,卖了个关子:“你不觉得今日少个人吗?”


    江晗晗喝着茶的嘴顿住了,抬起美目,盯着祁韫,刹那间,想到什么似的,秀丽的眉毛以一种滑稽的样子一上一下的蹙起:“啊……江禹?”


    “不是吧,他跟那馆主……?”


    “真的假的?”


    本是盘着腿的江晗晗忽的从太妃椅上跳下,绕到祁韫身后,眼中有着浓浓的八卦气息,附在祁韫身侧问:“难道,那个馆主欠了他的情债?”


    祁韫扶额摇头:“你觉得江禹像是那种被人负的人吗?”


    “额,他负了那个馆主?”


    哇塞,没想到在这装病的日子里还能吃上瓜,江晗晗眼中浓浓的趣味长久不散。


    “嗯哼。”